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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命完本——by陆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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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灯吓得倒退了三步,飞头蛮被她吓得直接飞远了三米。
三两秒间,周悠已经奔过来拿起了剑,摆出架势等待飞头蛮。
可那精怪见天色泛白,却是急于回到屋内,并不想多理睬周悠,飞到三楼窗外开始用头奋力撞击玻璃窗。咣咣咣声音响彻小半片区域,硬是没人被吵醒。
周悠冷笑了一声:“想跑?晚了。”
说着就掏出一捆红色的绳索,对着绳念了两句,接着就把绳子往上抛去。只见那绳像是长了眼一般,嗖嗖嗖直往半空飞去,立刻套住了飞头蛮。飞头蛮气急,甚至用牙齿咬起了绳子。
“妈的我这是炼了八十一天的捆仙绳!你他妈敢咬断小心我把你打得魂飞魄散!”周悠立刻掏出符咒,让我用力拉绳子把飞头蛮扯下来,自己则瞄准了她,将符咒甩了上去。
符咒碰到飞头蛮,就立刻让她大叫了一声。大概那黄纸是镇邪的,飞头蛮身上套着绳索?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飞隙プ欧洌谷痪腿砗鹾醯芈涞搅说厣稀?br /> 周悠走过去用脚踢了踢飞头蛮,那精怪已经瘪了,里面像是没哟骨头一样,踢起来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有什么袋子吗?拿过来装了走。这玩意儿太吓人,放着不管得好几天才能消失。”周悠吧自己的宝贝们擦了擦,收到耽美文库里。张灯这时候才发现之前感觉到的不对劲是哪儿来的——这包才丁点大,怎么装进去这么长一把剑的?
周悠见他满脸问号和妈耶,忍不住谦虚地说:“没啥,没啥,就普通的障眼法。”
……妈耶。张灯还是不由得张开了嘴。
对于他这个从小浸溺在社会主义光环中的三无游民来说,从之前直播到现在捉鬼,遇到的事情都是超出他想象的。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没有回到原来的世界,而是穿越进了个充满神魔鬼怪的平行宇宙。
……卧槽这个宇宙太可怕了麻麻我要回家!qwq
张灯抖了抖。
※※※
两人上楼找到了飞头蛮想进入的那间公寓。门是关着的,张灯原本以为周悠会捏个诀进门,没想到她却是掏出了一把掏耳勺之类的细长铁签。
她白了张灯一眼:“拜托,法术又不是万能的,要对症下药嘛。”
周悠三两下就打开了门锁。她轻轻地推开了门,往里面看了看。
张灯闻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一股阴沉空洞,长久不流通的气味,夹杂着食物腐败的气息。
周悠打头阵,开了手机闪光手电,摸索着往里面走。张灯只能拿好了有飞头蛮的袋子,跟在她后面。
这间出租屋很乱,垃圾东一包西一包,到处弥漫着酸臭味。桌上,椅子上堆着乱七八糟的速食盒子,碗筷也随处可见。灯光照过去,隐隐能看到爬入黑暗的蟑螂。
两人小心地踢开地上的垃圾,往卧室走去。张灯手中的袋子开始蠢蠢欲动,飞头蛮应该还没死,感觉到了肉体就在附近,想再挣扎一番。
此时天色刚亮,两人勉强能借助外界的光线看清床上的情况。
床上此刻正躺着一具无头女尸,如果不看那整齐的断层。还以为她只是在睡觉。周悠走过去摸了摸人体,说道:“果然是这样。张灯,你找找看有没有证件,看下她的身份。然后我们就报警吧。头得拿走,这玩意儿需要用别的办法处理,光放在这她还会死而复生。”
张灯答应了一声,接过周悠递过来的一双塑胶手套,戴上后翻找了起来。这人的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张灯拨开了两摞披萨盒子才找到了她的包。
“永业大学对外旅游经贸专业2012级,二班卓雯雯。周悠,你看看认不认识这人。”张灯找到了她的学生证,拿到周悠面前给她看。
“咦?”周悠却疑惑了,拿起证件看,“我的妈,这人是我学姐啊。”
“诶??”张灯也疑惑了,凑头过来。
周悠指着证对他说:“我们专业原本是旅游经贸管理一体的,后来分成了旅管和旅游经济。她算是我的直系学姐了,当时成绩也很好,长得也好看,是个非常风光的人物。怎么会变成了飞头蛮的宿主?”
