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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江心》乌邦那
文案:
大晟末年,六皇子容旬在卞州一战中,银甲跃马,直取敌人首级,以战神之姿,挽救国家于风雨飘摇中,更吸引了神秘的少年鼎力相助。那位少年给他写信,告诉他“今日弦月微明,似笑且静,便想起容大哥,望你一切安好。”
只是很多年以后,那个会叫他容大哥的少年,让容旬国破家亡,甚至不惜瞒天过海,将他绑在身边。
内容标签: 年下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容旬,龙修 ┃ 配角:石川海,长乐 ┃ 其它:监禁
第1章 初见
大晟边境卞州,初春里新发的草木像南方的新柳,细细的嫩绿色隐含着勃发的生机,这一片绿色为城里饱受战火纷扰的民众带来了一些慰藉。妇孺们开始三三两两的来到田间野地,播下新一年的种子或找些初长的野菜,毕竟在物资匮乏的战乱期间,哪怕熬个野菜粥也是难得的美味。
赤西的军队在最近一场对决中失败,原本黑压压直逼卞州城的大军被打得七零八落,不甘又无奈的退去数十里。
大晟将军石川海一边整顿着边防哨岗等事,一边也难得大方的让将士们享受短暂的轮岗制,在上一场战争中取得胜利的将士们,终于得以喘息。这两天,城里各处都能看到便服与军服混穿的男人们,一小群一小群的凑在一起,赌博是万万不可的,但喝酒喝茶、聊天说地也是不错的闲暇时光。
城西官办书信摊位上,更是从早到晚排满了队伍,识字的自己拿来了书信要帮忙递送,不识字的则轮着口述些自己安好,要父母妻子多添衣加饭之类的嘱咐,代笔先生洋洋洒洒喜上眉梢,不时总有那内心情意绵绵的将士,红着脸说出几句情话,一起排队的同袍好友便毫不留情的放肆嗤笑起来,若是闭上眼睛听着这一阵阵的笑声,大约谁也想不到这里是随时有人丧命的边关战场。
虽然嗤笑归嗤笑,但谁不曾偷偷感慨古来将士几人还,于是前一刻嗤笑着的人轮到自己时,也是红着脸或红着眼,把该说的想说的都赶紧说了。
茶馆里也热热闹闹的不同往日,男人们围坐畅谈畅饮,既服兵役,便是休息也总是放不下战场,
“今天又看到军队过来了,没记错的话,这已是第六次增加驻兵了吧……”一个中年男子端着茶杯对同伴说着,成熟淡漠的表情里有隐约的担忧,他的小臂从宽松的便服中露出来,半个鹰爪纹身若隐若现。
从过去数十年开始,赤西就在边关骚扰不断,一直是大晟最大的敌人,尤其从大晟上任皇帝开始,更是从劫掠一番就走逐渐演变成攻城略地,嚣张残忍罄竹难书,十几年前,新帝即位,赤西趁机一路从卞州进攻,连破三州直逼苑州,眼看就要破城压兵景都,将门世家石宇楼以中年之龄,被皇帝任命为清西将军,从景都出发,一路往北,数年努力才换来卞州重归版图,但自己也在宛州混战中不幸罹难,当时随他一起出征的长子石川海袭了清西将军的爵位,临阵发誓要将赤西打回去才算完。
石川海当时不过十九岁,但勇猛果敢颇胜其父,数次短兵相接都大胜而归,很快便士气大振。
另一个不得不提的,还有当年石宇楼带在身边时年仅九岁的大晟六皇子容旬,在石宇楼罹难之时,以十三岁的弱龄披甲上阵,配合石川海完成了人生的首次大捷。随着他逐渐长大,身披银甲冲锋陷阵的英姿越发浓烈,每一次持剑杀敌的故事至今依然是将士们的回忆。
这个长相秀气,仍在战场上显得十分单薄的少年,现在已经是大晟将士们最敬仰和信任的主心骨。
五年时光转眼即逝,容旬和石川海已经完成石宇楼当年遗愿,将卞州牢牢控制在大晟军力之下。
为了永绝后患,大晟现任皇帝便开始不断将军队派往这里,甚至大有将这里当成新兵训练场的意图,是不是派一堆人来,让将领们带着厮杀两场就调回景都或南部藩地。
只是可怜了边关将领们,要一肩扛起两个中单,更何况大家皆知皇帝不喜爱六皇子,当年若非石将军带了出来,只怕在那宫里得吃不少苦头,即使是现在,守卫国门不仅被当成他应尽的义务,偶尔新兵损失过大,便免不了被朝廷斥责一顿。
哎,每每此时,石川海的怒火总是比那位六皇子还要大,中年人真担心哪天自己的主将突然就调转马头,直接把那长剑射到景都去了。
“怕什么?只要有咱们六殿下和石将军镇着,十个赤西也不是对手!”年轻的声音高高的亮了出来,是一个刚好轮休出来喝酒的年轻将士。
“就是,你没见上次,六殿下追那些杂碎们跟条狗似的!我还记得他一箭射向那二皇子,隔那么远!百步穿杨也不过如此啊。”
“哈哈哈,什么赤西,我看很快就要完蛋啦!”
