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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不如跳舞完本——by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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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乌长柳带着白秋云、陆子期,在印妆风的帮助下,护持着一众新弟子回到两仪坊。
乌长柳才刚在两仪坊出现,还没回天舞塔,便听到两仪坊中不少人看着自己指指点点。
一众小弟子初来乍到,便感受到了两仪坊诸位修者对自己的不友好。不少对目光颇为敏感的小弟子,甚至畏畏缩缩的挤在了一处。
乌长柳拧了拧眉,对陆子期道:“我带他们回去,你想法子看看,是什么情况。”
陆子期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乌长柳带着一众小弟子一路往天舞塔的方向走去,一边也分神听着那些议论。
“听说了吗?玄光派和天舞门起了龌蹉,天舞门就害死了玄光派掌门的大弟子牧泓和其他几个筑基弟子。”看着乌长柳走过去,北十二桥上的一人,就拉着他身边那人问道。
“听说还给玄光派掌门的二弟子邓文泽下了蛊,玄光派求上门去,他们也不给解。”另有也走在桥上的人便应道。
“下蛊?瞎说吧,天舞门又不是南贤洲的,怎么可能会蛊毒?”被拉着的那人显然不信这种事儿。
“你们搞不清楚事情不要瞎说,是玄光派牧泓和那几名弟子,跟着天舞门的人一起进了两仪荒山,那几个都死了,就剩下一个邓文泽也中了蛊毒。”另有一名背着长剑的法修帮助天舞门辩驳道。
“说来说去就是只有邓文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现在邓文泽也中了蛊毒醒不过来,天舞门也不给解,不是心虚是什么?”最初说话那人便如此下了定论,听起来似乎也很有道理。
乌长柳皱了皱眉。师姐要镇守天舞塔,断不会轻易离开,能去两仪荒山的便只有阿染了。不知道他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会让阿染去往两仪荒山。
第108章 为天舞正名
乌长柳过了北十二桥,看到天舞塔前面的情形, 便知道为什么会有流言传出来了。
一名玄光派的女弟子, 带着四个随行弟子和一架箱车, 就停在天舞塔外的广场上。
那架箱车除了车辕和顶盖,其他地方都是一层薄得什么都看得清的薄纱, 车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 隔着这么远他也能看得清楚,那男子面色灰败, 似乎命不久矣。
天舞塔也一反常态的大门紧闭, 也不知道对方这样子在这里呆了多久, 两相结合,不流言四起才怪。
乌长柳带着的这一行五十来个小萝卜头, 也算是浩浩荡荡。
还没走到天舞塔下, 对方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
那名女子面露惊喜, 就要往他这边过来。
对方大约是真的站了挺久的, 这一行动, 竟然差点打个趔趄。
随行弟子扶了她一下,她才往乌长柳这边正常迈步。
待乌长柳走到天舞塔下,薛雨正好与乌长柳迎了个正面, 款款一礼后开口道:“乌道友, 敝是玄光派薛雨。”
刚刚从境外回来,都不清楚内情,乌长柳面色有些严肃,也拱手为礼站住了脚步, 这才问道:“薛道友,不知这是……?”
这一问,薛雨便双眼含泪道:“还请天舞门救治邓师兄。”
且不说流言四起,求医这种事,乌长柳愕然之余,问道:“令师兄身体不适,为何不送去百药阁,却停在天舞塔门口,这是作甚?”
薛雨应道:“邓师兄所中为蛊毒,百药阁无药可解。”
乌长柳觉得,玄光派的人,脑子大概真的都有问题:“百药阁都无药可解,你们怎么就认定天舞门可以?”
“是百药阁建议我们来求助天舞门。”薛雨应道。
“……”乌长柳也是无语:“两仪山境的医修门派也不是只有百药阁,玉心谷、冰壶观都各有所长,你们怎么不去试一试?”直接找到天舞门来算怎么回事?
薛雨已经开始抹眼泪了:“都着人去问过,邓师兄所中为尸蛊,别无他法,不得已才……何况,巫、舞同源,我们只能抱此一试了。”
前面那句话还没什么,后面这句话却让乌长柳如临大敌:“这话是谁说得?”
