风里乾坤完本——by南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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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盟主,还等着我们点头吗?」乐笑泉憋扭的个性完全显现出来。
这又让众人笑了他一会儿,褚风又看了他一眼,八哥这淡定公子还真找了个有趣的伴。
「这事也不难,就想请大家为我郑某劫走一个人。」承乾笑了笑。
「谁?」三人难得有默契。
褚风愣了一下,了然的笑了,启唇道:「我,褚风。」
三人又是一愣,潭一相细想了一会,点头答应,乐笑泉更不用说了,褚风是李寒的弟弟,他自然知晓其中缘故。
唯有鬼剃摸不着头绪,却又见着其他两位了然的答应,他也不好拉下脸询问。
承乾没有多做解释,说了何时何地让他们劫走褚风,便想离去,那顾鸣平常不哭不闹,也不爱说话,却死搂着褚风,直喊着寒爹爹。
这一拖三刻,倒也拖上李寒赶到璐州的时刻。
「我在这儿呢! 」李寒挂着淡笑,走向顾鸣。
顾鸣微微疑惑,破涕为笑,跑向李寒。
褚风看着自家哥哥,竟有几分不舍与伤心,他与家人聚少离多,连自家哥哥与乐笑泉之事,他也是今日才知晓,心里总是感慨。
「老么,病着了?」李寒抱着顾鸣,走向褚风。
褚风听了眼眶一热,有几分鼻酸。
这便是家人,只系着他的安危与身子。
「嗯,快好了,不碍事的。」
「让这小子给你备些药膳食材补补,把他太子府当了,也得医好你。」李寒一脸正经,他说的理所当然。
其他人听了想笑却又不敢光明正大的笑,也就只有这位李公子敢这麽对盟主说话了,谁让他是大舅子呢。
鬼剃微微一愣,这才听出个中玄机,他都忘了郑风就是太子,九风就是褚风,而现在郑风让他们掳走褚风,难道是褚风有危险了?
他还是想不透,这人世间的情爱就是这般复杂,否则他也不会当鬼了。
没有多余的相聚,李寒拍了拍褚风的肩,让他多保重,便看着他与承乾的背影离去。
「难得见着九公子,你怎麽就不多聚一会儿,还赶着他走。」乐笑泉舍不得李寒难过。
「见着他平安无事便好。」眼前已经看不见他们俩的人影,李寒还是盯着前方。
乐笑泉抱上顾鸣,没有作声,若非爱上了李寒,他也不会懂得盟主坚持的情爱,握上李寒的手,告诉他,他伴着他。
「难解,难懂,你们人世间的情爱太复杂了。」鬼剃悠悠地冒出这句。
「鬼剃,你真当自己是鬼。」潭一相摇头。
「当鬼好,逍遥自在。」
潭一相挑眉,是逍遥自在,可他还挺羡慕盟主和九公子,十年不疑的情感,该要有多深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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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前夕,韦应超让人给毒死了。
他手下四百六十二名大将,也惨遭毒害。
一行人连同韦应超在璐州水牢之中,全身惨白浮肿,吐出的黑血,染脏了水牢一池泥水。
士兵在大堂向皇上和太子回报之时,座上两人并不惊讶,反倒是一旁大将薛瓘与杜如晦,身影微顿,对看一眼,心里有几分了然。
韦应超知道的太多,也做得太过,死,才能封住他的嘴。
眼前两人,虽不知是谁下的旨,连同牢内近五百士将毒害,说到底都是为了保住九将军而封嘴。
「韦大人虽为叛将,可十年来功劳也不小,罪功相抵,让他回老家安葬,也就罢了。」李世民拨着杯中茶叶。
「是。」杜如晦赶紧到一旁拟旨。
「另外,此次璐州一役薛瓘、刘项还有如晦,你们三人功不可没,也拟上一道旨,封赏留白,朕回宫好好赏你们。」
「臣叩谢隆恩。」
「再拟上一道,太子承乾璐州领军有方,也赏。」
「是。」杜如晦应得有些犹疑,可既是皇令,他还是得遵从。
李承乾默不吭声的喝茶。
不只是大臣们感受堂内的紧张,李世民与承乾两人也感到不自在。
整个厅堂内只剩下杜如晦书写的声音,李世民让其他大将退下,独留承乾。
「儿臣也先告退了。」起身作揖。
「朕,要把他带回宫。」
杜如晦的笔一顿,他微微抬头看了眼,眼前的两人。
「他,只是一般百姓。」承乾提醒李世民,没有百姓住在皇宫的道理。
「就是这般举无轻重,朕,又怎会指派到太子府上。」李世民不动声色,啜了口茶。
「他,只能是郑风的九公子,当然不会在太子府上。」
「好一个郑风的九公子。」李世民握着茶杯的手一震,茶杯应声碎成了两半。
「皇上! 」李全赶紧上前查看。
杜如晦额上冒汗,这都什麽情形!
