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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红楼都想攻略我完本——by扶苏与柳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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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不曾亲眼所见,这些人也可从宝玉的讲述之中知晓些许,登时觉着怒不可遏,胸内一腔血性都彻底激发了出来,咬着牙道:“此般血海深仇,怎能不拿倭寇人头来祭?”
护国公带了宝玉坐于上座,他纤长的手指于案上有一下无一下地轻敲着,面上浮现了些许深思之色。半晌之后,他低低一叹,道:“诸位且莫要心急,只怕难处不在于此。”
这话何意?众人皆是不解。
“只怕这一仗之所以难打,还是因着倭寇居于海国之上,”柳寒烟细细说明,“而我大庆则多为陆兵,并无多少船舰可用,因而许多年来皆不曾乘胜追击,反倒愈发与了对方喘息之机,令其三番五次犯我国境。”
宝玉瞳孔不由得缩了缩,一时间也心内赞同。倭寇之国自骨子中便是不安分的,亦不知晓仁义道德四字究竟如何写成。他们满心都是抢掠的念头,带着冥顽不化的粗鲁与血性,纵使这一次打了败仗,下一次若是粮食不足,仍会义无反顾来南海欺压大庆百姓。
除非彻底伤其根骨,否则,只怕这仗便永远也不完!
“所以,这一次,我们要直捣黄龙,一直打得他再无此念头方是,”国公爷长袖一敛,眸中暗沉沉的,像是凝结了的乌云,“不与他们一个彻底的教训,也对不住我大庆□□上国的名声!”
护国公的行事作风与宝玉全然不同,纵使带兵也并非是简单的战场厮杀,而是擅用各种阴谋阳谋,像是只逮住了耗子的花猫,丝毫不急着将其一下吞吃入腹,反而先将其玩得团团转。如今大庆在明而倭寇在暗,他便命几百精兵混入了边缘处尚未遭劫掠的村庄,只装作寻常百姓的模样,帮着挑水种地哄孩子。可实则,这些个看起来普通的老百姓衣裳底下都裹着贴身的软甲,靴子里也插着钢刀。
过不几日,倭寇果然按捺不住,又向其中一个村落踏来。他们大多身材不甚高壮,可却个个凶猛,进了村庄便先放了一把火,随即在满村慌乱的惨叫声中纵声大笑,从中强行拉来了几个生的俏丽的女子。
至于这些个青壮,那更是不能留,大都是一刀一个捅了了事。可是今日,他们却渐渐觉出了些不对来,这村中的青壮不仅不曾惊慌失措,甚至还直直地望着他们,眼中都要放出饥饿的青光来。
倭寇:......
头一次见有人不脱逃,他们心中不禁也升起了些许恐惧,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为了壮胆子,将手中的□□挥舞的只剩残影:“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这些个村民皆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反倒一个个不紧不慢地靠得更近。这一群倭寇见状,愈发觉着心惊胆战,待回头之时,方发现自己竟是四面八方全被这群人堵死了,个个都冲着他们阴森森地冷笑,像是在看即将要猎杀的家畜。
尤其此时已然天近黄昏,这几日连番大雨,好容易停了,满头尽是红彤彤如血液一般缓缓流淌着的云。衬着眼前这群人的眼神,简直如同话本中吃人的精魅,令人愈发不寒而栗。
“啊啊啊啊!”终于有一个倭寇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慌,将手中的刀毫无章法拼命向前捅去,“滚,快些滚!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他的刀尖一下子便刺破了离得最近的一个人的衣衫,倭寇正得意的大笑之时,便觉自己的刀像是碰到了什么硬物,竟猛地一下卷了。他愣了愣神,随即缓慢地将刀抽了回来,眼前的人一滴血也未流,反而冲他堪称和蔼可亲地笑了笑,自自己的靴筒中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东西,一下子架到了他脖子上,毫不犹豫地一抹。
血液当时迸溅出来,这颗头颅晃了晃,随即慢悠悠滚落到了地上。
剩余倭寇:......
“啊啊啊啊啊啊!”
