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宿敌情深不寿?完本——by故人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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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他刚说出两个字,就噗嗤的一声笑了开,笑声轻飘飘的荡漾在花径上,比刚才叮叮当当的玉瓶声不知好听了多少。
却当宿镇听出了满心的心疼。
他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好好笑,我都觉得好好笑……”
“好的。”宿镇郑重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什么?”两人的声音并没有重复在一起,谭青的笑声也没有压过宿镇的声音,谭青却觉得自己听错了,他的眼神中有着笑意,有着醉意,却因为宿镇的声音闪过了一丝清明:“你说什么?”
“我答应。”修真者本就逆天而行,不敬神明,宿镇又因为自身的原因,更加的对鬼神之类的东西厌恶,此时他却像是在对着神明发誓一样,虔诚的,用尽了身上所有的认真看着面前的人。
“我会一直相信师兄,师兄日后莫说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就是杀了我,宿镇都不会怪师兄一丝一毫。”
谭青楞了一愣,过了好一会,他浅浅的笑了一声,低着头说道:“太晚了,我要回去睡觉。”
“对,我该睡觉了。”
他摇摇晃晃的朝前走着,连门都忘记了怎么开,整个身子趴在那已经是有些发黑的大门上,趁着衣服更加的白了,两个颜色这么一搭配起来,却是有些突兀的。
像是一片花瓣落在了泥潭上,又像是画家尝试着将两个颜色作画,却忘记了将边角晕染开,两个相差甚大的颜色就那样的叠在一起,像是用指尖轻轻一挑,就能将两者挑开。
宿镇觉得自己不喜欢面前这样的景色,他走不上前,将谭青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压在自己的脖间,两只手也相握在一起。
如此一来,才觉得是将两种颜色晕染开了。
他推开门,站在原地,忽然想下定什么决心一样,身手揽住了谭青的腰间:“我送师兄回房。”
“嗯。”谭青乖乖的应着,听话的很。没有往日那种冷漠,让宿镇觉得自己今晚在做梦一样。
他好像就清明了不过一会会,马上的,又靠在宿镇的肩头傻笑起来,宿镇比谭青矮了一点,纵然已经是偷偷的点着脚尖走了,还是让谭青弯着腰,才能靠在他的肩上。
傻傻的笑着。
“宿镇!”他从两人插手相握的指尖硬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好兄弟一样拍了拍他没靠着的那个肩膀:“你今天,没答应桓舫。好!”
“很好!”他翘起大拇指:“相当的好!”
“我敬你……”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靠着的宿镇,又将头枕了回去,还是没说出:“敬你是条汉子。”这句话。
“我高兴!你干的漂亮!”他又拍了拍宿镇那稍显瘦弱的肩膀:“我会补偿你的,我会对你好的!”
“我会证明的!我根本不是桓舫口中那样的人。”
“我会对你稍好一点!嗯,就稍好一点。”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暗示着自己。
谭青的宅子就算是再大,也该是走完了,宿镇停在了谭青的寝室门口,顿了顿,忽然觉得自己的头被轻轻的抚摸了两下。
那种感觉让他动也不敢动。
只听见耳边传来谭青师兄对他的评价:“你是个好孩子。好孩子。”
“孩子?”他看着弯着腰才能靠着自己肩膀的谭青师兄,点着的脚又抬高了些,还是没有到达谭青师兄可以随意靠着的地步。
忽然不喜欢听到他口中的“孩子”二字。
他身手去推开谭青师兄寝室门。
里面摆放着他说不出来的精细法器,谭青师兄自是个讲究人,他睁眼分辨着那些东西,却也只知道一一二二,那些摆放整齐的法器中,有一处空着的地方,甚为突兀。
他看了许久,谭青也跟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指着空的那处:“我的……我的衣服,我要等她给我做。”
他有些累了,自己趴到了床上,手仍旧指着那处:“我要等她……等她给我做。”
“要尊夫道。”他像是睡过去了,好一会他才说出了后面的那一句话:“她做的我才穿……”
这句话算是一个结尾,说完了,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嘴角依旧是翘着。
似乎是做着邱明珠师妹给他做了衣服的美梦。
宿镇却是楞了半晌,过了好一会,才找回了手脚应有的位置,小心翼翼的绕过了那一堆的宝物,走到了谭青师兄的床前,给他压上了被子。
此时弯弯的月牙好像是已经知晓自己没什么照耀的能力,换了旭日升起。
那红艳艳的,却还是比不过宿镇脸颊上的一片要红到脖颈处的羞涩。
谭青师兄……只肯穿他做的衣裳。
第24章
都说是宿醉的人会不记得自己醉时发生的事情,谭青这一觉睡了一个日夜颠倒,偏生的将那晚上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就连那弯弯的昏暗月牙照在花上的影子颜色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扶着额头,看着已经将他手指勒出痕迹的玉瓶上的红线,整个人是蒙的。
他靠在床头,将那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又重复的想了一遍,似是要找出那么一两点自己觉得自己做的英明神武的,可以抵御那日犯蠢的事情,或者只言片语也可以。
并没有。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气都快没了还是想叹,整个人靠在床柱上,满脸就写着四个字“生无可恋。”他宁愿自己的脑袋是懵的。
又过了好一会,他像是终于从丢人般的耻辱中走了出来,掀开幔帐四下看看,空无一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宿镇立在床边对自己笑容满面的说一声:“谭青师兄好!”