他已经拟好旨搞,现在该走还是不该。
他瞄了眼皇上的神情,对皇上眼里的执着很是不解,皇上眼里的恼怒似乎是因为那句郑风的九公子,杜如晦何止心里冒汗,额上冒汗,现在双腿都颤得想跪下了。
他好像又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眼前太子似乎不打算退让,还带着冷笑,似乎早就料到皇上会做出此举。
「父皇不该留下那条发束,因为,你要不起。」承乾罢袖,未有作揖行礼,转身离去。
李世民也背过身,他看着眼前挂於堂内的字画,淡淡地说:「李全,你说…黑颈真的活着吗?」
李全听了一愣,跪地:「定是活着的。」
李世民走出堂外,淋着璐州三月细雨,心里始终回荡着承乾那句要不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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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隋文帝曾杀了一名叛将冉上棽,传闻他身上也有麒麟纹。」李世民顺着九风的发。
「二哥,也知道这事?」九风有些惊讶。
「自然,那冉上棽在二哥老家是有名的大夫,他的麒麟纹不大,就长在颈後,我们那村里的人都喊他黑颈。」
「二哥见过冉上棽?」
「说了你也不信,以我的年岁确实不能见着他,可我却见过他。」
九风撑着自己半起身,青丝滑落肩头,他低头看着李世民。
「我听说,隋文帝并不忍心杀他,是他要隋文帝这麽做的。」他拨去九风落发,动情地吻上他的肩头。
九风不语,看着眼前霸气的李世民。
「听说冉上棽是隋文帝的儿子,倘若真要算起来也该是冉上棽继位,可他却选择了喝下毒酒假死。」李世民感慨。
「二哥…」九风靠上李世民,缓缓地问:「你说…隋文帝可真的有意杀了冉上棽?」
「纵使无意也得装成有意。」低头吻了九风的额。
☆、第十五章 风里乾坤 15-1
劫皇轿,夺九风,江湖上潭、鬼、乐三雄得盟主英雄战令,与大唐圣上下了战帖。
红战帖清楚的载明何时何地,似乎这夺人劫轿是一场正当决斗。
「潭兄,你那红战帖嵌得太紧了,瞧那小兵都要把红纸给撕成两半了。」乐笑泉坐在屋檐上,笑着廊上小兵。
「失手失手。」潭一相谦虚地摇摇头。
「盟主也不知在想什,要我们劫人,却又让我们干得光明正大。」鬼剃实在想不透。
「他要让你明白啊,就不会是盟主了。」乐笑泉讽刺鬼剃。
「我就是不明白,他盟主劫九风这是自然。可皇上干嘛霸着九公子。」鬼剃这话一出,被乐笑泉踢了一脚。
「你这话千万别被盟主听着,否则就真的成了不懂人情世故的鬼了! 」白了他一眼。
潭一相笑着拍了拍鬼剃:「乐兄这话说得实在。」
「我说你们两个到底知道了些什! 」鬼剃摸不着头绪。
「你回人间走一遭就知道了,莫问莫疑啊! 」潭一相乾脆躺在屋檐上。
屋檐底下,烛光摇曳,飞蛾飞近火光,随着光晕振翅,啪的一声,瞬间成了灰烬,李全掀起灯罩,清理烛台,又点上一盏。
案桌上放着水蓝色的发束和那红战帖,李世民背过手,看着窗外明月,难掩一身孤高寂寥之气。
「皇上,喝杯茶。」
「放着罢。」
李世民伸手摘了花瓶中的一瓣桃花:「承乾该到洛州。」
他若有所思,前日他便下令让承乾和薛瓘先至洛州拦下那人,他冲动杀了韦应超,才惊觉误了大事,尚未引出那藏身的老蛇。
想他李世民从未误判,此次竟犯了这麽大的错。
杜如晦让人通报,进门回报。
「微臣叩见…」
「直接说罢,别再叩了。」李世民仍未转身。
