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不悟之执书完本——by水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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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呀。”他的神态模样再自然不过。
鹿弦更迷茫了。
杜寒书轻笑,也走了。
肯尼自言自语:“杜先生前后脚就来了,我都还没漏口风给他。”
鹿弦懒得理肯尼的表达错误,在他办公室逗留一会儿,等叶别诗在他老板面前表现的差不多了才走出去。
他在楼上,看两个人并肩下楼。经过楼下办公区时,叶别诗朝两边点头微笑,他老板目视前方,好像不管叶别诗做什么,他都不会去在意。
这样的人,叶别诗喜欢?
鹿弦略微怀疑了一下,没空再想太多关于别人的事,回到办公室,看了眼时间。
离下班还有七个小时……
他把肯尼叫进来:“我这儿太空了,来了人都没地方坐。”
鹿总这是打算买家具,准备长期留在国内了呀……
肯尼:“可以在墙边放一个沙发,再摆一排柜子放资料,要不要再特别装一个休息室出来?”
“休息室?”
“这间办公室太大,再多家具也放不下,还不如拦一间。董事长的办公室也有休息室呢,累了可以休息,加班不想回家也可以住。“
“放不下?是放不满!”鹿弦现在在考虑是不是该换个本土助理,听肯尼讲中文还要联系上下文来理解,有点费力:“你看着先找人画效果图吧。主体要原木色的,低调一点,温馨点,多放些绿植。”
“好的。”
随后鹿弦打开视频聊天。
对面是鹿清,父子两仅仅眉眼相似。他们约好每周五视频一次,鹿弦向鹿清报告一下工作进度。
鹿清先说话:“今天有点忙?”鹿清那边现在是凌晨三点多。
“嗯。”本来是到公司就要开视频的,肯尼过来打岔,接着又是叶别诗和杜寒书要来。鹿清就一直等到现在。
鹿清问:“你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鹿弦机械的答,其实没什么可说的,肯尼会把每周的汇总都传入总部电脑。
“什么时候回来?”
“等过段时间。”
重复了不知几遍的一问一答后,没别的可说了。
对,回国后,鹿弦与鹿清,每一次的视频,几乎都只说这几句。
“你忙,我休息去了。”鹿清站起来揉几下腰,按了下键盘,视频里就一片漆黑。
鹿弦开始工作。
到了下午五点,杜寒书将车停在鹿弦公司楼下的广场上,等鹿弦上车后,开车回家。
鹿弦看向窗外,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路边的花坛里枯草绵延。偶尔有几点绿意,也马上因为汽车的飞驰,而急速掠过。
“你现在住在哪?”杜寒书问。
鹿弦答:“酒店。”
“住回我那儿吧,我负责每天接送。”
“你不用到处跑了吗?”
杜寒书转头深深看他一眼:“不用了,我在外面野太久,家里想我回去。”
他不止是个摄影师,他身后还有一个庞大的杜氏……
意识到这一点,鹿弦心头发涩,鼻腔里涌上一股酸意来。最近几天他乐不思蜀,而杜寒书一句话就把他扯回现实。
杜寒书从后视镜里看见鹿弦神情黯淡:“你不要担心,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会愿意支持我。”
鹿弦定定看向他。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默契,杜寒书知道他的全部心事。
杜寒书握了握他放在腿上的手,掌心微热,留有余温。
鹿弦将另一只手盖到手背上,感觉好了一点。
上楼的时候,鹿弦看了一眼远处的银杏树,树叶已经落光,只剩几根枝桠。杜寒书只是侧目一看,并不打算拆穿。
进屋,屋里很暖。
熟悉的地方,还有一个有些熟悉的人背对着他们在锁门,锁的是鹿弦以前房间的门。
杜寒书讶异:“你怎么还在?”
他转身:“小书哥回来了,里面东西太多了,我刚刚才整理好。这位就是鹿弦学长吗,我叫尉蓝,我也是音乐学院的。学长,我们系的林教授可喜欢你了,可是你后来……他一直觉得特别可惜。“
鹿弦不想再碰音乐后,都很少去上课,连毕业文凭都没有拿到。
而此时的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个,直言不讳的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
“啊?哦,三年前,小书哥生日,我……”他打算把与杜寒书认识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一遍,杜寒书喝止:“你等一会儿不是还有事要忙吗,现在还在这儿,来得及过去?”
