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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不如跳舞完本——by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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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舫这一路行来,速度并不算快,云舫之内诸多身受轻伤的修者,在天舞门弟子的妙手之舞下,已经痊愈。虽元气有损,已经不妨碍众人自由行动。
云舫之上亦有防护禁制,此时众人伤愈,在云舫舟头谢过宋掌门和孟圣君之后,便也都挤在云舫之上,往外看着灵地上的情形。
一位罗浮观的弟子看着云舫之下,灵地正中的那块玉石,眼神中显出一分惊异,带着些不确定,对身侧不远处的另一位同门问道:“郭师兄,这……是英崖玉吗?”
那位郭师兄也正目不转睛看着灵地中的那块玉石,听了这问,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似…似乎是的,但…这么一整块,又……”又不像是啊,英崖玉这种东西,不都是一小颗一小颗的吗?这么大的一块,简直想都不敢想。
但,想到方才元婴修者闹出的那般动静,都没能强行破掉这处的阵法,大概,也只能是英崖玉了。
“英崖玉?”孟染往云舫之下看去,脑中也顺势找到了关于这英崖玉的资料。
此界阵法,多以阵盘配合阵旗而成。阵盘定心,阵旗划界。阵法的稳固与阵盘和阵旗的材料有颇大的关系,其中又以阵盘尤为重要。而英崖玉,是所有能作为阵盘的灵玉中,最为稳定且坚固的一种。
天舞门的舞阵虽以人为阵,但若真涉及到封印之事,也会需要有阵心。诸如此前封印般侑,便是以雷葵为阵心,将般侑镇压其下。
孟染顿时有不好的预感,莫非这英崖玉之下,也封印着般侑这般的八弥妖兽?
第197章 空手套白狼
孟染等人还在灵地上方观望时, 禹舒圣君已领着之前一行人赶了过来。
甫一赶到,禹舒圣君已经看向了孟染,道:“孟道友,此地为我圆融派研究多年, 直到近日才得知解法,过来一试的秘境, 关乎我圆融一派未来之计, 还请……”
站在孟染身侧不远处的李唯枫闻言, 皱了皱眉, 开口对孟染道:“孟圣君, 在两仪荒山内,但凡还未解封,又未派人驻守的秘境,便视为无主之境, 尽可取之。”
就算是派人驻守了的,只要你实力够强,也是能凭着本事抢过来。天剑门和云烟宗为什么会针锋相对这么多年,还不是因为当年云烟宗费尽心力寻得的秘境,竟差点要被天剑门夺取, 最后死守下来免不得就出了人命。
莫说秘境了, 进了两仪荒山,寻到再好的东西,你也要有那个能力把东西带出去。
对于如今的大多数人来说,两仪荒山的荒, 还有另外一层含义。那便是遵从荒野猛兽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进了两仪荒山,便不要想着拿两仪山境的那些规矩来要求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嗯,至于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跟着天舞门的弟子过来,忽然就大家都很谦让很和谐了。
明明多好的环境,这群守妄境的人一过来,就破坏殆尽,如今竟然还上下嘴唇一碰,就想直接画地为界,将这无主之境划归己有。
如今对方既然试过了,还没有解开,天舞门等人来时,对方也未派人驻守此地。都谈不上动手抢的,是否研究多年这种事,岂是说说就能当真的。否则,按对方这个说法,两仪荒山内这么多地方,随便动口一说,那这块地方就是你了的,岂不是好便宜。
若真是普通秘境,孟染也许就不管了。但灵地内透出的这份亲和之意,让孟染并不能就这样甩手不管。让孟染更担心的,则是这亲和之意是如雷葵一般的乐器,而伴随着乐器而来的,则是其下封印的般侑之流。
禹舒圣君已经对李唯枫喝道:“前辈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
“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山海宫连说话的份都没有了。”辰火圣君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眨眼,辰火圣君便已经出现在了诸人眼前。
随同辰火圣君前来的,还有两仪山境的其他诸派元婴修者。
两仪荒山内闹出的动静,虽不至于直接惊动这些人。但如今光是跟着天舞门弟子前来历练的,便不知道该有多少派的弟子。哪有不通报消息的道理。
不等禹舒圣君开口,湿婆庙的归元老和尚已经开了口:“阿弥陀佛,诸位来我两仪山境便罢,竟行摧山填海之举,还欲误我两仪山境诸派弟子的性命,禹舒圣君还需先给我们一个交待才是。”
与禹舒圣君同来的一人却道:“归元圣君,天舞门一直以来不愿接吾等的演舞拜贴也就罢了,如今你们两仪山境竟连这点生路,都不留给我们了吗?”
