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后卫完本——by叶子橙

只不过谁都知道，雷西诺偏偏就是二十年前马德里竞技的传奇门将。
西甲第11轮，希洪竞技0-1皇家马德里；西甲第12轮，皇家马德里5-1毕尔巴鄂竞技；欧冠小组赛，皇马客场4-0战胜阿贾克斯。
弗兰病房中卡瓦哈尔一脸郁卒地看着自己的主顾，“是护工照顾的不好吗？你为什么就想要出院啊？”弗兰把手中传来捷报的报纸搁到一头，“就是住的无聊。”
卡瓦哈尔瞥了一眼他身边那张床上铺满了的漫画书，觉得他都能开漫画店了。他知道自己劝不住，而术后二十天也确实是能够出院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补充道，“皇马现在没有人能够撼动你的位置。”
弗兰耸耸肩，“我知道。”
“球场上其余人都会羡慕你的良好体质，换做旁人受伤的哪里能只是胫骨，胫骨和髌骨都会粉碎性骨折的，你是骨裂，谢天谢地。”卡瓦哈尔看着他显示身体恢复良好的报告，依旧只得来对方一个“我知道”的回复。
“那你为什么这么低迷？”卡瓦哈尔问着弗兰，弗兰先是夸张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全身，表示自己难道还没有理由状态低迷？你住院这么久时间试试看。可最后弗兰只能服软地表示，“我说不清，就是很累。”
“这家俱乐部让你很累？”
“我觉得是我自己让我很累。”
卡瓦哈尔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在沉默片刻后转移话题，“现在新闻上关注这件事的，大多数人都在谴责科斯塔的举动。我们来添一把火，怎么样？”他知道自己的主顾虽然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家伙，但却绝不是一个好解决的善茬，弗兰这才稍微提起些兴致，“之前你没替我发声吧？”
“没有，你想说什么？”
“这场比赛让我明白了，”弗兰声音轻飘飘地，仿佛一不小心就会错过，“我替别人的竞技生涯考虑的时候，却不一定人们都替我的竞技生涯考虑。”
这句话他确实是能够说的，他不算是一个没有小动作的后卫，也不至于能用踢球干净来形容，可毫无疑问，他从没让对手有过伤病，哪怕在快要丧失理智的世界杯赛场上，他也没有动过要将西班牙前锋铲伤下场的念头。
“...记在俱乐部头上？”卡瓦哈尔后知后觉的反问，弗兰抬头看他，露出了这次会面以来第一个能称得上神清气爽的报复性十足的微笑，“嗯，记在马德里竞技头上。”
“...那下一次你会怎么做？”
“那就要下一次的时候用实际行动说明了。”
经纪人对这个回答居然感到出了一口恶气，他果断站起，“我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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拄着拐的弗兰回到家里时一愣，问身边的卡瓦哈尔，“梅苏特呢？”“你家小队友觉得你住院了，他自己住在你家不太好，就先去本泽马家暂住了。不过过几天应该回来了，也好稍微照顾你一下。”
弗兰虽然明明拄着拐，却当真不觉得自己需要被照顾，于是问，“那我家西斯科呢？”想了半天才明白这个名字属于弗兰家的狗，卡瓦哈尔干笑两声，“你也不能期待我记得每天都来照顾他吧，我给他放到宠物店了，就是忘了拿回来了。我明天去把你家西斯科带回来还不行吗？”
已经预感到很有可能自家那个仿佛没有海马体存在的狗狗回来，就会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冲自己乱叫的弗兰感到一阵心累，他摆摆手示意卡瓦哈尔把拎包丢到沙发上就可以离开了。
“...你确定你可以自己一个人照顾好自己对吧？”
弗兰一句话没说，只拄拐往客厅走去，还顺道挥了挥手示意卡瓦哈尔快点儿走。