这样渗人的事情发生,这让他的脚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落在地上。
宿镇并没有在他床边候着,他一大早的就到论道台上,收了些剑穗,然后像棵树一样的扎根在了比赛台下,只等到玲羽上台。
玲羽打了好一会,她的法器是一柄团扇,团扇中的每一根丝线飞出来都像是一根绣花针,打得对方体无完肤。
她走下台去,并没有注意到一直站在台下的“那一棵松柏”直到自己走了一会,就觉得身后有人紧紧的跟着,她这才确定了那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宿镇,正跟着自己,她一歪头:“你跟着我干嘛。”
她忽然睁大了双眼,将团扇捂住嘴:“你不会因为我昨天给你说了些好话就爱上我了吧!”
“我跟你说我喜欢的可是谭青大师兄!”
“我虽然知道我人见人爱招人喜欢,但是小弟弟,姐姐针对你没感觉。”
“你太小了。”
宿镇发誓,从此之后他最讨厌的字就是这个“小”字!他冷漠的说道:“师姐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想向你学习。”
“你是该向我学习。”玲羽点了点头,摆出了一副师姐的姿势,绕着宿镇走了一圈,装模作样的看了看他的根骨,虽然她也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你别看你金丹期,我跟你讲,你根基不稳知道么,你这突破的太快是有坏处的,师傅跟我说啊……”
她还待再说,却被宿镇打断:“师姐,我并非想要跟你学这个。”
“那你跟我学什么?”玲羽皱着眉头看着他,心想这人莫不是记仇来玩我的?
但是奈何人家那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好,狠狠的灭掉了桓舫的威风,让她对面前的人又来几分迷之好感,倒也认真的给了他一次机会:“你说啊,你不说清楚,让我怎么考虑自己是不是要教你?”
宿镇压了压嗓子:“师姐,我想跟你学做衣服。”
“啥玩意?”玲羽向后猛的一跳,手中的团扇此时也不是仅仅的遮住嘴那么简单了,直接脸都全部的遮住。整个人躲在团扇后头喃喃自语:“坏了坏了,我就知道自己人见人爱的,这完犊子了,这小伙子明显是爱上我要跟我套近乎。”
“不然哪有男孩子学做衣服的啊。”
“唉,早知道就不对他微笑了。”她用团扇轻轻的打了打自己的嘴唇:“玲羽啊玲羽,你不知道自己微笑的杀伤力有多大么?这下好了又勾上了一朵烂桃花。”
她那边的喃喃自语声音倒是也没放小,倒是让宿镇听了个清楚,他皱着眉,似乎有些不耐烦,但是自己对这缝纫确实是一窍不通,也不能让师兄穿不好的衣裳,他想了想,邱明珠做的不好看,倒是玲羽做的衣服好像倒是能让师兄夸赞两句,这才来“不耻下问”来了。
“师姐。”他说的很是诚实:“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我也不喜欢你,我只想跟你学缝纫。”
“那你一个大男人学缝纫作甚?”玲羽还是一百万个不相信。
“给谭青师兄穿。”他说的义正言辞。
“啥玩意?”玲羽忽然发现她对宿镇的看法有些太片面了,跟他对话之后,才觉得这一副冷漠的面孔中住了一个笑星:“你也想给谭青师兄做衣服穿?”