孟染闻言,颇为诧异的往那人看去。
还真是人如其言一般,看着就透着股委屈意思。那男子一身道袍,也不知是本身就是这样的材质,还是洗的水白。带点儿清瘦的面容上,略有些倒八字的眉目,看着就有点可怜巴巴。但能修到元婴期,内心哪个不强大,怎么会有可怜巴巴的修者?
而且这话说的,很诛心啊。你扯这秘境也就罢了,如今还直接一开口就扯到天舞门身上来,这是几个意思?演舞这种事,以往是没有天舞门说话的余地。如今有这个余地了,当然是谁跟我天下第一好,我就先给谁家跳。
这禹舒圣君是什么圆融派的,戴成荣当初不就是和圆融派的弟子混在一起,还想给天舞门难堪吗?
我不给圆融派演舞怎么了,我高兴。
倒是这个穿道袍的,孟染并不认识。但能和圆融派搅在一起,乌长柳不愿意派人去演舞,不也很正常。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
孟染侧头便问了宋玺:“这人是谁?”
宋玺还未答言,李唯枫已经应道:“守妄境凌枫观的凌兴宁,圆融派的狗腿子。”
“……”知道你们山海宫如今很厉害,但你一个结丹期,这样说一位元婴期的修者,真的好吗?
李唯枫见孟染似乎不信,还特别强调道:“真的狗,你要了解这个人你就知道了。”也就只有特别不要脸的人,才能把这种牵三扯四还毫无逻辑的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了。
宁司元看着两人窃窃私语,很自然的往前略走了半步,将李唯枫挡去了身形,对孟染道:“这秘境阿染想要么?想要那便是你的。”
李唯枫跟着应道:“对,天舞门要是想要,那就是天舞门的!”
几人说话,仗着还有云舫的禁制,并没有密语,李唯枫此言一出,云舫之上离得近的诸派弟子,很是赞同的跟着点了头。
宁司元忍不住便瞥了李唯枫一眼,长得倒是眉端目正的,怎么就不长心眼儿?这话我说就得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说话不要实力的吗?
李唯枫忽然觉得自己头顶上有些重,顺着感觉便看到了似笑非笑的宁司元。李唯枫莫名觉得自己头皮有些发紧,这位上人,之前的和蔼莫非是错觉?
云舫之上还在闲话,风尘仆仆赶过来的辰火圣君等人,和外境来的禹舒圣君等人却已经言语间处处是锋机。两方诸位元婴,看起来都颇为义愤填膺。
和禹舒圣君同来之人,便只有一人,面带微笑,离得虽近,却一言不发,看着禹舒圣君与两仪山境的诸位元婴似乎要吵起来,他似乎还挺开心。这样的一个人,就有些显眼了。
那人感受到孟染的视线,好整以暇的侧头看了孟染一眼,冲着孟染温文一笑,一道密语窜入了孟染耳中:“我家徒儿,让我见了你,替他问好。”
???这人他都不认识,何来代徒儿问好一说?
“在下白风雨,座下弟子余佑霖。”白风雨好风度的一笑,还将视线往宁司元那边瞥了一眼。
余佑霖?余重锦的哥哥?白风雨?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已经没了的白羽观之人?
但对方的态度,却看起来很是亲切,什么情况?
孟染还没闹清楚,却听那边禹舒圣君已经侧头对着那人一声低喝:“白风雨!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这种时候看热闹?”