等到弗兰把自己搁到沙发上，随着卡瓦哈尔关门离开，弗兰整个人泄劲一般瘫躺在了位置上。总有那么一些时年，人们总怀揣着急切被他人检阅的悲伤和激情，对路途有过分单纯的幻想和过分顽固的偏执。
弗兰本来觉得就算是伤停半年也没什么大不了，因为皇马没人能取代自己的位置，更何况22岁的时候自己都能平静地坐下半年的替补席。
可如今他想，或许22岁的半年和快30岁的半年终归是不一样长的。
落日余晖，阳光渐渐逃离这幢马德里豪宅，第一后卫先生右腿上还打着石膏，突然哼唱起的皇马队歌没有一丝一毫的热血沸腾，反而显得可怜巴巴。
弗兰出神地看着自家的天花板，将那深刻在骨髓、融化于血液的歌曲吟唱，像是在仰望自己遥不可及的梦想。
弗兰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劝慰十多年前那个满心满眼都只有这家俱乐部的男孩，
所以他这样去做了，因为弗兰知道，他代表的并不仅仅是自己，还有这家俱乐部。
他每一次高唱这首曲子，都会控制不住激动地热血沸腾屡次破音，可这一次他音准明明把握的很好，却越唱越孤单，越唱越悲伤。
弗兰控制住自己渐渐想要蜷缩起来的身体，却骤然被突然响起的一阵门铃声惊醒。他内心怒骂自己那个经纪人，原来走的那么干脆利落是为了折腾他还呆在伤病中的摇钱树啊！这样想着，弗兰任凭门铃去响，根本没打算开门。
可与弗兰想象的卡瓦哈尔式添堵不同，门铃一次又一次停止又重响，甚至在后来还夹着狂风骤雨般的砸门声。弗兰不得不撑拐站起，向门口走去，马竞的死忠不会这么快得知自己出院的消息，就来干脆解决自己了吧？
大门打开的那一刻，看着门外站着的这个一米九五大高个，弗兰突然丧失了语言功能。
“国家队集训日，正好替主教练来看看你的状态，他不是很信报纸上的说法，总觉得是过分理想了。我可一点儿也没担心，我还不了解你嘛。”一米九五大高个收回砸门的拳头，他扫了一眼弗兰拄拐的状况，直视弗兰眼睛时没能保持住这份自若，“你眼圈怎么红了？”
弗兰抿了半天嘴唇才止住颤抖，“腿、腿疼！”
房子中弗兰的手机骤然亮起，赫然是来自于‘走的干脆利落’的卡瓦哈尔的一条短信，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没有小番外了...我想想番外的发展。
写到这章后面，越写越悲伤，觉得弗兰就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孩子，还没人疼。
于是身为亲妈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娃呢？就把某人放出来了。
还顺道把272和狗都送走了...
下一章某人有多少戏份，哼哼哼全部取决于你们的留言。
别猫着啦，都快快冒泡啦！
第131章 hapter 131
总觉得自己一个人偷偷躲在家里红眼圈有些羞耻, 于是强行‘腿疼’的弗兰说出口就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天知道因为腿疼自己躲着哭能好到哪里去。
伊布‘哇喔’了一声，单手把背包甩在肩后感慨了一声，“不是说恢复的不错嘛，是不是还是出院早了？”他说完看弗兰没有让道让他进门的意思，下意识伸手想要把他推开给兹拉坦让道，伸到半截才想起如今弗兰的状态，于是诡异地只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弗兰的肩膀，甚至都没用力，像是对一个易碎品般小心翼翼。
弗兰不是很习惯地拄着拐往回走, 示意伊布干脆把门带上, “你来照顾我是不是还要给我做饭啊？”伊布不拿自己当外人, 直接从鞋柜里翻找着自己可以穿的拖鞋, 听到弗兰的话哼笑, “我也没吃饭呢，你要做什么啊？”
觉得自己生个病貌似脾气大了不少的弗兰趔趄着想要抡起拐杖指着伊布，“你还指望我给你做饭啊？”伊布耸耸肩，“本来我也不是来照顾你的啊...”
