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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纹之异世安生完本——by落叶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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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陈思他是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江诀之所以会一力反对,从前是因为担心李然的安危,如今又多了一个说不得的理由。
厉陈二人走后,李然凝眉端坐在帅椅上,一脸的懊恼,憋了片刻再难忍耐,将手中茶杯重重一搁,直直望向江诀,问道:“你说吧,要怎样才肯答应我?”
江诀见他如此咄咄逼人,完全不能体谅他的一番苦心,心中一恼,宽袖一甩,背过身去,一副不愿与对方胡搅蛮缠的模样。
他这般举动,自然引得李然更为火大,只听他哧笑一声,从座上站起身来,起身跨入内室,在里间摸索一阵,片刻后手中拽着个东西走了出来,走近江诀,盯着他瞧了片刻,将手中那物事抛给他,冰冷冷地说了两个字——给你,继而冷哼一声跨出帐去,瞬间便消失得没了人影。
江诀下意识伸手接过他抛来之物,拿在手中一看,差点气得将那东西摔在地上。
他又气又恼地抚了抚额头,对方将帅印都扔给他了,摆明了是想以此来胁迫他乖乖就范,这要搁在从前,或许还能依他,但今时不同往日,他腹中正怀着他二人的骨血,可是那个人偏偏没有这份认知,枉顾自己和孩子的安危,更将他的关心和疼惜弃若敝履。
从小到大,从来都是别人迁就他,哪来他处处迁就别人的份?
江诀一气之下也跟着甩袖出去,这几日本就事多,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不仅关系到留国的内局替换,更牵连到北烨的兴衰成败。
是以,他必须慎重地走好每一步。
只可惜,那个人不但不替他分忧解难,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徒增烦恼,江诀摇了摇头,他这回是真的气得不轻。
*** *** ***
李然出了营帐,原本想去找厉子辛,想想觉得不妥,就拐弯去了林瓒的骠骑营。
林瓒跟着他在场中转了一圈,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犹豫再三,开口问道:“统帅可是有心事?”
他这么一问,立马就勾起了李然心底的那点烦心事,越想越没有头绪,末了轻叹一声,不答反问:“如果有个人整天限制你的行动,你说难不难受?”
林瓒是多通达世情之人,听他如此抱怨,便知道他在皇帝陛下那里受了气,一时半回转不过弯来了。
他抿嘴一笑,答道:“那得看这人与属下是何种关系了?”
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说了等于没说,李然一脸不耐地撇了撇嘴,说道:“简单点,别说得这么复杂。”
林瓒笑着睨了他一眼,幽幽说道:“若是有情,限制便是关怀,若是无情,那就与禁锢无异,属下是这么想的,殿下以为呢?”
李然被他说得一讪,一脸不爽地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你们世家子弟最擅长这么一套套的说辞,再听下去我两只耳朵老茧都要长出来了。对了,你上次不是说想跟我喝酒吗?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林瓒一听,额上一青,这位统帅大人摆明了要借酒消愁,他可以不奉陪吗?
军中将士不可无故酗酒,他如今可是冒着触犯军规的危险在舍命陪君子,未曾想这位统帅的酒量真是好得没话说,这一顿喝下来,对方没醉,他却醉了个八九不离十。
李然回到营帐时,江诀正端坐在御座上,见他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眉眼一拧,问道:“你喝酒了?”
李然只淡淡瞥了他一眼,江诀脸色一沉,走过去挡住他的去路,说道:“你怎能如此胡来?不知道喝酒伤身吗?”
“连喝个酒都要管,你怎么这么烦。”
李然一手揉着纠结的眉眼,只淡淡瞥了他一眼,眼中满满都是不耐烦,江诀的脸蓦地一僵,放眼十一国间,谁人敢如此跟他说话,更何况他还是出于一片好意。
他走上前去,一手拽住对方的手臂,脸上隐隐都是暴怒,李然的胃里原本就在翻江倒海,如今被他这么猛地一拉,再难按捺,还没来得及将他推开,一口苦水已经吐了出来。
他一边大吐苦水,一边暗自恼恨,从前喝酒是千杯不醉,今天不过是喝了一瓶多一点,怎么就这么不中用了?
