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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小记完本——by禾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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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二少听见电话那头道:“是我的错,我忘记告诉宝贝电话号码,捌贰叁柒玖零,你找张纸,记下来……”
海二少气还没消,吐字跟吐铁块似的,比庄大少更冷:“不记。” 说完还觉得不痛快,又加了加码:“往后也不必再打电话了。”
海二少挂了电话,怒气冲冲,憋着一股子邪火睡了觉,起床后吃罢早餐又跑到戏园子,一天比一天操劳,回到家洗漱干净便上床睡觉,电话机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海洗荣终于放心,连带着觉得自己的弟弟看着也顺眼了许多,像是长了许多聪慧的样子,舍不得再下手打了。
如此又过了十天,明日便是剪彩仪式。三姨太早就准备好了新衣裳,定做了三套,又觉得小腹上肥肉有些多了,连带着几天没有吃晚饭,饿过了头脾气便也跟着暴躁了几分,不过确实是颇有成效的,三套衣服试了又试,硬是做不出抉择,在镜子面前徘徊不前,好不烦恼。就连向来不爱打扮的四姨太,也红着脸问三姨太借了几样首饰,盼着仪式的到来。
海二少躺在床上,睡不着。
不知道明天会有多少人来看热闹,他请了摄影师,嘱咐他一定要拍得好看一些;剪彩的剪子不晓得磨过没有,要是到时候不锋利可怎么办;明天上映的影片他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又精彩又感人,定会赢得满堂彩;不晓得三娘四娘明天穿什么样的衣裳呢,爹脸上的褶子指定又要挤到一块儿了吧;大哥向警局请了假,还拜托几位弟兄到现场帮忙维持秩序……
还有庄大少,他会来吗?
海二少忍着十来天没给他打电话,本来觉得挺解气的,过了几天又觉得折磨的是自己。
海二少越想越精神,本打算到院子里走走,累了好趁早休息,没想到还没开门,先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声音。
推开门,原来是阿猛,它急匆匆地咬着海二少的裤脚,将他往狗窝的方向带。海二少随着它走过去,定眼一看,爱丽丝躺在狗窝里,有气无力的样子,不时还要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呻吟,爱丽丝身下湿了一块,仔细看还有血水,海二少吓了一跳,随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爱丽丝和阿猛的小狗,很快就要出生了!
第51章
夜已经深了,海二少心里着急得不得了,喊醒了两个佣人,请她们帮忙烧些热水,又特意跑到后院悄声喊醒了小慧。
小慧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还没进海公馆里当工前,娘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屋子里有时灰尘稍多了些,要打上十来个喷嚏才罢休,所以家里也是不养狗的。见海二少神色慌乱,她也只能按照小时候看见隔壁家生孩子时准备的那样,找出一把剪子,用火烧了一会儿,又走进厨房煮了一碗红糖水。柴火在炉灶里燃烧,不时蹦出两个火星子,干涩的枝干被火包围,一点点卷起,发出噼啪的声音。小慧刚睡下去没多久,脑子里还乱哄哄的全是困意,看着这暖洋洋的火苗在眼前晃动便觉得晕乎,盯着盯着便出了神,心里想道:我还从来没见过狗生崽也能喝这个好东西呢,爱丽丝命可真好,不过就是不晓得,这洋狗喝不喝得惯红糖水……
如此想着,头越来越沉,鸡啄米似的往下掉,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把小慧吓了个激灵,差点没往前栽进炉子里!
肖美人打着呵欠,声音也是懒洋洋的:“小慧姑娘这是在做什么宵夜呢?劳烦也给我盛一碗吧。”
小慧转过头,表情有些尴尬:“肖少爷,这个吧……是红糖水。”
肖美人其实不过是夜起,预备方便完就回屋接着睡的,但是经过厨房,看见黑漆漆的灶台里燃起了火焰,前面还蹲着一个摇头晃脑的姑娘。普通人这样看一眼早该吓一跳了,肖美人却不是,他听着火燃得旺,热气腾腾的,不知不觉把肚子给听饿了。在海公馆没有一天的伙食是吃得差的,肖美人心想定是有什么好吃的,于是便没怎么客气,直接问了小慧讨。
肖美人听这是红糖水,也不失望,心里盘算着即便是糖水肯定也是花了个好价钱买回来的高档糖,这么想着就更馋了,回道:“不要紧,我喜欢吃甜,快煮好了吗?”