局势瞬间翻转,这帮子倭寇由来劫掠的,成功变为了被劫的。柳寒烟选的这几百精兵,个个儿都武艺高绝、人高马大,力气也非同寻常。况且有官兵帮着壮胆子,村中的男子也大都鼓足了勇气,亦跟着提起了自己家中做饭时用的菜刀,毫不犹豫一同上了。
无论官兵如何,到底人数有限,因而最后,这些个老百姓倒是帮了大忙。甚至有老奶奶连孙儿都有了,还用颤巍巍的手在倭寇腹间插了一刀,令官兵也有些叹为观止。
在面临这般大祸之时,总有心中不甘之人被激起了几分血性。
倭寇们悉数被俘,被捆住的女子们也安然无恙地被放开了,有百姓早已冲着官兵泪眼朦胧跪了下来,忙被官兵扶起。这些精兵毫不客气地处置了大多数倭寇,只留下两三个活口,预备带回去问话。
可就在此时,却偏偏有人义愤填膺站了出来:“你们怎可如此!他们已然投降,怎能还这般滥杀无辜?圣人有云,大小多少,报怨以德,这般残忍,真是堕了我□□上国的名声!”
精兵抬眼看去,却是一个看起来颇为文弱的书生。此刻只着了件青布的粗衣,论容貌倒也算得上是清秀,只是此时面孔都涨的通红,五官狰狞,显然是颇为愤怒的模样。
其中一个官兵不由得开口嗤笑道:“不然如何?留着他们一命,好教他们下次多杀几个大庆子民么?”
“蛮人无德,自当教化之,”这书生痛心疾首道,“怎可这般野蛮,轻易取了他人性命?”
他这话一出,众官兵愈发哄堂大笑。便连同一村落中的村民也不免指指点点起来,其中已然有人满面怒色,瞠目视之。
“俺们没有念过书,也不懂得什么圣人之言,”另一个官兵懒洋洋道,“既是这位如此觉得,不妨跟着俺们走。下一次再遇着倭寇大军来袭,也无需我们兄弟上阵,只要你一人拿着你的圣人之言与他们好好讲道理,教他们放下武器、握手言和——怎么,你觉着如何?”
“这怎么行?”他的同伴听了这话,不禁笑道,“方才这位满口圣人之言的,可还躲在牛棚之中瑟瑟发抖呢。只怕现在都尿了裤子,若是到时候上了战场,不还得吓得话都说不出来,怎么和倭寇讲道理?”
几个方才帮着制住倭寇的农夫听了这话,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在这毫不遮掩的嘲讽之声中,书生愈发羞恼的脸红脖子粗,却也说不过他们,只得愤愤一挥袖,斥道:“无知蛮人!”
官兵面上的颜色都变了。只是看其似是年纪不大,也无意与这些个显然已经迂腐了的书呆子多言,只嘱咐过其他百姓,便收拾了东西,抓了串着俘虏的绳子骑马离去。临行时仍在嘲笑:“同样是读书人,贾虎贲都在数千倭寇之中杀得生天了,怎么眼下这人却这么不着调......”
“他哪里能与贾虎贲相比?”另一个官兵笑道,“我听闻,在这边儿南海的府军里,都将贾虎贲换作小花大人,当宝贝一样宠着呢!”
百姓大多舍不得他们,倒送了好些个家中产的些作物,与他们塞得鼓鼓囊囊,方恋恋不舍送他们走了。
直到他们走远,这村落中一德高望重的老人方回过头来,用力拄了拄拐杖:“孙家小子,你方才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话!”
“这如何能算是浑话?”书生满面不甘,“这都是圣人所言,自当以仁待人——”
老人狠狠地将拐杖向地上锤了锤,厉声道:“我也管不得什么圣人之言,只是你须得记住了,今日到底是谁救了你!是你口中的圣人么!”
他到底顾忌着眼前这人乃是村中唯一一个秀才,恨铁不成钢地狠狠叹了一口气,方才缓慢拄着拐离开了。经此一事,其他人也大都不愿与其多言,也都悉数离去。
徒留下书生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原地,想想方才受到的冷言冷语,愈发憋了一口郁气于胸,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
......这群蛮不讲理的蛮人!还有他们口中的贾虎贲,定然也是个沽名钓誉的无耻之徒!
莫名被暗中记挂上了的宝玉正在帐篷中和某个居心不良的国公爷僵持着,一人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衣裳,一人死命地要将他的衣裳脱下来。
“我自己换药便好,无需寒烟来了。”宝玉强笑道。
“这怎行?”国公爷挑眉,眸中满满皆是不赞同,“你这背上也有伤处,自己如何能够到?不如躺下我来,方是正经。”
宝玉沉默半晌后,默默道:“寒烟,我腿上的伤昨日已经上过药了。”
“嗯。”
“所以......可以将手从我的汗巾子上放开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提着裤子的小宝玉:我觉着我的裤子好像是要掉。
国公爷:不是好像。
是马上就要发生的事实。
小宝玉;(啪的一声打上去)流氓!