白风雨一个元婴,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吼成这样,竟然也不生气。从孟染这厢收回了视线,还是那般笑着,对着禹舒圣君一拱手,又对着辰火圣君等人也一拱手,才客客气气的开口道:“各位圣君,吾等所来为开启秘境是真,这秘境没开成也是真,真正所图,是天舞门应邀演舞的帖子,才是真。”
禹舒圣君闻言,气得险些对着白风雨又是一掌,这掌到底没有挥出去,也气得面红脖子粗,狠狠咬了一个字:“你!”便“啪”一声摔了袖子。
白风雨还转回身,对禹舒圣君好声好气道:“这话直说弯说总是要说的,反正又不是你说,你气什么?”听起来像是说“不要脸的是我”,又像是在说“别以为你生气了就是你要脸”。
听着像是一句玩笑话,但辰火圣君却不得不考虑白风雨这话的真假。
按白风雨所说,对方此来目的竟是希望天舞门应下演舞拜贴。但若果真如此,又为何会有前面那一场罡风暴乱?按门下弟子传回的讯息,倘若不是那位宁上人在场,这场罡风极有可能便直接害了天舞门诸人的性命。
辰火圣君忽然打了个抖,对白风雨这话有些信了。
天舞门实力强大起来之后,门下附属门派多了起来,对于两仪山境这些友派也从不吝啬。但对于之前与天舞门出现过摩擦的门派,无论大小,却都拒于门外。
有天舞门相助的各派,大家都在飞快的晋阶,唯独这些门派,还停留在之前的速度上。这些被天舞门拒于门外的各派,实力削弱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天舞门如今有化虚上人相护,对方此举,倒有些类似于破釜沉舟。
好生相求反正是不可能了,这行为更像是一种示威。
只是,这位上人还在这里呢,你们这示威又有个什么用?
云舫之上,李唯枫忽然道:“圆融派这又是在哪里找的狗腿子,比凌兴宁还不要脸?”
孟染对这发展也是颇为不解,前一秒还在为了秘境和我相争,后一秒却对两仪山境的各派说,想要的是天舞门应下演舞拜贴,逻辑联系在哪里?
而下一秒,白风雨转向了孟染:“若天舞门愿意应下圆融派演舞之事,今日这秘境,便赠予天舞门,便是日后两仪荒山但凡有天舞门想要的秘境,圆融派也绝不相争。”
孟染就觉得,说这句话的白风雨,脸特别大!
这秘境首先就不是你圆融派的,这两仪荒山也不是你圆融派的,你说送就送,你问过其他人了吗?
再说了,我天舞门想要秘境,我自己难道不会去抢吗?你这一开口就是好大的人情,但我们真的不敢答应啊。
第198章 第一次怀疑
孟染身侧, 宁司元忽然伸手将孟染搂进了怀里,凑到孟染耳边道:“看来,出去玩的事情,暂时不能成行了。”
明明是密语, 宁司元却做出说悄悄话的姿势。
孟染被他亲密的动作,弄得面上一红, 脑中已经快要成形的想法烟消云散, 只晓得对宁司元问道:“怎么说?”
宁司元笑了笑, 对孟染道:“他们在这里吵也不是个办法, 倒不如, 让你师姐借个地方给他们,坐下来慢慢谈。”
有宁司元坐镇,孟染也不担心这些人会闹出什么大乱子。
宁司元后面这句话,并不是密语。宋玺听在耳中, 往孟染看了一眼,见孟染点头,便踩着浮游步,往那些元婴修者去了。
宁司元却不打算让孟染掺合这些事,将人往怀里一搂, 已经往云舫内走去。
跟着宋玺登上云舫的诸位元婴, 只来得及看到天青色的长衣迤逦一地,飞扬的黑色发尾似乎还带着些俏皮,天舞门那位元婴被遮掩的几乎不见身形。
被请上云舫的禹舒圣君,心中却有些忐忑。
此前这位上人那一怒, 余威仍在。如今却能风轻云淡的着人将他们请上云舫,总觉得,自己这行人的所为所求,在那位上人眼中怕是已被看了个通透。
宋玺带着人在云舫内的茶室内坐定时,宁司元也搂着孟染在云舫内的室内坐定了。
孟染在软垫上坐下来,也问道:“怎么忽然要允他们进来?”
宁司元亦施施然坐了下来,道:“若只是守妄境那群人,自无需让他们进来。一丈之地,哪里需要他们来让。”
孟染并非愚笨之人,宁司元这般说了,他顺着这个思路想了想,虽觉得有些不可能,还是问道:“难道,还能真能让他们将这两仪荒山都让出来?”
