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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吾道清狂完本——by殊予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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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心中多少也隐隐有些不安,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见她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担忧,心也跟着高悬起来。
“若世上一切都可随你心意而改变,无需你去做任何事,那这世间于你与梦境何异?用不了太久,你便会察觉一切都已失去意义,到那时,我只怕你心智崩溃,生不如死!照宫主所言,你又万万不可死,岂不是永生永世受此折磨?”陆朝雪说着连连摇头,“若我早知此事,一次都不会让你动用,你们两人实在是太莽撞了。”
“是么……”顾怀看着她从未有过的紧张神色,心中仍旧有些犹豫,只觉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
见他仍是似懂非懂,陆朝雪敲了敲他的头:“这一次你只是改变了他的容貌,下一次呢?有一便有二,若日后你惯了使用‘念’的力量,某日你们大吵一架,你想让他回来道歉,他也这样做了,你要如何分辨他是自己愿意,还是‘如你所愿’?若你不意操纵了他,他心中如何想?”
……是啊,这样一来,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岂不是都成了他的傀儡?
顾怀听到此处,如当头棒喝,脑中闪过自己手中牵着几根丝线操纵着凌容与的画面,骤觉毛骨悚然,背后起了一身冷汗,一时间恨不得将识海中的流炎灵归阵赶紧扔进东海海底,再放一把火烧了干净。
陆朝雪看他神色,知他终于明白过来,微微放下心来,舒了口气,忍不住责怪道:“宫主实在糊涂,岂能将这样的东西放在一个孩子身上?什么‘真神’‘假神’,这东西就不该有神智。”
“……”顾怀不由失笑,心道,这事也不是日神说了算。
“你得向我允诺,此后再也不随意动用它。柳寸芒也好,杜阮也罢,我们总能找到别的法子解决。”陆朝雪握着他的手,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脸,“我只愿你们好好活着,世间之事,尽力即可,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决不许用这样后患无穷的法子。”
顾怀点点头,握住了她的手,正色道:“我答应你。”
这里满室肃然,另一边花前月下,却是一片热闹。
“燕师弟跑哪去了!”
“若是司空师兄在此便好了,看燕师弟敢躲起来。”
“嗐,若是司空师兄见着你们这副神色,怕又要多灌你们几杯了。”
“抓住燕师弟,替司空师兄多灌他几杯吧!”
“哈哈哈哈哈!”
凌容与倚树而坐,笑眯眯地冲下面嚷嚷着要抓顾怀出来喝酒的师兄弟们道:“他隐身跑了,我有什么法子?”
“美人计啊!”哄笑声刚起,说这句话的人便被飞骨追得哇哇大叫,满场飞跳。
凌容与横眉一笑:“美人计,倒也不是没有。”说着双手一拍,霎时间院中场景一变,整个杂草丛生的院落变得火树银花,灯火万千,花树摇曳间,十数个云鬟叠翠的美人纤腰袅娜地自树后转了出来,在众人间衣袂翻飞地翩翩起舞,鼓瑟吹笙,媚惑至极。有那心智不坚的弟子便忍不住伸手去碰,揽入怀中之时,那美人却竟陡然化作一具白骨,骇得怪叫一声,满身冷汗地飞退开去。
凌容与抚掌大笑,几乎从树上摔下来,正在开怀之时被群殴之前,却见不远处一个真正的白衣美人被夏黄泉引着走到了院中,遗世独立般遥遥望来,不由眯了眯眼,飞掠而过,落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地挑着眉:“白姑娘,许久不见。”
夏黄泉道:“凌公子,白姑娘是来寻峰主的。”
“哦?千里迢迢,半夜三更,所为何事?”
