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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雪定清风 番外篇完本——byChitar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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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从眼下局势来看,段客洲所在则很可能是杨彬谦所在之处,于是第二日高淮燕与廖云锋买了新马,一路朝北到大阳关去了。大阳关是兵家险要之地,关内关外景致大不相同,入了城,高淮燕不找酒家客店,却骑着马寻到一处宅子。看那宅子地处偏僻,门庭冷落,门前却扫得干干净净,深秋时仍不见枯叶,挂一块匾额,写着“融园”二字。
高淮燕解释道:“此处是师父客居大阳关时置办的,这些年虽没有主人,却不曾荒废。”
廖云锋睨他一眼:“你瞒了我这许多,还有什么,不如一起说清楚。”
高淮燕作惊慌状:“师兄可是生我气了?”
廖云锋掀袍下马,道一声“岂敢”。
“不是我不说,”高淮燕赶紧去拉他,“只是这事情太过复杂,并非只言片语可以说清的。”
廖云锋哪里不晓得这个理,他本意也不是责怪,便想了想,道:“那给你十年八年,说得完吗?不够还有。”
本是一句平常话,却听得高淮燕心中热了起来。于是他珍之重之,与廖云锋道:“不够。还请师兄再给得宽些。”
来应门的是府上的管家,已是古稀之年,跟着徐明山姓。他看来人是高淮燕,又惊又喜:“前不久才见到公子说的客人,没成想公子也来了,怎么今年来得这样早,公子身边这位是?”
高淮燕介绍道:“这是我师兄。”
“啊,”徐管家浑浊的眼球转了转,突然放光,“那就是大公子了。”
因为融园是徐明山做主人,园中人就把徐明山的徒弟当小主人看待。
走在廊下,看那内外布置,和清川山中徐明山的院落类似,想来他是将此处当成了长住的家宅,无怪乎最后几年他很少回门派。
“你从前每年离一次山,就是来这里?”
跟着徐管家往前,高淮燕压低声音和他说话:“师命难违,等我有机会再和你细说。”
徐管家带他们到了会客的大堂,里面早已坐着一男一女,一个闷头喝茶,一个东张西望,还有些坐不住,竟然是本该远在江阳的纪温和梅娘。梅娘是不认人的,见了他们只咯咯地笑,倒是纪温朝他们吐苦水:“可算来了,这几日憋死我了。”
廖云锋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话一出口,想到恐怕是问错了人,就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高淮燕示意他稍安勿躁:“再等两个人,就知道了。”
两人落了座,等下人沏茶上来,廖云锋见到府中做派,和在碧海波涛时极为相似,就猜想高淮燕的许多习惯是从融园里带出去的。另一边高淮燕正敲着桌子数时辰,手指打了几下,蓦地停住,笑道:“来了。”
话音未落,就见徐管家来报:“公子,客人到了。”
来者又是一男一女,那女的被人背在背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背人的男子走得艰辛,不知道他是走累了的,还道他是在驴拉磨。廊上的下人上前搀扶,将女子从他背上接下,女子此时转醒,四下打量一周,抬起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可不是虞文茵?再看那背人的男子,伸手抹了把汗,一张脸白生生的,便是虞木容了。
“哦……这个兄妹决裂也是假的。”廖云锋放下手中茶盏,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高淮燕。
高淮燕赔了个笑:“只因师父有命,他收我收得匆忙,来不及考核我是否有资格做他徒弟,所以叫我凡事多操些心。5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他三言两语,将黑的说成了白的,叫人难免动气。“以我对师父的了解,他绝没有这个心,来叫你操心。”说完,廖云锋不再理会他,挪开目光时,见虞家兄妹已各自坐下,纪温正给虞文茵号脉:“嗯……只是稍有劳累,好好休息一晚就没事了。”纪温自知对不起虞家,因而对虞文茵的病格外用心。
虞文茵气色仍旧不好,却有些高兴地说道:“姓杨的想以我做要挟,可蠢透了。我人在这里……如此,便没有后顾之忧啦。”
此时的杨彬谦与应刑一起,在大阳关无意中发现了萧台凤的踪迹。杨彬谦有些浮躁,在人群中四处张望,低着声音问道:“你确定是他?他不是死了吗?”