“好呀。”她一口的答应下来:“反正我也不喜欢邱明珠那个小妮子。我就教你做衣服,到时候你做的一等一的好,让谭青师兄穿不了别人做的衣服。”
她悄悄的靠近宿镇,想要戳一戳他的肩膀,却被宿镇躲了开来,但是不妨碍她依旧猥琐的笑上一笑:“到时你就帮我看住谭青师兄,让哪个小妮子做的衣服都上不了他的身!”
宿镇不置可否。
她只当是宿镇默认了,绕着宿镇转了一圈,这会是用专业的眼光看看他的手指头:“虽然是男人的手,粗了些,但也算是细长。”
“我就认了你这个小徒弟。”
她带着宿镇回了自己的岛上,她的岛屿比不上谭青那样一个人独占一岛,却也不过是三四个师姐妹一通住着。
她边说边带着宿镇往前走:“我跟你讲啊,做衣服除了缝纫的手法,阵法运用自如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审美……”
“朱红不能与黛绿配,褐色不能与土黄配,月白不能与……好像月白怎么配都还可以。”她给宿镇传授着经验,忽觉得自己就算是再怎么说都比不上动手做上一做,指着不远处被染色了的布料问道:“就说谭青师兄吧,你要是给谭青师兄做衣服了,要选哪块?”
宿镇抬眼过去望了望,忽然看见在一阵浅白中鲜明的像是染坏了的绛紫色,在其中飘飘荡荡,像是那晚上谭青师兄靠在夜晚上的那扇门上的颜色,手指坚定的指向了那个颜色:“那一块。”
纵然是乍一看不合适,但是他却是喜欢极了。他愿意慢慢的做,慢慢的晕染,让两种颜色贴合在一起的。
“啥?”玲羽一脸惊讶:“你说那块绛紫色?”
“大哥那是染错的。”玲羽确定了之后一脸的“你一定是想气死我让后好继承我的布料。”的表情。
“你不知道男弟子服只能是白色么?”她的大手一挥,包含了除了那块布料之外其他的颜色:“我是让你在其中这么多浅白的颜色中选。”
“绛紫色,亏你想的出来,谭青师兄又不是魔教中人,为什么要穿那个颜色。”
“算了算了。”玲羽一脸的孺子不可教也:“教你啊要从头开始教起,你还是先给我学刺绣吧。”
“到时候刺绣学好了,再用灵力绣上几种阵法,让师兄穿的也舒服些。”
“至于颜色嘛。”她可就不指望宿镇了:“到时候我给你选。”玲羽是第一次当师傅,但是那个小师傅倒也认真的很,找了细线,又一点一点额划出花样,还给宿镇绣出了几种针法让他学着绣,宿镇倒也学的认真。
她教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这会正是大比,你忙得过来么?”
“忙得过来的。”宿镇抬起头看着她认真的说道:“我是不会让谭青师兄失望的。”
玲羽却觉得他在说大话,又害怕自己这么“不务正业”的一教,让宿镇比赛失败了,还不被谭青师兄斥责啊。
连忙的示范了几种封口的缝法,又让给他一个绣棚,送佛似得把他送出去:“你就先学这几种,等下的我等比赛之后再教你行么?”
于是乎,谭青再次看到宿镇的时候,宿镇左手乖乖的扣在身侧,右手本该是扣在剑柄上的手指却蜷缩在袖子里面不知道做些什么。
“你在做些什么”
宿镇将右手伸出来,只见他的食指和小指上抻着一块洁白的布料,拇指和中指之间却捏着一根比头发丝还要细小的针,
拿出来额时候,那块布料上整整齐齐的被封着口,封了边,上头绣着翠竹的影子也能看出来一半了。
“这……这是什么”谭青险些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又是吐了一口气定睛看了又看,还是有些不确定:“你这是……绣花呢?”
