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我不能没有你完本——by宝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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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是个没节操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这么呕的原因。
第5章 再也不放开
陆云海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昨天晚上住的是一家快捷酒店,同云来大酒店离的不远,也就一站路。
接待处的两个小姑娘一个长发一个短发,很热情,热情地火辣辣,眼睛就粘在程柏身上,火力堪比伽马射线。
梁云海一眼就瞧出长发姑娘在偷拍他俩,他乐呵呵地上前揽住程柏,头靠头,朝人家挤了挤眼睛。对方微微一愣,然后心领神会地狂按屏幕。
卡、卡、卡、卡!
程柏看了他俩一眼,轻哼了一下,踢了梁云海一脚走了。
他一走,两姑娘一起朝梁大叔竖起大拇指。
“梁叔,您太牛掰了!!”
“这么帅的哥哥哪里骗来的?”
巧了,这两位是兼职,Z大的学生,经常跟梁叔在同一家店吃鸭血粉丝,一来二去就熟了。
“哎哎哎,我说你俩一口一个梁叔什么意思啊?”梁大叔不满意地掏掏耳朵,“我跟那位帅哥可是同年出生的哦。”
“得了吧……”
两姑娘一脸你瞎掰我不信决不不可能的表情。
梁大叔噎了一下,摸摸鼻子认栽。
“小北,借用一下电话”
短发的小北姑娘笑嘻嘻地将座机推给他。
他拨了猴子的号码。
“梁哥,你去哪了,还关机了?梁禄昨天一个人,三哥就带他回家去了,你啥时候回来?我现在正接他吃午饭呢?”猴子那边吵吵嚷嚷的,好多汽车喇叭还有人群熙熙攘攘地声音。
“不是没电了嘛,猴子,你先把梁禄交给三哥,让嫂子帮我再照顾几天,别问为什么,就说是我说的,然后你立刻给买一张超大尺寸的床送我屋里去,多少钱不是问题啊,重要的是质量要好,耐压耐震,哎,顺便把我屋收拾干净啊,告诉你别问了,你这毛孩子还问这么多干嘛?快去!!!”
梁云海挂了电话,抬头便看见长发姑娘短发姑娘正张着嘴,双眼放光。
梁云海笑眯眯地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两姑娘立刻捂着嘴巴,拼命点头。
***
程柏觉得自己有病。
他昨晚不但没有给梁混蛋一拳,还拉着他逃离现场,当时想什么来着,哦,要是文森被废了,这混蛋就会被追究责任。
最后还莫名其妙跟这个醉鬼滚到床上去了。
他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花花公子好伐,怎么可以这样没用!!
不远处,梁大叔优哉游哉地抄着裤子口袋走过来,程柏想,岁月真是把杀猪刀,这人当年也是青葱水嫩的帅小伙,露出一口白牙傻笑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如今虽然勉强还算作帅大叔,但是那些朝气那些青春全都沉淀成眼角细细的皱纹,只有那眼底深处蕴藏的热情让他知道,总有些什么东西还没有变。
牙酸,程柏觉得忒TM牙酸了。
牙酸的程柏静静地靠在树下,看着已成大叔的梁云海拉起他的手,郑重之极地放在自己粗糙的手心里,虔诚地紧紧握住。
“再也不放开了。”
程柏觉得梁大叔太坏了,程柏觉得自己太心软了。
他当初真的是伤心坏了,孤零零地躺在医院里,肋骨一直在痛,他咬着被单偷偷地发誓如果那混蛋不来道歉,他就再也不理他了。
然而还没有等来梁混蛋的跪地求饶,大哥就来了。
他在昏睡中被转移,家里让最严肃最古板的大哥守着他,他不敢像对着其他家人一样撒泼哭闹,不敢要求回去,连留一句话给梁混蛋都不可能。
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鼓起勇气请大哥不要追究肇事人。
他还记得大哥用平静地目光看了他许久。
一直到他心虚地冒出冷汗为止。
他觉得,大哥什么都知道。
全封闭的疗养,伤好后,他就被送出了国,走之前他偷偷跟小哥打听过,梁混蛋根本就没有打听过自己的下落。
他很失落,特别失落,在国外又孤单,他逐渐地开始放纵自己,向不同的人汲取温暖,却不愿意付出。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
人海茫茫,他没想过会和这混蛋有再相遇的一天。
也没有想过,一见到他,迸发的喜悦竟将所有的愤恨不满怨气压倒。
即使这样,双目相对,傻兮兮地牵着手,他都觉得很开心。
所以他觉得自己病得实在太严重了。
***
文森送走了陆崎夫妇俩,这俩人接下来要去欧洲度蜜月。
文森并不急着回美国,他好歹是Z大的客座教授,怎么也要过个场,露几次面,而且,他也想问问程柏,还要不要跟他一起回美国?
