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原罪完本——by添丶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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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不能疯,他必须冷静。不管怎么样他都必须先救许原出来,如果他还是以前那个一下就被打倒的人,那他可真是废物。
时间可谓是紧张且有急迫,在第二个视频发来没多久安莫就把手里边全部黑客都聚集在身旁,对那匿名邮件研究进行操作,两个多小时后得出的结论竟让人感到费解与不可思议。
那匿名的发送者似乎知道安莫会找来黑客来破解他的地址,多层加密竟让那些人感到束手无策,仿佛是一群孩子与大人的较量找不到大人的高明之处,讨论许多都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方案,一下让安莫的情绪当场爆发。
“一个ip地址都破不出来,那么多钱雇你们来干什么?来划水钓鱼整天混日子?那我跟养一群废物有什么区别,你们说呢。”
“爷..”为首一人有些紧张:“不是我们..我们破不出来..而是对方..使用的加密方式我们都没看过..明明显示是国内的地址..可是破解后每次显示都在不同国家,这很有可能是刚出来的新程序,想要破解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要有时间。”
“那你们还要给我说需要多久?一天?一星期,一个月还是一年?!这就是当初你自荐时,信誓旦旦的事吗!”
所人都安静无比,谁也不知道现在脾气怪异暴躁的上司是否会给出怎样的惩罚,毕竟他们都是看着技术吃饭,确实..足够丢脸。
“那还在这待着干什么?都给我去啊!!”
浪费一秒,意味着许原离死不远了。可能说这些年经历风浪并不少,到了晚上失控的情绪已开始调整冷静下来,一方面让人继续加大力度寻找许原曾经出现过的痕迹,另一方面调查如今还在山村里的金成元,声音如此相似绝对不是偶然。
果然,一夜无眠等待近一个夜晚后终于有了消息。
被监禁在小山村中的金成元早就不是原来那一个人!只是一个整成金成元面孔的残疾人苟延残喘勉强存活,真正的人已不知所踪。
为什么会失踪,就因为他曾经说过关于金成元的事不必再报告给他,关于金成元的事选择逃避,看守的人见自己已经不在意便不像以往那般严谨,时间一久心有松懈,就被人找到了漏洞。
说到底还是之前急求力量势力的后遗症,原本几日前还在考虑这件事如此调整,现在就因为底下看守人的漏洞而让金成元逃跑。
但这漏洞为什么能如此轻易,甚至调换替代人出现呢,那就得问问曾经让金成元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母亲了。
安莫还没来得及去找母亲,发来两个视频的匿名名称竟要求与他视频通话!
任何一个能捕捉位置的行为安莫都不会放弃,即使会看到许原被折磨的如此可怜,晚上想起许原遍体鳞伤被人栓在栏杆边,连一丝丝睡意都没有。
“好久不见。”
同意视频通话,安莫看见的是一个带有无框眼镜的陌生男人,微笑与他打招呼。
“金成元..”薄唇轻启,明明是轻微的称呼却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容貌改了气质改了甚至连声音改了,他都不会忘记这个人,这辈子,死都不会。
“金成元?不是还在落后愚昧的村子里被你打断双腿,关着的么。”斯文有理的男人像一名温润尔雅的学者微笑道。
他是谁呢,他正是那一年许原来到安家偷看安莫,在椅子上偶遇交谈的男人,他曾感谢过这个男人,如此却是害他到这个地步的凶手。
男人漫不经心抬了抬金丝眼镜,优雅斯文。
“你好,我现在的名字叫Kim。”
两百零六:从未爱过
Kim,就是金成元。他早已用另一种身份安然生活在安莫的身边,如一只毒蛇窥视,甚至早已与许原见面,还带走了许原。
许原是自愿与他离开的,从监控头下观察分析许原的表情都已经能猜出大概。一如既往惯用的伪善伎俩,极具迷惑性的亲和力骗倒没有多少分辨能力的傻子要多容易有多容易,前几想象出找不到许原可能会有的后果,包括被商业对手绑票用来威胁他也想过。
只是金成元,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整容成如今陌生脸庞,似乎让这个脸僵硬成机器,没有任何表情就是一位略显怪异严肃的学者形象,但此刻嘴角划起的那一抹笑容,难看且令人刺眼。
“你要什么条件。”
“渍,这么直接。”金成元对于安莫如此直接感到毫不意外,嘴角轻扬让那抹微笑极度讽刺:“果然是疼到骨子里,之前还担心你把他赶出来是不是玩腻了,原来啊只是一时冲动。不得不说,你的眼光从那年之后也就烂到家,找了这么一个智障,我也不过动动嘴皮子,就让人跟着我回来。你说实话吧...是不是,心里特别痛啊哈哈。
僵硬不似常人的面孔让那抹笑容更为阴寒渗人,与安莫记忆模糊中那位曾心动的身影、与几月前许原交谈记忆中的儒智学者大相径庭。后者在相遇那一刻只感觉无比诧异,而前者,已经恶心的要吐了。
为什么金成元会知道这些?知道他与许原的事到如此详细的地步,安莫在那一刻竟没有过多诧异。
当初他是谁的人,现在就是谁告诉他的。
那就是,自己的母亲,亲生母亲..