————————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
我,要,向上天,控诉你们!
第85章 上药
国公爷的手顿了顿, 随后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 似乎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仍然放置在宝玉腰间系着的一条松花色的汗巾子上, 显然是要动手将其拉下来的模样儿。
默默提着裤子的宝玉一脸血地看他。
“只是昨日虽换了药,今日也该再换层纱布方是,”柳寒烟颇为冷静地道,面上一丝心虚也无,似乎方才那个意图扒掉别人裤子的流氓与他并无分毫关系, “我已命人将药膏拿进来了,不如先替你抹上?”
宝玉抿抿唇, 思及自己的确够不到背上, 这帐中如今又再无旁人,只有柳寒烟已然算是极亲近的朋友了。只得硬着头皮先应下来, 犹豫再三, 终究是当着对方之面将里衣缓缓解开了。
他转过身去,裸-露的脊背便一点点自衣服中剥落出来。宝玉自幼是娇生惯养之人,每每沐浴之后,往往要用花露蒸叠了的、掺了药材的香膏厚厚抹遍全身,自养的肌肤娇嫩, 即便是吃了这么多日的苦,也如白瓷般泛着莹润的光泽。
许是为了方便擦药,宝玉随手将垂在后头的乌发皆拨至了前头, 登时露出了其白皙而修长的脖颈、微微凸起的蝴蝶骨。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身上的皮肉便轻轻地颤动着,皮肤上细腻的纹路起伏蔓延, 令柳寒烟的目光像是生根发芽了一般,牢牢地锁在上头。
帐中燃着熏笼,这般解掉衣服也并不令人觉着寒冷。宝玉不知为何,觉着胸中一颗心砰砰直跳,只是先前已应了柳寒烟,少不得咬着牙闭眼等对方上药。可是等了许久也未察觉到他有任何动静,不禁诧异回头:“寒烟?”
国公爷抿着嘴,目光炽热,比这帐中的熏笼还要燃上几分。
宝玉对上他的目光,不禁便打了个哆嗦,莫名升起了些不好的预感来。他下意识向前头缩了缩,低低问:“你不是要上药么......”
“嗯。”
国公爷闭了闭眼,于唇间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这才于一旁精致的白玉小盒中蘸了一些药膏,柔柔地化在了指腹上。再看向宝玉之时,眼中不禁便流露出了几分心疼之色。
宝玉原本一整块背都如同无瑕的美玉,可他到底在战场上经过了这么多遭儿,纵使有铠甲防身,到底防不完全。先前穿着衣裳尚且不显,如今将衣衫尽褪,便露出许多伤痕来。或大或小或深或浅,在他白皙的背上泛着殷红的血色,有的已然青紫,一眼看去,当真令人觉着狰狞。
他心内怜惜不已,一时间愈发涌上了几分恨不能将大皇子抽筋剥骨的狠念。
宝玉却全然不觉,只是微微阖着眼,几乎要打盹睡过去。国公爷手下的动作极轻,与其说是上药,倒不如说只是用指腹在这层皮肉上轻柔地、恋恋不舍地摩挲。况且他用的伤药也是上好的凝雪膏,即便是碰触到了伤处也并不令人觉着刺痛,反而凉丝丝的,颇为舒爽。
宝玉在这样的轻抚之下,逐渐便开始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又点头,摇摇晃晃,半睡了过去。
他实在是太累了。
先前被三方势力围追堵截着,莫说是好好休息上一觉,便连用些饭食也变成了一种奢望。靠着随身带着的些许干粮和民间常见的破庙,宝玉硬生生撑过了这许多日,每日只舍得咬上一小口冷馒头,缩在破庙墙角里草草度日。夜间睡觉时也是高高提着一颗心,时刻警醒着,细细听着外头的任何风吹草动。
如此这般,他早已疲乏不堪,只是先前不曾安全,因而一直强撑着。如今在国公爷一下又一下的抚毛中,他一颗晃晃悠悠、沉浮不定的心也逐渐落回了原位,只觉着周遭儿将自己暖融融包裹着的气息极其熟悉而令人安心,不多时,便已低着脑袋,沉沉睡了过去。
柳寒烟才擦到一半,见他终于不再小鸡啄米了,反倒舒展了眉眼睡去,其模样儿着实是可怜可爱。国公爷喉头溢出了一声轻笑,手臂一带,将那个垂着头打盹儿的人一下子带到了自己怀中,靠着自己的胸膛。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怀中的人不安地抿了抿殷红的唇,下意识在他衣襟上蹭了蹭,像是狸奴被顺毛一般,自喉间发出极轻的哼唧声来。
蹭着不舒服!
