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红楼都想攻略我完本——by扶苏与柳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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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上,人们皆是知晓趋利避害的。
只是待张逸然卷入大皇子的死局之后,秦可卿便隐隐地升起了些不好的预感,三番五次不着痕迹地相劝,却终是没能让大皇子打消以宝玉为弃子的念头,反倒令自己阵营中的幕僚对其有了几分防备。
于大皇子发难前夕,他终究是自已然升起了些疑心的幕僚处打听到了消息,也来不及再思索,便忙忙遣人去了贾府通风报信,只说通灵宝玉必碎,方可保得平安——
可到底,他还是不能将那人自这处处杀锋的棋局之上拖出来。
宝玉去了注定要送命于那处的南海,秦可卿也彻底绝了辅佐大皇子上位的心。
“臣知晓那人并无何贪念,也并不是什么天命之人,便是归来,也不会对这个皇位生出半丝不该有的念头——唯求陛下下旨,令小贾大人归京!”
伏地缓缓说出这话之时,秦可卿的心内尚有些不确定。他知晓这些个君主对于身下这个位置的执念究竟达到怎样令人心惊的程度,只怕对方仍忌惮于宝玉生而带来的那块通灵宝玉,再下杀手。因而捏紧了掌心,只觉着一颗心噗通直跳,不敢去看头顶上那位君王的反应。
新帝沉默了良久,方缓缓道:“可卿......”
秦可卿闭了闭眼,这才抬起头来看他。便见新帝面色古怪,径直不顾身份蹲在了他面前,眉头都紧紧地蹙在了一起:“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秦可卿:......
秦可卿!!!
他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讷讷道:“臣......”
“这就莫要再想了,”新帝连连摇头道,“你做不到啊!护国公可是算计了这么久,步步为营,好容易才将人圈养了起来。若是你横插一脚,便连朕怕是也保不得你呀。”
秦可卿瞠目结舌,许久方从这话中回过味来,不知为何,心中又隐隐泛起了些不甘。他咬咬唇,将唇瓣上咬的殷红一片,这才道:“臣不知晓陛下之意。不知陛下可否应允臣,令小贾大人归京?”
不知为何,新帝倒像是听到了什么极有趣儿的话般,竟径直仰头笑了起来。笑了几声之后,他方缓缓道:“怎么,可卿还不明白?”
秦可卿茫然地望着他。
“护国公可是自五年之前便与朕联手了,”新帝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手上的白玉扳指,目光辽远,“他去南海之前,怎可能不与朕谈条件?早在那时,朕便应允他了,他自是可以带着他家那位一同归来的。”
他顿了顿,又道:“况且宝玉之玉已无,也无甚令人忌惮的了,朕怎会不允其回京?”
秦可卿瞪大了眼,无言半晌,方讷讷道:“可是陛下并未让南海官兵回京祭奠先帝——”
新帝挥挥手:“南海局势方稳,他憋着一口气,要与那群倭寇们好看瞧呢,还未打他个落花流水,怎肯这般轻易罢手?况且他说了,他家那位身子弱,受不?4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萌杖绽垂形鹊酃虬荩砸拥粽饧冈拢奘铝嗽倩乩础k抟彩悄盟薹ǎ俨坏盟嫠チ恕!?br /> 秦可卿张口张了半日,默默地将嘴合上了,这才恍觉自己方才究竟在新帝面前做了何等丢颜面之事。
原来新帝早便无了除掉宝玉的念头,可笑他还这般于御前百般求情......
只是虽是丢颜面,秦可卿却仍然觉着心中大定,对护国公也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来。只要能令宝玉平安无恙,其它事又有何妨?
他稳了稳心神,这才于跪拜之后出了宫门。宫门外头是明蓝澄澈的天,如同一整块通透的琉璃瓦,三月柳青,莺飞草长......
已然是一副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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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官兵于十几日后得了先皇薨逝的消息,彼时京中新帝已然登基,大事已定。护国公闻听此消息,丝毫也不觉着意外,反倒趁着这几日又一鼓作气一直将剩余的倭寇打出了大庆境内,打的毫无防备的倭寇满心皆是茫然,等等,不是说好谈判之时不动兵的么?
