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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锦衣卫大人
作者:桃子君君
文案
明朝正德年间,皇帝是个一心想当旅行家兼军事家的小屁孩,内阁大臣们是整天要把皇帝拴在裤腰带上的老妈子,苦口婆心,唯恐这小屁孩把国家玩没了……
小屁孩不听,不听,就是不听,就是宠信阉党,什么?阉党把持朝政,为非作歹?不相信,就是不相信,朕没有看见……
在这样一个朝代,一个小小的警察穿越到了一个普通锦衣卫身上,他是秉持良心为民为臣做斗争,还是放弃底线为虎作伥?
且听我细细道来,故事从一个案件开始……
食用指南:
本文攻受强强,攻(郭盛),受(梁思)一边破案一边升官加薪一边感情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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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 强强 平步青云 重生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梁思,郭盛 ┃ 配角:张永,曹炎彬,朱厚照,刘瑾,王守仁 ┃ 其它:推理,办案,搞基
☆、第1章 遇见恶霸
一人跑的飞快,背上扛着一包袱,包袱看起来比他还大,却跑的飞快,那人面色惊恐,回头一瞧,明明跑的面色潮红,却陡然苍白,好似身后是一群恶鬼,他跌跌撞撞,“哐当”一声撞倒了一个泥人摊位,那一声巨响,摊位直接掀了个底朝天,他撞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停,慌不择路踩中一个刚捏成的泥土,仰面朝下又摔了个底朝天,鼻子鲜血直涌,他顾不得,麻溜的又爬起,似没命地逃跑。
摊主面容狠厉,刚要喝一声,看见了后面的来人,面色一变,立刻噤了声,连连避让。
凌空一把横刀飞来,未出鞘,刀身狭长微弯,刀柄光滑,泽泽闪着寒光,刀鞘则精雕细刻,上刻四大字“北镇抚司”。
众人看到此刀,惊恐避让!
前方人被击中,刀回势飞来,不偏不倚落于后方来人手中,逃跑的人被击中后再也不法站起,要被一阵钝痛,他面色惊恐,浑身颤抖退后地仰看着身后——
一行数人,着华衣,立高帽,腰挎一把佩刀,样貌周正,端是人高马大气宇轩昂,气质独特,迥然众人。
“锦衣卫来了!”有人惊恐道!
锦衣卫,天子鹰犬,太|祖朱元璋成立至今,几经变更,掌皇帝仪仗,巡查缉捕。风光无限,盛极一时。下设诏狱,上斩佞臣,下宰恶民,闻者丧胆!
如今的锦衣卫——
这边锦衣卫走近了。
那人颤着身子,仰头,锦衣卫身着飞鱼服,怪鱼翱于他们周身,颜色艳烈,只身肥大,露出一只眼,闪着寒光,宛若鲲鹏,要活活吞他似的。
这当中立于正中的锦衣卫,虎目深沉,眉间微蹙,薄唇紧抿,胸宽背阔,种种神态聚于这张俊逸硬朗的脸,他一眨不眨的俯视着地上的人。
“官、官爷……”逃跑的人被他气势所震,身子如抖筛般剧烈颤动,双唇苍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梁思怔了怔,眼中闪过一道迷惑,伸出了手——
逃跑的人惊恐般的睁大双眼,突然跪地磕头,痛哭流涕:“饶、饶了我……我、我下次……再也、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伸出的手怔住。
苏顺看了他一眼梁思,道:“头,这种无名小卒,送到顺天府就行,不需要我们亲自处理。”
梁思望向他,微微有些怔然,然后点了点头。
即见几个锦衣卫行前将那盗墓贼逮住,押往顺天府。
梁思的目光跟随这盗墓贼押往的方向片刻。
苏顺望着他,叹了一声:“头,你也不要太忿愤,锦衣卫虽然不比以往,就这么一个人还不值当锦衣卫押他进诏狱,顺天府的刑罚够他受了。”
梁思目光闪了闪,头脑深处有个意识在聚拢——锦衣卫!
脑中的人是他,又不是他,面前这些锦衣卫疲于奔波,断案审案。东西二厂与锦衣卫争权争斗,由司礼监掌印太监成立的内行厂更是讥讽锦衣卫,顺天府也不满锦衣卫沦落至此抢了顺天府的差事,锦衣卫里外不是人!