应刑喘着气道:“不会有错,我发现他时,一战不敌,被打了一掌,如今……咳咳咳……”
“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地找不是办法,”杨彬谦略一思索,“走,我们去啸龙潭,守株待兔。”
外面丛林锦绣,房中花开正好。纪温带着梅娘去煎药了,廖云锋独自在练刀。庭院里一坐一站,只有虞文茵和高淮燕两个人。虞文茵手上攥着把鱼食,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池子里扔。
“你说杨彬谦,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池中金色小鱼争先恐后地夺食,结成一片网,一时之间静得离奇。
高淮燕没有答话,一弯膝,毫无征兆地跪了下来。
虞文茵娇躯一颤,听见他道:“我求你一件事。”
她咬咬牙,声带哽咽:“我从前求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跪我,你又为何不肯听……”
“我不跪你,你不会答应。”高淮燕只是一笑。
数日后的啸龙潭里,有三人在交手。昔日群枭分崩离析后,建在啸龙潭的屋舍都荒废了去,后来杨彬谦做主,带人把它们都拆了。因而如今看起来,此处是一片荒山野岭。
鬼铁林应刑的一双四棱铁锏像是长在了他的手掌上,随着他的掌力而移动,那铁锏有四尺长,一格一压,已经撩着人脖颈死穴,险些要人性命。
荒河掌萧台凤向旁侧滚,有些狼狈地避开。若论单打独斗,谁胜谁负还是未知数,可在两人联手之下,他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杨彬谦已经许久没有真正意义上地和人大打出手了,软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灵性,只等一个时机,让软剑缠住那人的脖子,轻轻一勒。
萧台凤并不在意地抹去脸上的血迹,扬声道:“枭首常道二位是当世英雄,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他的声音像是指甲刮过残破的琴,另两人凝神屏息,竟发现自己的气海在他只言片语中已受创伤。杨彬谦需得紧紧攥住自己的剑才能停止战栗:“荒河掌……我找得你好辛苦。”
萧台凤还火上浇油:“是辛苦,你和你娘一样蠢。”
杨彬谦怒哮一声,软剑中注入内力,立即弹挺,杀意瞬间凝成,他毕生所练的柳字心诀,是一门追求百般变化的武艺。崩直一刺,不中即退,气走三元,后抡前劈,是盛怒之下将力量发挥到极致的一剑,却见萧台凤双掌凝力,隔着虚空截下剑招,剑与两掌之间各有一寸距离。
应刑从右侧攻击,一把铁锏脱手扫人下盘,以解困境。另一只手横过铁锏,作一击穿喉的起手式,听得蹡蹡两声,眼前多了一个人,拦下他的暗招,一双眼睛看的却是杨彬谦。来人手持一把长一丈有余的戟,怒气冲冲道:“杨彬谦,拿命来。”
杨彬谦正与萧台凤打完一个回合,见状便道:“彭门主也来了。”
彭以柔的出现太过突然,打得他们猝不及防,她拿着快有两个半自己那么高的戟,却气势十足,一下横扫开去:“今天我必要你做黄泉鬼。”
杨彬谦跳开一段距离,不想与她纠缠,口中叫道:“应刑。”
应刑对着萧台凤,怕他报方才偷袭之仇,哪里抽得开身,一时手忙脚乱起来,直嚷道:“杨掌门,兄弟我分身乏术!”没料到他手中两把铁锏一架之下,居然刺中萧台凤左掌,流血如注。
这时,听得有人远远说道:“萧兄弟,你武艺不如人,还不快快退下,莫丢了我群枭的脸面。”
同一时间的融园里,虞文茵泡了上好的茶,邀廖云锋一叙。
“我常听人提起廖大哥你的英雄事迹,”滚烫的茶水从壶中流出,香气霎时溢开来,虞文茵回头冲他嫣然一笑,“我叫你廖大哥,你不介意吧。”
廖云锋不置一词。
虞文茵并不在意,自顾自接了下去:“其实我今天请你来,是想和你聊聊高淮燕。”
再说啸龙潭,杨彬谦被彭以柔缠住,萧台凤面对应刑呈现败势之时,段客洲突然出现,执玄符赤金刀翩然而至,在场四人表情各异,彭以柔惊呼:“你当真没死!”
