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红楼都想攻略我完本——by扶苏与柳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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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浑身一僵。
等等,这是用来喂猫的?
自己如今好歹也是一名朝廷官员,竟然沦落到要与猫抢吃的了么?
这个念头一出,宝玉登时于心底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
不行!要有骨气!
“不要骨气!”身旁另一个软糯的童声此刻却义正言辞地插了进来,“那算是什么,哪里有吃的重要!”
无字天书能读懂人心,自然深知柳寒烟的恶趣味。只怕若是宝玉说不吃,他便真能干出将这么好的一条烤鱼喂了他家猫主子的事儿。
这怎么行?
因而他紧紧拽着宝玉的衣袖,强烈表达了自己想要吃鱼的念头:“骨气不能吃!”
宝玉:......你还记得自己是本至高无上的仙书吗?
于是,到头来,这一条鱼到底是全进了两人的肚子。寒烟不过嘴上逗他一逗,手上却替他细细挑了鱼刺,鱼腹处最细嫩的肉悉数被投喂进了宝玉的嘴。待到他收拾干净之时,两个一直只知道张大嘴等待投喂的人早已经撑的肚子圆,一个个都舒心惬意地瘫倒在椅子上。
正自消化之时,却忽听下人来报:“禀世子,四爷来了府上,说是有要事要寻世子。”
“四爷?”
宝玉下意识撑着身子坐起来了些,一时间有些茫然,“这府中不是只有你一个爷么,哪里来的四爷......”
柳寒烟只噙着笑,问:“你可要与我同去?”
这话一出,宝玉登觉醍醐灌顶,一瞬间便知晓了这四爷究竟是谁——除了那位所生的四皇子,还有哪位能在这护国公府中称一句爷?
他看向柳寒烟,一时间竟有些说不清心内是何滋味。
四皇子来护国公府一事,原该是秘密,可柳寒烟居然就这般大刺刺地说了出来,等于是将自己的旗鼓全都摆到明面上来与他看。
从龙之争,哪怕走错一步都是万劫不复。而自己已经值得柳寒烟这般彰明阵营了么?
若是自己存了祸心,又或是投靠入大皇子那派......
这份信任,着实令宝玉有些心惊。他定定地看着柳寒烟波澜不惊的眸子,一时间竟有些读不懂这个人心中究竟在思些什么、在谋划些什么。
又或是自己根本也是他棋局中一子?
“不需要多想,”许是看出了他这份踌躇不决,护国公世子忽的向他凑得近了些,他原本是极浅淡的琥珀色的瞳色,此刻似乎也随之幽深了许多,“你只需知晓,我便是算计尽了天下人,也绝不会算计你,这便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任伦:只这一手,已足以毁你十族了!啊哈哈哈哈!
张逸然(面瘫脸):哦。
任伦:等等,你不激动?
张逸然:不激动,十族里可是包括师徒的,如果你真能诛我十族,我那蠢徒弟的小攻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活活淹死你。
没错,祸水能力就是这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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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作者君写权谋应该也是不错的~(迷之自信)
为什么要写烤鱼?我好饿好饿好饿,所以在文里烤了条鱼给自己充充饥......
以及,其实昨天那位紫衣谋士早早就出过场了,居然没有亲看出来......
出场的人里,能用美色撑起基佬紫的人可不多!
谢谢昨日蔷薇★几度花亲的两个地雷~
第67章 紫衣人
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像是极嫩的柳叶于耳畔稍稍拂了一下,莫名便令人升起了些酥麻感。况且这句话中的意味又着实太过亲密了些,宝玉瞪大了眼,一时间竟难得心慌意乱了起来。
好在柳寒烟看起来也不过是略逗他一逗,见他耳畔一下子攀升起几抹红晕来,不由得轻笑一声,将带来了极大威慑力的俊美面容离得稍稍远了些, “逗你的。”
宝玉:......
方才那丝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乱一下子全都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作为回报,他毫不客气上手挠了下满肚子坏水的护国公世子的手。
柳寒烟唇畔的笑意愈发深了, 似乎全然不介意他这般动作,反倒伸手将他拉得越发近了些:“若是无事,不如与我一同去见一见四爷?”