小慧又道:“……这个是……是二少爷吩咐我煮的。”
肖美人乐了:“他大晚上的,让你煮这个给他喝?”
小慧实在是不晓得还能怎么委婉地把话给转过去,肖美人越看锅里的东西越是觉得好吃,眼珠子亮堂堂的,是丁点困意也没有了,小慧实在没有办法,死死盯着地面说出了实话:“不是给二少爷喝的,是给狗喝的。”
肖美人:“…………”
海二少蹲在狗窝前,手里死死地攥住剪子,身旁的水快要放凉了,可爱丽丝却还是没有动静,只能看见柔软的肚子随着粗重的呼吸起起伏伏,海二少试探着抓起爱丽丝的前爪,发现它丁点力气都没有了,好似雨夜里徘徊在巷口的流浪狗,哪里还有平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光彩。
他心中焦急,却帮不上任何忙,只能仔仔细细地看着爱丽丝,不时摸摸它的头,为它加油。阿猛则不停地在周围转圈,喉咙里发出低吟,也同样以自己的方式守候着。
海二少出来时没多穿衣服,现在觉出冷来了,只好将领口拢紧,抵住夜晚的寒意。
刚想回头看看小慧来了没有,眼前伸过来一碗红糖水,香香甜甜的,碗沿还冒着热气,海二少定眼一看:“师姐?”
肖美人表情有些僵硬,冷冰冰的不是很自然,他两只手各拿了一碗,使海二少一时间分不清究竟哪碗是要给爱丽丝的。
肖美人看出了他的疑问,道:“哪碗都不是,小慧手上那碗才是,你先喝了,免得着凉。”
等到海二少接过他手中的碗,肖美人便把另一只碗里的红糖水一饮而尽,心中很是失望,不好喝,比期待中的差远了。
爱丽丝舔了几口红糖水,感觉很累似的,像是要闭眼休息了。海二少害怕它睡过去了就再也起不来,伸出手推了爱丽丝好几下,可看见爱丽丝被扰得极疲惫的样子时又觉得它可怜,这时阿猛慢慢走过来,在狗窝旁坐下,又似以前那般,一遍遍舔着爱丽丝的毛,轻轻柔柔的,将爱丽丝乱糟糟的毛发打理得亮亮堂堂。
海二少鼻子发酸,有些想哭。
肖美人道:“没事的,可能崽子多了,得缓缓,况且你看阿猛,块头那么大,保不齐爱丽丝肚子里的狗崽也是一个个随了爹,长得壮实,所以难生了些。”
海二少笑了,道:“你不知道,以前我都是不准阿猛到对门的,我老怕爱丽丝生出一堆怪模怪样的小狗,人家庄公馆知道了,定要怪我们阿猛坏了爱丽丝的‘纯正’血统,以后找上门来算账,要钱是小事,我就怕又丢人。后来,后来阿猛实在不争气,只要得了机会,就要往对门跑,哪怕是给爱丽丝舔舔毛,我那时候真是恨铁不成钢,觉得爱丽丝肯定也是随主人,瞧不上它的,没想到阿猛闯了祸,这怪模怪样的小狗都要生了,隔壁也搬得空空荡荡了,别说人影,就是连个老鼠影子都难见着。”
海二少擦了把脸,前言不搭后语:“其实我一直悄悄地给庄公馆花园浇着水呢,夜晚的时候,在篱笆外浇的,这样好看的花,要是死了,就太可惜了。”
肖美人摸了摸海二少的头,本想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
海二少流了两滴眼泪,可能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胸口也不再涩得荒,故作坦然道:“唉,我有点想他。”
肖美人却忽然猛地一拉海二少,道:“你看!第一个要出来了!”
