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装难兄难弟完本——by温暖12月的风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接话：“对啊，你怎么知道，跟我讲电话唷，分分钟收你一百万。”
“这么厉害，越南盾啊。”他想对方是不是真的在娱乐圈工作吧。
“英镑来的~你不要乱猜啦，我就是普通人普通工作，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中午吃什么？”
这次他顺着对方话题走：“干嘛，你请我吃饭？”
“给你十块韩元，随~~~便吃。”
“土豪！土豪中午吃什么？”
“土豪中午没得吃，等一下还要开工，好惨啊~你讲你有没有见过这么惨的土豪？”对方故意用撒娇的口音问。
“这么惨，不如我请你吃下午茶？”他试探地问，他是真的挺喜欢这个小朋友。
对方犹豫了：“我现在不方便啦，工作有点忙，下次我请你？”
“好啊，你——”他还想说什么，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在喊，然后对方匆匆忙忙地说了句下次再说便挂了电话。
一个下午一个晚上都没有再收到他的小朋友的讯息，竟然有点觉得寂寞，他笑自己，实在是个怕孤独的人，同公司的损友过来打听玫瑰花的来源被他三言两语搪塞过去。只有那么多支的红玫瑰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假的。他想了一下为什么对方肯下功夫送这些花，不管怎么想竟然都很开心。
好心情一直保持到了晚上十二点，他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滴的一声，他迅速抄起来，不小心用过了力气手机啪的一下砸到脸上，只好皱着眉头酸着鼻子打开短讯来看，真的是一毛五。又是简单的一句：‘睡了吗？可不可以和你聊聊天？’
‘可以。’他心情愉快地回复。
‘今天被老板骂了。’
‘习惯了就好了。’
‘你真是……我真是自己找罪受。’
‘真的不开心？’他有点后悔逗他。
‘嗯。’
大概真的是不开心，话这么少。他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这次对方大概在一秒钟以内接了起来。
“喂？”他直觉对方大概是快要哭的脸。
“嗯。”
“今天的玫瑰花是陪聊费吗？”他故意逗他。
“对啊，还能是什么，因为我爱你啊？”对方果然很容易就被撩起来。
“你当然爱我啦，地球上很少人不爱我。”
“你真的好搞笑啊。”听着对方有点松快的语气，他也觉得有点开心。
“除了我老板，地球人都爱我。”
“对啊，老板就是这样了。”
“没事的，下次他骂你的时候你就在心里念一下心经。”
“心经？！你讲真的？”
“真的！不过我一般是在心里复习一下英语里的四个字母。”
对方突然爆笑：“哈哈哈哈~~~~~你真的很搞笑啊。”
“对啊，笑对人生。”
“多谢你啊，呃，打扰你了。”
“没什么，陪聊费还有剩，谢谢惠顾。”
对方又是不可自抑地一阵笑，然后软软甜甜的一句：“那，我要省一点用陪聊费，晚安啦。”
“晚安。下次给你打折。”
电话嘟的一声挂断。谷嘉诚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都是一朵朵的红玫瑰。

☆、第四章
五天后。
谷嘉诚早上习惯地去小卖店去买牛奶面包做早餐，付钱时发现小姑娘眼睛红红的，他本不想多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
小姑娘红着眼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没事。”
老板兼老爸在旁边多话：“还不是她的伍嘉成，好像生病了还是怎么，哇！她哭得比我上次肺炎还厉害。”
“爸！这不是一回事，嘉成是车祸，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上次不是肺炎是感冒！”小姑娘极力争辩。