江诀还是初次见他这样,以为他喝醉了,半急半气地将丁顺喊了进来,继而吩咐他去传李远山过来。
少顷,李远山便背着药箱躬身走了进来,他抬头一瞥,见天子眉眼深锁着坐在床沿,龙袍褪去了,耷拉在床侧的几案上,李然正闭目靠在他身上,一脸难耐的样子,脸色白得异常。
李远山走上前去,正欲行礼,江诀一脸不耐地挥了挥手,说道:“快来瞧瞧,他这是怎么了?”
他说得急切之极,李远山暗自一惊,依言走过去,伸出两指按上李然的脉门,末了起身朝江诀拜了拜,说道:“殿下与小殿下皆无大碍,不过往后这酒是铁定不能再碰了。”
江诀听他如此说来,犹不相信,问道:“果真没事?他方才可吐得厉害得很!”
李远山但笑不语,瞥了眼闭?0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垦竦睦钊唬盏浇鞫叩陀镆欢饕槐咛成媳砬楸淞擞直洌肺实溃骸澳闳范ǎ俊?br /> 李远山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自古皆是如此,陛下无须惊慌,待老臣去开一张膳食方子,半个月后自会好的。”
江诀哪里懂得这些妇科知识,李远山到底还是半个行家,他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他二人低语嘀咕了一阵,李然昏昏沉沉地并不知情,江诀方才还带着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如今见他为了自己而受罪如斯,心中疼惜之情满溢,哪里还顾得着去生他的气?
李远山开了方子,丁顺拿去熬了药,端进来给李然服了,江诀见他脸色好转许多,心中大石终于落下,又询问了一番,李远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说了一通,后来再三犹豫片刻,又呐呐补了一句:“这最初三个月,龙胎还较为脆弱,是以请……请陛下在……在房事上……稍作节制……”
他这么无比尴尬且吞吞吐吐地说了一番隐晦之极的话,江诀却没事人一般点了点头,想了片刻,挑眉问道:“照你的意思,过了这头三个月便可以了?”
李远山老脸一红,呐呐应了声是,跟座上这位一比,老头儿到底还是脸皮极薄的。
李然喝了李老头的药,胃里舒服了许多,再不愿躺在床上,正准备起身,江诀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赶了过来。
对方眼中满是疼惜,李然眯着眼一脸狐疑地盯着他,江诀搂住他,轻声说道:“别动,好好躺着。”
这是什么情况?他二人刚刚还是一副蹬鼻子上脸要干架的阵势,怎么这人这么快就选择息事宁人了?
李然揉了揉眉眼,也懒得管他,径自问道:“李远山刚才都跟你说什么了?”
“哦,说了一些你往后饮食起居该注意的地方,他是宫中太医,懂得倒也不少。”
“就这些?”
“不说这些,还能说什么?”
江诀说得一脸坦然,李然盯着他看了片刻,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不起了,吐你一身,其实我之前从没醉过,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江诀见他眉宇间隐隐都是不解,低头亲了亲他的耳根,轻声说道:“若然不是朕,你也不会受这份罪。”
他说到此,深怕自己露馅,咳了一声,继续说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朕,朕不该对你发脾气,千错万错都是朕的错,朕明知你……”
他越往下说,李然越发糊涂,暗忖这人今天是转了性了?怎么这么好脾气?
事实上,真要掰开来一点一点地理论,他未必就能占到上风,可对方一脸既往不咎且深深愧疚的模样,他就是没理也变得有理了。
李然只纳闷了片刻,便将江诀的不正常反应抛诸脑后,他坐直了,指了指自己对面的空位,说道:“你过来,我们谈谈。”
江诀见他一脸正色,依言坐过去,起身之后也没忘记在他身后塞了个软枕,李然只淡淡瞥了眼他手中的动作,沉默着没说什么。
“你是铁了心不让我留在河阳了?”