张灯自然是回答不了她的,于是只能哑口等着。
周悠又看了一会儿她的行囊,眼见着快六点了,便叹了口气,准备先撤退。
两人离开了租房小区,又走去吃了点豆浆油条,等到了八点,这才拨通了警局电话,告知了无头女尸的情况。但为了不惹事,周悠并没有留下自己的信息。
周悠和张灯回到了学校,将瞿声和裁判员遣散,又送钱佳去了校医院,这才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张灯一晚上没睡,此刻已经困得不行,看了看地铁,还是决定花一两百块在学校旁的招待所睡几个小时,先缓解一下头痛。
因为实在太困了,他没有挑房间,拿到钥匙后就直接上楼去了。
等到了门口,他才发现店主给自己的房间竟然是走廊的最后一间。打开房门正对着窗户,浴室和床铺在进门左拐后的空间内。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房间内似乎弥漫着一股水汽的味道,湿漉漉的。张灯心觉奇怪,怀疑水龙头没拧紧,便走进浴室查看。
没问题啊。
他摸摸后脑勺,又四处看了看,一无所获,于是开了窗户,去浴室随便冲了个澡。接着便穿着招待所里的便宜浴袍,往床上一倒,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大概因为是白天,他原以为自己不会那么快睡着。但睡意来得汹涌且猛烈,张灯沾上枕头的下一秒就立马不省人事。
招待所的床铺并不是很软,被褥里还有异味。张灯却四仰八叉地躺着,好像这里是天堂。
他或许是做了个美梦,又或许是没有做梦。他不记得了,间隙里他听到了外头马路上招摇而过的跑车声,以及摊贩促销的循环喇叭音。
很快的,这一切都离他远去了,他逐渐沉浸入一片虚无中。
这里什么都没有,又像是什么都有。
空空荡荡的,却有东西,人,事停留过的痕迹和气味。
他好像做错了什么。
他不记得了。
地上好像有一片湿痕,他蹲下身子去看。忽然间,他却发现自己是蹲在一处断崖边,下头有呼啸的风声往他的耳朵里冲。
张灯吓了一跳,立刻把头往回缩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干嘛呢?”忽然有人问他。
眼前黑光掠过,时空斗转星移。
他还是那个他,可好像断崖已经夷为了广阔平地。似乎曾经落下的东西,也早已找不回来。
“你干嘛呢?”
那人又问了一遍,张灯把头抬了起来。
他正坐在一处售票口前,左边到无穷,右边到无穷,都是无尽的铁锈色栏杆。
四周都是黑暗的,只有这一处,开了一道小小的口。
售票口里,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袖口是酒红色的,正微微晃动着,想引起他的注意力。
张灯坐在地上,说不出话。这只手分明是年轻人的,可对方的口音却是实实在在的中老年。他听不出对方是男是女。
售票员打了个呵欠,又说了一句:“你干嘛呢?”