他脸上的淤青还没有消下去,陆师兄几次欲言又止,他知道他是顾及自己的面子,毕竟他伤得不轻,程柏还跑了。
没有人看见凶手。
更糟糕的是程柏还回了陆师兄的电话,他没事儿。
没事儿,没事儿,当然没事儿。
有事的是他而已。
师兄以为他俩在闹矛盾,还劝他不要太生气,程柏一向很任性,脾气也暴虐,你既然喜欢他就包容巴拉巴拉。
文森想不通,他与程柏相遇在少年时期,这么多年来,程柏身边有过什么人,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敢肯定,他从来没见过这个醉汉。
文森情绪低落地开车回了酒店,他和程柏的行李都在这里,他想等他,问个为什么?
天空应景地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文森觉得自己悲催透顶。
文森问了服务台,他隔壁房间的客人依然没有回来。
他烦躁地抓抓头发,叫了几瓶酒。
清洁服务人员推着清洗车路过身边,文森眼角瞄见什么东西,他有些疑惑。
就在对方要进电梯的时候,他突然想了起来,连忙抓住对方的胳膊。
“先……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清洁服务人员是个三十来岁瘦弱的妇女,她神情慌乱。
“我要向经理投诉,你居然偷客人的东西。”文森盯着对方的脖子,绷着脸道。
这个女人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链坠有一大半落在衣服里,但是紧紧凭着露出的半个佛头,文森就敢肯定这个金佛是她偷来的。
因为这个金佛是新娘丁婉容的。
是他送给新娘丁婉容的。
他是Z大的荣誉教授,偶尔也会回国,丁爷爷是Z大的老教授了,丁婉容也在学校里工作,两人算是认识。
后来丁婉容成为陆崎的女朋友,他当时还觉得这世界真小。
程柏到的第二天,上午他去了Z大,碰见了丁婉容,就聊了几句,期间还和一个莽撞的小平头撞了一下。
文森见她快结婚了还精神恍惚,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他她老做噩梦,不管是吃药还是求平安符都没有用。
文森有个叔公,是个老和尚,是佛教协会的长老,他身上有的是开光的东西,有事也送给朋友,他就同以往一样随手送了个金佛给丁婉容。
第二天,丁婉容打了电话来道谢,说是没有做恶梦,睡得很香。
文森让她一直戴着,这玩意是有灵气的,长期戴着有好处。
文森仔细回想今天在机场,新娘到底有没有戴上,想了半天一无所获,因为他一直心不在焉,根本没有注意。
不过既然是他送出去的东西,他自然是认识的,而服务员的态度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不是的,先生,不是的,我没偷,我真的没偷,这……这是客人扔掉的东西。”
“胡说!!!我们去找经理!!!!”
“不不不,真的,先生求你别找经理,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我是在垃圾桶里捡到的,真的。”
“如果是客人不小心掉的呢?按照你们酒店的规矩,你应该上交给服务台吧?”
“先生,是,我是一时贪心,我……我还给你,拜托,拜托,千万别找经理。”
女人手忙脚乱地将项链解下来,文森皱眉,女人苦苦哀求的样子让他极度不舒服,好像他在恃强凌弱一般。
“好了,你走吧。”
最终,文森让人走了,他看了看金佛,入手的那一瞬间,他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可是现在仔细看又觉得没变。
等新郎新娘下了飞机,他再问问丁婉容好了。
真是够粗心的。
***
飞机上
陆崎感觉有人在轻轻划着他的睫毛,痒痒的,他装作睡着,抓住了对方的手。
“手怎么这么凉?”
