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番外篇完本——by河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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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合作伙伴,找项目,测公司地理风水,这些时候陈复一直跟在付良京身后学习,看他熟门熟路的和别人牵桥搭线,男性荷尔蒙一路散播。
谈客户的时候付良京才开始并不带着陈复,后来他每天喝的醉醺醺的回家,陈复不放心,就自告奋勇的去给他挡酒,付良京拦不住,只能带着他。
第一次陈复喝酒喝到吐,最后也没能签下那个单子,两个人醉醺醺的回到家,相顾无言。
有了第一次,再接着第二次,第三次,酒量从一开始的喝到吐,最后能够做到半斤白酒下肚脸不红心不跳,和客户扯皮的功夫也越来越好,两人的单子越来越多,公司也慢慢发展起来。
公司发展过快基础就会不稳,于是后来付良京就把一些酒局交给了陈复,自己待在公司里对财务,看单子,慢慢地出去签单子的就只有陈复一个人。
陈复倒也没多大抱怨,还是照常每天出去和客户扯皮。
努力还是会有收获的,公司再一次搬家,去一个更大的楼层的时候,两人都觉得自己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那天陈复想着在家里做顿大餐,付良京吃了那么久,觉得有点腻歪,于是带着陈复去了一家中高档西餐厅6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吃饭。
进去的时候陈复还在抗拒,他觉得付良京太浪费钱了,付良京觉得他太小家子气,两人意见不合,冷战了一路,饭也没吃好。
那是付良京和陈复第一次吵架。
第十六章
再后来就是关于一个客户合同。
那个合同陈复认为条件刚刚好,付良京却认为对方的条件开少了,他要陈复拿回去,重新和对方谈判。
客户和陈复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里面的一些条件也是陈复卖人家的一个人情,为公司长远的发展考虑,他认为这样的条件是刚刚好的。
付良京为此和他吵了架,怒吼:“别以为你是公司元老就能擅自做主,别太膨胀了!”
陈复只能一脸受伤的看着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陌生。
最后合同也并没有拿回去重签,算是付良京对于陈复的一个妥协。
陈复只能领情。
他在那次付良京说了那种话之后,就努力思考自己的位置。
他其实从来都没能弄明白自己从付良京心中的位置。
付良京说喜欢他,却从来不尊重他。
只要他有稍微一点的反抗情绪,付良京就会不高兴,并且以强硬的政策换来他的妥协。
好多时候陈复会和付良京说他的想法和意见,付良京表面上笑的温和,之后却从来不会听取。
有时候陈复都迷茫,付良京到底真的喜欢他,还是只把他当做寂寞时候的一个消遣?
现在他公司发展起来,他不无聊了,就懒得对付他了?
那他为他退学的时候,那段日子算什么?
这些令人止不住难过的想法,那些黑暗的猜测,深埋在陈复的心底,静悄悄等待一个爆炸的机会。
班还是得上,客户还是得陪,夜生活还是得有,日子还是照常过。
于是转眼又是一年。
某天陈复在茶水间倒水喝,不知怎么,突然想起来T大里的室友们。
他们之间联系也不多,倒也没断了,一直维持着。
算一算,他们应该都毕业了。
陈复坐在小小的茶水间,突然有些惆怅。
休息了一会儿,还要去赶合同项目。
陈复端着杯子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路过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员工从里面出来。
两人迎面撞上,那个女人脸上还有潮红,看见陈复似乎是一惊,叫了一声:“陈副总。”
陈复看她有些慌张的整整领子,皱眉冷淡的“嗯”了一声。
他心底疑惑,面上神态自如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那个员工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小跑着溜了。
又是加班到十一点多。
付良京的董事长办公室早就空了,陈复收拾东西下楼。
两个人分开走已经是习惯了。
很早之前陈复每天要加班加点到半夜零点或一点,付良京的工作量也不少,可是他做东西一般一目十行,看一遍就能记住,于是效率要比一般人快一倍,他提前做完自己的工作的时候,陈复一般还在奋斗。
付良京只能在一旁等待他做完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两人一起下班回家。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星期,付良京就不耐烦了。
后来他在下班的时候也帮陈复做一点,两人做,效率快了不少。
可是付良京也不能总是帮他,于是陈复提议让付良京自己先回家。
付良京求之不得,立马就答应了。直到现在逐渐演变成陈复每次回到家付良京早就呼呼大睡的局面。
陈复回到家感觉有点不一样。
鞋柜上的拖鞋整齐的摆放着,沙发上的坐垫也是整齐的。
他到了卧室,发现付良京根本没回家。
一瞬间,他有点懵,脑子里嗡嗡作鸣,眼睛都是痛的。
陈复放下公文包,给付良京打电话。
拨了五六个电话还是没接通,陈复一直打一直打。
电话还是没人接。
一个小时过去,陈复才迷茫的放下手机。
他仰躺在床上,闭上酸涩的眼睛。
没关系的,付良京可能有饭局什么的,他可能是出去谈项目了。只不过忘记了和他说一声。
可能去陪同学了?