海二少的伤心刹那间全数抛到脑后,看着那个带着粘液和血渍的小团子,一时间不知所措,想拿些什么准备好的物件,发现手都在发抖。
或许是喝了红糖水的缘故,爱丽丝渐渐恢复了精神,生一个缓一会儿,小狗崽全数生下来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
小慧找了些布头垫软和了窝。又往爱丽丝的碗里放了些水,撒了一抓肉丁。
肖美人也放心了,立马就觉得困意如山倒,回房补觉去了,边走边犯困,险些撞个满头大包。
海二少则是欢喜得不得了,更是睡不着,看着七个刚生下来的小狗,早忘记了十几天之前因为什么与庄大少闹了别扭,兴冲冲跑到厅堂拿起电话拨号,捌贰叁柒玖零,其实他都记得。
话筒里传来嘀嘀的响声,海二少有些坐不住,只想着赶快告诉庄大少这个消息,心中焦急,连带着将等待的时间也拉长了几分。
不晓得等了多久,总之等得海二少有些后悔了,对面终于有人接了电话,但声音却是完全陌生的。
“哪位?”
海二少怀疑自己也许记错了号码,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找庄大少的,我姓海。”
电话那头的人道:“您是海二少吗?这个时间打电话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海二少突然不好意思开口了,同时也觉得奇怪:“这里不是庄大少的住处吗?你可否让他来接电话?”
那人应道:“哎,这里是荆府。我已经吩咐了人,立刻请庄大少过来,劳驾海二少再等一会儿。”
海二少道:“荆府是哪里?他怎么不在自己住的地方给我打电话呢?”
对方答道:“海二少,我们荆府的少爷与庄大少是故交。” 说完这句,好似在思考些什么似的,一时间没了声音。
海二少有些着急,开口问道:“然后呢?”
对方道:“二少,我只是荆府的管家,不该多嘴的。”
海二少道:“这算什么多嘴呢,你说吧,我与庄大少之间没有秘密。”
荆府的管家含糊道:“现在张老虎盯庄大少盯得很紧,庄大少已经把家人送到了乡下,自己一个人留在荟省与张老虎谈判,我们荆府与庄家交情不浅,所以该帮的忙都乐意帮一帮……”
海二少懂了,心中却很不好受:“所以他从来都是到你们府上借电话?”
荆府管家道:“哎。”
所以没有给他电话号码,想将他与自己把关系撇清,撇得越干净越好。庄大少选择的担当,是一个人去赴会,祸福未知,首先想的是要将最最亲爱的人护个周全。
海二少抓紧话筒,久久不能言语。
庄大少来的速度很快,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海二少摸出怀表看了看,四点三十七分。
两人又是十来天没有讲话,各自肚子里憋着委屈。庄大少听荆府的佣人说是海二少爷主动打来的电话,又是这样的时候,心中很是忐忑,早就把那些小小的不愉快忘干净,拿起话筒便急忙道:“宝贝,出了什么事?”
海二少将心酸全数压下,笑道:“大少爷,好消息!爱丽丝生了一窝小狗!”
庄大少心中的石头便也落下了,回他:“真的?那太好了,生了几个?模样好看不好看?”
海二少道:“生了七个,一个个丑乎乎的,可难看了。我第一次看生狗崽,有点吓人。”
庄大少道:“爱丽丝的血统可纯了,生了这一窝不晓得要丑多少,等我回来,可要向你讨要些赔偿金的。”
海二少声音却有些发抖,忍不住涌上来的哽咽:“你还能回来吗?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庄大少沉默了一会儿,还没开口,便又听海二少道:“我不晓得你现在这样危险的,你也没告诉我,我就以为……我以为你只是去解决工厂的事情,过一阵就能回来。”
庄大少道:“你不要担心我,宝贝,确实是在谈工厂的事情,处理好我就回来了。”
海二少觉得庄大少仍旧瞒着他,自己却没有勇气说出真相。庄家上峰与张老虎斗了这么久,如今病卧在床,而张老虎手里握着庄家工厂所有工人的命,庄大少往左是不仁,往右是不义,根本没有什么好走的路让他选择。海二少傻透了,竟然一直相信庄大少能像信里说的那样轻而易举,好似拱手相让几个工厂就能脱身。
海二少擦了擦眼泪,不敢再往下说,生生转了个话题,道:“那明天呢,明天电影院开张了,我要剪彩的,你也不来了吗?”