“小书哥……”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他眨巴几下眼睛,情绪低落,“那我走了,菜我放在厨房了,学长再见。”临走时偷偷把钥匙塞杜寒书手里,没让鹿弦看见。
“小、书、哥?”鹿弦学着这样叫他,一字一顿。
三年前杜寒书生日……他走后不久,杜寒书过生日的时候认识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现在还让这个人到家里来,明目张胆锁了他曾经房间的门。
而在那个房间里,有他没来得及拿走的东西:“你把我的东西都扔了?”
“没扔。”
“放在哪儿了?”
“在你房间。”
“这个?”鹿弦指着刚刚被锁住门的所谓的他的房间。
“是啊。”
“既然是我的房间,为什么是他给我锁了?”鹿弦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底气。
“……里面太乱了,放了很多杂物。”杜寒书不擅长撒谎。
鹿弦狐疑的看他:“他就是那天在楼下拉你袖子的人?”
杜寒书额头上冒点冷汗:“……是。”
鹿弦惊觉自己露馅了。
杜寒书:“你是看见他才跑的?”
鹿弦:“……”
“你别多想,认识他那天杨昊和王远之都在,我不在家时他偶尔会来帮忙看看……”
“没多想。”鹿弦绕过他去看厨房里新买的菜,鱼、芹菜、白虾……都是杜寒书喜欢吃的。杜寒书并不挑食,只是桌上有这几样的时候会多夹几块。那人连这个都知道?
“这是我让他帮忙买的,都是你经常买的。我想你应该喜欢?”杜寒书跟在他后面,像在邀功。
“……是吗?”
“不是?”
“是吧……”鹿弦也不知道他自己最喜欢吃什么,他也不挑食。
杜寒书围上围裙:“你先出去吧。”
“你,你做饭?”
“你先出去。”杜寒书把他往外推。
鹿弦不想出去,用力掰住门:“我给你打下手。”
杜寒书把芹菜拿出来:“你摘菜叶。”
鹿弦一边摘一边看杜寒书在他旁边处理鱼肉,抹盐,涂腌料,手法挺娴熟的,看上去真的练过。他去F国后就不用再做这些,如果让现在的他来弄,可能都没杜寒书弄的这么均匀又迅速。
“你什么时候会的?”
“你走后。”杜寒书反问,“你什么时候会的?”
“我?”鹿弦想着该怎么应付过去。
杜寒书板起脸:“说实话。”
鹿弦抿唇。
半天不见鹿弦回答,杜寒书停下手里的活,侧身扭头。他们原本肩并肩站着,鹿弦低着脑袋,等他发现杜寒书靠近,一抬头,鼻尖差点撞上。
时间静止数秒。
鹿弦往后退了一小步,低头,眼睛看着脚上的拖鞋:“住进来后,我去学的。”他手里还扯着一颗芹菜。
“如果不是纪梵,我真的以为你一直都会。”杜寒书微叹,伸手搂住鹿弦的腰,吻上他额头。
轻柔温润的气息抚上他的额发,像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扫过。
鹿弦浑身一僵,手指松开,芹菜掉了……
连杜寒书稍稍靠近都禁不住,怎么能受得了被他吻。面对杜寒书,他简直像个纯情少年。
不行,
这样绝对不行。
第十九章
嘴唇与额头分开。
鹿弦双眸一抬,眼波流转间,水色潋滟。
杜寒书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脸颊,弯腰捡起芹菜,若无其事的继续刚才的事情——腌鱼肉。
鹿弦走到他旁边,摘菜叶,他手上用力过大,扯一下就扯掉一大把。
杜寒书瞥见:“小弦?”
“啊?”
“你还是先出去,我很快就好。”
“哦……”
杜寒书身边有个鹿弦,被搅的心猿意马。他怕他再不走,要把糖错认成盐。
鹿弦出去,一拐弯,看到被锁住的房门。瞧一眼厨房,杜寒书在忙。轻手轻脚走过去研究门锁。
直到杜寒书把菜端出来:“小弦?”
