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垮掉的一代名门后裔 番外篇完本——by半步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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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禧坐回椅子上,她又给自己点了个雪茄,只是这次她没有吸,而是夹在指间,似是在思索什么。
“你会帮我的,是吗?”
“你到现在都没和我说实话,你叫我怎么帮你?”
“…………半壁也这么说。我跟你们说得都是实话啊。”吴洱善红着眼圈,哑着嗓子说。
“你的小夫人,究竟是谁?”
“……”
“在机场,你带走的庄湄,和你那个小夫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
“你不愿意说实话,我也不逼你。你的小夫人,在你手上丢了,你自己去找吧。”
温禧下了逐客令,吴洱善收起一脸求人的可怜相,老老实实的擦干眼泪,半真半假的将庄湄如何突然蜕皮、如何饱受折磨、如何暴瘦心脏发狂的跳动,如何在床上靠吸氧维生的整个过程说给温禧听。
吴洱善说得时候,根本没意识到,她一言一语已经将庄湄的遭遇说得险象环生、可怜至极,如同一个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癌症患者那样,时日无多、痛苦煎熬。
温禧在听得过程中,没有说一句话。
等到吴洱善说完了,温禧将座椅转过去,不让吴看她脸上已经无法抑制的神情。
“我来找你,一是看中你们温家的势力,我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让你手下的人白忙活,你们出耳目,我出真金白银,二是,我终究是在本城找到她的,我想着,也许她想家了,也许她回来了,也许她在本城,还有别的牵挂……三是,我信你,你看在死去的薄湄的份上,可怜可怜我的小夫人,哪怕……她已经横死街头,我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好。我现在就下令找她。你别再说了。”
吴洱善松了一口气,她坐下来,喝了一口茶,良久,温禧转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小欢喜,我和你说了实话,你是不是………也是时候,和我说实话了。”
“……”
“你不是问我,我的小夫人究竟是谁吗?她是谁,你是不是比我清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禧盯着吴洱善,吴洱善也盯着温禧。
“温禧,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能帮我找她,我非常感谢你。有些事情我们心照不宣。”
“洱善,你在说什么?”
“庄湄,装湄,假装是薄湄,要查她很容易,我刚才拿着她的照片,在你的公司走了一圈,结果你猜怎么着,你的财务、你的助理、你的高级经理……好像都对她有点儿印象。”
温禧脸色一沉,吴洱善说:“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你这个美人计我中了。我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吴洱善走过去,坐在温禧的桌子上,她戳了一下温禧心脏的位置,“我是回国不久,可我知道现在的南北关系非常的紧张,你需要我。你需要我们吴家的财力来镇场,不是么。拉拢我们吴家的人太多了,用得手段都千奇百怪,只有你。温禧,只有你,我只中了你这招美人计。你这招我吃定了。我吃得死死的。”
温禧失笑,“知道中了我的算计,还这么高兴,我看你被庄湄迷得不轻。”
吴洱善握住温禧的手,“我不爱江山爱美人,在你眼里,她只是个棋子,可是我觉得她就是薄湄。幸亏你不喜欢女人,否则我真怕我抢不过你。”
温禧不想解开这误会,她甚至觉得吴这样误会合情合理。
吴洱善忽然低下头,和温禧额头抵着额头的对视。
“温禧,你睡过她吗?”
“没有。”
“她后背上的纹身,是不是你纹上去的?她脱了层皮都褪不下来。”
“是我纹的。除非她死了,否则一辈子都要带着那纹身。”
“温禧,我知道她就在你这里,你反悔了,你想要回她,对不对?”
“她不在我这里。她的失踪与我无关。”
“有人看见婚宴最后一天晚上,你和她在花园里接吻……你们还说了很久的话,是你鼓动她和你私奔的,对不对?!
“不是接吻,我只是让她帮我换一下药。”
“你猜我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什么?”
温禧冷笑,忽的将坐在她桌子上的吴拽下来,按倒在地上,一手拿着水果刀,悬在离她眼球2厘米的地方。
“我没兴趣知道,你还想问我什么。我告诉你,我们温家,还没落魄到需要你们吴家来帮忙。”
“哈哈,是吗?需要我提醒你吗,温禧,对,你们温家确实财力雄厚,可是你们一半以上的资产都是见不得人的,一个黑、道世家,怎么拼得过北方那些根红苗正的名门正派?”