宝玉冷酷地一把拂掉了他的手:“这是自然。”
宝玉眼下毕竟只是个五品小官儿, 还不曾有上朝的机会, 因而从不曾见过在这朝堂上平分秋色的大皇子与四皇子。这两位皇子虽已年满弱冠,可不知圣和帝究竟是做何想法,迟迟未与二人封王。
未曾封王,便无封地;既无封地, 这二人便皆悉数住在皇宫之中,日日伴于圣和帝身旁, 帮着处理些政事。皇子有两人, 可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却仅有一个,这其中的明争暗斗又哪里会少?
也因此,依照宝玉心中所想, 这四皇子定然应是惯于心计、颇具城府之人,甚至带着些居高临下的味道。可当他跟着柳寒烟一同踏入房间之时,却看见了一个全然不同想象的背着手的白衣青年。
他只着了一身银白色立蟒白狐腋箭袖,上头用细细的银线绣着祥云;额上则是束发攒珠银冠,其它地方别无二饰。而此刻他正背着踏进来的宝玉二人,专心致志端详多宝阁上新挂上去的一幅水墨画,隐隐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便头也不回道:“世子这幅画是何时得的?可是前代安墨子的遗作?”
“正是,”柳寒烟轻声笑了声,启唇道,“殿下,如今还有小贾大人于臣府内做客,此刻同臣一道来了,只怕殿下还未曾见过。”
“哦?”
四皇子听了此话,不禁饶有兴致转过身来。宝玉这才看清他的模样,这位皇子身形清隽、面容俊秀,举手投足间皆透着些书生气息,颇有几分君子气度。
而于他看向四皇子之时,四皇子亦垂着眸子细细打量了一番他,待见宝玉低身便要行礼,忙上前将他搀了起来,笑道:“孤不过是一时起意,方来这护国公府坐上一坐,却是微服私访的,哪里需要小贾大人与孤行如此大礼?”
他顿了顿,见宝玉面如美玉目似明星,一双桃花眼中水光潋滟,与柳寒烟一比,更多出了几分令人心喜的纯然之感。论起这身皮囊来,着实是这京城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模样儿,不禁赞道:“先前便听世子口中提到过小贾大人,可惜当日小贾大人殿试,孤有事在外,竟不曾见得。如今一见,方知世间还有这等龙驹凤雏之人物,着实令人不觉心生愧疚。”
他这般盛赞,反倒令宝玉心中愈发生出了几分不安来,忙连称不敢。
“有何不敢?”四皇子愈看他愈是觉着欣喜,干脆携他向上座上坐了,又问了他些“读着何书”“于户部觉着如何”等话。待到兴浓之处,干脆命人上了一盘棋来,亲自执子,与宝玉对弈了几盘。
宝玉素日一心皆在书上,于棋上颇有些不精通,第一盘便被这棋盘上冲锋陷阵的黑子杀了个片甲不留。他手中拈着一块白棋子,望着这满棋盘乌压压的颜色,连个落子的地方也无了,不禁抬头求助也似地看了一旁含笑的护国公世子一眼。
输的......着实是有些惨。
四皇子一时也有些默然无语,瞧见宝玉此刻紧锁着眉的小模样儿,竟生出了几分欺负孩子的愧疚感来。他思索了番,方轻声问:“要不,孤且让你七子半?”
宝玉:......
这哪里是只差了七子半的距离!若是再来一局,只怕会被虐的更惨!
“或者,令护国公世子与你同下也可,”四皇子笑道,“孤知晓世子向来也是极擅棋艺的,如何,可愿同小贾大人一道与孤一较高下?”
宝玉还未来得及反对,身后的柳寒烟已然轻笑道:“既然如此,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护国公世子一入战局,这盘棋的局势便蓦地变得莫测起来。世子爷于宝玉身侧俯下身来,蹙眉细细端详着棋局,时不时于宝玉耳侧低声说上一句,纤长的手指在棋盘上轻轻点了点。
凡是他所指之处,宝玉依其言落下白子,定然能□□子一个出其不意——不一会儿,手边棋篓里的黑子已然堆了许多,黑白两色犹如纵横的长龙,于这棋盘之上交互缠绕着,一方锋芒毕露,另一方则是不动声色,只于细微处取人性命。只是一眼看去,双方却近于平局,并无什么明显的高下之分。
棋盘上空处渐少,显然已到了关键之处。
世子爷的手于黑棋旁轻轻点了点,“此处下去,方可攻其不备。”
他所指之处的确颇为巧妙,可宝玉心内不知为何,却隐隐觉着落于另一处方好。他略略踌躇了下,终究是决定坚持心中所想,坚定不移地于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位子上放下了棋子。
这步棋实在太过大胆,四皇子一时显然也有些惊色:“怎么,竟放在此处?”