见到他,萧台凤忽然掉转攻向,一掌往彭以柔背后打去。彭以柔生受一击,大怒:“你是什么东西!方才我救你一命,你却来害我。”说罢便挥戟还击。那戟是个厉害东西,萧台凤不敢硬接,只一昧闪躲,并吸引她注意。
而杨彬谦当然不会放过抹黑荒河掌的机会,在一旁道:“彭掌门,我说过吧,群枭中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头段客洲一手揽臂,横刀于胸前:“杨彬谦,我们的恩怨,也该算一算了。”
杨彬谦眯起眼睛:“我是真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可惜你好友替你做了枉死鬼。”
混沌光影里,彭以柔手舞长戟,刺、挑、顿、斩,打得正在兴头上,背后突然吃了一记,不能动了。
应刑在她肩上一按,叫她俯倒在长戟上,拖着戟的一头,硬是将她顶了起来,口中道:“杨兄,这婆娘实在可恶,且等我制住她,找个坑把她埋了。”说话间就颠着那长戟撤走。
萧台凤暗道一声漂亮,又赶紧忍住情绪,大喝一声:“休走!”
竟然也追着去了。
若是平时的杨彬谦看到,心中必要生疑,但此刻他与段客洲交手,绝不敢掉以轻心,连方才还在的三人离开都没有注意到。他剑飞如蛇,打膝再打腰,边道:“我问你,我杨某人跟你们的仇,你拿我女儿开刀是什么意思?”
19.
段客洲足膝点地,避开他的剑招,另用长刀挥去,似是要刮耳掏心:“滑天下之大稽。当年你为了搞臭我名声,杀了多少人,手上沾了多少人命,今天来怪我滥杀无辜?不错,我段客洲从前绝不滥杀,但对杨掌门你,杀一个,我还想拖两个。”
杨彬谦道:“你不怪自己无能,却来指责我?徐明山为谁而死,你敢不敢认?”他旋身一定,使出一招弱柳扶风。
段客洲震动刀身,用内力将他的剑招逼退,脸上隐有怒意:“你还敢提。徐明山是看在你母亲和他师父的旧交情的份上才出山相助,你恩将仇报,害他丧命,如今还有脸面用柳字心诀,绕柳心是你母亲,她死了,剑法也死了,你根本不配。”
“你又有什么资格提我母亲?”杨彬谦挥力一抽,剑身挺直,打到人胳膊上,“我母亲的死,你们群枭上下,一个也脱不了干系。”
段客洲将佩刀抵在背后,以腕力推出,狂风卷沙,是十分霸道的一招。
“是你天性不纯,凭一己私怨祸害别人,怪得了旁人吗?”
杨彬谦面露狰狞:“怪得了怪不了,他们都入土了。今天活着的是我,九年前让你逃过一劫,今天可没这个运道。”
段客洲有一瞬凄然:“徐明山一死,我再谈不上运气。”
软剑屈如弯勾,缠住玄符赤金刀,杨彬谦振振有词:“徐明山助我坐稳掌门之位,我推他做诛枭旗主,他不肯,我劝他离开啸龙潭,他不听。他死后,我还将目击者统统杀死,告诉江湖人他是为了杀你而死,以保全他的名声,如此仁义,你说他不该谢我吗?”
两人越打越凶,越打越狠,不知斗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房中插了三支香,虞文茵只点着了一根,看着它燃到头,才点了第二根。
“当时有一恶贼叫陈信,天生神力,又杀人如麻,姓杨的召集武林中人商量对策。正说到派谁打头阵为好,突然闯进来一个少年,背一把刀,手拎一个黑色包袱,扔到地上,问:‘如此,高某可否有一席之地?’众人打开一看,包袱里装的是陈信的项上人头,于是予那少年上座。”
廖云锋静静地听着。
虞文茵一直盯着燃了的香,只求它快些烧完,却没忘记把话说完:“那是高淮燕第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
刀剑相撞,打斗还在继续。两人都带着滔天的恨意,全然感知不到疲倦,段客洲正和仇人算总账:“是你把虞彻引到大阳关来,叫他以为是我杀了他夫人,这件事你认不认?”
