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掉的一代名门后裔 番外篇完本——by半步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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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办法总是不行了,真摔着呢,眼前这群人今后在南方是愧对温家列祖列宗……人一多,想出来的法子也多,更容易乱,这真是打好的机会就搁在眼前呢。
薄湄听着孔玉梁的哀嚎,心里真是春分得意,这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自己往陷阱里蹦,还有比这更美的事儿吗?她略使了使眼色,吴洱善和薄洄就出动了,他们从两边把孔往预定好的陷阱里头赶。
一赶。
二赶。
加上众人的齐心合力,不肖五分钟,孔玉梁就人仰马翻的落在了一个大坑里,他摔得灰头土脸,五内剧痛,眼前一抹黑,都没发现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人落下来了。
“哎哟,疼死我了……”孔摔得眼泪直流,他揉揉眼睛,咳嗽着看向这说话的人……“你怎么也……”
“还不是急着救你。”薄湄委屈的看了孔一眼,“你没事儿吧?”
孔玉梁感动的摇摇头,“你没事儿吧。”
“我摔得浑身疼。”
“我也是。”
孔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凭借本能站起来去搀扶薄湄,薄湄摆摆手,“我们俩先把气给喘匀了吧。”
这坑不大,就是有点深了,单凭他们两个是爬不出去的。
“我很抱歉,是我马术不精,连累了你。”孔先开了口,他从腰间抽出手帕,“你先擦擦脸吧。”
薄湄拿过手帕,放在鼻尖轻轻一嗅就知道这是温禧的手帕,她用力擦了两下脸,孔玉梁见她擦完了就说:“你擦完我在擦,不急,你慢慢擦,你放心,马上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大家都看到了。”
听见他这么说,薄湄就忍不住打量起这个男人来,他个头不算高,样子都不及吴洱善有男子的英气,浑身上下越看是越像个柔柔弱弱的女人。
薄湄连看也不愿多看两眼,但是她内心又异常清楚,温禧这五年来就是与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的。
他身上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温禧一直不换?
薄湄缓慢地擦了许久以后,孔玉梁伸出手来,“我就这一张帕子,你还给我吧,我回去要立刻洗干净。”
“一个帕子而已,你还要回去洗干净了继续用?”薄湄摆了摆这帕子,不解的问。
孔点点头,“这是小欢喜给我的,我当然要洗干净继续用,不仅如此,我还要亲手洗呢。”
瞧他理所当然的样子,薄湄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面上她是隐忍不发的,只是慢悠悠的问:“那你自己都舍不得拿来擦脸,要给我擦?”
“嗯……”孔自己用手擦了擦脸,认真的说:“我回去会找恰当的机会和小欢喜说明白的,她给我的东西都是我的宝贝,今天是特殊情况,我想她会原谅我的,要是不原谅我,我会负荆请罪的。”
要是这坑里有第三个人,薄湄肯定那第三个人肯定吐了。
薄湄就有点想吐,同时,她又觉得孔说话的样子虔诚极了,一点儿也不像是在说一件其实极好笑的事情。
“那我要是不给你呢?”
孔玉梁立刻塌了一张脸,可怜兮兮的说:“你就还给我吧。它是我的宝贝,你刚才擦的时候闻到没有,那上面有小欢喜的味道呢。”
薄湄握紧那方手帕。
这时候,风也停了,刚才这坑外还有点的一点零星喧闹声也渐渐没了,阳光躲进了高高的树丛中。
薄湄冷下脸来,盯着孔玉梁。
孔玉梁仍旧塌了一张脸,他的表情还是可怜兮兮的,当一缕光从他唇角边掠过去的时候,薄湄才惊讶的发现,他在笑!
孔正在用一种不易察觉的轻蔑笑意看着她??
“我在她身边见过你。怪不得我觉得你很眼熟呢。”孔打量了一下薄湄,“你其实……你叫……庄湄,对不对?”