脑中的锦衣卫似乎与史书上的不同,他们的目光黯然疲惫与不忿。
盛极而衰!
梁思听到一个声音道,那个声音疲惫而无力,随着这句声音发出,梁思感觉灵魂深处颤了颤,仿佛有种力量要将他推出身体,失望如风暴般突然席卷整个身心,了无生恋。
那感觉只一刹那,宛若死了般,那个强烈的感触就消失了,彻彻底底消失了,宛若死后灵魂抽离。
梁思一阵懵然,张了张嘴不知道要问些什么,已经错过。
☆、第2章 重生一世
“我就是抢了,你去报官吧!”
一个声音突然刺入耳中。
闲云楼下,一人坐于马上,着实显目,锦衣华服撑在身上,内里肥肉几乎要撑破衣衫,他指着马下两人,破口大骂,唾液横飞,毫不避讳。
梁思感觉心中一个咯噔,他认出了此人,他来到这个世间第一个见到的人!他仰望着他,他坐于马上,如现在一样对他破口大骂。他身边的人对他拳脚相向。
他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不知道周围围观古怪着装的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遍体凌伤,为何有人对他施暴,他头一晕,有人拿重物砸中他的头,他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是面前这些锦衣卫。
锦衣卫看到了刘奕,各个眼中闪过愤恨。
苏顺握紧拳头:“仗着自己哥哥是刘瑾,为非作歹,还将头打成重伤!”
刘瑾,当朝司礼监掌印太监、内行厂厂公,风光无限,权势滔天。
锦衣卫等人远远的看着。刘奕突然转了个头,“哦”了一声,鄙道:“这不是锦衣卫吗?受的教训还不够?也想插一脚管一管?”
他手下之人哄笑。
有人扑到了自己面前,梁思一顿,脚下是一个女子,她满面泪水,匍匐着求道:“大人,小女子良家女子,那些人要抢夺小女过去为妾!大人您要为民做主啊!”
京城,天子脚下,更何况是达官贵人最爱逛的闲云楼下,这女子也遇到不少官员,可皆是不理。
“你这女子!”刘奕斥道,策马过来,“谁说我要纳你为妾!”
“你既然不纳她为妾,纠缠她作甚?!”又来一个人,一身直裰,头戴四方平定巾,看样子是个读书人,似乎刚才刘奕就是与这两人纠缠大骂。
刘奕“呵呵”一笑,“本少看她有几番姿色,带回去当个通房丫头罢了,想入我府邸为妾,她还不配格。”
“你!”少年怒然,料想与刘奕说了这么多也没用,转身欲与几位官爷说,看到为首的一人,立刻顿住,更是愤怒。
“是你们!”少年道,“你们拿着百姓纳税钱,却不办实事,反而残害忠良,助纣为虐!”
“你谁啊!”苏顺蹙了蹙额。
“弘治十二年进士,贵州龙场驿丞,王守仁!”少年道。
苏顺看了看少年,突然一笑:“就是那个在殿前被打的嗷嗷直叫,要自己内阁学士的父亲出面,才保住一条小命的小小驿丞。朝廷的事,你一个无品的驿丞还是不要评头论足,免得下次连个全尸都没有。”
“你!我那是直疏上谏,不畏强权!”
苏顺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现今朝廷上的事,连锦衣卫指挥使都不敢多说一句哈,他一个没品的驿丞竟然屡次三番挑战陛下龙威,被贬驿丞,都是祖上保佑了,那一场廷杖,多少人被当廷杖死!
血肉横飞,风云诡谲,此因内阁首辅刘健、内阁大学士谢迁两人上书参刘瑾,刘瑾沦为阶下囚,可是不过几日,陛下就将刘瑾放了出来,并将刘健谢迁二人罢官放逐。
三朝元老,竟比不过一个佞臣在陛下心中的分量!
陛下,您被这佞臣迷惑了!