两人一番口角之后,温禧长长的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有点难逃宿命,她做过的坏事,就算承认,也没人相信是她做的,而那些绝对不可能是她做得事情,总会有一万个人来一口咬定就是她做得。
“你今天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不觉得累吗?”
“……累,非常累。”吴洱善倒在地毯上,温禧也丢了水果刀,她整了整衣袖,踢了踢松了口气的吴,“一起去吃饭吧,我今天已经被全世界的人冤枉到现在了,是,我爸爸是黑、道公子,我爷爷是黑、道公子,我太爷爷也是,对,轮到我这一代,非常自然的,我也是,可是我们家可从来没有绑架过别人的夫人。”
第59章 虎穴
眼前一片漆黑。
没有一丝光亮。
庄湄的双脚浸泡在滑腻腥臭的下水道脏污中,每一步都走得颤颤巍巍,这个点还没有到本城的排污时间,要是她脚步再这般蜗牛爬行,那她很可能要“幸运”的赶上一大堆城市垃圾朝她飞过来,蛰烂她这身脆弱的防护服。
尽管陈子旺说给她做得这身防护服很赶,可能质量不佳,但是也确实支撑着她横穿了小半座城的下水道,暂时还未破损。
不过朝这下水道里扔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有,庄湄觉得这路越来越难走。
她算了算时间,现在这位置应该距离温宅很近了。
松了松头盔,她站上一根粗栏杆,打算小憩一下。
这段时间,她一直扮作快递员、园丁、帮人遛狗的大学生在温宅附近蹲点。
温宅看上去没什么奇怪的,她见过温禧的车开进去又开出来,也见过温俪的车,唯独……没见过有车载容兰芝出门。
她记录了温家主要人员进来出去的时间和频率,最后她开始怀疑,容兰芝要么就一直在宅内,要么就出了一趟远门,一直没回来?这两种可能性,庄湄更倾向于前一种。起初她觉得容兰芝一定是将她的母亲藏在某个深山老林、神秘别墅中,后来她渐渐开始推测,还有什么地方比温宅更安全?容兰芝极有可能是把她的母亲藏在温宅内。
陈子旺说,温宅的地底下原本就是个民用防空洞,后用来囤积军、火,温家祖祖辈辈都从事南方黑、道事务,宅内戒备森严,与其撞到枪口上,不如从地下钻进去。
而就连这地下,陈子旺都怀疑难以进入,庄湄这次也是尝试。
小憩片刻,庄湄活动了一下手脚,确定手脚都能灵活使用后,又朝前走去。
没走一会儿,她便听见涌动的泉水声从近处传过来,她循着那水声而去,比起那下水道中的臭不可闻,她能明显嗅到这一处通道里的水是干净的,有一些花瓣和枯叶顺着这水流下来,越往前走,就有越多姹紫嫣红的花瓣源源不断的涌过来。
凭借第一直觉,庄湄猜测,这条水道是容兰芝后来修的,两边的大理石堆砌整齐,迎着一点亮光,她抬头就能看见拱顶的浮雕………谁会把下水道修得这样大气秀美?这条水道活像是要通向一座华丽的地下宫殿。
水越来越深,庄湄只好向前游动,游了片刻,她耳尖的听到脚步声,她赶紧钻到水底,一束光从水面掠过去,索性有花瓣和树叶做遮掩,庄湄只听“噗通”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扔进水中。
她憋着气,看到一个黑袋子顺着水流漂过来,她拉住那袋子,这时候水流开始变急了,她要是一直拉着那袋子,恐怕要和那袋子一起被冲走,撕扯间,她用刀割开那袋子,只见一只人手从袋子里滑出来,她吓得立刻松开袋子,连忙游到一旁去,攀住边缘的石头。
直到憋气憋到庄湄两眼发晕,她才松开手,让自己浮起来。
再次回到水面上时,庄湄听见自己呼吸声里夹杂着她自己都听得见的恐惧,她干呕着游到一旁,刚才来抛、尸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听不到附近有人声,她只听见自己慌乱的心跳,最后,庄湄安慰自己,刚才那个人手应该是男人的手,她母亲的手很娇俏白皙,绝不是那样的。
平息好心情,庄湄确定自己现在是找对路了,她从这水道旁钻出去,一上岸,她就脱下臭气熏天的防护服,将她掩埋在树丛中。