谷嘉诚拿了东西，并未留恋地走出小卖店，伍嘉成是车祸是感冒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他觉得自己最近太过喜爱一毛五小朋友了，每天两个人有机会的时候就短讯来回聊两句，虽然是琐碎得无聊的小事，甚至有一次还说到小时候爱吃的零食，但是他就是觉得这样的谈话充满兴味，有时候自己看着短讯都会微笑起来，看着波浪号好像听到那个甜甜软软的的嗓子拖着长声撒娇。
损友旁敲侧击他是否有了新的恋情，他被这个想法逗得哈哈大笑，问损友是不是脑子里黑洞坍塌了，把人家气得掀桌而去。
想着想着，谷嘉诚又拿出手机给一毛五发了一条短讯：“起了没有？”还发了一张面包牛奶的图片，满心期待被一毛五撒着娇骂不好好吃饭，好反击他早上爱赖床。经过这几天聊天他发觉对方早上回短讯总是特别不及时，大概是未婚男性的通病——懒——赖床，他很是得意自己有运动的习惯，天天早起。
对方没有回复，他也不急，早上短讯过去，有时候中午才会回。
中午，他和同事一起在楼下意面餐厅吃午饭，心思总是时不时跑到手机上，一会儿拿起来看看，一会点开各个应用然后又关上，平时还算喜欢的意大利肉酱面都剩了一半凉在盘子里。同事忍不住问：“等电话啊？”
“没有。”他立刻否认，摇了摇头，把手机推到一边。
他对自己说，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也许一毛五手机里的短讯太多没有看到呢，回不回的他也不在乎，只是闲聊而已。
只是一个星期形成的一个闲聊的习惯而已。
谷嘉诚晚上回到公寓，给远在昆明的爸妈打了个电话问候，给所有植物浇了一杯水，叫了一个泰国炒米粉外卖，电视开到体育频道。
吃完的外卖盒子摊在茶几上，盒子上印刷的泰语旁边是谷嘉诚架着的穿黑袜子的脚，他不耐烦地抖抖脚，手里遥控器按个不停，电视里一百多个频道都演的什么无聊节目！
谷嘉诚拿起手机翻到一毛五的通讯记录，在心里默数到10，立刻按下拨号键，响了许多声，也可能是两三声，电话接通了。
“喂？”对方声音听起来是故意压低。
“喂？”他也故意压低点声音，“你在干嘛？”
“我在……厕所——你说我在干嘛？”
“这个电话是不是特别有味道？”
“走开啦~你鼻子长就快挂掉好啦。”对方含嗔带怒地一句，听得他浑身通泰。
“你今天是不是很忙？”
对方犹豫了一下，回答：“还好，就是…….出了一点小意外。”
“没事吧？”谷嘉诚一下子觉得心悬了起来。
“安啦，我没什么事，只是和我同车的人受了轻伤。”
“你碰到车祸？怎么回事？”对方越是轻描淡写越让人担心。
“真的没事，是一点点超级小的追尾事故，北京哎，哪天没有追尾就怪了。”对方压低的声音充满笑意。“你很关心我哦~~~~~~~~~爱上我了吧？”
“你先爱我的！你到底在哪，怎么说电话跟做贼似的。”谷嘉诚好奇地问。
“这么自信~对啊，我在做贼，采~花~贼~哇哈哈。”
他被逗乐了：“淫贼！看本少侠收了你！”
“怕死啦~我不能再讲了啦，不然会有便秘嫌疑。”
他突然想起早上听到的消息：“对了，你知不知道一个叫伍嘉成的明星？”
明显听到对方电话里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了，他，伍嘉成，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啊，就听说他早上也车祸，你是不是跟他撞的？”他开始确定一毛五大概真的在娱乐圈甚至是伍嘉成附近做事。
“怎么可能，哪有那么幸运，随便一撞就撞到的。”一毛五语速很快地说，然后犹犹豫豫试探地问：“你觉得伍嘉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他故意反问。
“哎呀，就是，你觉得他人怎么样，长得帅不帅？”
“还行，有我六七分那么英俊。”
对方乐得不行：“哎呦，你太谦虚了，只有两三分好不好？”
“那伍嘉成对你们工作人员怎么样？”他自信这句一定戳破这小朋友防护罩。
对方果然僵了一下：“哈？你——”大概在组织语言，“你真的太聪明，我是不是以后不要和你交流比较好，很容易泄密的唉。”