懒得细想懒得探究,明晃晃的答案就是要把他的心活活扎死。
“你能把许原带走,不就是想来跟我交换条件。钱?名气?还是权力?如果你要第三个,那抱歉了,我就是个商人,管不起其他事。”隐藏因为被金成元话语刺激到的心态,多日来的寻找无果而导致疲惫的无比,让他此刻大吵大闹激动不已向视频里的人怒骂,好像真的做不到,也不能做到。
还有什么话要问呢,当他看见许原这个模样就已经知道遭受怎样苦难,金成元有多恨自己他下手就有多恨,只要想到在将来某日找回的是一具尸体就足够让安莫虚脱无力。
“钱?名?!
好似听见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嘶哑的声音随夸张裂开的嘴巴发出刺耳的大笑,在阴暗的背影之下像极一部老式恐怖电影,凭空升起一股寒气出来。
“你果然最了解我了,我这辈子为了什么?还不是就是想要有名,想要有钱,你现在可不一样了,你这种狗杂种也能走到这一步!不就是投了一个好胎,怎么可能像我这样惨,随便施舍给我点都能让我这辈子吃喝不愁。可是..我他吗要你给我施舍吗!要不是你,我早早就能成为国内最有名最年轻的影帝,要不是你,我就有大把大把的机会,早就能赚到大把大把的钱!这辈子下辈子都花不完的钱!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怎么可能三十岁出头就成为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怎么可能会被你囚禁在那什么都没有的小村子里一禁就是数年,这些你拿什么赔!拿什么赔!”
金成元疯狂了,深刻的仇恨似乎要从这隔断两人距离的屏幕里,从那边蔓延至安莫这一边。难看的面孔扭曲至极点像一只从地狱索命来的恶鬼:“我是要钱,我要大笔大笔的钱赔偿我损失的这些。但是钱也不够陪我这些年的青春,既然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你不是喜欢那个什么都没用的神经病吗,那我就让你天天看我是怎么折磨他,我要让他生不如死,让你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废了,让你看着他因为你变成如今这样生不生死不死的鬼样子!开心吗?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安莫啊安莫,你永远都得跪下来求我,你都是一个失败者..哈哈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还以为你变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给我记住,你都只是令人恶心的货色。”
伴随一连串张狂且令人作呕的笑容,金成元自行取消视频,在结束视频前的十几秒内故意露出许原的身躯,安安静静缩在原地生死不知,额头更多了一处刚刚凝结成血痂的伤口,看上去更像是被重物击伤,这让安莫心脏抽搐不停。
坐在椅子上沉默许久,唤来在隔壁房间正努力破解的人员:“找到IP地址了吗?”
“爷..他反追踪能力太强,之前我们推算出的破解地址突然不管用,追踪到三分之一就被对方所截住甚至差点连我们自己这边中病毒,这不是一个绑匪该有的能力,我们怀疑对方,可能也有一团与我们旗鼓相当的黑客..”