白樱樱微微一笑,双眸静定地望着他,颔首道:“凌少爷,我是来找你的。”说着便转身向前走去。
凌容与微微一怔,把将翻未翻的醋坛子又按了回去,随她走到了僻静之处。
白樱樱手腕一翻,将手中一个乾坤袋递了过来:“前些时日,山主假死之时,我信以为真,将他留在汤谷山中的旧物一一整理了出来,幸而只是谣传,此行我便是将这些东西送还给他。”
凌容与伸手接过,往里探了探,随手摸出一副画卷,不用打开,已猜到所画为何,不由轻抚过卷轴,垂眸不语。
“山主的画我也见过许多,”白樱樱抬眸看着他眉眼,“每次瞧见我都在想,这世上,有什么人值得被惦记一百年。”
凌容与收起了画,坦然道:“你瞧见了。”
白樱樱不由失笑,想了想道:“山主百年中从未踏足圭泠界,不过有一回我与他在下界办事之事,瞧见空中有飞鳞掠过,其后跟着一叶小舟,听人说圭泠界中若是有人与外界结亲,便会如此迎亲。那时,山主还瞧了许久。”说着她顿了顿,又笑道,“这样的场景,我也十分想再看一次。”
凌容与想着顾怀彼时的模样,心中微微抽痛,直到她已告辞转身,方才回过神来,轻声道了句:“多谢。”
顾怀从陆师姐房间出来之时,月已中天,院中酒席早已散了,却见自己房中还点着灯,忙快步走去,推门而入,正要唤他,霎时愣住——房中四面墙上,挂满了自己的大作,凌容与负手立在正中,一副欣赏画展的模样,却更像是在照镜子,画面一时十分尴尬。
顾怀刷得满脸通红,瞪着眼不知所措,心中一阵无语凝噎——往年他不敢再看这些画的时候,不是叫白樱樱收走了么?怎么会落到他手里?!
他还不知是进是退地立在门口,凌容与已经转过身来,招手道:“过来。”
顾怀关上门,心念电转间已经拿定了主意,转身往他身上一扑,立刻采用以嘴堵嘴的保命措施,希望能把他那些得意洋洋的调侃都堵回去。
凌容与被他投怀送抱以逃避尴尬的蠢办法逗得闷笑起来,在他唇上一啄,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心软。
笨死了,自己又怎么会拿他曾经的痛苦取乐?
于是顾怀讨好地望过来的时候,便听他轻咳一声,认真道:“你画得很好……”
顾怀微微一笑,正要说“不如真人”,好把话引开,却听他一字一句,更加认真地轻声道:“我也会给你画的。”
“……”
顾怀的笑意便僵在了脸上,脑中飞速闪过他过往的大作,欲言又止地咽了咽唾沫。
“做什么?”凌容与看着他那副欲哭无泪的神色,威胁地眯了眯眼,“你不高兴?”
“高兴是高兴,”顾怀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终于忍不住嗤地笑了起来,“只不过,想到后人瞧见我画像的样子,就……更高兴了。”
凌容与冷哼一声,转身向内走去:“那便算了,叫白樱樱给你画吧。”
“白樱樱?真是她送来的?”顾怀跟上去。
凌容与盘坐在塌上,将一个乾坤袋抛给了他。
顾怀接住,打开一看,除了他过往的旧物,里面三样宝物一齐发出清辉,血月斩,蟾宫桂,修月斧,竟是月神传承。
顾怀拢眉道:“她怎么连这个都给我了?当初出泉宫重建之时,这是她偶然在山中所得。”
凌容与乌眸一转,笑道:“或许,是给你的贺礼吧。”
“……”顾怀睨他一眼,机智地没有询问什么“贺礼”,把玩着修月斧道,“十神传承,你我各得其二,日神,海神,山神,龙神,加上月神,这是第五个了,风神传承在小师妹那里,便是六个。”
凌容与却摇了摇头:“那日在卷中见到八神之时我便在想,这山河惊魂卷,连神都能记录下来,难道真只是一位画圣所画?再来,你的春秋笔能直接抹杀人的存在,又岂非神物?”说着他扬眉一笑,“所以据我猜测,这两样法宝虽都与记载中的十神传承不同,却八成也是神之传承。‘天地万象,两仪所育’,山河惊魂卷,应是象神之物,而‘诛,杀,戮,死,灭,无’,想来也是冥神之语。”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虽说在书中燕顾怀得到的象神与冥神传承并非这两样,但谁又知道神留下的传承是否只有那些呢?