护国公轻飘飘地挥挥袖子,淡定表示:兵不厌诈。
当日独女为倭寇所辱的那位猎户也参了军,此次一同出战。他虽已年过四十,可每日于林中打猎,倒也练出了一副好身手。一场下来,接连手刃了十几个倭寇,待结束之后,他将这些个人头都堆起来,将自己灌得醉醺醺,方向着西边泼了三杯酒,于血色之中仰天长叹,不知不觉间已然老泪纵横:丫头,爹到底是为你报仇了!
宝玉抿了抿唇,也上前去,朝着西边静静地拜了三拜。
安心吧。他于心内静静道。
你的父亲不会无人赡养,哪怕老了,我也会保证他安安稳稳地走完这一生——所以,你可以放下心来,转世去了。
于他之后,众军士皆卸掉了满身盔甲,悉数静静朝西拜去。他们这一路行来,见了许多葬身于这里的孩童、妇人,还有仍然大睁着眼、死死咬着倭寇手的青壮......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百姓于这块土地上魂归黄泉,也不知有多少人至今仍在背井离乡、颠沛流离。
可幸好,这一切,终究是于今日有了个终结。
孙亦悄悄立在后头,原本乍然见了此景还有些不解,可待他亲耳听过一旁村民的嚎啕大哭之后,便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只立在一旁沉默不语。
世上哪里会有人喜欢战争?不过是无其它的法子,来保护国人罢了!当欺侮从天而降,他们也没有别的路可选,只有默默咬紧牙,提刀相对,为这天下苍生用鲜血拼出一个活路来!
他心内大颤,自此之后再不提什么“武夫无德”之语,甚至于亲自上了战场之后,一下便被宝玉纤细的手腕上使出的凌厉的美感所吸引,方知读书人与读书人竟也是有千般不同的。待再见过宝玉文采,更是深深为之折服,从此提起贾虎贲,口头皆是不间断的夸赞之语。
唯有宝玉心头诧异,默默想了两三遍也未想通,这青衣书生......怎么变成一看见自己便脸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那个炮灰受其实是迷弟。
作者君的文里,是不存在炮灰受这种东西的!看来亲们都没注意到昨天他第一次见宝玉就被宝玉美色惊了惊那句......要知道宝玉玉才是正儿八经的蓝颜祸水,况且他又是文采斐然的那种,比起护国公那种糙汉子,还是宝玉玉更会令文人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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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必须要为小攻正正名:昨天那一章其实不存在什么误会,宝玉看到的就是书生崴了一下、跌进小攻怀里,他上前分开两人,也只是因为看见两人亲密接触了心中不舒服,而不是误会了什么。小攻也不需要解释什么,他问那一句,只是想让宝玉清楚他眼下的酸意究竟是为何而出罢了......
这其中,并没有什么狗血的。小攻其实也不是什么腹黑,因为出身,他必须靠算计才能活下来,所以他的安全感其实很少,并不能算心中非常阳光的那种人,会有些阴暗的念头。也只有现在已经变得温柔而又内心强大的宝玉玉可以治愈他了。
救赎什么的,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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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会是寒烟做正攻?
还是那句话,无论那时还是这时,选择同性共度一生都需要勇气,需要放弃许多东西。袭人可以放弃,可是他到底也只是一个下人,护不住宝玉;而其他人,他们身后有家族、亲人,有多年打拼留下来的财富,还有声望......
他们没办法做到抛弃一切。
也许作者君理解的爱情比较偏激,但是,总希望宝玉的爱人可以有为了他而背离全世界的勇气。
从这方面而言,寒烟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小攻。嘛......尽管他的人设可能不太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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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这么偏爱宝玉,看不得他受一点委屈,难过一下也不行,作者君也是很无奈啊┑( ̄Д  ̄)┍一个二个对我都不是真爱,反而对他爱的深沉......