薄湄抿紧唇,她不记得曾经和孔玉梁碰过面,孔叹了口气,“你真是会挑时间,每次我要和小欢喜出去玩,你总是会出事,要是我们约会到很晚,或者小欢喜晚上不回家,你就一定会出事!我听说有好几次,你都进了医院,三天两头自杀,不是骨头摔坏了,就是发高烧,反正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故意的,专门挑我和她好的时候。”
“…………”
“你这次又要干什么?我们就要结婚了,你还能做什么呢。”孔玉梁说到这里的时候,用力从薄湄手里拽回了手帕,小心的折好放在怀里,“你抢不过我的。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妈妈给我们定的娃娃亲,我还没出生就是她的丈夫了,她没出生就是我的爱妻,你呢,不过是她的玩物而已。”
“现在她怀孕了,很快就会有她自己的孩子,她不会有时间再任由你耍弄她,庄湄,我奉劝你,不要再打她的主意。”
“她心地善良,才会被你那些伎俩骗了五年,你不要再妄想了!”
第130章 滴血
回猎、场外围的路早就被堵得水泄不通,这个时间段,入场的人最多。
詹半壁归来的太早,且她马后的猎筐里一只麻雀都没有,众人见了不免面面相觑,他们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发现她正一刻也不耽误的径自朝医务人员的帷帐那边走去。
掀开印着红色十字的帐篷,詹半壁意外的看到了许多受伤的男女,他们三三两两的接受包扎,一名医生见到是詹司长来了,就站起来迎接。
“不,不,你先帮他们包扎。”詹皱着眉头朝这个医帐的护士长走去,小声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才刚开场不到一小时,怎么有这么多人受伤?”
“哦,恕我直言,每年都会有许多人受伤,人们玩乐起来总是不管不顾的。詹司长您不必惊慌,都是轻伤。您哪里受伤了,我来为您包扎?”
詹摇摇头,“我没有受伤,事实上,我需要您拨一名兽医给我。我误伤了一头小鹿。”
护士长松了一口气,“您这样仁慈,愿主保佑您,我这就去给您指一个兽医去。”
詹握着马鞭,刚转过身,就瞧见温禧也混在受伤的人群中,她坐在一张椅子上,为一对双胞胎小女孩涂碘酒,她一边涂一边冲她们笑,那俩孩子哭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抽抽噎噎的。
“护士,你知道吗?那是一只很大很大的老虎。我和我姐姐从未见到那样的大老虎。”
“是的,我妹妹都吓得尿裤子了。”
温禧心想,若真是一只老虎,这俩孩子哪里还有活路,早就被撕成碎片了吧?她猜想或许只是一只大猫?
“另外一只胳膊给我。”温禧是见这里实在忙不过来,她自己又不愿意坐在贵妇中间被问奇奇怪怪的问题,就躲在帐篷里找清静,她自己常年大伤小伤不断,简单的紧急救助是相当熟练的。
温禧一下令,这哭傻了的双胞胎姐妹就一起换了另外一根小胳膊。
“…………”温禧意外的看到了深深的抓痕,她抚摸着细细一瞧,也不像是猫抓的,是狸子吧。
“我给你们清理好伤口之后,要给你们打针。”温禧的语气极为柔和,听得詹半壁都不忍打扰她脉脉的样子,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温禧……
温禧眼下就套着天主教护士装,白色的裙摆及地,光笼罩在她额头以及她深陷的眼窝里,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圣洁无比,詹猜想她之所以肯套上这护士装,是因为它足够宽大,完全能遮住她的孕肚。
那肚子里的孩子,给温禧添了一层不平常的容光,詹半壁觉得怀孕为温禧带来的改变真是惊人……正思索着,就看见温禧手脚麻利的给那双胞胎姐妹打了针。
“谢谢你,护士,你叫什么名字。”
“温禧。”
乍一听这名字,双胞胎姐妹吓得张大嘴巴,她们捂着那针眼,神色复杂的望着温禧,温禧也敛下笑容,她也习惯了北方人对她视若豺狼的态度,只是没想到下至八岁小孩子也……
“你是那个,温禧吗?”
温禧洗了洗手,“哦,是的。就是那个温禧。”
“你长得真好看。你一点儿也不可怕。”
“是啊,大人们都说你可怕,可你像个天使,你不是他们口中的恶魔。”
温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站起来,背过手去,仔细的衡量她们口中的话,“我有一个观点,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听?”