他笑着睁开眼,然后一愣。
他看见夏紫温明媚的脸,每一个细节都和刻画在心底的一模一样。
“哈,吵醒你了。”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丁婉容甜甜的笑容里带着俏皮。
他压下心底的涌上的惆怅,拉着妻子的手放到怀里,凉意让他的大脑又清醒了几分。
“一直没睡?”
“恩!”妻子顺势靠进他的怀里,眼睛只倒映出的他的身影,“我就是想看着你,一直一直看着你。”
他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抱着她,拉起了毯子。
“婉容,再睡一会吧。”
“……好……”
她低低应道,埋首在他怀里。
有一颗眼泪扑扇了出来,她将脸埋得更深了。
在他们的随身行李里,有一个钥匙链,小小的链坠很是精巧,半个食指高的娃娃穿着漂亮的婚纱,静静地躺在包包的角落里。
第6章 收账
梁大叔又干了一件蠢事。
他偷偷摸走了程柏的通讯工具,并企图毁尸灭迹。
程柏看着他的手机在对方手里滑了一下,轻轻巧巧摔得四分五裂。
“你至于吗?就算没手机,我一样要回去,我的护照行李都在那儿呢。”
“急啥啊,刚见面呢,你就不想去我屋坐回,我还写了老厚老厚的日记了,大几本呢,每天都有你,你不看看,不得瑟两下?你要真不放心,我让人替你拿到我那去,啊,就这么定了。”开玩笑,刚开机,全是某个叫文森的未接来电,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奸夫,绝对不许去!而且护照也要藏起来,哪天老子没看住,又跑了咋办?
程柏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梁云海一面嘴里哄着,宝贝,你别急啊,一面却禁锢住对方强行塞进刚招来的出租里。
司机好奇地瞄了眼。
“看毛看,开车!”
程柏不乐意,你说梁混蛋你好好说话不行么?动不动就武力相向!我要真跟你好了,以后还有没有人权有没有自由?
梁土匪虽然不觉得自个儿理亏,可是情人使小性儿嘛,就得耐着性子哄着,他大男人家家的,心胸气度自然是不一样的。
只能说,幸好程柏不知道到他的想法,要是知道,还不上来拼命,你丫的,就你是男人,老子也多一根黄瓜的好伐!!!
梁云海又从商场里搜刮了一打舒适的棉质家居服和内裤,他虽然也想看阿柏穿他的睡衣内裤,将他全身都染上自己的味道,奈何他和梁肉球的衣服从来都是在夜市里挑选,各种劣质,他自己皮糙肉厚,梁肉球更不用说了,总不能叫程柏也跟着受罪。
程柏心情已经平静,抄着口袋,慢悠悠地走在梁云海旁边,一路有无数人打招呼,这厮咧着嘴大爷大妈帅哥美女笑个不停,显然是社区一大红人。
楼下几个大汉在玩牌,见程柏面生,不免多问了几句。
梁云海笑眯眯地回答,这是我弟,以后就住这了啊,多多照顾啊!
那些大汉见他答的暧昧,也嘻嘻哈哈说一定一定。
上楼,两人隐隐听见下面嘀咕着俱乐部MB之类的,梁云海脚一滑,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娘的,这群土鳖啥时候也这么洋气了。
程柏表情平淡,看不出喜怒,梁云海摸不准他心情,索性也不猜了,反正多献殷勤没有错。
梁云海的房子有一百多平方,三室一厅一厨一卫,装修简洁而温馨,对一般的三口之家显得宽敞,但在程柏眼里并不算太大,站在客厅里扫几眼就将大多数地方纳入眼中。
猴子找来的家政不错,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淡淡的香气漂浮在空气里,茶几上的玻璃花瓶里还
擦着两枝百合,白色绿色在透明的水里,还真有那么几分格调。
“嘿,冰箱里菜挺足的,今个儿我亲自下厨,阿柏,你先个澡?”