“你认为,是你们能力更胜一筹还是他们?”
“爷..我认为还是我们更厉害点...您也..也知道我们跟随您的时间不长..大部分都是新招进来的,有天赋但没有多少经验..而且..而且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算经验不足,只要给我们充足时间,我们..我们应该能..”
“应该?”安莫的声音,多了令人胆寒的冰冷。
“是..肯定!肯定能破解成功!”
“要多久。”
“这..”
“先下去吧,我要这三天内给我答案,不然,总有人能代替你的位置。”
“是。”
黑客离开了,随后进来几位男人,走进室内见到安莫“扑通”跪在地下,神态麻木不堪满脸疲惫。
“我问你们,当初把许原带走后真的把他身上的监听器也给收走了吗?
“是..”
“确定吗,身上会不会有其他监视器没有收走的。”
“许爷..身上只有一个监听器。”
原本安安静静放在桌上的键盘被安莫一把抄起狠狠摔在为首一个男人头顶上,掉下来摔成几块不规则的碎块,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只让这个脑袋有些犯晕却也只能强行忍下。
“爷请息怒。”他们麻木了,只因为是曾经带走许原的参与人,迄今为止不知被安莫盘问多少次,原本在他这个位置上的那个人,极度厌恶许原的老大,只因为不堪忍受安莫疯狂盘问,意图苦口婆心劝说安爷不要再执着许原。
然后,就被安莫果断下令杀掉。
“主子命令的事,你们只要按命令办事就好,妄图把自己当主子看,就别怪我不留情。”
安莫是这样说的,但实情怎样内心却是清楚不过。安爷恨,恨老大自作主张把许原联系切断,他们也才清楚认识到许原对于安爷来说的重要性。
他同样姓安,注定与安莫有切不断的联系,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保住自己性命最好。
“都给我滚吧。”
当众人走出房间,又响起无数物品摔裂声。
那一日午后阳光正好,安莫回到主宅便看见母亲坐在后院摇椅上晒太阳,悠悠然了享受至极,直叫人看的心头无名火起。
“许原在哪里?!”走到安夫人面前的安莫,没有了以往的表面客套的恭敬,可以想象若是安夫人再用言语刺激安莫的话,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人会毫不犹豫选择把她掐死。
“回来了。”惬意无比享受完充足日光浴的安夫人睁开眼,朝安莫一笑:“怎么一回来,就好像要与我算账,我可是听你的话,在家养老呢?”
养老?他现在就巴不得要让她去死。
“许原在哪里?!你让金成元把他带去哪里。
“看看你,眼睛泛红眼下泛青,跟好几天没睡似的。要不要我让人给你弄杯苦瓜汁清凉降火。”
没有否定就是承认,安莫毫不客气朝安夫人脸上打了一巴掌,瞬间打破她的笑容,也彻底打破那彼此不愿撕破的一层纸膜:“许原在哪?不告诉我,我就让你死!别以为我做不出来,谁比谁重我看的清楚。”
“这就是你对待你妈妈该有的态度吗。”捂住火辣辣的脸颊,神色一沉:“就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智障就想要我死。怎么,爱到死去活来的连亲人都不顾,但是把他赶走的人不也就是你!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安家全是一个货色!。”
安莫没有耐心,他已经不想跟任何人绕话,只想最快得到许原的消息。
“要是像你这样说的话,我这不顾亲人死活的方法不也跟你学的么。姨母和爸爸是怎么能在同一辆车上出车祸死的,母亲不是都清楚?你说我不顾亲人死活,可你还活得好好的,而爸爸和姨母都死了。到底谁才是令人恶心的货色,一定要说出来才更好看对吗。”
他的母亲不想他这辈子好过,从小到大一直到现在,爸爸去世没几天亲眼看见她和陌生男人上床,他想要书里写的母爱却只会被一次次越推越远,跟一个疯子女人生活一久早已神经质。她做的一系列事情哪里还把自己当亲生孩子看待?抓走许原不给他好日子过,他怎么可能又要给她好过。
人心,就是这么冷下来的。
“你叫他爸爸,你叫她姨母?而你这些年叫我什么,母亲?