国公爷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的仍是冰凉的盔甲,难怪怀中这人不知不觉蹙起了眉头。他将宝玉小心翼翼放于床上,令其侧躺着,不教后头才涂的药膏沾上其衣衫。随后方拿了毯子缓缓盖到其身上,抖开来,一点点将方才那方风景遮了个干干净净。
睡得人事不省的宝玉微微张开嘴,像是要喘息的鱼似的,啪的一声吐出了一个小泡泡。
柳寒烟:......
他不由得靠着榻角,闷闷地笑出了声来,一时间兴致陡增,不由得凑上前去,自己也脱了靴子上榻,伸出纤长的手指,将宝玉嘴边晶莹的泡泡残忍地一下戳破了。
宝玉于梦中不满地蹙起眉来,像是被打扰了似的拿手挡了些光,便要扭头换个方向睡。却被某人禁锢在了怀中,一动也动不得,只得委委屈屈地拿着手抵着这人的胸膛,渐渐又无意识了。
“睡吧。”寒烟一下一下拨弄着他耳边的鬓发,于他耳畔低低道,“你已然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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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便有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传遍了大军上下。一个自将军帐篷里急匆匆出来的传信兵信誓旦旦道,那个生得特别好看的虎贲,和他们家将军,是躺在同一张床上困觉的!
听闻的众人俱张大了嘴,不可置信道:“果真?”
“如何不真?”那传信兵拍着胸脯,绘声绘色道,“我这一双眼看得清清楚楚,那位虎贲的手还抵在我们将军胸口呢!我同我家婆娘困觉,只怕都不曾靠得这么近过!”
有人问道:“他们离得那般近,见你进来,也不曾躲一躲?”
“躲什么呀?”传信兵道,“我掀帘子进去的时候,将军的手就搭在贾虎贲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还低低地在他耳边说话,像是哄娃娃似的。见我进去了,就只冷冰冰抬头看了我一眼,就挥手令我走了!”
众兵士听了,皆啧啧称奇。然京中结交契兄弟已然是司空见惯之事,这军中因着全是男儿,皆是血气方刚之时,私下也免不得有人有些龙阳之好,并无什么。他们也无恶意,此刻听了个新鲜,便嘻嘻哈哈散去了,一路犹在笑言那二人究竟于榻上做了何事,说些市井荤话,个个都带着难以消逝的兴奋。
唯有一直跟着宝玉的那几十人冷静地捏紧了拳头。
他们的小花大人!怎能被这些个愚蠢的凡人所玷污!
他们口中愚蠢的凡人到底也是有几分本事的,柳寒烟最擅长之事,并非排兵布阵、于沙场腾起的硝烟之中正面迎敌,相反,他的手段往往是令人全然摸不着头脑的。往往正军之后,又有几百人于左侧或右侧异军突起,倭寇猝不及防便被冲散了队形,又或者,其擅用地形,以山石、奇火等进行猛攻,倒也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倭寇们比人数比不过,比狡诈亦是比不过,逐渐便呈节节败退之势。直到此时,他们方气急败坏祭出了南安郡王这面大旗子,派了个使者来至大庆军营之中,大模大样便要谈判。
“你们的郡王如今还在我们手中,”那使者也是懂得汉语的,趾高气昂道,“难不成,如今竟不顾其死活了么?”
南安郡王乃是四王八公之一,其身份甚高,又有功于社稷。无论圣和帝有多嫌弃其拥兵自重,都不能在明面上流露分毫,少不得咬着牙要将南安郡王换回来。
这使者显然也是深知这一点的,因而虽是吃了败仗,却无一丝气馁之色,反倒眉宇间尽是消散不去的傲慢:“先前我们已说,若要换回你们那位尊贵的郡王,须得用京城中的贵女和亲,还有金银财帛作为嫁妆。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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