程柏从鼻子里哼哼了两声没反驳。
梁云海垂涎地透过磨砂玻璃看着里面的人影,抹抹嘴巴,打开主卧室的门,大床很霸气,新铺上去的纯黑真丝三件套很诱惑,他带着邪恶的小心思关上了门,戴上倒霉熊围裙开始炒菜。
水声哗啦啦响,程柏任热水冲刷着,盯着洗漱台上的小牙刷小牙膏小杯子愣神。
程柏刚下飞机就看到梁云海了,那厮正在送机,牵着一个小孩和一个女人拥抱在一起。
程柏当时被打个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感慨人生何处不相逢,心就揪在一起,疼得他死去活来。
现在这些小孩子的东西又将他一直不愿想的事情放到眼前。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把脑袋放到水流下面一直冲。
突然,他身体一僵,而后刷地拉开了挡着浴缸的帘子。
水汽模糊的视线中,一个刺猬头的半大小子正躲在浴缸里色迷迷地盯着他的身体,裤裆那里鼓囊囊地一块。
程柏偏着头,水顺着他性感而阳刚曲线缓缓流下,他抬起脚丫子不轻不重地踩在了对方重点部位上。
“美……美人……”刺猬头浑身一麻,鼻子流出一窜血,那鼓鼓的一块也更热更硬。
程柏对他微微一笑,在第二波鼻血喷出来的时候,脚上一用力。
浴室里一声惨叫,然后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程柏拉开玻璃门,赤着脚走了出来。
抄着菜刀的梁云海冲了进去。
程柏慢悠悠地擦着自己的头发,听着浴室里凄厉的惨叫和各种碰撞声,敛着眼睛思考着。
一开始,他敢肯定浴室里是没有其他人的,那火辣辣的视线就仿佛是突然出现的一般,到底……是什么人?
程柏收拾完自己,歪在沙发上看电视。
梁云海的咆哮震得耳朵嗡嗡响,他只好将音量又调高了几个档。
“饶命啊,饶命啊,我就是不小心瞄了几眼而已。”
“瞄了几眼?”梁云海的刀尖迫到了对方的眼睛上,差一点就要和眼球来了个亲密接触。
“没没没,我什么都没看到,我……我只是来收账的,真的!”
刺猬头不敢眨眼睛,生怕一动,他的眼睛就被一把菜刀给戳穿了,他错了,他错了,他不该因为最近手头有点紧就急着回收资本,他不该因为用一根铁丝撬不开人家的门,就爬气窗泄愤,他更不该因为看见美人就迈不动腿以至于身陷匪窝。
“收账?”
“是……是的。”刀尖稍微离开了一点,刺猬头哆哆嗦嗦地掏出欠条。
梁云海随意扫了一下,不外乎三牲五畜时令鲜果家酿美酒等等,梁禄小朋友的爪印大大方方地印在赊账人一栏上。
梁云海皱眉,刺猬头心里哆嗦了一下。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梁云海非常中肯地说,刺猬头感激涕零地猛点头。
但是,梁云海话锋一转,吊着眼睛问,我家梁禄还不满十岁,作为完全无民事行为能力的小屁孩,你白家跟他做生意,安的是什么心啊?
这张欠条,就算是拿到法院我也不怕,梁云海抖了抖黑色的垃圾袋,努努嘴巴。
刺猬头心头一凉,哀嚎。
“啊啊啊啊,我不要啊,我还年轻啊,我不要死啊,呜呜呜,可不可以给我一瓶安眠药,我不要被乱棍打死扔到垃圾堆去啊!!!!!”
梁云海一刀背拍了过去,刺猬头看着满天的小星星,倒在地上,砰地一声后变成了一只湿漉漉肚皮朝天的刺猬。
梁云海嫌弃地将它扔到垃圾袋里,扎了个口。
程柏抬眼看见梁云海右手提刀,左手提着黑袋子,凶神恶煞地走出浴室,啧啧啧,好一个杀人弃尸恶徒。
梁云海将袋子从楼上的垃圾通道扔下去,进门,给程柏一个傻傻的笑容,放下刀,挨着他一屁股坐下,然后在茶几下面摸索半天摸出一个东西来。
那玩意就是个木牌,长条状,四周刻着祥云,正反两面都刻着字,小篆,神荼和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