鹿弦回头,目光闪烁:“你让我住回来,可又锁住了这儿,我住哪儿呢?”
杜寒书:“……先吃饭。”他又从酒柜取出一瓶红酒,上面没有贴标签。
倒完酒,坐到鹿弦对面。
“还有酒?”鹿弦以为杜寒书叫他来,就是像以前一样吃一顿晚饭。
“是肯尼给我的。”
鹿弦抿了一口就尝出来这是“执书”……
夹了一块鱼,煎的皮脆肉嫩的,看上去很不错。他发现杜寒书手里拿着筷子,黑漆漆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过来。
“……你怎么不吃?”
“吃……”杜寒书也喝一口酒,动一下筷子。
随后将筷子搁置一旁,清了清嗓子。
“其实我不是很会喝酒,所以一直控制着不敢喝多。都说酒后吐真言,有些话清醒时理智作祟,不能说,也不敢说,可能喝醉了就能毫无障碍的说出来了。”
鹿弦停下筷子,抬头。
“三年前,我拉你去酒吧,就是想喝醉一次,看能不能把我心里的话逼出来。”
杜寒书笑了一下:“你看,其实我那么胆小。”
“那……你要不要,再多喝一点?”鹿弦说,他大意猜到杜寒书接下去要说什么了。
“不用,现在不用了。”杜寒书看着鹿弦,深情款款,郑重其事的,声音徐徐流淌,“三年前你问我,如果你爱上我了,我会不会接受你。那时我没有意识到,也不敢承认,所以没能马上回答你。”
“其实你走之后我就后悔了。”
鹿弦静静听他说着,摆放在桌上的手捏紧了拳头又松开,不知道该放哪里,索性箍紧了酒杯,手背青筋浮现,手指骨节泛白。
“我现在又把你找回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愿意接受的。哪怕这个问题到今天可能已经失效,我也还是这个答案。”
“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会接受你。”
“我爱你。”
字音落尽,鹿弦双唇微张,呆愣半晌,往喉咙里灌了一大口酒,不小心被呛到,忍不住咳起来。
“你别急啊。”杜寒书过来给他拍背。
鹿弦平静下来,看着半弯下腰的杜寒书:“你认真的?”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当然是认真的。”
鹿弦握住杜寒书垂在一旁的手,发现他并不像脸上那样平静,手心湿热冒着汗,还微微发抖:“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杜寒书:“?”
“……刚才我没有准备好。”先说爱的人先输,现在的鹿弦底气十足。
“我爱你。”杜寒书把最重要的三个字重复一遍。
鹿弦:“是前面那句。”
杜寒书与他对视,漆黑的眸子滚烫,仿佛有小火苗在里面灼灼燃烧,温润醇厚的嗓音将那句话一字一顿的,用比刚才还要慢的速度再说一遍:“过去,现在,未来,我都愿意接受你,我都爱你。”
“只爱你。”
一个接一个铿锵有力的音节深深镌刻于鹿弦心头。
可是鹿弦早在七年前就爱上他了,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已经沦陷,早输光了家当:“杜寒书,你欠我七年。”
他像一个长跑运动员,跑了七年,到达终点之后,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胸膛中余韵激荡,喉咙哽咽口中酸苦。
尽管心里是发甜的。
杜寒书失笑,揉捏掌心里鹿弦的手:“你想我怎么还?”
鹿弦任他揉着。
怎么还……
他眼睛里晶莹一片,在杜寒书脸上描摹游走,蓦的,一指房门,半命令似的口吻:“你先把这扇门打开。”他今天就是和这门杠上了。
“能不能先暂时忘记它?”鹿弦煞风景,杜寒书很急。
“不然你送我回酒店?”
杜寒书握紧鹿弦的手一拉,太过用力连他的身体也拉近一些:“你还想回去?”