这就是安夫人最无法释怀的啊,似乎因为怨恨脸色变了,像哭又像笑丑陋不堪带有深深的仇恨与妒忌,神经质的,撒泼怒骂。
“贱人!都是一群贱人,你,还有安严明,还有他们和..她们都是贱人!全都是!!你们,永远不会爱我!”
两百零七:心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安莫冷漠深深刺激到安夫人:“我只知道因为你我没了爸爸,也没了姨母,因为你我这二十多年活得比五十多岁的人还累。你又要什么理由来控诉,不觉得很好笑么。”
“怪我?!你们就没做错吗,做一个能言善道的把所有责任推给我,不管在以前或者是现在我得来的只有骂名,难道我就这么该死的吗!”
“对。”
“对?你说对?我在你心里已经连一个母亲也不算了?!哈..哈哈!原来你们一个个都一个样子!我是谁?我是你的母亲!!我是安严明的妻子!!是你姨母的亲妹妹!这个家是我救回来的!当初有用就使劲夸我,然后呢?现在呢?一个个巴不得我早死,现在后悔当初死的人怎么不是我而是我姐姐。你以为你喜欢的姨母真的有那么好吗,她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一个勾引安严明的狐狸精!他爱我的姐姐你的姨母,一次次在我面前,在别人面前后悔娶了我的这件事情,一个个在我面前狠狠打我脸,你怨恨我让你从小失去父爱从小失去最喜欢的姨母,可他们就是一对狗男女!死了,才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上一代的恩恩怨怨被毫无预兆的提起,极其怨恨的口吻似乎已饱受多年的苦痛,将往的优雅现在化为最丑陋的一面,那是状若癫狂的一种讲述,也是安莫从未见过的失态。他同样的厌恶这样的事实,可当这位可怜人是自己最无法饶恕的人。抱歉,他依然无法给予自己可笑的同情。
“只不过是你的自尊心在作祟,自私自利连亲人也能下手,蛇蝎心肠没人会去爱你的。”
“我自私?我自尊心作祟?哈哈哈!安莫啊安莫,别说的你就是一个真人君子一样,你早就变成我这样的人了,难道你也能忍受出轨吗!你能吗!我只是又帮了你而已,为什么不感谢我呢?为什么不!”
“是,我要感谢你告诉我一件事实,活着才有机会改正,而死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只能变成你这样的疯婆子,天天告诉别人你没人爱。”
“对!你说的很对”突然间的笑容,更令人觉得无比诡异。安夫人竟赞同安莫的话。“我又何必去考虑你们的感受,为了你们好却一个个都不懂我,也从来不会理解我的心情。我姐姐,她那么完美,完美到别人就把我当一只丑小鸭忽视,小时候也好长大后也好,谁真正关心过我?姐姐给我关心不也是生活满足给我的小小施舍。安严明呢!娶我却不爱我,对我就像养一只宠物。那我怎么会让他们好过?怎么会呢!”
“他们不是要永远在一起吗,不是要永远记住彼此的美好吗!那就一起去死好了!去死好了!在他们认识的周年纪念日上死去不是很美好的很有意义的纪念吗!死在同一辆车上,多好。你要吗?和许原一起去死好了,死都能一起,不就是你想要的。”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安莫无法想象他的父亲和他的姨母是死在自己母亲的手中,那是最关重要的两人却如此轻描淡写的拭去生命。
依稀曾记得,外公对自己说过,母亲最依赖的人,就是自己的姨母。
“你就是个疯子,连你姐姐都下得去手。”
父亲是个陌生的名词,记忆中对于父亲的印象只有屈指可数的几面,带有经商成功者特有的威严,从没看见对任何人笑过。然而他还记得自己的姨母,那位温柔美丽的女人,他无法说清对与错,只知道当年想舞蹈家的梦想便是姨母给幼小的自己种下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