刀锋映着眼,杨彬谦道:“他那娘子是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不过这件事实在是老天助我,我不过顺水推舟。”
段客洲冷笑:“你还写了一封信给他,将融园的所在告诉了他。”
“你怎么知道的?”杨彬谦大惊,细思之下,怒道,“应刑居然敢出卖我!”待回头看时,哪里还有应刑的影子。
“这句话你却是说错了,”段客洲一招泥牛入海,带回他的注意力,“应刑敢背叛群枭,怎么就不能出卖你,是你信错了人,怪你识人不清。”
“不错……”杨彬谦出剑如冷雨,密密麻麻,刺骨冰凉,“不对,应刑背叛你,又怎么敢再回到你手下。”
“这就要问你了,”段客洲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太久,招式大开大合,几招之后,生生将杨彬谦的佩剑绞了下来。
融园中,香已烧到最后一根。廖云锋紧紧握着快雪刀,道:“你说这些话,是他的意思吧。”
虞文茵见被点破,也不辩解,承认道:“高淮燕要我留你三炷香的时间,如果我做不到……你要出去,就先杀了我吧。”
沉默蔓延开来。
廖云锋许久都没动,他闭上眼睛,露出难得一见的痛苦神情,像是哪里痛得狠了,又忍而不发。
“既然他想我坐上三炷香……我顺他的意思就是了。”
虞文茵扑通跪地,眼眶发红,连连对他磕头:“我求你,三炷香之后,快去找他,一定要找到。我知道的事情我全部告诉你……”
廖云锋打断她:“我都……知道了。”
全部。
失了兵刃,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动。段客洲好像到此刻才高兴,笑了出来,他将玄符赤金刀往地里一插,扬声道:“来!”
拳脚相碰,是宿怨,以命相搏,是宿命。
段客洲扫他下盘,将他掀翻在地,跪上去,对着他一顿猛揍,直到自己的手都打出了血。
“你不知道你害了多少人……”声音里带着厌倦。
杨彬谦咬牙受了,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划破他的手臂,翻了个身,夺走优势。
段客洲满意地笑着,任由匕首扎进自己的肩膀,疼痛入髓入骨,腥红血液涌出,很快浸湿衣服。
“总算等到了,这一下。”
杨彬谦不解。
段客洲一脚踢开他,咳了几下,拔出匕首,血流得更欢快,他的笑容亦更深。
“……总算等到了,这么多年。”
杨彬谦惊疑不定:“你这是什么意思?”
“虞彻……是死在你手上的吧……”明明摇摇欲坠,他还是站了起来。
杨彬谦瞪大眼:“胡说什么?”
“不用狡辩,如今我亲眼看到了证据”,他说着,抚上自己肩头的伤,“一模一样的伤口,虞彻身上也有一个,我在等,一直在等,等你把匕首掏出来。我就是,证据。”
杨彬谦脸色终于变了。
“其实直接杀了你,也没有什么,”他浑不在意地笑笑,“我还没告诉过你吧,我有个全天下最厉害的师兄,其实……其实不关他的事,师父是,心甘情愿死的,有仇的,是我和你。你故意误导虞彻,让他和段客洲打了个两败俱伤……等他来找你对质的时候,又……咳咳,趁人之危,杀了他,将他推下悬崖。”
听到这里,杨彬谦毫无自主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你、你不是段客洲?”
他的眼中浮现一丝悲意:“当然不是,段客洲早就死了,不论是谁,这天底下只有一个,死了就没了,他的尸骨,是我亲手所烧……”
“你到底是谁?”
他此时已经用回本音,杨彬谦听着觉得很是耳熟,一时又想不到他的身份,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自顾自说着:“我当时就在这里……我先是,在底下看到了虞彻的尸体,后来又看到你带人围攻段客洲,徐明山和他站在一起……他们两个最后站在一棵树上……”
那棵树生于险峻之处,长势与别个大不相同,几乎是横着的,一直伸到悬崖峭壁之外,段客洲和徐明山退无可退,只能站在那棵树上,当时他两个都已经身受重伤,便相视一笑,互相打了对方一掌,一块儿掉下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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