随之又不禁一笑:“若是这般,只怕孤这一局又要赢了小贾大人了。不如小贾大人再思索一番,换个位置方好,也好令这棋局不用结束地这般突兀。”
宝玉还未开口,柳寒烟已然笑道:“殿下无需在意,既是小贾大人已然下定了决心,便按他的想法来便好。臣相信小贾大人,定不会令殿下失望的。”
“只怕你要失望,”四皇子摇头笑道,“世子也着实是太护着小贾大人了些——”
他这一句话尚未说完,紧接着便猛地瞪大了眸子。宝玉的白子不紧不慢放置在了棋盘之上,竟打落了黑子整整一个角下来!
“这叫倒脱靴式,”宝玉抬眸笑道, “不知殿下下一步如何?”
四皇子哑然了半日,方朗声笑了起来,将手中仍执着的一枚黑子丢了,“不用再下了,孤已然是输了。”
黑白气势骤然逆转,显然是白子占了上风,扫过便知,无需再数。
“小贾大人实则是内心颇有决断之人啊......”四皇子叹道,“这一手棋法,着实是可以当得起出神入化四字了。“
“这如何当得起?”宝玉忙连连摆手,“臣的确是不惯于下棋,不过是仗着世子爷下了几手,扫了殿下的兴致了。”
他既不居功,亦不谄媚,话中满是真情切意,令四皇子听进耳中,只觉着熨帖,不禁勾唇一笑:“小贾大人果真是真性情,与这般真性情之人相交,着实是件令人心生愉悦之事。”
宝玉:......他着实被夸得有些心慌了。
好在此时天色渐晚,宝玉便借着回府之名先行从护国公府出来,只说怕家中祖母担忧,辞了二人,骑了马。世子又派了一众奴仆护送他去,务必要令宝玉平平安安回到荣国府中。
房中徒留下四皇子与柳寒烟二人相对,便轻松了许多。四皇子笑道:“果然是你看中之人,不仅有趣,行事也颇为妥帖。”
他于朝堂上这帮子老狐狸之中周旋了多年,哪里看不出宝玉如此急着回去究竟是何意?一则的确是要回去以安贾母之心,二则,只怕更是为了与四皇子和柳寒烟留个时机,令他们能单独商量些朝堂之事。如此一来,他既避了嫌,又寻了个好借口,着实是进退得当,令人再寻不出一丝差错来。
提起宝玉,柳寒烟眼内不觉也多了几分柔和之意,低声道:“他着实是极好。”
四皇子见他此刻神情,不禁笑道:“这是怎么说?怎么这冷心冷情之人,此刻皆化作这绕指柔了?”
只是他也知晓,宝玉究竟是为何这般令人心喜。无论是他亦或是柳寒烟,他们皆在这污泥之中挣扎了太久,所以眼中所见之人,也不由得都或多或少带了些灰色。他们所面对的这世上充斥着满满的无奈与恶意,所有人都带着十二分的戒备去与旁人相处,连最亲近的亲人也无法放下心防去接触。
因为谁也不知,下一秒,是不是哪一个令你颇为信赖之人反手便与了你一刀。
步履维艰,孤军奋战。
然而宝玉却全然不同,他看待这世界的方式更像是个毫无城府的赤子,每每以最大的善意来相待旁人——无论高低贵贱,也无论远近亲疏,他都怀抱着一分独有的温柔,并无什么利益之念。
这方是宝玉最为吸引人之处,于他身侧,无需思索太多也无需顾虑什么,他自身,已然是这些溺水之人唯一的浮木。
“是啊,”寒烟的眸子垂了下来,眸中多了些暗沉沉的颜色,“所以这世上觊觎他的人也绝不在少数——这般的稀世珍宝,原该好好藏起来方行。”
四皇子哑然失笑,把玩着手上的一枚白玉扳指,问:“平安州之事如何?”