「是。」杜如晦作揖:「臣有二事禀报。一是薛瓘快马回报,太子在追击刘武周时,受了埋伏,腿上中了一枝毒箭,已让军中太医医治目前尚无大碍。」
「中了埋伏?」李世民蹙眉。
「薛瓘信上写着他们一行人及追刘武周至一处山谷,一入山谷薛瓘才惊觉中了埋伏,太子前来救援,没想到刘武周见了太子,齐发上千百毒箭,欲致其於死地。」杜如晦呈上书信。
李世民看着书信,眉间总是不见放松。
看着信上写着伤兵数名,薛瓘也难逃中了三箭,齐发百枝毒箭,他郑风武功高强仍中了一箭。
「你疾书让宫中大将领上万兵前去相援,明日寅时,领上万兵,朕要亲手了结刘武周。」
杜如晦答应,随後又一副欲言又止。
「快说!不是还有急事?」李世民不耐。
「臣来别府路上,听闻那武林盟主郑风发下英雄战帖…夺…夺九风,听说这事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低头,这事他想了想还是得说。
李世民没有反应,说了声知道了,就让杜如晦退下。
看着桌上的红战帖,他重掌一拍。
另一头,夜半洛州,明月高挂,李承乾双手背过身後,脚点竹枝,随风徐而身曳,似乎等着什麽人。
一阵风吹过,承乾没回头,启唇问:「人呢?」
宇宫方作揖,立於另一棵竹枝上:「已与契丹联手。」见了承乾腿伤:「爷,您受伤了。」
「不碍事,木然他们回来了?」
「木然还没回来,可小非回来了,现下在汴州。」
承乾微愣:「列青呢?」
「跟着小非。」又说:「爷,真的要和宫川樱子联手?」蹙眉。
承乾没有回应,随着竹枝摇动,淡淡地说:「不是我,是太子。」
宇宫方低头。
让宇宫方回扬州,承乾看着鱼白天际,只觉得身边静得可怕,似有一场腥风血雨躲不过也闪不及。
不过一日,刘武周领着黄旗,数十万大军包围承乾军营,两军交锋,便是一阵喊杀。
眼看无路可退,西北方一里外乎有骑兵马蹄疾奔声响。
「是杜荷! 」薛瓘大喊。
「你让杜荷前来?」承乾皱眉,他应了褚风若非必要绝不喊上杜荷。
「属下知罪,实到万非得已,擅作主张遇伏後疾书求援。」
承乾虽恼,却见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护着杜荷。
三万骑兵突破刘武周西北防线,开了一条通路,就上太子与薛瓘。
「太子! 」杜荷领上一匹马匹,示意太子上马,又喊了薛瓘:「上马! 」
三人杀出一条血路,打算在五里外等待大唐大军前来重整军队,拿下刘武周。
承乾单刀挥退敌军,那刘武周又撒下百枝飞箭,杜荷一见,纵身一跃护上承乾。
「杜荷! 」薛瓘长枪一转,挡下数箭,拉上杜荷,奔离战场。
骑兵护送三人回军帐,杜荷九死一生,在帐里笑着薛瓘。
「你这小子,让我前来相助,却又挡着我立功! 」
「立功也得有命领赏,你刚刚那一招,不可取。」薛瓘虽是笑着说这话,擦着长枪的手却不自觉地颤着。
「薛将军说得对,杜荷,没有下一次。」承乾蹙眉,走出帐外。
「是。」杜荷看着太子一脸严肃,也不敢多言。
他靠近薛瓘,揽上他:「兄弟,受伤了?」
「中了三支箭,你这小子就按在我伤口上。」拍开他的手,他指着自己的背。
「啊啊啊…薛将军真能忍。」杜荷看了眼他的伤,都渗血了。
「若战事再起,你不要出征了,此次让你前来相助实非万不得已。」
「喊上我,却又不让我出征,薛瓘,你这个性越来越难捉摩。」
薛瓘笑了笑:「要不…老方法! 」他握了一自己随身带的小玉饰。
「就你这般伎俩!好! 」
就见薛瓘转着手上小玉随後藏在自己袖口里:「好了,哪只手?」
杜荷用力的瞅着,说了声好,拍了右手。
薛瓘大笑:「兄弟,亮出耳朵。」他笑得奸诈。
「没猜中?」拉开薛瓘的手,还真的没有玉饰:「怎麽从小到大没一次猜着! 」