数百民官员上书直疏此事,所书之中各个声泪俱下,控诉刘瑾恶性,可是年仅只有15岁的圣上被拂了颜面,大怒下将所有上书之人全部拉出金銮殿外,命锦衣卫杖刑。
因为这场场廷杖,杖死数人,伤者不计其数,早朝连停数日,刘瑾自此有恃无恐,平民官吏见他如见鬼魅。
少年与苏顺正在对峙当中,突然一声惊呼,女子从地上被捞起拦腰扔在马背上,刘奕笑道:“你们慢慢吵。”便驾马而去,掀起一地尘埃。
王守仁顶着灰尘追了几步,刘奕看了他一眼,长鞭拍向马腿,马腿吃痛抬起,往后一踢。
梁思疾行了过来,一把将王守仁拉开。
眼看着刘奕带着人消失了,王守仁气急,灰尘进了喉咙又磨得厉害,他咳的满面通红,指着梁思,结结巴巴中声嘶力竭,沙哑的厉害:“咳咳,你、你、你们,额咳咳……还不去、去……拽、拽(追)……?!!咳咳咳!!”
“你说的啥?”苏顺揉着耳廓道。
“拽,拽,可拽……”
沙哑的声音磨得耳膜生疼,苏顺眉头拧成了结,道:“头,我们那边还没有巡查过。”
梁思淡淡点头:“嗯。”
锦衣卫随梁思离开,身后声音断断续续,激昂忿愤,但是也听出是骂声。
“我们不能帮那名女子?”梁思走远了问。
“头,您可千万不能再冲动了,上次您在床上躺了三月,差点丧命,您都忘了?”苏顺差一点就哭出来。
梁思怔了怔。
另一位锦衣卫曹炎彬也附和道:“头,内行厂风头正盛,我们还是避避风头,就算我们追过去,也是无济于事,刘奕不会轻易放人,反而我们锦衣卫又像上次……”
上次,头为了给一个被刘奕欺压的农贩出头,被打到重伤昏迷三月,还被降了一品,直接从六品百户降成七品的总旗,头这么年为北镇抚司劳心劳力,出生入死,竟得了这样的下场……唉!
梁思望了望两人,目光微闪,不再说话。
苏顺和曹炎彬对望了对视了一眼,心头一松,头可千万不能再去得罪刘大厂公了!
这时,前面一个小童撞了过来,梁思伸手要扶住他被人推的将要倒下的身体。
苏顺一下子拦住了身体,叱喝道:“何人!”
小童站稳了身体,一见面前,几位鲜衣冷脸,吓了一个寒颤道:“得罪得罪。”
小童躬身弯腰连连后退,见锦衣卫没有发怒,才向路人又问:“请问您有没有见到我家少爷,个头高高的,穿着直裰,头戴四方平定巾……”
巡查结束,太阳将锦衣卫的影子拖得斜长,离开的身影都显得落寞不得志,梁思瞧着他们离开,目光透过了光晕,看见了那名女子。
他抬步就走,身后是梁府。
☆、第3章 七部审案
“小美人……”
皓月当空,淫|笑声充斥整间屋子。
屋内一张圆红木桌,四角雕花,桌上空无一物,只有一盏酒壶和一个已经空的酒杯。靠西边角摆放着橱柜和一张长桌,长桌两边摆放着两个釉下五彩花瓶和一些美人画卷。
花瓶是一副女子拨琴图,犹抱琵琶半遮面,一双亮丽的眼睛半看不看,好似诉语又似无意,唇角勾着淡笑。那美人画卷是更是各种仪态的女子,或坐或站或躺,神情不一,却无一不是靓丽动人。
男子紧紧贴着女子的后背,从身后禁锢着女子的身体,在男子偌大的身躯面前,女子犹如笼中鸟般,尖叫的闪躲。
“嘶——”
女子的衣服被扯出了一个大口,露出里面大红的莲花肚兜,男子的目光浑噩又淫|欲,张口对着女子的脖颈就是狠狠一咬。
女子尖利的叫声再次响起,男子的唇边慢慢溢出鲜血,他狠狠的吮吸着,半天松开了口,盯着女子脖颈的伤口犹如魔怔般的大笑。
女子浑身颤抖不已,惊吓使她爆发出力气,竟然一把将身后足有她两倍宽的男子推开。
男子怔忡了半响,才再次爬起追上。
女子再次听到身后的淫|笑声,慌不择路,撞到西角处的长桌,跌倒在地。
长桌晃了晃,桌上的花瓶与画卷上浅浅笑着的美女与女子苍白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门外刘奕的两名小厮早已经耳朵贴近门,听着里面露出来的一声声淫|笑声与衣服撕裂声,都是意会的相看一眼,目中的淫|秽流露无疑,将手伸向胯部,上来搓动,意淫起来。
两人正酣,屋内却想起不同以往的声音——
清脆的陶瓷碎裂声!然后长久的寂静!