所以明天,我终于可以将流放了这么久的我儿子放回去了......简直感动到两行泪都要流下来。
第97章 圆满
护国公将南海守得全然如同铁桶一般, 于新皇登基这一段时间内, 倭寇并未寻到任何可趁之机。待到新皇坐稳了身下的位置, 便腾出手来下了圣旨,要求倭寇年年进贡布匹珍宝, 并以总督派遣至其地,终究是将南海之势稳定了下来。
如此这般, 转眼又是几月过去。待到宝玉恍然间察觉之时, 瞧向窗外, 已然是春夏交接之时。已有虫鸣声断断续续自繁茂的草木之中传来, 将白日与夜间皆渲染的万般热闹。
一候鹿角解,二候蝉始鸣, 三候半夏生。
要立夏了。
他只着了轻薄的单衣, 立在府衙朱红的廊下,抬起头望着一片片洒进廊中来的清透的日光。只觉着,自己似乎花了许久时间,方走过这个漫长的令人觉着不可思议的寒冬。
身后的兵士已然在热热闹闹地收拾行囊了, 大呼小叫地相互约着去城中何处好好吃一顿酒。待见到廊下的宝玉之时, 俱笑道:“贾虎贲, 可要同去?”
宝玉含笑摆摆手,道:“你们去罢,我便不去了。”
“这如何行?”兵士中有人起哄道, “贾虎贲不去,还有何意?”他促狭地一转眼,扫了一圈周围人, 这些个闲的发慌的兵士登时便知晓了他的意思,二话不说涌上前来,硬是簇拥着宝玉,又推又拉地逼着他向前走。
“去嘛,去嘛,小花大人——”
宝玉被他们推着,不得已地向前走了几步,颇有些哭笑不得。待反应过来,又不由得心生疑惑:“你方才唤我——”
然而这一句话到底是没能问全,他已经被这一群身强力壮的人强拉着去了城中。这十几人于酒楼点了一桌菜,上了两三坛子好酒,先是将自己都灌得醉醺醺的,随即便不由分说来灌一口也不愿喝的宝玉:“小、小花大人!你总得给我们兄弟这个面子!”
宝玉着实是拿他们无法,也不想去计较他们这一群醉鬼嘴中嘟嘟囔囔的都是些什么话,眼见着酒杯都举到了自己嘴下,只得一扬脖喝了。既是一杯下了肚,剩下的便全然不再受他控制了,众人俱笑嘻嘻地举起杯子来去灌宝玉:“贾虎贲怎能只喝他的酒?这也太不公平了些!”
唯有李阵还有些神智,见状忙强撑着替他挡酒:“都撤了都撤了,贾虎贲不比你们这些个粗莽之人,怎能禁得起你们这么灌?”
“罢了,”宝玉喝的也有些醉意上头,面上蒸腾的如同烟霞一般,勉强地冲他摇摇头,“只这一次。”
他心头也着实是欣喜的。在同这些人朝夕相处这几月之后,他方知晓,时刻提着一颗心等待着死期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儿——他不是害怕自己战死于沙场之上,而是怕原本并肩奋战之人,转过身去便毫不犹豫地与他一刀。
有玉之罪便如同在他头上晃晃悠悠悬着的一柄利剑,离他的头皮只有分毫,寒光闪闪的刀刃正对着他,时刻都可能落下。这令宝玉也日夜都高高悬着一颗心,有时酣梦正好,也会突然冷汗涔涔地自梦中惊醒。
世上其实并无什么人不怕死,尤其是半只脚已踏进黄泉路,其中苦楚折磨滋味,更是令人难以想象。只是宝玉既知自己处境,不愿将无辜之人拉扯进来,更不愿去教其他人为难,只得默默咬牙受着,从不与人言说。可不言说,究竟不代表着不存在。
然而眼下,这一切到底是走到了终结,连宝玉都觉着自己脚下有些发飘。
他本就是不善酒力之人,不过几杯下肚,已然是醉的一塌糊涂了。只是他一向醉相甚好,纵使是脑中一片浆糊也坐的笔直笔直,乖巧地睁着一双桃花眼,默不作声盯着桌上的那个普通的白窑杯看,像是要从那平淡无奇的茶杯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李阵瞧见他这般眼角微红的模样儿,不觉心头一跳,伸手于他面前轻轻挥了挥:“贾虎贲?”
“嗯?”那人很是乖巧地回应他。
李阵瞧着他迷蒙着双眼的样子,下意识将声音又放的轻了些,低低问:“贾虎贲......可是醉了?”