「领罚罢你! 」动着指头,他看起来狠劲十足,就想好好弹杜荷的耳朵。
「薛瓘…」
「干嘛!讨饶吗?」
「小力点…你是将军…」
薛瓘微愣,说了声没劲,转身喝水。
「嘿嘿…薛瓘,你教教我,你这伎俩怎麽变得,我回去骗骗轫儿。」他跟上薛瓘。
薛瓘低着头,又灌了口水,没好气地说:「你学不来的。」
杜荷又凑了上来:「就一招,教教我?」
薛瓘不理他,脱着战甲,弯着嘴角,笑着杜荷。
夜半,黄旗军队再现,击鼓进攻,山谷间顿时亮起点点火光。
「这刘武周,怎麽好似有杀不完的士将! 」薛瓘看着眼前数十万大军。
李承乾蹙眉,他转身看向杜荷:「杜荷你别跟来,领上一师军将在营帐里护着。」
杜荷得令拱手作揖。
「薛将军,我们得再撑个几个时辰。」李承乾亮出长剑,举剑下令:「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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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薛瓘坐在湖边,丢着小石子。
「薛…瓘…! 」杜荷大喊,骑马奔向他。
没好气地瞄了他一眼,仍是坐在草地上。
「薛瓘!你哥哥我喊着你呢! 」杜荷旋身下马,坐在他身侧。
「怎麽?有喜事?」他手转着石子。
「说喜事,也不算,我爹接到了谕令,说让我娶城阳。」拔着小草又说:「城阳就像妹妹一般,想到与她成亲,怪憋扭。」
薛瓘手一停,嗯了一声才说:「我看城阳挺喜欢你的。」
「是吗…我也理不清,要不我们来猜石子,我猜中了就娶她,没猜中…」
薛瓘笑着他:「没猜中,你还真要违抗圣旨吗?」
杜荷微愣,笑着躺在草地上:「也罢…」
薛瓘还是拾起一颗小石子,转了几圈:「猜罢。」
杜荷仔细地盯着,还翻了翻他的手:「总觉得你没放石子。」
薛瓘一顿,躺在地上大笑,他别过头笑得夸张,仔细听还有几分心酸。
有些事,真的是注定的。
他真的没放石子,他想让杜荷没猜着,别娶城阳,可杜荷却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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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胶着,杜荷眼见太子遇难,仍是领上三队骑兵,前去相救。
两方刀光剑影,互相厮杀,两里外出现大唐军队号鸣响起,此时受困军队如旱地天降甘霖,更是一振。
「太子,与属下先行回帐等待救援罢! 」杜荷拉上承乾。
「杜荷,本王的武功你岂会不知,你先回军帐,本王应了你一刻後在帐里碰面! 」他为杜荷挡下一刀,那刀划破他的衣袖。
「太子! 」杜荷举刀旋身一挥,也为承乾挡下一剑。
刘武周不知何时逼近,见了承乾,举起手上长枪便是一阵攻击,着着下了狠劲。
旋身跃起,承乾长剑半转,提气手转剑柄,打向长枪,震得刘武周连退数步。
「没想到李世民的儿子还有这般功夫! 」刘武周冷笑。
李承乾没有回应,长剑一挥,挡在杜荷前面,正面迎向刘武周。
两人对招数十,刘武周发现承乾有意为身後人挡剑,嘴角露出邪笑,他随手拾起地上短刀,射向承乾,随後旋身突刺承乾後背。
「太子! 」杜荷长剑一挡,一个翻身为承乾挡下一枪。
他紧抓刘武周长枪,此时长枪已刺穿他的腰腹,他口吐鲜血,颤着手举剑,挥断长枪,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