或者和哥们儿出去玩了,他也很久没有放松过了。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太阳还没突破厚厚的云层,在外折射出的光芒还没来得及照耀出来,天蒙蒙亮,陈复起了个大早。
提前赶了些工作,艰难的熬到了上班的时间。
陈复从来没有如此期盼过去公司。
没有了付良京送他去上班,只能挤地铁。
去了公司,一路上员工和他打招呼,陈复点头敷衍过去。
坐电梯的时候,陈复又撞见昨天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出来的那个员工,她看见陈复的一瞬间就猛地低头,和陈复打了招呼后就恨不得把自己缩在角落里,仿佛把陈复当成了洪水猛兽。
陈复看着好笑,又笑不出来。
直奔董事长办公室,付良京已经在工作了。
他扣了门进去,就见付良京低头看文件,他坐在椅子上抬头看陈复。
陈复站那一会儿,犹豫的开口:“你昨……”
“哦对了,”话还没说完就被付良京打断,“这是刘总和咱公司里签的合同,你和刘总比较熟,看看文件里有什么遗漏。”
陈复接过文件,两人的指尖触到一起,他还能感受到付良京指尖残留的温度。
接过文件的手一颤。
付良京见陈复还傻傻的站着,皱眉:“你先出去吧。”
陈复死死地盯着付良京脖子上的一个红印子。
那是一个吻痕。
一瞬间,他甚至连身体的知觉都失去了。
付良京不悦的看着他:“你还有什么事情?”
陈复还是盯着他。
两人对视半晌,一个不悦,一个……
从一开始就输了。
败的一败涂地,输的溃不成军。
于是他只能收拾好自己僵硬的身体,狼狈退场。
就像多年以前的母亲一样,狼狈不堪,满体鳞伤。
“没、没事了……那我、我先出去了。”
他听见自己终究还是逃避了。
懦弱如斯。
陈复在办公室里坐了一天,不吃不喝。
付良京也没来找他。
案子肯定是看不下去,他只觉得冷。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寒的气息,渗透到他每一个细胞中,让他一直打哆嗦,身体战战兢兢。
他把空调关掉了,还是觉得冷。
明明是六月天,天气最热的时候。
他连生理性的汗水都没有,只觉得冷。
没人来打扰他。
晚上他提前回家,看见付良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一个财经频道,看的津津有味。
这个房子,还能称作是家吗?
付良京看见他觉得很意外:“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
“做完了……就下班了。”
“哦。”
没什么话题可聊了。
或者说,付良京不想说话了。
“我去做点饭,你……吃吗?”
“啊,”付良京顿了一下,陈复没错过他一瞬间的意味深长,“我在外边吃过了,不用了。”
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又上来了,陈复呼吸困难,转身去了书房。
待不下去了。
晚上陈复破天荒的没有去卧室里睡觉。
付良京来书房找他,看见他开着电脑看。
“你不是说工作做完了吗?”
陈复反应有些迟钝,他看了付良京一会,像是在确定他这个人一样。
沉默一会儿,他小声的说:“我加一下班,你去睡吧。”
付良京答应一下,就去睡觉了。
陈复一夜都没去卧室。
一夜都没睡觉。
这样断断续续了几天,付良京终于忍不住把他叫到了办公室里。
陈复还没进门,就感觉到了付良京的怒火,像是要燃烧了整个公司一样。
“陈复!你最近怎么搞的?合同有一个大纰漏你都没看见!要不是许云旗及时汇报过来,现在公司资金链就要断了!你怎么回事?!”
陈复像一只被虐待的小狗一样,眼神迷茫而又无辜,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暴怒的男人,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他的怒火,连哀嚎都发不出来。
他像是要哭出来一样,软弱无力的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这样的态度更助长了付良京的威风,最近陈复睡在书房已经让他很不舒服了,他借着这股劲儿把怒气都发了出来:“你平时闹点小性子我还能惯着你!可是公司里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上心!还不如一个刚进公司的小员工!不要给我摆那副死人脸!”
你怎么惯着我了?
你还不是仗着我爱你就轻易的拿捏着我的心脏?
我把心都掏给你看了,我怎么可能耍小性子?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别生气了。
陈复红了眼眶,泪却一直掉不下来。
他低着头,任付良京把一大把文件扔他头上。
这个他深爱着的男人冲他怒吼:“滚出去!”
陈复茫然无措的走出办公室,员工还趴在门口看热闹,看见他出来,一窝蜂的散了。
付良京要他辞职。
这个公司虽然也有他一半的心血,可是终归还是付良京的。
他在这年的三月才刚刚能拿到工资。
公司发展起来,他也要走了。
“就你这种工作态度,还不如专心在家里给我做饭,我不辞退你,你自己辞职吧。在家里我会养你的!”