“怎么突然这么安静?”一人喘息道,加快了手中速度。
“我怎么知道?老爷又想其他法子了?”另一个人喘息道,眼中贼贼笑着。
那人长舒了一口气,释放过后,道:“我看不像。”
说罢,那人随意地敲了敲门。
无人应,他又敲门,依然没人应,这时他猛然站直,喊道:“老爷!”
静!
他一脚踢开门——
偌大的房间内刘奕横躺在西北角处,身上杂乱的散着各种各样的画卷,后脑流出一滩血迹,将美人画染成了红色,他身旁是碎裂的花瓶,依稀还能看出花瓶釉下的美人娇俏之态。
刘奕不远处,一名女子跌坐在旁,衣不蔽体,露出白皙的锁骨和胳膊,怔忡地望着刘奕的尸体,一动不动。
两名小厮惊在门口。
这时,“吱——”的一声,在这安静的诡异的房间里犹如放了爆烛,两名小厮的目光随着声音看向了窗户。
东墙窗户上,窗户一开一合的晃动着,一个黑影在夜色中一闪而过。
登时,偌大的刘府响起:“有刺客!追刺客!老爷被刺客杀了!”
刘府喧闹了整晚,刘瑾接到消息后连夜出宫,见到刘奕的惨状,也立刻折回宫。
当天晚上,宫里传来:京城发生谋杀案,着三司、锦衣卫、三厂一同审理此案!
三司指的是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三厂指的是东厂、西厂、内行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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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尚未到执勤时分。
梁总旗府外震天的响,一人一身飞鱼服,头戴乌帽,恭恭谨谨的出来。
锦衣卫澄天拱手对来人,道:“梁总旗,昨夜刘奕暴死在家中,何百户命你调查此事。”
“刘奕死了?”梁思面露诧异。
澄天点头,将任命书递给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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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府外白灯笼高挂,哀恸呼喊声传遍整条街。
梁思与众小旗登门,他展开任命书,道:“北镇抚司总旗梁思,奉命查案。”
管家看了一眼,看:“各位大人请随我来。”
管家带人穿过前院和大厅,随即领到到了案发的后院。
现场是刘奕的卧房,位于后院东面的厢房,院中竹和蕙兰长的旺盛又精致,透着沁人的香味,一点都闻不到刚发生一场血案的血腥味。
直走到快要到东厢房,才闻到血腥味。东厢房门大开着,里面传来嘈杂声:“听说刘公子昨日在闲云楼门口与凶手和王守仁有过争执……”
锦衣卫停在门口,望着里面有数人查看现场,观服饰,是内行厂之人。
管家道:“这是奉命过来查案的内行厂官爷,已经在这讨论一顿时间了。”
梁思点头,就要进门,管家又道:“请各位官爷不要弄乱现场,还有几个部门要过来查看。”
梁思一怔。
苏顺道:“怎么,内行厂和锦衣卫查还不够?还要什么部门?”
“还有都察院、刑部、大理寺、西厂、东厂。”
众人默声,这刘奕何德何能能让大明创立以来所有的侦察机构出动,来调查一件小小的谋杀案,皇亲国戚尚没有此殊荣。看来又是内行厂那位头头在陛下面前招风点火,竟下了这么不合规矩的命令,不过这位当今圣上不合规矩已不是一次两次了,锦衣卫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屋内。
屋内,雅致清幽的装饰,地面到处是碎裂四溅的陶瓷。偏东有一张红木桌,四角镂空雕刻,红木桌旁放着两张座椅,其中一把桌椅上面、桌子上摆着一盏酒壶和酒杯。西角处红木橱柜桌旁、地上赫然一滩血迹,血迹周围是凌乱的美人画,陶瓷碎片此块最多,想来这就是行凶的准确地方。
梁思道:“可有目击者?”
“有。”管家道,然后命人叫来了两名小厮,这两名小厮当晚一直在屋外,也是昨日与刘奕一同强抢民女的那伙人。
一名小厮道:“昨天,老爷去闲云楼喝酒,看见了一个女子想要带回府中,在闲云楼发生些争执,可是还是把人带了回来。老爷就将女子带到自己屋中,这时候良姨娘过来闹,老爷为了安抚良姨娘就把良姨娘送回去,待了好一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