擦干脸上的水,一头黑色的短发的庄湄就这么猫在绿叶间。
一双眼睛防备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然而,眼前的一切都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熟悉的花园布局,熟悉的青铜灯,甚至不远处那飘浮在凉亭间的五色绣着仕女图的帷幔,都是……都是从前他们薄家后花园的样子。
庄湄仰起头,这花园是最底下的一层,上面是一层倒扣的玻璃罩子,她看见一个女佣赤着脚从玻璃上走过去。
与此同时,她也闻见了一股一股浓浓的中药香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她正要从树丛里钻出来,就见一个女佣抱着一只白猫从花园那头走来,又有一名女佣手里折了几枝牡丹朝那边走去。
“听说早晨天刚亮的时候,她睁开眼睛了,一见到我们太太,又晕了过去。”
抱猫的女佣小声说道。
要去插花的女佣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嗨哎,她寻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见得多了,哪次成功了?次次都要闹,次次呢又死不了,你说她一把年纪,我们太太对她也不薄啊,什么好的都紧着给她用,你看她打我们太太多凶啊。有一次,我就见到她发疯,甩了我们太太七八个嘴巴子,看得我们都心疼,我们太太也没怎么着她,还不是好声好气的哄着她。你说她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是这么不识时务呢。”
听到此处,庄湄咬紧牙关,她攥紧一颗小树,勉强听下去。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她长得好看,我们太太也不会这么迷恋她。你说她是不是个老妖精啊,怎么一把年纪了,还是长得和我第一次见她时一样呢。”
“我看就是个妖。要不,怎么这么爱作妖呢?……她要是能活五百年,那我们太太,还有我们,都要再被折腾五百年。哎,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偏偏我们太太又离不了她。”
两个女佣低声闷笑,又说了一会子话便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庄湄跟在那抱着白猫的女佣后,一路穿过花园,并没有瞅见摄像头,顺利从地下一层走到1层之后,她发现这1层也没有人,到处都静悄悄的,她拿出个石子扔在地上探了探,连一个保镖也没有……
那顺着那女佣消失的方向跟过去,却在回廊上迷了路,最后顺着阶梯就那么糊里糊涂的出了这迷宫一样的宅子,她是出来后,才发觉这并不知道温宅的主宅,而是侧宅。
就这样在暗处等到天黑,整个侧宅的灯亮起来,庄湄才再次进去。
她这第二次进去,一眼就瞧见了一排五彩斑斓的鸟,那些鸟也看向她,眼神新奇而无辜,它们全都跳到鸟笼边上,庄湄吓了一跳,她贴在墙根上不敢动,生怕这些鸟儿一起叫出声来,立马就暴露了它。
她等了半响,笼中鸟也只是看着她,并未发声,她这才松了口气,顺着墙壁,一步步朝前挪动,移步换景,每一处她对能瞧见一个个精雕细作的鸟笼,有的是金色的,有的是银色的……个个都像艺术品,而那些鸟儿个个精神抖擞,在鸟笼里或梳理自己羽毛,或扑腾着灿金灿金的翅膀,看得人眼花缭乱,以为只闯入了某个神鸟聚会的仙宫。
庄湄真觉得自己是蒙了神的召唤,这些鸟儿见到她都没有叫一声,正在她沾沾自喜之际,她听见温禧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她连忙找地方隐蔽。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温禧的声音由远及近,除了她,庄湄还看见哭丧着脸的温俪正拽着温禧的手。