“我看出来了！你、你就是给我添堵来的！”弗兰左手撑在墙壁上，右臂挥舞着拐杖做了个突刺的动作，然后，换来了伊布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的, 这位瑞典队长先生就保持着弯腰换鞋的动作指着弗兰哈哈哈哈哈哈哈，把幸灾乐祸这个词放在他头上都算是褒奖了。
弗兰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不要生气, 就把伊布拉希莫维奇当个二傻子，方才打开家门看到他时的些微感动还不如拿去喂狗。于是他对天翻了个白眼，对着换好拖鞋的伊布指了指柜子上的本子，“打电话给那上面第三页，点披萨得了，口味你看着选。”
伊布看着装订成册的外卖单翻了翻，嘟囔了一句‘可我不想吃披萨啊，我可是刚从意大利过来’，弗兰拐杖在地上剁了剁，“老子还刚从医院出来呢，行行好您想吃啥您就点还不行吗？”
好不容易挪回沙发的弗兰都开始怀念方才那个感时伤怀差点儿哭天抹泪的自己了，就看到手机上卡瓦哈尔的那天‘surprise’的短信。
surprise个头！见鬼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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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伊布没有太丧心病狂，送餐小哥来的时候他主动去开门，也可能是饿疯了嫌弃弗兰走得太慢。门外知道这里是弗兰家的身为皇马球迷的外卖小哥琢磨了一串慰问的话，就见打开房门的是上赛季仇敌家的主力前锋，瞬间词穷。
最终还是乖乖定了披萨的伊布咧嘴一笑，对方被这个笑容吓到把纸盒往伊布怀里塞，拿到伊布给的钱都不点转头就跑。
妈呀好可怕！副队长家被对手攻陷了！
#今天送外卖，打开房门的不是我心心念念的弗兰，而是伊布。哇的一声哭出来。#
弗兰自从伊布来到马德里就没有闲心去纠结些有的没的了，在卡瓦哈尔第二天特意把西斯科送回来后更是生无可恋。伊布对于弗兰这只偶尔发在社交平台上的阿拉斯加颇感兴趣，以至于午睡一觉后醒来的弗兰拄着拐刚进入客厅，就看到乖乖趴在伊布脚下的西斯科瞬间立起冲着自己狂吠。
伊布正躺在沙发上确定机票信息，他本来就是在国家队集训期间抽出一两天来看看副队长的情况，如今看起来他身体恢复的不错，状态也比较平和，他也就放心了。弗兰面无表情看了眼改成啃自己拐的狗崽子，抬头跟伊布确定着，“今天下午的飞机？你一个队长可不好旷集训。”
“没打算旷训啦，不是说了嘛，拉格贝克不放心你恢复状态，他一个主教练特意来看又怕给你太大压力，我就顺道来帮他视察一番了。”伊布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折腾，毕竟两个人既然承诺12欧洲杯、14世界杯乃至16欧洲杯都要为瑞典队拼搏，当然弗兰的状态无恙是最好的了。
“皇家马德里的下一轮对手是谁啊？”伊布找着话题，弗兰一顿，“下一轮也要十几天之后了吧...没记错的话对手应该是巴塞罗那。”
伊布这才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抬头仔仔细细打量着弗兰的神情，发现他倒是没有什么自家俱乐部要对战强敌而自身无法参战的负面情绪，“不过你恐怕就连去现场观赛都难吧，毕竟是巴塞罗那的主场，你觉得胜负是什么可能？”
弗兰轻轻摆着拐杖逗西斯科玩，听到伊布的问话冲着另一张单人沙发上摆放的报纸摆了摆头，“都是赛前猜测的，你要是好奇可以看看，不过径可以当成乐呵看吧。”
和巴萨交手十次（带领切尔西六战巴萨，率领国际米兰四次迎敌），穆尼里奥早成为当今世界足坛最善于遏制巴萨的主帅。他讲究效率的战术体系，严密的防守似乎成为巴萨天然的克星，所以当他统帅的皇马迎来第一次“国家德比”时，整个世界足坛都在期待一次反巴萨的经典示范。
包括弗兰在内的所有人都在默默期待穆里尼奥能够在诺坎普球场为已经久遇巴萨而不胜的皇马一雪前耻，然而结局却让最乐观的巴塞罗那球迷都笑掉大牙。
诺坎普球场上，赛季以来至今为止的联赛、国王杯、欧冠比赛只丢两球的皇家马德里被巴塞罗那打成了筛子，形成了一场5-0的血淋淋的屠杀。皮克更是在全场巴塞罗那球迷的欢呼中，忘乎所以地举起了一个巴掌。皇马遭遇赛季首败，巴萨取得7连胜，反超皇马1分登上榜首。