“愿意听。”双胞胎中的姐姐受伤比较严重,她睁大眼睛预备聆听温禧的话。
“我不是天使,也不是恶魔,我只是温禧。”温禧抿了抿唇,“你们去找你们的父母吧,他们该等急了。”
“大人们说你怀了一个小恶魔。”
温禧抿紧唇,她摸了摸肚子,“是的,我肚子里这位是小恶魔。”
“孩子们,如果人群中只有天使,没有恶魔,或者只有恶魔,没有天使,这将是一个多么无趣的世界。”詹半壁走过去,她打断了温禧和双胞胎小姐妹的谈话,那对小姐妹也立刻跑去找他们的父母了。
温禧笑了笑,“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詹半壁望着温禧,将小鹿的事情和盘托出,温禧听着听着就端起一杯热水道:“可怜的小鹿,始终逃不过被猎杀的命运,你回来找兽医也晚了吧,那头鹿应该已经死了。”
“我不想看到她伤心。”
温禧表示理解的握住她的手,两人正预备说话,温俪和詹铮铮就手拉着手的跑进来,她们跑过来时两张小脸上都是春光灿烂的笑靥。
“姐姐。”她们同时喊詹半壁和温禧姐姐,温禧摸了摸温俪的头,“去哪儿玩了?”
“我们去了那边的青少年猎场,一点儿都不好玩。全是兔子!”温俪皱了皱鼻子,她看向詹铮铮,“铮铮,我们去打球吧!”
詹半壁轻嘘一口气,她看向妹妹苍白的脸,便说:“铮铮,你的哮喘药吃了吗?”
詹铮铮心虚的点点头。
温禧打了个圆场,詹铮铮就赶紧拉着温俪跑了。
这时,护士长拉着一个兽医走过来。
“詹司长,就让他跟您去医治那头小鹿吧。”
詹点点头,温禧就目送着他们离开,她原来的椅子上,接着给一些小朋友包扎伤口,没包扎多久,她就回过味来——薄湄根本是在调虎离山!她肯定又在恃靓逞凶!
这一想,她才发觉孔玉梁已经入场许久,按照约定的时间,他早该回来了!
回不来的原因,只可能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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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玉梁说完那些话之后,他发觉薄湄脸上并未有丝毫松动。
不意外,不惊讶,更不生气。
此时此地,夏风掠过枝头,树杈吱呀作响,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心跳。
薄湄眼神澄澈的望着他,如同在望一个熟悉的老朋友,实际上他们也勉强算得上老朋友了,五年来他们都知道有彼此的存在,只是从不点破。
孔玉梁被她这样毫无防备的眼神望着,一时有点无所适从,他向来是防备着这个被温禧护得滴水不漏的“隐身小情人”,从前这小情人是见不得光的,现在见光了,幸好温禧没有多看她几眼,否则孔玉梁知道自己当场就能嫉妒得滴血。
他并不想在温禧面前表现的善妒猜忌。
薄湄的平静令孔玉梁犹如打在一团棉花上无力,他不说话了,她也不说话。
薄湄从口袋里翻出了烟盒,她抽出了一根烟,“要来一根吗?”
孔玉梁摇摇头,“家里很快会有孩子,小欢喜都戒掉了雪茄,我也要戒烟。”
薄湄想了想,将烟放回烟盒内。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孔玉梁再次抬起头时,薄湄正侧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他不得不承认,单论皮相气度,他这辈子是难以追上眼前这位拥有倾城之姿的女人。
看着看着,他又觉得就算下辈子投胎也未必能赶得上。
“我们可以开始说话了吗?”
薄湄伸出手去,孔玉梁不握,心道原来她是在等他心绪平静?