他跟林瓒喝酒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的事都想了一通,所以现在才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跟对方谈论此事。
江诀直直盯着他,眼中有深情有不舍也有懊恼,不用他开口,李然就明白了。
“你的那些担心我都清楚,所以这次我会听你的,不过不是因为怕了你,而是受林瓒启发,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江诀听他不再坚持己见已是大喜,哪里还管他有没有更好的法子,一脸感慨地说道:“阿弥陀佛,你终于肯替为夫着想了。朕发誓,以后再不会惹你生气了,可好?”
此话一说,立刻惹来一记眼刀,他却依旧笑得春风化雨,还将脸贴近对方的小腹,笑着说道:“皇儿啊皇儿,父皇为了你,可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啊……”
李然一脸无奈地任他贴着自己,眉眼纠结得越发紧了,江诀埋首在他怀里,考虑着该如何才能让他二人避开这场霍乱?
然而以李然的硬脾气,他肯妥协一次已实属幸事,怎么可能连连退让呢?
环环相扣
三日后,出乎西平预料之外的事发生了,北烨竟然在两军对峙的大好形势下,舍通州而大举回撤。
苏沫接到消息的时候,眼中狐疑与深思并重,他默想了片刻,将司邈召至跟前,把那封密奏扔到他手边,淡淡问道:“你来瞧瞧,这其中可是有诈?”
司邈接过去看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凝眉深思片刻,末了直直望向苏沫,说道:“此事着实有些蹊跷,且疑点颇多,依臣之拙见,还是先观望几日的好,万不可操之过急。”
苏沫一手摩挲着杯沿,抿嘴思量着整件事的厉害关系,若然再等上数日,恐怕就错过了这么个千载难逢一举挥军南下拿下留国的好机会,如此一块鲜肉摆在眼前,到底是有些诱惑力的,可万一这是敌人以退为进之计,他西平军贸贸然进攻只会得不偿失,毕竟那位南琉璃然手中还握着柳云龙的传位诏书呢。
苏沫挥了挥手,示意司邈出去,称此事他还需要再考虑一番,司邈望着这位天子眼底的那一抹幽光,暗自叹了口气,为人臣子,他的本分已尽,对方听与不听,那就不是他可以管得着的了。
此时此刻,李然和厉子辛正带着各自的人马往南回撤,他二人本就生得风神俊朗,如今银白铠甲在身,腰悬长剑,盔缨迎风飘拂,骑于高头大马之上,一红一黑两骑,衬得二人越发面如冠玉一般。
二人一马当先,手势一挥,大军奔腾而去,激起尘土漫天飞扬。
一时间,留国败军乘北烨撤军回守罗城之机作乱的消息在留国上上下下疯传开来,北烨军出于无奈,只得回援镇压,苏沫则小心翼翼地缓缓往河阳挺进。
这一日,北烨二十万大军到了赤炼河边,遵从军令全体驻扎于河岸之上,与此同时,留国叛军也已经在河对岸摆开阵势,而带领留军犯上作乱的那位叛军首领,正是当初被柳雯骗取了将军令的文岳文大将军。
两国大军呈对仗之势,对峙于河岸两边,如此一来,北烨被西平和留国大军前后夹击,正前方是十多万留国大军,后方还有西平这个劲敌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可谓前门有狼后门有虎,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苏沫等了两日,从各方探到的消息都显示,北烨已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一方面,将近二十万的留国叛军已经赶到了赤炼江边,北烨只得拨出一半兵力前去平乱,另一方面,都城罗城的形势似乎也并不大妙,会宁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屯在两国边境关口之处,只等北烨在留国战场一有失利便乘乱而入。
至于为何会宁这等小国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捅北烨的娄子,苏沫的心里却是明了的,根本无须他多费心思猜测,此事定然与东岳的那位岳均衡脱不了干系。
凡此种种,如今的形势对他西平只会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而机会难得,苏沫再不犹豫,即刻带领大军急速往河阳赶去,与他同行的,自然还有那位留国的三皇子柳裕铨,可到底也只是个傀儡罢了。
苏沫坐在御辇之中,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中这枚留国玉玺,眼前赫然就是留国的广袤土地。
到底,还是要尽握于他鼓掌之中了。
*** *** ***
留国皇宫之内,司君正身着李然的统帅服,由若干暗卫严密监视着。
李然他是三军统帅,轻易不用在人前露脸,更何况还兼着北烨皇后这层身份,江诀此前又放出风去,说他身体有恙,如此一来,除了身边几个近人,再无人能与他近距离接触。
那几个近人,除了知情的厉子辛,就只有柳雯了,连林瓒等人都被蒙在鼓里。
此时此刻,李然正与江诀一道,率领那二十万大军在赤炼江边与叛军“对峙”,只是因为隔着留国天险,两军久久未能交战。
李然在营地里转了一圈,回到营帐时,江诀正在看河阳来的奏报,他走至桌旁,径自倒了杯茶润了润喉,盯着对方看了片刻,问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河阳的局势?苏沫就快带着他的三十几万大军赶到那了。”
江诀笑着抬头望过来,说道:“朕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只不过是姓苏的带着大军赶到河阳而已,还不至于让朕自乱阵脚吧?”