“我又不追星，我只问你的事情，我管伍嘉成怎么样。”他有点开心。
“好吧，伍嘉成歌也唱得难听舞也跳得难看，是没什么好的”对方语气很无奈，“还是多谢关心啦，我真的得挂了，待在厕所这么长时间孩子都够生两只了。”
“好，下次注意安全，少往伍嘉成身边去。”
“哈哈，我尽量啦。”
“晚安。”
“晚安。”
谷嘉诚一脸满足地挂上电话，觉得自己真是帅气极了，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如果一毛五在伍嘉成周围做事，那么伍嘉成做事的地方不就是一毛五做事的地方。
下次可以去探探班，他愉快地想。

☆、第五章
半夜三更，谷嘉诚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酸梅汁，今天一毛五简单地跟他在短讯上聊了几句就开溜，自从上次他戳穿工作的事情，一毛五就老在闹别扭。
真麻烦。他一边想一边被冰酸梅汁又冰又酸地震了一下，这还是一毛五给他推荐的，说这个牌子比较健康啦。不过半夜起床空腹这种喝法能健康就怪了。
带着一丝丝的遗憾他翻了翻以前的聊天记录，睡了。
第二天谷嘉诚醒得很早，照旧去小卖店买了牛奶和面包，不过这次买的是一毛五给他推荐的全麦面包，好像一毛五对健康养生很有研究，相当老头子的一个小男生。
这一天工作也顺利，一直在做的程序也有小小突破，谷嘉诚觉得如果晚上再和某人聊聊天打打屁那简直就完美了。
可能人想得太多了以后就会成真吧，他回到家在冰箱里翻来翻去的时候，一毛五的电话过来了，他一边接电话一边继续在冰箱里翻来翻去。
“喂？你在干嘛？”听声音一毛五挺开心的。
“我在……准备做饭。”他又打开冷冻格看来看去。
“哇~你会做饭啊！”
“嗯哼，有这么惊讶吗？”他关上冰箱专心打电话。
“也不是啊，我觉得像你这样精~~英的单身男士大概晚上会点个外卖就算了。”
“你太小看人了，我天天自己做饭。”
“真的假的？”
“很简单，就是你打个电话，5910616，然后有人给你送原材料来，你把它在盘子里堆一堆就做好了。”
“这是外卖电话吧？”连声音里都挂下三条黑线。
“嗯。”他胸怀坦荡地承认。
“服了你了，”电话里突然传来杂音，好像是开了外放，“我们一边做饭一边聊啊？反正你做饭要比较简单。”
“我今天真做饭，唔，”他又打开冷冻格，“你要不要过来吃，我有大块牛排，雪花的那种。”他盯着上次一时兴起买来的腌好的牛排，买来又懒得做，在冷冻格冻得邦邦硬。
“我已经开始做啦，”对方很愉快地说，“今天下工早，总算有时间给自己煲个汤。”
“那我要去你家吃。”他立刻接了一句，顺手把冰箱门关上。
“哈啊？”对方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到，“你的牛排呢？”
“牛排我带着，有汤有菜，完美！”
“哇~~~~~~我每次都很惊奇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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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夸奖，你家在哪？”他决定要追一追穷寇，不能每次都被这小子糊弄过去。
“下次啦，今天…….有点不方便。”对方委婉地说。
“女生拒绝男生到家里来的时候常常说这句。”
“啊？”对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啊！你真的是——”
“英俊得不得了？”他接上话。
“受不了你，”对方又气又笑的声音带着点娇憨，“你敢不敢追女生的时候也这个风格？”
“你我都搞不定，就不挑战那么高难度了。”
“我是superhard模式好不好？”背景音传来切菜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他拿出一包意面和一罐酱料，烧起一锅水。
“我在切苦瓜啊~”声音带着尾音，听起来真是糖分满溢。