“你可以再缓一会儿,我们一时半会儿应该也出不了这里。”薄湄的手指敲了两下烟盒她就这么打量着孔玉梁,好像是要连他脸上有几颗小雀斑都要瞧准了一般。
又过了一会儿。
坑底的凉意让孔玉梁愈发难受,他站起来,低声嘟囔了两句,“我要出去,小欢喜会担心我的。”
薄湄见状,愈发觉得他像一块狗皮膏药黏在温禧的身上,一刻都离开不得。
“孔先生,我知道您真的爱温禧,您在尽全力给她幸福,给她属于一个正常家庭该有的生活。你和我都知道,温禧的生活,从她母亲过世之后就一团污糟,她每一天都过得极为艰难,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为什么她父亲要她来继承家业,而选择让她哥哥来幻京任职?你明白吗?”薄湄把话题直接放到温禧身上,孔闻言稍稍控制了一点情绪,他亦摇摇头,“我也不明白。她那么善良,那么有同情心,我不能想象她居然要处理那么多血、淋、淋的事情。”
两人对看了一眼,随即各自坐倒在坑底,都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中。
这个陷阱是临时挖的,坑边的泥土都没有搬干净,他们两个人掉下来的时候,也落下来了不少干草,孔捡了离薄湄较远的干草堆上坐着。
薄湄看他的坐姿也是标准淑男……
孔心里是万分甜蜜的,毕竟新婚在即。他不觉得薄湄会将他怎么样,温禧就在场外,她难不成还在这坑里一枪崩了他?
那是万万不能够的。
顶多就是有点气不过吧,毕竟五年后的今天,他还是胜出了不是?
“孔先生,您对婚后的生活,有什么安排吗?”
孔玉梁抬头看了一眼从树丛里漏出来的几点阳光,他在脑海中畅想了一番后,又有些防备的看了一眼薄湄,他生怕把心中的想法告诉薄湄,可又耐不住心中的喜悦,而薄湄仍旧双眼澄澈如牡丹泉的水那样望着她,孔玉梁能看到自己的稍显局气的面目倒映在她的眸子里。
在这样的目光下,孔玉梁渐渐松开了心房,他觉得她的眼神好像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他忽然对刚才的出言不逊感到过意不去。
气氛在这时候出乎意料的缓和下来,薄湄的眼波悠悠懒懒,丝毫没有探听他们隐私的意思。
“闲谈而已,你大可不必这样紧张。孔先生?”
“我和小欢喜结婚后,首先,我们会住在一起,我会住进温家,过年过节,我会接小欢喜去我家;其次,我要好好学习如何照看婴儿,和产后的她,我已经请了专门的老师,偷偷告诉你哦,实际上我已经学了一周多了,这里面门道真是太多了,一想到一个孩子那么疼,我都宁愿替小欢喜生呢,况且产妇容易抑郁,我一点儿也马虎不得;还有就是,我和温家上上下下的关系都不错,家庭应该会很和睦,等孩子长大一点,我会和小欢喜一起送她去上学,其实我比较喜欢女儿,我猜她如果是个女儿,一定很像小欢喜,那真是美呆了。小欢喜小时候的照片你看过么,简直像仙女一样呢。”孔玉梁说着说着就用双手捧了一下发热的脸颊,少男情思写满了一张脸,薄湄觉得这个男人在说起温禧的时候,有种格外的美感,尽管他容貌平平无奇……“婚后的生活,想想就很美好呢。”
孔看了一眼温禧,“我现在婚后打算只是我自己的打算,具体还是要听小欢喜的,反正我们家是小欢喜做主。”
薄湄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摸出了一把枪,她的手指在枪壳上一下一下的轻轻划拉着,好像在细数着孔玉梁的每一句未来畅想的话,她脸上还挂着笑,眼睛却和冰锥子一般越磨越尖利。
“其实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结婚前还好说,那时候大家都年轻,现在我们就要结婚了,该结束的就要好好结束。婚姻可是人生大事,一点儿也含糊不得,你说对不对?”
孔谆谆告诫的看着薄湄,薄湄笑着点点头,“是的,婚姻是人生大事,一点儿也不能含糊!”
她话语未落就对准孔玉梁的胯、下稳稳的开了一枪,孔吓得大叫,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杀人啦!”
“你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啊呜呜……小欢喜会来救我的!她一定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她是在乎我的!”孔玉梁捂着裆,有一股火辣辣的痛感从那处呼啸而过,他咬紧牙关,男儿泪就这么顺着脸颊哗啦啦的滚落,实在是太疼了!也不知道命、根、子还在不在了……
“你现在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我就开一枪。为了保证公平正义,你可以选择冲哪里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