“只怕张家二爷已然寻出了证据,”寒烟敛了心神,回道,“不过这两三日内,朝堂上必有动作。依照臣所见,他定不会亲自上书,应当是由言官亦或是御史先行弹劾。只是平安州的官员许是会大伤,然而那位就......”
“孤也不曾指望这般便能轻而易举扳倒皇兄,”四皇子的神色也随之凝重下来,“皇兄的心机手段虽不出众,可身旁却着实也有几个惊才绝艳的谋士。若是这样便能废了他,孤便无需韬光养晦这许多年了。”
“只是,纵便是扳不倒他,令其元气大伤也好——只要于父皇心内埋下了皇兄欲要叛乱逼宫的种子,他便基本上已然是个废人了。到了那时,离他彻底被废一日,难道还远么?”
他的手指于案上轻敲了两下,意味深长道:“毕竟,父皇是一个真正的多心之人啊。”
宝玉离了护国公府,便一路向着荣国府行去。正策马走过一条僻静而无人烟的小巷,忽的想起好容易不再病卧在床的秦钟来,想着此时天色既然已晚,自己府里只怕也已经摆过饭了,不如前去秦家探望一二。
此时已然是暮色四合之时,街上人烟渐渐散去,秦府位置又偏,一路行来皆是寂静无声。宝玉抄了条近路,沿着隐蔽的巷子到了秦府四周,还未从巷子中出来,却忽然看见秦府门口飞快地落了架马车。马车夫鬼鬼祟祟左右查看了一番,这才打起了帘子来,从中渐渐露出了一袭烟紫色的衣裳。
宝玉心内一惊,下意识便驱马停在了巷中,只悄悄下马,于墙根旁看着秦府门口之景。
这般时候,又是这般动静......
宝玉几乎能听到自己胸口狂跳的心跳声,只屏住气,细细看着那紫衣人下了马车,头也不回向秦府中走去。在其下车之时,隐隐可看见其半面精致的面容——不是旁人,正是秦府秦业之子秦可卿!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说说看,你们为何钟情于宝玉?
柳寒烟(深思):逗起来有意思。
师父大人(嫌弃):他蠢。
沐疏:......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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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宝玉好像有点儿惨......
好啦,不用你们猜,直接告诉你们~能hold住紫色衣服的,只有可卿美人~
有没有人猜对?好吧我知道没有人,除了我自己QAQ
明天写久违的修罗场吧,主线写了太多了,我们也该轻松一下了~
第68章 乐事
秦可卿抬起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 扫了一遍四周,于朱红的大门上缓缓敲了四下。不多时,便有一个粗布衣裳的小厮忙忙探出头来,替他开了门。
“爷回来了?”
“嗯。”
秦可卿低低应了声,拢了拢肩头的一件碧霞云纹霞帔,随即方才头也不回款款进了秦府。马车夫默不作声甩了下鞭子,那辆马车亦飞快驶离了此处。
宝玉心内一惊, 下意识便要跟上去。
只是此时街上行人已然尽数散去, 他又骑着匹白马,着实是太过醒目了些。宝玉只得眼睁睁看着这马车离去, 于远处等了许久,待到四周重新万籁俱寂之时,方才沿着小巷重新回到了熟悉的路上。
他紧紧地抿着唇, 一时间竟也说不清楚自己方才那下意识屏息凝气究竟是为何——秦可卿本是秦家的大公子, 就算晚一些回到秦府,亦是在情理之中,哪里需要自己如此警惕起来?
但是,倘若只是普通地回自己家中, 哪里需要这般小心翼翼?
宝玉满心满腹俱是疑惑,眼看此时已然月上树梢, 少不得暂时搁下此事。只是他心中已然记得, 一路回去亦是颇有些心思不属。
待到一人一马到了荣国府,于大门外等待吩咐的小厮远远儿地看见宝玉来了,一时间竟如得了珍宝一般, 忙忙将他向里让:“哎呦三爷,您可算是回来了,里头的老太太都不知急成什么模样儿了!”
袭人亦是早已急的了不得,好容易迎了他进来,上下查看一番,见他俱无一丝损伤,这才放下心来。不由得轻声道:“爷若是有什么事,原该早早儿派人回来说一声才好。先前只听护国公府来人说要在那府上用饭,那怎么等到这早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