“没事到这儿来干嘛?赶紧回去吧。”
张灯不明所以,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了,走近售票口。他弯下腰往里张望,却只能看到这一只袖子和一只手。
售票口里面也是黑的,就像深海中的黑暗一般,吞噬一切又安静沉默。
“张灯?”对方突然喊他。
张灯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从窗口里打量对方的行为有多不礼貌。他赶忙离开了窗口,对售票员道歉。
对方摆摆手,说道:“你好奇我的长相,但我的长相就是这样。”
张灯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只能听售票员说话。
“我的眼睛就是你的眼睛,我看到的一定比你多,你看到的都是我看到的。”对方突然说道,“你看不到我,我也不一定能看到自己。”
张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只好摇了摇手,表示自己不明白。
售票员笑了,手又举了起来,指向自己的左边:“那边的是等待你的。”接着又把手往右边指去,“那边的是你等待的。”
最后售票员把手指向张灯身后:“那边的是你来的路,走吧。去那边。”
张灯便朝身后走去,但还回头看了一眼那只手。
手说:“我没有眼睛,但我们总有一天会看到对方。你赶紧走吧!时间太快了。”
张灯放下心来,像是明白了什么,不再回头,直直地朝黑暗中走去。
虽然他非常想要去左边和右边看看,但他突然感觉到还不是时候,不能去。之后,他想到了什么,回头望向来路,只见那里变成一堵白墙。
四周都是往外扩开的黑色道路,只有来路上是一堵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墙壁。张灯又往去路上张望,却见到了万家灯火,以及重重鬼影。
那是之前走过的鬼市,永业的新校区,还有滨海市的市中心。
眼见着上方的天空中突然倒映下来了一座城市,似乎有人正在城市中的高楼上作业。城市越压越低,有人倒着冲他挥手,张灯便伸手去够。
那人笑了,又说了些什么。张灯听不清,便向上跳去想听仔细些。
起跳的一瞬间,他就被上方的城市给吸引了进去。什么说话的人,什么高楼大厦,什么车水马龙,消失在了一刹那之间。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张灯觉得迷迷糊糊中自己又回到了永业大学的教室里,裁判员,瞿声,周悠,钱佳都在。
钱佳的头掉在了地上,他走过去想拿起来,接到对方的脖子上。这时候,坐在位子上的无头钱佳突然动了,跑过来抢走了头颅。
接着无头钱佳就抱着头,想往大敞的教室门跑去。那颗头颅突然睁开了眼睛,凄厉地冲张灯大喊起来:“救我!救救我!”
张灯立刻冲了过去,丝毫没有记起这里仍是梦境,只是一心想救下钱佳的头。
可当他跑出教室的时候,三五只尖声厉笑的飞头蛮突然从角落里飞了出来,往他身上用力撞。张灯赶忙避让开,却被逼得连连后退,直往阳台栏杆外倒去。
“当心!!!”
空中忽然传来一名男子的叫喊声,直朝张灯飞来。下一秒,张灯就被牢牢抓住了,往下沉堕,平躺着降落到了一片柔软的区域上。
可能是触感太真实,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此刻应该是躺在招待所的床上,而不是什么永夜大学的草坪上。
张灯猛然张开了眼。
※※※
在张灯的身上,有一人正趴伏着牢牢护住了他。
那人的头发垂下,触到了张灯的面颊。
迷迷糊糊的,张灯看不清他的样貌,只觉得他很好看,身上有一股温暖而冷清的气息。对方一动不动,张灯也一动不动。
他在一刹那想起了一杯酒,却是新煮出的红泥小醅,雪夜中暖了身子。
或许这还是梦,他是被鬼压床了。
可这鬼,也太好看了吧。
张灯脑子混沌了,只觉得他喜欢这个人,这个鬼,于是伸手揽下他的脖颈,亲到了他的嘴上。
要这是梦,那他真是做了个好梦。
第七回 巧中相见(一)
张灯老实不客气,自以为是在做梦,结结实实亲起了“鬼”。他也没少亲过男男女女,大学里更是稀里糊涂。很久没和别人亲热了,他有点儿急色。
“鬼”的嘴唇虽薄,却是柔软纯滑,还带有一丝凉意。光是亲上还不满足,张灯把搂着他脖子的手挪到他耳后,摸索小块光滑的肌肤,想加深这个吻。
对方似乎想要推开他,但用力不稳反而一个闷声扑到了他身上,被张灯抱了个满怀。他有点瘦,腰腹肩膀上没有赘肉。他下意识地想推开张灯,想从他怀里钻出来。张灯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用力箍住了他的腰,同时用另一支手扶牢了他的脸庞。