“姐,都是我的错。不该被那漂亮阿姨骗了,给了她一把刀。我真的相信她,以为她要用来切水果,谁知不道她会疯到要切自己的心呢。呜呜呜……妈妈要恨死我了……”
“别哭了。能不能活命,就看今晚医生的手术是否成功。你别吵了,待会儿让妈听见,又要拿你开刀。”温禧抱了抱温俪,姐妹俩坐在沙发上,温禧显然心不在焉,她背对着庄湄,庄湄也看不清她此时脸上的神色,倒是温俪那张哭得皱巴巴的小脸,已经与哭丧差不离了。
庄湄猜想,做手术的地方,应该就在这姐妹俩刚才过来的地方,她要绕过去,她就要见到自己的母亲了。
这时,有一名保镖走过来,在温禧耳边说了什么,温禧立刻站起来,走开了。
只留下一个以泪洗面的温俪,庄湄松了口气,从一旁绕过去,朝着他们来的地方走去,很快就瞧见了那间囚室。
她透过门板的缝隙往里头看,医生正在给手术台上的女人动手术,容兰芝就守在手术台旁。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庄湄就这么躲在囚室门口附近的小假山后,等到手术结束,医生和护士全都从里面走出来,容兰芝握着医生的手,摘下口罩,面容欣喜的对医生说:“谢谢,辛苦了。”
庄湄松了一口气,她咬紧下唇,听见那医生说:“应该的。应该的。术后注意休养,别再让她受刺激。”
就在这时,那医生摘下口罩和帽子,庄湄一眼就认出来——眼前这个医生正是从前为她检查身体后又受温禧迫害便从此杳无音信的周海生。
“温夫人客气了,都是应该的。”周海生笑着带护士离开,那笑容令庄湄感到陌生,看来周海生现在已经成了温家的人。
医生护士走后,容兰芝关了门。
庄湄就这么蹲在假山中,好在这囚室深处不分白天黑夜,她阖眼休息了片刻,终于等到容兰芝出囚室。
容兰芝前脚刚走,庄湄就迫不及待的进了囚室,她锁上门,拉上那些层层叠叠的帷幔,这样即使有人在外巡视,也不会从门上的窗口看到里面的情况,何况,容兰芝似乎已经把所有保镖都驱逐到外24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面,这空空的囚笼里,其实也没几个人了。
……母亲近在咫尺,庄湄既觉得激动异常,又觉得陌生难受,她的眼眶很快就红了。
眼前这个黑发长至腰间的女人,有着和她母亲一样的面容,一样的手,一样苗条妩媚的身量,只是没有了一丝丝她母亲固有的活力和精神。
她气息奄奄,光彩全无,像是早已死去很久很久,只徒留这一具艳丽得过分的皮囊。
“妈妈。”庄湄跪在床边,握住母亲的手,“妈妈,是我。妈妈,我来看你。”
庄湄听见周海生说,她这两小时内肯定会醒过来的,现在不止两小时了。
“妈妈,女儿来见你。妈妈,你这五年过得怎么样,女儿……过得很好,学会了很多事。接触了很多基层的人,也过了很久基层的生活,虽然苦了点,但是很有趣。……还去了很多地方……妈妈,我想您,能睁开眼睛,再看我一眼。您不会失望的,我变得比从前更勇敢了,您知道吗,我在御龙雪山,玩滑翔翼,我这么一飞,就下来了。……”
庄湄嘴唇发颤的哽咽道:“妈妈,你能醒过来看我一眼吗?”
她伸手去轻抚母亲的面容,一如儿时一样感叹着,“妈妈,我长得一点也不像您啊,您这样柔美,像是一枝沾了晨露的芙蓉,弟弟长得像您,你总说他男生女相不好,那我像爸爸,女生男相,好吗?……妈妈,你还想爸爸吗?如果你想他,你醒过来,我带您去找他。好不好呢?”
她一声声妈妈呼唤过去,尽数喂了空气,无人回应她,庄湄再也说不下去,她趴在母亲的肩头,低声哭泣起来,“妈妈,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我太想您了,我太想您了……这五年来,每当我觉得害怕,我就会梦见那晚上我们的车滑下去,梦见你躺在血泊中冲我伸手,您让我救你,您是不是这五年来都来我的梦里,想让我来救您……我来了,妈妈,我来了……我就在这儿,我是您和父亲的女儿,我姓薄,我不会认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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