“更何况,河阳有子辛守着,坚持十数日绝对不在话下。”
李然见他说得如此不痛不痒,暗自将对方的祖上再次问候了一番,这厮就是吃定了厉子辛忠心耿耿且有勇有谋,所以才放心把他留在前方当炮灰。
但见对方眉宇间的神色,江诀不用多猜,便知道这人又在想些什么了,他笑着放下手中的奏报,起身过来,一手圈上对方的腰,温言说道:“不用担心,若然朕连这么一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又怎么稳坐龙椅多年?放心吧,一切都有朕在。”
李然脸带不屑地撇了撇嘴,正欲说些什么来驳他,守帐的小卒在外通报,称陈思求见,李然只得作罢,江诀沉声喊了声进来,陈思顶着他那头招牌的白发走了进来,李然见了他,笑着问道:“有事吗陈相?”
陈思捻了捻胡子,问道:“这留国大军也快过岸了,殿下可是想好应对之策了?”
李然从前经常听柳雯提起此人的厉害之处,知道他定然是无事不登那三宝殿,此番前来应该早有了应对之策,深笑着望过去,说道:“陈相不是已经有克敌之计了。”
陈思见他这般通透,越发肯定了心中选他继承大统的想法,不答反问:“殿下何以如此肯定,老臣已经有所打算了呢?”
李然也不跟他卖关子,说道:“您进来时,脸色淡定自若,眼中没有一丝不解或困惑,目光明亮如炬,怎么看怎么成竹在胸啊,不是有了计策,还能是什么?”
见他分析得头头是道,陈思开怀大笑,末了敛了敛神,叹道:“先帝有殿下这般后继之人,总该走得放心了……”
江诀在一旁听着,沉声一笑,说道:“老相所言极是,那就不妨将您的计策说来听听了。”
陈思稳了稳心绪,也不看江诀,只望着李然,问道:“先帝的手谕殿下可带在身边了?”
李然一面点头,一面朝丁顺使了个眼色,丁顺立马进内间去将手谕取了来,恭恭敬敬地呈给李然,李然接过来,转而交给陈思,陈思打开来看了看,阖上交还给他,说道:“这一计倒也简单,只需殿下亲自随老臣前去敌营求和。”
此话一说,不仅李然,连江诀也惊了。
“求和?您的意思是……”
陈思捋着胡子神秘一笑,说道:“正是字面上的意思,只不过此番求和,是定然不能成功咯。”
这第一句话听来已经足够令人匪夷所思,第二句话一说,更是让江诀和李然摸不着头脑,暗忖这老头子莫不是老糊涂了不成?
陈思说完这话,终于拿正眼去瞧江诀,笑得一脸别有用意:“既然陛下用了偷天换日一计,老臣就干脆来个以正视听吧。”
江诀哭笑不得地望着这老头儿,暗忖对方这是摆明了已经看穿他玩的那一手了?
“朕虽然还不知道老相心中的盘算,不过听您的意思,是想赌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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