“……照你这么说,如今不知所踪的传承,岂不是只剩下炁神与雷神了?”顾怀转眸一想,据书中所写,炁神传承是琼初界这一整座界峰,而雷神传承,雷神……想到此处,他脑中忽的生出一个念头,眸光忽的一亮,与凌容与陡然通明的目光撞在一处,两人对视之间,心有灵犀地笑了起来。
————
最后一道天雷落下,凌容与睁开了眼睛。
雷光和沙尘还未散去,一片迷蒙之中,他却能清楚地看见云雾间大大小小的峰柱,其下洞府之中,许多人遥遥地站在洞口向此处观望,似在确认大乘期的雷劫是否已经过去,他抬眸看向更远处的一座峰顶,顾怀自巨石之后一跃而出,仿佛缩地为寸,凌空几步踏至他面前,双眸含笑地往他嘴里塞了几颗滋补的丹药,一咽下去,周身沸腾的灵力便平息下来,不至如沸水般盈溢而出,这一次他因在山河惊魂卷中的修炼,一口气升至大乘后期,升得太快太急,便容易境界不稳,故而他虽已渡完雷劫,却不敢妄动,顾怀则顺势盘坐在侧,将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他体内,助他巩固境界。
雷劫是在一日前忽然到来的,顾怀怕自己境界太高,引来飞升的劫云,躲得远远的,此时才敢跑回来。一炷香时间过后,凌容与倾身过去,在他脸颊上留了个代表感激的牙印,心满意足地拂了拂衣袂站了起来,眨眼笑道:“燕峰主,据闻你十年一境,是百年未有之奇才,那我这样十年数境的,该叫什么呢?”
顾怀假做沉思,与他御剑向至高峰柱而去,半晌方一本正经道:“就叫奇才的道侣吧。”
“……”
“燕师弟!不好了!”就两人说笑间,前方忽传来一阵焦急的疾呼之声,两人神色一凝,双双抬眸看去。
一个出泉宫弟子御剑飞至二人身前,面色苍白地急道:“司空师兄要出事了!快随我来!”
司空师兄?!
顾怀心中猛地一沉,与他对视一眼,两人不敢耽搁,飞速随弟子回到了后院之中。
前一晚还热闹万分饮酒作乐的后院里此时仍聚满了人,却弥漫着一片肃静沉重的氛围。
所有人静立在院中,抬头看着半空中凡间镜里展开的情形,人人都是一副惊惶万分之色,看得顾怀心惊胆战,要知道此时即便是四方魔攻来,大家也绝不会这样无助和惊骇。
顾怀和凌容与穿过人群,落在最前面,也满心紧张地抬头望去。
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内堂,一个大臣跪在地上,只能瞧见他的白发。
仅凭官服,顾怀无法辨别他的官职,但下意识觉得级别很高。
他的声音很低,却很沉稳,听上去令人不寒而栗:“圣上,如今四国逃亡在外的皇室都甘愿俯首称臣,自愿为藩属国,尊我朝为上,年年纳贡——只有一个条件,便是杀了司空磬,为国君报仇。”
说着他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前方一道明黄的帷幕,见其后毫无动静,便接着道:
“以我朝眼下的兵力财力,尚不足以一统四国,虽有一时之胜,若要长久驻守,强行为之,只怕有弊无利,反受其害,倒不如扶植其皇室,以圣上之仁德,令四海归心。何况此一战中,司空将军威震天下,威信极高,乃至军中甚至有人推其为天下一统之真君,今他已率大军返程,驻扎在京城百里外。圣上虽顾念骨肉情谊,亦不得不防。”
真是以君子之心度君子之腹!
出泉宫众人气得冒火的目光中,那帷幕依旧没有半分声响,仿佛其后的人已经睡着了一般。
大周这一代皇帝司空槊据说是个百年不死的老妖怪,在人间有着极其可怖的名声,在众人看来,他约莫是个不知如何寻得了长生之法的凡人,但人间的长生术往往不得其全,说是仙术,更像妖法,他也不知付出了什么代价,故而常年躲在帷幕之后,不敢见人,也使得他那本就可怖的名声更增添了一层阴森的色彩。
自司空磬下界之后,众人不时便从凡间镜中窥视,却从未见过他的真容,甚至连司空磬本人也未曾有幸面圣。
诡异的沉默中,那大臣擦了擦额间渗出的冷汗,咬牙接着道:“……属下知晓,司空将军因大破敌军,又军纪严明,未伤平民,不独我朝,于四国民间亦极受敬重,故此次行动,臣等已安排周全,司空将军是死于意外失火,绝非人力所为。”
这一回,帷幕之后终于传来一句意味不明的:“哦?”