“可是你把它锁了,我就没地方睡……”鹿弦隐隐有些期待。
杜寒书上前,以唇,堵住鹿弦沾了酒后润泽的嘴。
“唔?!”近距离,鹿弦看见杜寒书眸中含笑,下唇被他含在口中,柔软的舌尖舔了一下。
心脏简直要跳出来。
杜寒书:“你跟我睡。”
鹿弦脸上一瞬的僵硬之后,眉眼弯弯,嘴角慢慢绽放出一抹笑来。
得逞了。
吃过饭,杜寒书不让鹿弦收拾,他只好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杜寒书给他开的无聊电视节目,频频伸长脖子去找杜寒书忙进忙出的身影。
等他收拾完,鹿弦正襟危坐。
杜寒书丢来一件睡袍:“先去洗澡。”
鹿弦兀自不动。
“不洗?”
鹿弦仰头,他有点迷糊的,觉得刚才发生一切可能仅仅只是一个梦:“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我们要不要再培养一下感情,增进一些了解?”
“你还想怎么培养?”杜寒书都已经告白,他到现在都没给个明确的答复就算了,还敢问出这种问题。
还把“执书”交给初恋设计,想起这个他就暗自生气。
“……可是我还什么都没做。”
“你还想做什么?你在这儿陪了我四年,心里眼里都是我,样样以我为重……”杜寒书佯装缊怒,边说边向鹿弦靠近,气场十足,最后屈起一条腿跪坐在他身边,“更何况就算你只是出现在我面前,什么都不做,只要静静站着,我也一样会被你吸引。”
“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杜寒书吼道,表情凶狠。
鹿弦的目光牢牢盯着杜寒书,他说完后,话音还在脑子里不断重复回响着。
明明一个人的时候想起的都是杜寒书温柔待他的样子。
而现在杜寒书近在眼前,他那么凶的吼他。
鹿弦心头涌上一股突如其来的酸涩,他记起了七年里所有的愁苦悲凉,四年来暗恋的苦涩滋味将他浸没,三年间如影随形的想念把他吞噬。
委屈的吸了一下鼻子,眨几下眼,扁嘴,眼眶里有泪涌出,再也不想抑制自己,激烈的情感如决堤的洪水般被释放出来,重重扑进杜寒书怀里,紧紧搂住,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
杜寒书重心不稳,身体往后仰,护着鹿弦一起倒进沙发,任他在自己身上眼泪鼻涕的乱抹乱蹭。
心疼的搂搂细腰,又揉揉脑袋,温厚的手掌安抚脊背,扭头在鹿弦脸上一通乱亲:“好了,乖了……”
“你好凶……”鹿弦悲怆,他趴着,被杜寒书亲的脸上湿热发痒,脖子直缩,整张脸都埋进宽厚的胸膛,仍旧止不住啜泣。
“我道歉,不该这么大声。”
“不能好好说吗?”不间断的控诉。
“我好好说你听吗?”
“我听啊。”他含糊着。
“你听了吗?”
“我听着呢。”鹿弦泄愤似的,攀上杜寒书的肩,找到他裸露在外的脖子,咬上一大口。
他不舍得咬重了,又不想松开。杜寒书这块肉很紧实,他不肯用力,牙齿只能在上面打滑,又重新咬上去,如此反复,像在搔痒似的,咬着咬着,倒像是在啃了,他心头微动,探出舌尖轻轻碰触一下,换上唇舌,吮吸。
……这一下,刚才搔的痒全部不起作用了,杜寒书握住鹿弦的腰,位置对调,把他压在身下。
睫毛上沾有泪珠,眼睛里湿气氤氲,鼻尖发红,薄唇微启,就差在脸上写下“请君品尝”四个大字。
杜寒书低喘一声,眸色暗沉,伸手捏住鹿弦下巴,狠狠吻住双唇,坚硬又柔滑的舌头把牙关撬开,直捣口腔深处。
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强势,鹿弦小兽似的忍不住缩了一下,直觉杜寒书要将他就地拆骨入腹,些微抗拒的抬手抵住杜寒书灼热的胸膛。
杜寒书非但没有放开他,反而把吻加深,舌头卷过上颚,引得他一阵颤栗,唇舌也被吮吸的又酥又麻,一吻结束,鹿弦双眼迷离,胸腔起伏,张着两片鲜红水润的唇连连喘息。
杜寒书早已转移阵地,轻吻一下喉结,啃吸脖子,等把衬衣扣子解开,手掌自锁骨而下,捏了捏鹿弦胸前挺立的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