庄大少道:“宝贝……”
海二少道:“不来就不来吧!” 心里却根本没有气,装得满满的全是担心:“可是,可是你要把命保住了,回来我养你啊。”
庄大少心中好似被火烧,轻声道:“好,我等着海老板养我呢。”
海二少还是哭了,再没有以往那种惊天动起的气势,他尽量压低声音,显得十分可怜:“我们说好了,你可不要再骗我了。”
庄大少应道:“好。”
海二少抬起袖子擦了擦鼻涕,坦诚道:“我真的很想你。”
庄大少的声音温柔得能挤出水来:“宝贝,我也很想你。”
海二少讲不出别的话,只能哭给庄大少听。他心里盘算着,哭得久一些,让庄大少心疼他一些,或许也能让他惜命一些,早点回到十里镇,朝他索要那什么劳什子扰乱血统的赔偿金。
庄大少听他哭得可怜,心疼不已,也不管周围站着管家和佣人,对着话筒一个劲儿地哄着。凌晨四点半打电话过来,急匆匆地坐着小汽车过来接电话,从狗生了崽子到讲情话,庄大少没功夫理会下人们的脸色,徒留他们站在原地怀疑人生。
第52章
剪彩仪式相当成功,天公作美,那日头晒得人暖洋洋,抬头看天,也是一片蔚蓝色,像上好的颜料铺上了画纸,清澈明丽的,使心怀也生出宽慰之情来。
海二少吩人买了数十串炮仗,放完以后烟雾缭绕的,从巷口到巷尾都是白茫茫一片,如同一脚踏入了云端。就是这个味儿太呛鼻,三姨太今日打扮得珠光宝气,贵太太的架势还没摆多久,直被那烟硝味儿熏得咳嗽,好不容易缓过来时,眼珠子已经是红通通。
剪刀已经磨好,绸子扎的彩球花拉成一条,戏园子周围摆满了祝贺开业送来的花篮。其中有一篮尤为抢眼,配色好看,不入俗套,但却没压住那股喜悦劲儿半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花了大价钱的。不过还没等看热闹的人欣赏够,海洗荣便走到了花篮旁边,毫不犹豫地将这一花篮搬到了最不起眼的后面,与那千篇一律的俗气花篮作成一堆,然后拍拍手又回到了剪彩台上。
镇上有人看着眼馋,这漂亮的花篮原本因为抢眼,被人布置在了最前头,心悦也不好下手。被海洗荣这么一搬,偷偷摘两朵肯定不容易发现,于是钻到了那堆花篮里,刚想抽出那朵粉嫩嫩的玫瑰花,便被抓了个正着,扭头一看,嗨,这人竟比花还娇,虽然嘴上颇有礼貌,手上的劲儿可半点没松,笑着与他道:“这篮子花不能摘,你看要不摘旁边那一篮?”
那人羞了个大红脸,摆摆手从花篮堆里又钻出来了。不过往外走时特意看了看留款,上面写道“赠给海老板,愿我的宝贝生意兴隆,事事顺意。Z。”
不晓得是哪位老板,不写本名,非得留个蚯蚓般的洋文字,好似显得自己见识广似的,再说,这海二少虽然是有了事业,私人问题可一点儿没忌讳,“宝贝”都敢写在祝词卡上往外放,也不管刚才海家大少黑着个脸把这一篮花往背后藏,这真是……
“够不要脸了!”三姨太骂道,“我可从没看出来这位庄大少脸皮子这样厚,送花就送花,写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马上就要开始剪彩仪式了,三姨太站在戏园子前招呼客人与朋友,难得有这样重要的场面,于是嘴唇涂上了两层进口化妆品,鲜艳得让人有些害怕。海大少火眼金睛,瞅见那祝词卡不对劲之后立即不动声色地处理好,然后走回门口同三姨太打了个报告。三姨太忙得很,走不开,脸上又要时时挂着笑,听见这闹心的消息,一时间表情有些挂不住,而后立刻调整过来,不过笑得却是僵硬无比,越发瘆人,嘴上不停数落着庄大少,一字一句是从勉强扬起的嘴唇里挤出来的,眼睛也没放松,转悠着寻着海二少,好容易在人群里找到了,立刻甩了几个眼刀过去。
海二少感觉背后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回头即撞中了三姨太的凝视,不由得从心里打了个冷颤。虽然不晓得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但是看三姨太打扮得明艳动人,硬生生从里面体会出了凉意,三姨太一开口,像是要把自己给吃了似的。海二少一头雾水,又被看得做贼心虚,索性又将头扭回去,接着与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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