那大臣大受鼓励,飞速道:“军中暗探回报,大战结束后,每到十五之时,司空将军便会独自寻一僻静处饮酒,不许任何人打扰,次日寻到他时,往往已不省人事。此次军中已为其安置好了一处僻静的院落,就在营地外的冲云山下。待今夜子时,他喝得烂醉之时,冲云山便会意外失火,司空将军不幸罹难。圣上请安心,一切已安置妥当,此事万无一失。”
帷幕后一声阴冷的嗤笑:“呵,若是他行至山中,便察觉有异呢?”
“三千暗卫皆藏于冲云山侧的浮明山中,待夜间方会行动。”
帷幕中静了下来,没过多久,在众人屏息静气,紧张万分的目光中,一道密旨被掷了出来:“退下吧,事成之前,不许任何人来扰朕清修。”
大臣拾起来,打开一看,眸中登时射出一片精光,猛一扣头:“臣遵旨。”
众人高悬的心狠狠地坠了下去,霎时间许多弟子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混账皇帝!”“若不是司空师兄,这王朝早就覆灭了!”“竟敢过河拆桥!”
顾怀浑身发寒,紧盯着那人转身离去,苍老的背影竟也带着一股肃杀之意。
怎么办?!
他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侧人的手,仓皇地看着镜中那大臣将密旨传了下去,眸中竟闪过一抹无助之色。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无能为力的绝望像是潮水一般湮没了整个后院,窒息而沉闷,连谩骂声都很快停息了下去。所有人都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这是凡间镜,不是轮回镜,若是司空师兄死在里面,就是真的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凡间的事,他们根本就无法插手!
这一回,凌容与也毫无办法,不只是他,连陆师姐,师父们,也都只能痛心地看着,默默祈祷着司空磬能侥幸逃过一劫。
镜中画面一转,又回到了起初的内堂之中。
那内堂殿门紧闭,其外空无一人。所有侍卫和侍女都已退守至院外。
帷幕微微一动,一个人影掀开帘子,在众人恨不得噬其血肉的目光中走了出来。
这位冷血无情的帝王看上去竟然还很年轻,一头黑发,没有一点衰老之态,最奇怪的地方,便是他竟还戴着一副面具。
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他转身走进了侧室,随手扔掉了龙袍,很快便换上了一身朴素的黑袍,再回身之时,顺手摘掉了面具,露出一副年轻俊美的面容。他垂眸看了眼手中的面具,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来,双眸却好似凝着火一般。
顾怀拢眉看着他打开一道机关,自密道钻了进去,心中依稀觉得这人的长相看上去似曾相识。
凌容与却已眯眼认了出来,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疑惑:“慕容敏。”
慕容敏!
顾怀瞪大了眼,百年前轮回镜中的回忆骤然回到了脑海之中,那个抢了他石房子的熊孩子,总是跟在慕容涛之后,最后却不知怎么背叛了他,独自一人留在偌大皇宫之中,登基为帝的四皇子!
顾怀陡然想起来,当司空师兄从轮回镜出来之时,他说,他想起了一件二十几年前的事。慕容敏,这不是一个轮回镜捏造的人物,是司空师兄记忆里的人!
在他回想之时,慕容敏,不,司空槊已经在密道里飞奔了起来,身手矫健得半分不似一个年过百岁的老人,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他终于从那漆黑漫长的密道中跑了出去,重见天日之时,已身处在皇宫之外,一个僻静的院落之中。
此时,不少看过轮回镜,或是在轮回镜中见过他的人都认出了他来,一时间众人眸中又燃起了希望之光——慕容敏一直很喜欢慕容涛,或许司空槊对司空磬这个哥哥也不会那么狠。他在下诏之后立刻偷偷出宫,也许是去救司空师兄呢?!
此时已是晌午时分,司空槊没有半刻停歇,很快便自院中拉出一匹马,策马扬鞭而去,穿过京城里往来的人流,走过城门口,向百里外的冲云山而去。
“快!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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