一声声的附和接连响起,都是年轻气盛,充满了饱满的热情。
中年男子没有再说话,他也是军中一员,大战当前,他绝不会打击自己同袍的气势,只是自己心中不安——自己只看到增兵,没看到增粮,这些年轻人也只看到边关大捷,却看不到离此遥远的内忧。
他内心叹了口气,想起京中老父来信,谈及境内旱涝四起而朝廷依然歌舞升平,只怕战火继续将难以为继,“念你年岁渐长,为父思来想去,已为你谋了个轻松差事,不如趁局势未乱早早回来。”
思及信中老父的恳词商谈,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将手中茶盏一饮而尽。他如何能回去?上天给了大晟最忠心勇猛的英雄,但他知道,大晟不比开朝的盛势,从上上任陛下开始,离贤明二字也越来越远,敌人的野心自然不愿意再遮掩了,回去又如何,国家若亡,那几亩薄田又有何用?
眼下赤西暂退,但西边辛国韬光养晦已久,只怕一朝崛起比赤西麻烦数倍。
想到这里,中年人眼里满是苍凉,他转过头,街上的两个人影突然走入视线里。
高个子那个,年约二十五,剑眉星目,脸色黝黑菱角分明,一身靛蓝的便服也盖不住放肆的飞扬神色,可不就是自己的主将,大晟将军石川海吗。
比石川海矮了一个头,一身素白长袍,头发随意绑了个髻垂在脑后,五官俊秀柔和,小麦色的皮肤显得健康英气,除了那位不做他想。
中年男子赶紧放下茶盏,一溜身出了茶馆向二人赶去,临到跟前微微做了个揖,小声问候道:“殿下,将军……”
石川海一见他就被吓到了,赶忙抬手说道“停停停,如果你要念叨的话赶紧停下来。我说陈大统领呀,你今天轮休呀,我们就出来散散步,不用你安排的,城中安全的很嘛,你赶紧的,该喝茶喝茶去,好嘛?”
被打断的陈如善只好点点头,又看了看容旬那张天然带笑的脸上笑意更浓:“石大哥说我闷在营帐里算这算那没意思,硬拖了我出来,没来得及跟你报备。”
陈如善也跟着笑了笑,心想将军做得对,便不再说话,跟着二人在城里晃荡。
容旬原本心情不错,但一路走来,看到城中房屋凋敝,居民们面有菜色,眉头不觉已经皱了起来,不想再这么浪费时间闲逛了,正想返身回营地,忽听得对面街角一阵骂声响起。
三人对望一眼,走了过去。
拨开人群,看到是几个老者在喝骂一个中年妇人,老者声声“奸细”、“滚出”之喝骂,那妇人只低头抽泣,一声也不敢回。
容旬看了眼围观人群,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雷厉风行的石川海已经忍不住,张嘴就要呵斥出声,却不想,有人比他还快。
“住手!”,一声低沉的爆喝响起,几个老者被吓的一时噤言,容旬往后看去,一个年约四十的布衣长者走了过来,他瘦骨嶙峋,蓄着小山羊胡子,面容和蔼,却给人周全精明的感觉。他边走边说道:“欺辱妇孺,是为人长者的行径吗!?”