“你爱吃那个？那么苦。”他看着锅子里清水泛起一点珍珠泡。
“嗯，苦瓜排骨煲，很好吃的。”
“唉，不请我吃，又说很好吃。”他故意叹气，顺手把意面丢到锅子里，按下计时器。
“哎呀，下次一定请你吃啦。”他觉得对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有扁嘴巴。
“你把电视调到体育频道。”
“干嘛？”
“我比较喜欢看体育频道。”
“拜托，你看得到吗我的电视？”又好气又好笑的。
“我听得到，你那边女生说我爱你，男生说我不爱你我爱她，你喜欢看这种剧？”
“这个台词有这么老套啊，”对方停了一下，“想想是挺老套的。”
“你知道怎么不老套吗？”
“你讲啊，我看你能讲出什么来。”
“女生说，我爱你，男生说，爱我就请我吃苦瓜排骨煲——不然就调到体育频道。”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才华横溢，不进娱乐圈太可惜啦！”拖鞋啪嗒啪嗒走远的声音，然后电视背景音响起了球赛讲解员的声音。
谷嘉诚满意地翘了翘嘴角，把肉酱倒在平底锅加点橄榄油热了热，浇到捞出来的意面上，他也就会做这个了。
“怎么样？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OK的。”
“你知道我晚上还要吃饭，不能被你气饱的吧。”
谷嘉诚坐在茶几前，听着电话里传来和自己电视上一样的声音“进球了进球了！”忍不住感叹：“我觉得这样像是在一起生活。”
“哈？”对方又被他的跳跃惊到。
“一起做饭，看一样的电视，一边做饭一边聊天。这种感觉挺好的。”
“啊~~~~~嗯，”对方停了一下，然后，“如果你说话萌一点，不要那么气人就更和谐了。”
“好~啊，萌萌哒，我ok，”他坏笑着说，“就怕你不ok~”
“你还是保持这个风格就好，听你这么说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对方心有余悸地说。
“苦瓜煲先生，你要求还真不少。”
“哪有~~不跟你讲了，我有电话进来了。”
“好，再聊。”
“嗯，拜拜~”
谷嘉诚挂了电话，看看自己的肉酱面，忽然觉得一点胃口也没有。

☆、第六章
这是一毛五没有消息的第三天。
想他想他想他。
谷嘉诚黑脸，这个小子不知道搞什么，这么多天没有消息，不知道是被外星人带走还是被绑票，该不会乱吃东西食物中毒吧？
这几天他打电话一直关机，短讯从第一天的4封到第二天10封再到第三天18封，都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他自知这几天情绪不对，尽量关在办公室不出来吓人，结果助理拿来错误的报告还是让他很焦躁了一下。
临到下班他忍不住又发了一条短讯，仍然没有回音，又打了个电话，仍然关机，谷嘉诚内心简直要暴走，又得假装没事，面色缓和地让其他人先走，自己加班。
然而留下来也并未做事，只是坐着办公椅对着外面慢慢黑下去的天色出神，对面高楼渐渐闪起星星灯光，谷嘉诚没有开灯，坐着想这一阵子的事情。
是不是太认真了，只是偶尔遇到的一个新朋友，比较聊得来而已啊。
他又不是没有遇到过见了几面就不再联系的所谓朋友。
再说娱乐圈的人大约都很忙的。
何况他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在情人节送过他一把玫瑰花，晚上和他聊过几个小时的天，告诉他什么牌子的面包好味，就知道撒娇，卖嗲，脾气又急。
只有一点点可爱。
好吧是很可爱。
可爱死了行了吧！
谷嘉诚越想越气，气自己怎么就是喜欢这个口味，气这个小子一点私人信息都没有给他留，想找他打一架都没得打，还气现在的电话怎么这么容易跑电，用电话的人也不知道充电。
谷嘉诚终于发觉自己好似个怨妇一般想东想西，不愿再胡思乱想，匆忙站起来捞过外套出门去，就在楼下随便找了一家餐厅点了份海鲜焗饭，平时他嫌这东西好吃却热量太高，今天他觉得需要放纵一下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