陈复的心在滴血,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刃,往他心脏的地方一刀一刀的捅,一刀一刀的,捅在最隐秘最疼痛的地方,血肉都被剜了去。
办公室里的东西不多,文件什么的也不需要他带出去了。
他一件一件的收拾,想起来公司刚起步的日子。
他确实有错,最近什么东西都看不进去,文件草草了事,大错小错不断,付良京忍到这才发作,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东西收拾好之后,陈复迈着虚弱的步子走出公司。
确实够狼狈的。
他抱着一个引人注目的大箱子,有几个人看见,还发出唏嘘的同情。
陈复突然想笑。
他扯扯嘴角,半天,还是没能够笑出来。
乘坐地铁回到家,走在小区里,还有大爷大妈们遛狗散步,谈谈笑笑,气氛安宁。
陈复的心终于静了下来。
或者说,痛久了有些麻木了。
脑子里断断续续的,全是付良京的怒容,那么愤怒,那么不留情面,那么冷漠,嘴角勾勒出不耐烦,弧度竟然和第一次见面一样。
还有那么刺目的吻痕,在那里大大咧咧的像别人展示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外面有人了。
自己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留痕迹。
付良京爱那个人吗?
他们两个多久了?
是不是在他辛苦加班的时候,付良京正在和那个贱`人浓情蜜意呢?
嫉妒让陈复满眼通红,恨不得把那个人找出来,食其肉,喝其血,撕碎了扔进海里喂鲨鱼。
可是这种想法在脑海里停留一瞬,剩下的全是深深的无力感。
他甚至都兴不起火气,按理说,发现丈夫出轨的妻子一般都是要蓬头垛面似泼妇的去找小三打一架,再不济找丈夫打一架,然后再怨天尤人自怨自艾的颓废一段时间,期间哭哭啼啼,喝酒卖疯,自杀的心可能都有了。
可是陈复也只是无力。
连哭都哭不出来。
大笑无声,悲极无泪。
不知道是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句话,当时的陈复还嗤之以鼻,心想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流泪,更何况是悲极?
现在他干涩的眼眶,完美的证实了这句话。
回到那个所谓的,他和付良京共同的“家”,陈复放下东西,直直的坐在沙发上。
他就保持那个姿势,僵硬的坐着。
等回过神来,天都黑了。
屋里一片漆黑,没人帮陈复打开灯。
静悄悄的,安静的可怕。
陈复猛地站起身,起身太急,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僵硬的身体剧烈的晃动一下,脑袋晕了一下,供血不足。
付良京没回来。
陈复突然有些害怕这样的安静,他走过去把灯打开。
屋里一下子亮堂了,刺眼的光让陈复被迫眯一下眼睛。
好一点了,还还是太安静。
陈复在客厅里焦躁的走来走去,脚步声格外的响亮。
走了一会儿,他去厨房又把厨房灯打开了。
又来回走动一会,他还是觉得安静。
安静的可怕,太安静了,他都能感觉到自己散发出腐败的气息,手指苍白中泛着青色,胳膊细的能够看见血管中血液的流淌,还有那道丑陋的疤。
磨蹭到最后,他还是把房间里全部的灯都打开了。
陈复去洗浴室里洗脸,冷水浇在皮肤上,也没能让他更清醒。
还带着水珠的脸透露出灰败的颜色,棕色的瞳孔此时一点神采也没有,沾水的头发服帖的黏在额头上。
这么一个年轻的男人,才二十多岁,浑身上下就像一个恐惧的等待死亡的人,连灵魂都发出战栗的颤抖。
“吧嗒”一声,陈复听见门打开的声音。
第十七章
抹了把脸,陈复强作镇定的,苍白着脸走了出去。
付良京身上散发出强烈刺鼻的酒精气味,他摊在沙发上,眼神朦胧的看着从洗浴室里出来的陈复。
“过来,”他向陈复伸出一只手,“过来我身边。”
陈复的腿连他也没感觉到的在颤抖,他瞳孔里映出这个满身酒气的人,心里突然在一瞬间涌出强烈的、凶狠的、不为人知的憎恨,怨气在一瞬间强大起来,陈复不止感觉到自己的腿在颤抖,连指尖都激动的、兴奋的战栗起来,叫嚣着要和眼前这个人同归于尽。
弄死他!同归于尽吧!这样就不用现在这么痛苦了!
可他还是迈开虚弱无力的步子,乖顺的蹲在了付良京面前。
以前付良京喝醉的时候,陈复就是这么拿着一块毛巾,细心的、满心欢喜的替他爱着的男人清理身体,这个姿势,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卑微,像一个奴才一样,臣服在付良京身下的奴才。
就在蹲下的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姿势是多么的下贱,他猛地想起身站起来,却被付良京摁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你怎么又给我摆这副死人脸,嗯?笑一个。”
陈复能够感受到肩膀骨头那传来的剧烈疼痛,骨头的缝隙重重的摩擦,付良京一点力气也没留的折磨他。
人性的本能要他在这时候反抗,陈复用手想要捣开付良京的手,却被他反手抱上沙发,转身把他压在了身下。
一个大男人一点力气没留的压在他身上,他感觉自己呼不出气,脸憋得青紫。
“这可比刚才的死人脸好多了。”付良京用手抚摸他的脸,继而凶狠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