老者一愣,又反应过来,一人高声说道:“你知道什么?这奸妇可不是我大晟的子民,你还为她开脱?可怜我幼儿战死沙场!我怎么容得下、容得下这奸妇继续留在这里!?”说着,他老泪纵横,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围观民众里便响起了哀婉叹息的声音。
容旬那长者眉头紧皱,担心他们吵起来,又见那妇人虽然眼角有些关外人的样子,但服饰动作显然是久居于此,便疾步向前走到二人中间。
容旬一出现,已有两三个围观者认出了他们,另一个老人见又有人出来劝架,杵着拐杖就想骂,陈如善低低喝住他,老人见陈如善就知道他是当兵的,手一抖不敢再高声说话。
容旬走到妇人面前,柔声问道:“他们说你是关外人,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是嫁来此地还是怎样?”
妇人见容旬长得俊秀,声音也柔和,又有着帮手的样子,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边哭边说:“我的确是关外人,但是我二十多年就已经前嫁到此地,夫家姓卫,就住在后面鱼巷里,他是卞州土生土长的人,这里很多人都认识我的……我!我不是奸细呀!……我夫家去的早,就一个儿子,他也…他去年与赤西作战,也死了……”
一席话出来,人群议论又起,隐隐有开始责备老人的声音。容旬叹了口气,走到老人们身前说道:“诸位也听到了,这妇人嫁入我大晟便已是大晟的子民,何况她儿子也战死沙场,还请诸位不要再难为她了。”
说着,他突然深深作揖:“若真要责怪,当怪容旬没有保住诸位孩子的平安,是容旬对不住你们。”
石川海看到他道歉,眼睛一瞪就冲了上来,一把将容旬扶起来,几位围观军士听得真切已经喊着“殿下”纷纷跪下,老人们早已经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互相望了几眼,反应过来,颤颤巍巍的也要跪下。容旬连忙将他们扶住,见他们悲戚交加,再说不出话来,面上沉痛又加了几分。
之后,老人的家人们赶过来将他们扶了回去,妇人叩谢过容旬也抽抽涕涕的走了。闹剧至此落下帷幕,容旬心里却轻松不起来。他回头发现那个劝架的长者还站在一旁,赶紧走过去说道:“多谢先生仗义直言。”
那长者已经知道他就是当今六皇子,急忙边跪边说:“不敢当,草民见过六殿下。”容旬扶住他,这才注意到,长者身边还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暗纹黑色锦缎长袍,五官精致,肤色如蜜,虽穿着少年的长衫,隐隐已有了青年的气势。
此时,对方一双黑呦呦的眸子正直直的看着自己,带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深沉和专注。容旬微微一愣,那长者急忙说道:“这是我们少东家,失礼了,还望殿下见谅。”
容旬摆摆手,心里赞叹就冲这份目光,将来这孩子可成大器也未可知。正想着,那少年突然抱拳,朗声说道:“久闻六殿下英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未能早些见到殿下英姿。”
容旬一笑,跟着走过来的石川海已经按耐不住插话了:“我看你一表人才,现在也不晚,我今天就能把你编进军队,怎样,来不来?”
那少年笑了笑,说:“不巧父亲这两年病势沉重,在下还得跟着老管家学习料理生意,不能投身兵营。”
“你们刚来这里?难怪你二人看着不像本地人。”
“殿下果然观察入微,今日一见,在下唐突,还请见谅。”少年拱手说着,冲容旬点了点头,带着长者走了。
容旬目送他们远去,陈如善见天色已晚,督促二人回营房休息。
石川海一叹,颇有些恋恋不舍,“这孩子一脸沉静,是个打仗的好苗子啊,竟然做了商人,可惜啊可惜。”
容旬拍了拍他的胳膊,笑道:“石大哥你恨不得人人都来当兵,若真如此,百姓们也不要吃饭穿衣了。”
石川海大笑,狡辩道:“这不是,难得好苗子嘛。”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章主要是我的恶趣味,一直想写个年下啊 宫廷□□什么- -
但是发现晋江不能发肉?