在家中观看了这场比赛的弗兰发现自己居然没被气晕，尤其是在见颓势难以挽回后破罐子破摔的皇马众人胡乱踢球、拉莫斯更是拼了一张红牌也毫无用处掌推普约尔时，弗兰觉得自己居然都没气得砸了电视，也真的是脾气好多了。
自诩脾气好多了的弗兰看着皮克的举动，又在心里给这位巴塞罗那后卫记了一笔，他甚至还打算熬着看看赛后新闻发布会，也算是磨磨自己的性子。
没什么大不了的。弗兰一遍遍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着，‘没什么大不了的，巴塞罗那没什么特殊的，一场惨败让人们清醒一下皇马远不是他们想的那么厉害也是有用的。’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伤腿发呆，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正做着‘没什么大不了’的自我暗示的弗兰却被一通电话惊醒，看到来电显示哈维的名字诧异非常，这场哈维的表现毫无疑问超神，但他应该也不是那种会此时此刻炫耀到自己面前的性格啊？
接通电话后弗兰沉默不语，等待那头的哈维说话，哈维赛后气息还不稳，却只是说着，“杰拉德那臭小子犯傻了，你别跟他斤斤计较。我回头...”弗兰第一反应是皮克那个示威性的巴掌，火气往上涌着，理智却告诉他倘若皮克不是干了什么针对自己的事，哈维不至于慌张成这个样子。
毕竟貌似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这个名字，在很多人眼中一直是个大大咧咧却又斤斤计较、神经质起来无所顾忌的疯子。
虽然还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不妨碍弗兰盯着自己的伤腿沉默三秒开口，“他还是个小孩子，我知道。”说完不等哈维的后话，立刻终止了对话。卡瓦哈尔身为经纪人讯息得到的也很快，他似乎怕弗兰此时心态爆炸语气格外小心翼翼，“皮克在推特上...”弗兰听到这里就登上去看消息。
他的账户不断在被@，弗兰有些纳闷这场为什么会扯到自己身上，就看到皮克更新的消息，一个巴掌后连缀着六个笑哭的表情，以及最后特意@的弗兰账户。
皮克推特下面已经成为了互骂战场，巴塞罗那在这场胜利后忘乎所以，哪怕还有理智粉认为皮克这样做太不理智，却还是有大堆人学着用巴掌+六个笑哭排列队形。而本就是一身火气的美凌格们本就在想‘假如这场弗兰在，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局面’，如今看对方球队里根本不算什么巨头的球星都这样挑衅弗兰，更是怒火全部喷在了皮克身上。
杰拉德·皮克在球场上有过什么出色表现美凌格们不太记得，但就知道这是一个场外酷爱各式撩拨以引起关注的喷子。上个赛季时劳尔、卡西都被他暗讽过，但或许是前两者没有直怼他给了他勇气，让他这一次直接讽刺到了弗兰身上。
他或许是一贯瞧不起皇马所谓的‘矜持’，却又一直从中受益。然而赛后发了条推特后还沾沾自喜的皮克几分钟后就被哈维一阵狂拍脑袋，“你招惹他干什么？”那可不是一个会给人留面子的。
事实证明，就在被队内大佬教训让他快删除新一条推特的时候，自伤后除了警告马竞一番就归于沉寂的弗兰作出了回复，“我觉得小孩子还是要积点儿口德。别人让着你是因为你是西班牙队的球员，纵使你目光短浅的没有什么国家荣誉感，成年人们也都会以大局为重。但我不是西班牙队的，西班牙队因为你四分五裂跟我没什么关系，也谢谢你让我因此受益。”让哈维立刻明白了他那句‘他还是个小孩子，我知道’是什么意思。
皮克说话时是以对方是皇马球员身为开喷的，可是他以往做的事却无疑是导致西班牙更衣室不稳定的原因之一。而更巧合的是，08年西班牙夺冠时他还小，而他参与的10世界杯的那支状态正盛的西班牙却反而败在了赛前颓势明显的瑞典队面前。
是，人们清楚知道这场比赛是弗兰神奇般的胜利，西班牙表现同样优秀。可如今瑞典队副队摆明了要把大帽子往皮克身上戴，又有什么辙呢？
作为支持加泰罗尼亚独立的皮克对于西班牙本就没什么归属感，看到弗兰这么说也懒得反驳，“看来你所谓的对皇马的忠诚，在危机面前也没有用处。”
两个人很明显是要展开骂战，同样是后卫身份，同样以俱乐部死忠球迷自居。皮克的话究竟有没有戳到弗兰的痛点，除了当事人外没人知道，几分钟后弗兰回复道，“我不懂一个哪怕宁愿在曼联把替补坐穿也不愿意在巴萨担当替补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