张灯啄吻了两下,见他只是惊讶,没有更激烈的反抗行为,于是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下嘴唇。
对方似乎被他惊呆了,嘴唇张开了一条缝隙,张灯得了道,轻轻舔舐了几下,便长驱直入。
味道真好闻,小伙子心猿意马,手不老实了起来。用手缓慢摸过他的锁骨,脖颈后的一根骨头,脊背,手臂。
有一种强烈且暧昧的情绪在两人的唇逐渐弥散开去。张灯逐渐陷落进这一个漫长的吻里,忘记了是谁先开始追逐谁的唇舌,又是谁先放不开谁。脊背冰凉,隔着衣衫依旧能感受到皮肉之下颤抖的呼吸。
张灯觉得隐隐有些不可思议。
为什么只是梦境,却能得到回应?就像是一枚石子丢进深潭中,激起千般波浪,层层荡漾开,撞击到石壁上,扰乱了一潭清水。
腰肢琐碎,腿股动挪,唯一没分开的是嘴唇。
张灯感觉到对方是真的兴奋了,心想怎么鬼也会有反应,于是伸手过去。
对方气息一滞,忍不住从唇间泄露出一声闷哼。
张灯也愣了,只觉得自己突然有了个更不好的念想。
但对方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把头从他的脸上移开。也不给他看自己的脸,而是叹了口气,说道:“睡吧。”
接着,挥了挥手,张灯便又闭上了眼。
不消多时,他身上的重量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
睁眼的时候,张灯觉得下身鼓囊囊的,起身一看,还硬着。
他坐在床上,啧了一声。
这春梦没做过瘾,浑身不舒服。于是只好掏出物件来,想着刚才那只“鬼”的身形,撸了一发。
说实话,他感觉如果能在现实生活里遇到,说不定和他的身体相性真的会很好。可惜,对方是个鬼,长得再好看也日不到。
他撇撇嘴,拿过床头的抽纸擦擦手,准备换了衣服回出租屋打游戏去了。相柳今晚约了他开直播,晚八点要是他还没到,人家可要隔空戳死他了。
可衣服才刚套上脑袋,一通电话就飙了进来。
“张灯?你在哪儿?”
周悠已经自认为和张灯混熟了,直接叫他的大名儿:“赶紧来一下校附属医院,钱佳快不行了!”
张灯蹭地穿好裤子,抓起钱包手机火速往外头冲。
“喂?钱佳早上不是刚稳定吗?”张灯脚底生烟,一路蹦下了楼梯,把钥匙往前台一丢,跑出了招待所。
周悠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无奈:“没有,我当时只是用符勉强稳定了她的脑袋。但是因为一直没办法变成完全形态的飞头蛮,所以头部并没完全掌握回到脖子的方法。现在日上三竿,脖子的地方已经出现溃烂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唉,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呀!
张灯边跑边翻白眼,只觉得自己气都要喘不匀称。中途路过一个车轮饼摊,他跑跑跑跑跑过了,突然肚子叽呱叫了一声,他便刹车倒着跑回了小摊,快速地买了一个叼在嘴里边跑边吃。
校医院离招待所并不远,跑个十来分钟就到了。张灯嘴边还留着一点酱汁,带着一股劲风飘进了病房:“咋样了咋样了?”
周悠都想给他脑子上来一记毛栗子,把他拉到边上,示意他声音小点。
“不行。头魂被勾了。”周悠压低了嗓音,“你看她的脸,已经是一副死相,估摸着不出三天就得走。”
张灯往病床上看去,只觉得钱佳脸色极差,比头刚掉的时候要难看很多倍,惨不忍睹。仔细看了看,张灯眼神虚晃,好像发现了什么。
他眯起眼朝钱佳身上看去,只觉得与平常不同。又看了几眼,他大惊失色,往后退了一小步。
有一根细细的链条从上方下落,正缠绕在她的头顶处。那里有一点若有若无的光亮,似乎下一秒就要熄灭似的。
锁链隔一阵拉一次,钱佳就稍微动弹一下。
这是有了阴阳眼?张灯不敢置信,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锁链看起来虚幻缥缈,稍不留神看就会消失。张灯悄悄走过去伸出手,发现自己并不能碰到锁链。
可这时候,脖子里的如何精却又热了起来。
他感觉到了如何精的热度,将它掏出拿在手里,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这一小块黑乎乎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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