“是。”宿镇承认的这叫一个义正言辞。
让谭青一时之间以为自己穿错了书,穿的是《笑傲江湖》。
“你……这……”他舌头绕了半天都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想要骂上一骂,说他歪门邪道。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想着自己醉酒时说了要对他好些。
便皱着眉头,思趁着对他好些吧。
“你别因为这个耽误了大比。”
“不会的。”宿镇眼睛亮亮的答应了下来:“练功打坐揣摩功法,宿镇都会比原来更加努力的!”
他一扭头就又想多了些:书中好像没说宿镇好这一口啊,是哪里出了差错?
第25章
说对他好,哪怕是在醉酒中的,谭青果然也是对他好了些。
和原来天差地别!
不仅仅是比赛一场不落的看了,功法随时教导,就连他不务正业的学习刺绣,都认认真真的表达了对他的支持。
宿镇过上了梦一样的生活。
宿镇不仅仅发现谭青师兄并没有说他学习缝纫是不务正业,不仅如此,他在每一场比赛之后,都能看到那个他最想要看的身影。
所有的弟子服都是白衣服,他似乎只能认得一个人的,只要他往那里一站,其他的白色,那就不算是白色了。
自从他升了金丹之后,和其他的那些内门弟子们算是有了一战之力。在加上谭青站在那处的加成,更是每次战斗都是拼尽了全力,这让他的剑穗在前十的榜单上稳步向前,压在了第十三名。
就算是这样,他手中握着的,还是那柄弟子剑,坏了,就换上一柄,始终不肯祭出法宝,所有人都在猜测他的法宝究竟是好到什么程度,让他连法宝都不祭出就能赢了比赛,祭出法宝那还得了?
不过名次到了第十三名之后,他的名次倒是不升不降了,因为剑穗比他多的,稳重,不再将剑穗递给他比赛,宁愿是递给那些比他差的人,虽说随着比赛的举行时间长了,递剑穗只能十名之内的递与,还是统统的将他绕开了。
而他也不是什么会主动递剑穗给别人的人。
不过名字这么不上不下的钓着,倒是让他起了递给别人剑穗的心思。
他正思考着,一根剑穗很是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宿镇抬头一看,是第五名。这意味着如果自己赢了他,那前十名的位置只要自己不再输给他人,那一定是稳的。
他接了。
剑穗刚刚接到手,就见那个第五名找掌座登记了比赛时间。
谭青走到宿镇的背后,他所想的可是比宿镇想的要多些:“他为什么会给你剑穗?”第五名的名字叫做沈玉,凤鸣派再怎么说也是号称是名门正派的。
哪怕是心思龌龊,行为肮脏,在表面看来,所有人都装的道骨仙风的人模狗样,除了那个沈玉。
如果凤鸣派找什么魔教的奸细的话,第一个找的就是他,招他入内门的人可算是毁了不知道自己多少次肠子,心想自己脑袋是进了整个凤鸣派的湖水才招了他进来。
他那师傅不知道再第几次骂他“孺子不可教也”的时候,就放弃了他。奈何人家天赋好,自己摸索着修习上金丹中期。
平日里不走寻常路,总喜欢在门规的灰色地带游走,偏偏又实在抓不住他什么把柄。
桓舫在整个凤鸣派第一个盯着的是谭青,第二个盯着的就是沈玉了。
“所以说……你惹到他了么?”
“宿镇见都没见过他。”宿镇看着谭青回答道:“师兄不必为我担心,宿镇一定会赢给师兄看的,宿镇今日就上榜上的前十给谭青师兄看。”
“我倒是希望如此。”谭青摸着宿镇的脑袋,宿镇虽然不太喜欢这个姿势,但是谭青师兄难得的肯靠近自己,也就乖乖的低下头让他摸了摸。
“他歪门的东西多了去了,你最好小心些。”这一点谭青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只能叮嘱这么一句,倒是在一旁凑热闹的玲羽运气好,上了榜单第九名,倒也闲的没事干,跟在他们身边,看了看谭青师兄,可算是献上宝似得,凑上来说道:“谭青师兄,我听说这个沈玉可是土灵根的,向来土灵根的无非是数个土墙防守为主,倒是他,本命法宝是个骰子,骰子的每一面都是一个阵法,他每个阵法都是进攻性的,还能和自己配合的游刃有余,哪怕是比赛了这么多场,我也没见过他将所有的阵法都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