额- -
第2章 相助
第二天,容旬和石川海看着远处新来的一整营新兵,相视一笑,不露痕迹的各叹一声。
回了营房,石川海跟上来,一脸恨恨的样子。容旬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无奈的将他拉进房里,说道:“石大哥,不管他们是哪个藩王的兵,既然来了这里,就好好训练,你可不要多想。”
石川海毫不吝啬的大哼一声,说道:“谁的兵我都没意见,就这个人的不行。”
石川海说的这个人,正是容旬二哥,目前实际上的皇长子容华。容华生母是当朝怡贵妃,深得皇帝宠爱,容旬生母怀他的时候,怡贵妃也有了身孕,后来,两人同一天生产,容旬生母难产亡故,容旬气若游丝几个时辰后才哭出声来,巧的是,怡贵妃的孩子生下来原本好好的,几个时辰后突然无故停止了呼吸。
那宫人也不知如何禀报的,那怡贵妃梨花带雨的冲到御前,声嘶力竭是容旬抢了她孩儿的性命,又唆使御星台的官吏,进言容旬命中,有血杀之色。
一天之内,容旬从皇子变成了邪煞之子,没人可怜他出生丧母,也没人为他生母掉一滴眼泪,毕竟一个是当朝贵妃,一个不过小小昭仪。
皇帝从来也没有喜欢过这个儿子,扔在偏殿不闻不问,三岁那年,怡贵妃因做恶梦病倒,七岁的容华带着一帮小太监们冲进荒凉的偏殿,差点将容旬活活打死。
若非路过的淑王妃,只怕容旬活不到今日,及时后来有了淑王妃庇护,那容华始终看容旬不顺眼,容旬不知道,石川海却清楚这几年容旬战功赫赫,皇帝好不容易偶尔念起他的好来,那容华便会想方设法把这个邪煞子的名号再给他套上。
现在还公然把自己的府兵送到这里,将自己的弟弟当成了武夫教头,石川海想到这里,就恨不得把那些新兵蛋子给轰了回去。
他看着容旬老神在在的样子,心里气急,拉着他的手说道:“起云啊!我真担心,哪天你得被那些好哥哥们欺负死才知道要防着点。”
容旬一乐,说道:“石大哥,你怎么跟石伯伯一样,我离景都十万八千里远,再说他们还指着我打仗呢,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石川海脸色一凛,突然问道:“起云,你该不会打算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一辈子吧?淑王妃和长乐有多挂念你,你是知道的吧?”
“我当然知道,”容旬收起笑容,说道:“只是现在国门不安,我就算想回也是回不去的。”他看着石川海明明暗暗的眼神,又说道:“母妃这两年来信,说父皇对她和长乐长心了不少,石大哥你不要担心了。”
石川海便没有说话,那皇帝不过是仰仗容旬帮他守住国门,哪里是真的对人上心。
他看着容旬刚刚长开的青年样貌,深知对方在战场上杀敌是狠,但本性却温和纯良得很,不过是想着保护家人百姓才能手起刀落,让他去走另一条血腥的道路,却是非逼着而不可为了,可惜自己这边也还时机未到,他也不能与容旬多说。
石川海心内诸多盘算的时候,将士来报,说有两个人在营外求见,石川海问及相貌,竟然是前一天在街上劝架的长者和那个少年。
四人又在军营中相见,容旬在见到那少年老成的人,不由得也觉得可惜起来。
几人落座,少年便拿出一叠文书对符说道:“仁心堂药号章北见过六殿下、石将军!”布衣长者也一同作揖:“草民仁心堂总管来升见过六殿下、石将军。”
将士接过文书对符细细看了,冲容旬二人点了点头,领兵打仗向来少不得药材,虽然有朝廷供给,容旬对这个分店遍布大晟的仁心堂还是有所了解的,不由得点了点头,说道:“章少主如此年少,竟然管理着这么庞大的商号,容旬佩服。”
章北一笑说道:“不敢,都是来总管的功劳。”
石川海在一旁爽快的笑了起来,冲章北点了点头:“竟然是仁心堂的少东家,战乱纷纷的还敢来边境,果然是少年英雄啊。”
章北便说道:“实不相瞒,正是因为战乱纷纷,我才迫不得已来到边关,近期我正在等待一批从辛国过来的药材,所以来此地盘亘数日。”
容旬听到辛国,眼中闪了一下,瞬间又收了回去,那少年也不知是否留意到,接着说道:“诸位不知,我祖父早年在辛国居住了些时日,回到大晟之后开始经营仁心堂,虽说大晟地大物博,但很多药材却只有辛国才产,故此一直与那边的商人们有生意往来,现下边关纷扰,有一批紫草人参、麝香灵脂等物,家父不放心让商号的人对接,便打发我跟来叔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