那小醉鬼听了这话,便扭过头来仔细地上下看了一看他,随即眉眼一搭,颇有些委屈地点了点头,“嗯。”
李阵细细瞧了瞧他,只觉着自己这一颗心也几乎软成了三千春水流,下意识便要伸出手去将他搀起来:“既是这样,不如属下先带您回去——”
“这便不劳烦了。”
一语未了,话音已然被人冷冷截断。李阵抬起头来,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国公爷已然站到了他们面前,抿着唇望着他。
“将军?”李阵挑了挑眉峰,丝毫也不让,“贾虎贲是同属下一同来的,只怕还是由属下送回去比较妥当吧?”
“无需计较这些,”护国公此刻已然换下了一身戎装,只着了一身银白色箭袖,比起往日,愈发多了几分书卷气息。他广袖一挥,随即微微蹲下身来,凝视着椅子上乖巧坐着的小醉鬼的眼睛:“我带你回去,可好?”
可一向在醉酒之时无比听话的宝玉难得发了些脾气,连连摇头:“不好。”
“为何?”国公爷极有耐心地诱哄着。
“你不理我,”小醉鬼委屈的眼角都通红了一片,手中却将他的一角衣袖捏的死紧,皱巴巴握在手里,“为何不理我?”
国公爷:......
他觉着自己简直比上能令六月飞雪的窦娥还要冤上几分。明明是这小祖宗自那一夜之后便翻脸不认账,处处躲着他,如同躲什么洪水野兽一般。他这才抽身一步,想着要与宝玉一个好好想想的空间——可怎么眼下这过错皆被悉数推到了自己身上?
可冤归冤,到头来,他还是无法硬下一丝心肠来,只得好声好气地哄着:“我并不曾不理你。先前那些,都是我的过错,日后我定什么话都与你说,你什么时候唤我一声,我便是跨过千难万阻也要奔到你身旁去,可好?”
酒桌周围的一圈兵士早已经听呆了,几个还有神智的不由得愣愣地望着眼底满是柔和之意的国公爷,喃喃道:“娘嘞,将军比那村头的酸书生还令俺觉着汗毛倒竖。”
简直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差评!
宝玉却一下子满意了起来,他乖乖地伸出双手,由着国公爷蹲下身去,将他稳稳当当地背了起来。寒烟试了试背上的重量,不觉蹙了蹙眉,暗暗下决心要将这人喂得再重一些才好,随即方扭头对背上的醉鬼道:“与他们告别,我们便先行回去了。”
小醉鬼听了这话,便有模有样地在他背上冲着众人拱手行礼,彬彬有礼道:“在下实在不胜酒力,只得先行离席了,还望众位莫要在意方好。”
众兵士:......
等等,小花大人这画风转的着实是有些太快了......
国公爷却不顾他们目瞪口呆的神情,只瞥了眼神色僵硬的李阵,随即便头也不回地背着背上那人出了店门。这一路上,也不知有多少行人对他们侧目而向,他却全然不在意,由着背上的醉鬼一路用手指绕着他的头发,慢慢地向着府衙行去。
“什么时候,若是醒着时也能这般坦诚便好了。”他想及宝玉方才满面委屈的模样儿,不由得嘴角挂上了丝笑意。
背上那人突然间安静下来,一直绕着他头发的动作也猛地停了,柳寒烟只当他是何处觉着不舒服,忙忙想将人放下来:“怎么?可是胃中难受?”
谁知紧接着,他却听到那声音含笑道:“怎么,我醒着的时候不够坦诚么?”
这声音中皆是清明,带着少年独有的疏朗意味,又隐隐含了些促狭,哪里有半分醉意?
国公爷的手猛地一顿,随即方缓缓侧过头去,对上含笑望过来的一双桃花眼。眼中春水潋滟,眸光轻转,黑而亮的瞳仁中,国公爷甚至一眼望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突然反应过来,一时间也不由得觉着好笑:“你......”
“乖乖背着我便是,哪里来的这么多话,”宝玉揪揪他的头发,“只许你将我骗得团团转,便不允许我反过来骗你一回么?你方才说的话,我可都记着呢,别想赖账!”
“哪里会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