宁司元道:“守妄境让一丈,青霞境再让一丈,其他各境也跟着各让一丈,可能也就真的让出来了。”
孟染道:“但,他们凭什么让,两仪荒山又不是他们的?”
宁司元笑道:“你不如想想,天舞门要以什么地位,来接受各境的这份相让。”
孟染本就不擅长这些事情,否则天舞门的执事长老也不会是乌长柳。孟染很想说,说话的方式能不能简单点?
对世事不通透的阿染,落在宁司元眼中,竟然也只觉得颇为可爱,怎么办?
对于确西洲的各境来说,两仪荒山确实是一块肉骨头,却是一块肉长在骨头里的肉骨头。
而如今,两仪山境还多了一个比两仪荒山更惹人垂涎的资源,那便是天舞门。
偏这天舞门与两仪荒山还不一样。两仪荒山仗着实力,边边角角也还能啃一啃。这天舞门却有一位化虚上人坐镇,边边角角也得别人同意了才能啃得到。
凡事不患寡,而患不均。今日这种事,或迟或早总会出现。
在白风雨说出那句话时,宁司元便基本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想法。而现在,就看两仪山境的这群元婴修者是什么想法了。
看孟染似乎还有些担心,宁司元敞怀将人给抱了过来:“想不清楚就别想了,反正对天舞门而言,不算坏事。”
云舫的会客室内,守妄境来人,与两仪山境的诸位元婴修者,宾分两方落座。
孟染既然没来,宋玺便坐在了主座上,主座其后的随座上则是白秋云、魏忆晓等人。当然,就算孟染来了,在这种场合,以宋玺掌门之位,孟染也还是会让宋玺坐在主座上。
若忽略此地本是天舞门的云舫,单以这座次论,很有些玄妙。
宋玺此前本来也只想,按宁司元所说,将这客室借给两方相商,最后却变成了这个局面。而等两方将各自的话都说完之后,宋玺也陷入了沉思。
座下这两方,各有所求。却将天舞门放在了风口浪尖的位置。
一直以来,天舞门与山海宫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但此时,宋玺看向辰火圣君的眼中,却有着权衡。
宋玺就算修为不及,也从来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宋玺转向两仪山境的这群元婴修者,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以天舞门如今在两仪山境仙盟的地位,似乎承担不了如此大的责任。毕竟两仪荒山,可不是一境两境之人说了就算的。”
这句话问得虽然是两仪山境的各位元婴,禹舒圣君却已经看向了白风雨。
白风雨接到这份示意,倾身拱手道:“一境两境之人说了确实不算,总得各境之人都说了,这件事情才能通得过。也确实如宋掌门所言,两仪山境尚且不是天舞门说了算,这件事情总归不太好谈。”
这次就轮到李辰火半晌不语了。
良久,李辰火才看向了两仪山境的各位元婴,同时也是两仪山境如今的仙盟座上客,道:“看来,两仪山境仙盟的座次,是时候要变一变了。”
不等禹舒圣君表态,白风雨很夸张的从蒲团上站起身,对李辰火甚至一躬身,道:“辰火圣君高义。”
李辰火却对这高帽子一点反应都没有,眼角甚至带了丝狠戾,对白风雨道:“也希望你们能将事情说到做到。”
白风雨应得很是谦恭:“谨遵辰火圣君的嘱咐。”
言罢,白风雨转向宋玺,修为之事在白风雨眼中,似乎从来不是什么值得作为资本的。对着宋玺,他同样毫不犹豫就一躬身,道:“希望幸运如风雨,能在有生之年,得见确西洲一统。”
言罢,白风雨便转向了禹舒圣君,似笑非笑,问道:“禹舒圣君,对风雨可还满意?”
禹舒圣君对他却并不理会,对李辰火很是规矩的拱了拱手,道:“除四修境及九峰境丹蝶派之外,其余各派便由我等前往游说。”
李辰火也很是规矩的回了一礼,道:“有劳。”
如此说完,禹舒圣君便带着自己所来的一行人,朝着宋玺也拱了拱手,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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