“什么?”薛雨有点没摸着脉络。
“巫舞同源?谁说得?”乌长柳沉声问。
薛雨也愣住了,这几日呆在这里,来来去去多少人在议论纷纷。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概便有这样一句话入耳。
“没……没有谁说。”薛雨此时也意识到这句话颇为不妥了。至少,两仪山境的修者,对南贤洲的巫修都没有什么好的看法。就连靠近南贤洲的七星海修者,也因此被两仪山境的修者多设防备。
乌长柳沉着面容,应道:“我离开两仪山境前,你们玄光派给我们天舞门惹了不少麻烦。这才刚刚从境外回来,你们玄光派又给我们天舞门抹黑了不少名声。学会好好说话之前,天舞塔的门大概是不会朝着你们玄光派开了。”
这番话说完,乌长柳便越过薛雨,往天舞塔的大门走去。
“乌道友……”薛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她站在这里,只是想示心诚。仔细想了想乌长柳所说,才忽然意识到,这几日确实有不少风言风语。玄光派身为两仪山境的十二派之一,还是有不少好名声在外的。自然也就有不少人,因此对天舞门说了不好的话。
乌长柳已经用长老令,打开了天舞塔紧闭的大门。众小随乌长柳鱼贯而入,印妆风则气势强大的立在了天舞塔门口。
待众小都进了天舞塔,印妆风才跟着一起进去了。
薛雨看着这情形,顿时心情萎靡的低下了头。
随行弟子见状,便道:“薛师叔,不如……先回玄光派,我们另想办法?”
薛雨摇了摇头,道:“我已托朋友去阎罗宗问过了,其他蛊毒还有可能,唯独尸蛊,就算是以毒攻毒,也无毒可解。”这般说着,看了看箱车上的邓文泽,薛雨泪盈于睫,无声哽咽。
乌长柳一进天舞塔,便发现气氛不对。不在天舞峰时,众小练舞也是在一楼厅中,但如今一进塔,首先入耳的是归元舞的舞曲。细听之下,却是众小似乎气力不济的急喘声。
都跳着归元舞了,还会气力不济?
乌长柳几步就掠到了舞台边,舞台中心的孟染,跳着他没见过的舞蹈,宛晚却昏迷不醒的躺在舞台上。
“秋云。”宋玺喊了一声。
白秋云同样什么都还来不及问,却已经心领神会,换下了宋玺的位置。
宋玺从领舞的位置退出,才站到了乌长柳面前。
“宛晚怎么了?”乌长柳开口就问。
宋玺匀了口气,在舞台下方找了个位置坐了,言简意赅将乌长柳离开天舞塔之后的事情一一道来。
听完宋玺所言时,陆子期正好也回来了。将外面的情形一说,宋玺才知道天舞塔闭门救治宛晚的这么短短几天,玄光派竟然又在外面给他们惹出了事情。
陆子期道:“那玄光派的薛雨,如今还带着邓文泽,等在天舞塔外。但如今这情形,不救邓文泽好像我们心虚;救邓文泽大概人家也会说我们心虚,如何是好?”
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印妆风,忽然开口道:“此事追源溯本,邓文泽并没有错处,此人倒是该救。”
天舞门几人便看向这位非常面嫩的前辈,全是不敢苟同。
印妆风笑了笑:“但让你们就这样去救人,也着实憋屈。倒有一法,看你们要不要听。”
乌长柳道:“还请师叔道来。”
“有道是流言蜚语杀人于无形,因此,仙盟除了会高挂悬赏榜追杀穷凶之外,对这种事情也管。只不过,大部分时候流言蜚语这种事,找不到事主,也就无从追究。但这次,你们不一样,可以到仙盟告上一状,届时便有仙盟主持公道。”印妆风说完,便看着几人,见几人似乎意动,便又说道:“但,此事有利有弊,玄光派身为十二派之一,在两仪山境根深蒂固,天舞门如今的实力,想要通过仙盟来正名,也颇为冒险。但巫舞同源这种话都出来了,加上赵乙琛之前也说了质疑传承正统的话,如今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救不救邓文泽的问题。”
宋玺顿时明了:“而是我们的传承是不是正统的问题。”
说完这些,宋玺与乌长柳等人对视一眼,便陷入了沉思。
过得片刻,印妆风又道:“不管起因为何,玄光派在这件事情上,怕是被人当枪使了。”
乌长柳也道:“百药阁直接让薛雨带人来找我们天舞门救人,也不知道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印妆风却很是无所谓的笑了笑:“你们天舞门最近确实风头太盛,也就是你们到现在连个结丹都没出。否则,便不是这般轻描淡写,搞不好,不让人见处就是兵戈相交了。”
“不让人见处?”陆子期不太明白这个词放在这里是怎么个理解法。
印妆风看几人似乎还不明白,便索性点透:“两仪山境如今各大势力的稳固,可不像你们所见的这般容易。背后怎么可能没有些腥风血雨。比如当年若明宗那位鲁泽源,晋阶元婴之前,怎么就忽然陨落牵机岛。云烟宗雁翎长老的师妹雁虞,又怎么会折戟碧波海。南贤洲巫修让你们遇到了传承,巫修之事大约是真的,也是机缘巧合。但后面的这些事,你们就要好好想想了。”
宋玺此时已经明白了事情了严重性,但宋玺从来就不是一个遇到困难就退缩的人。宋玺双眉微挑,已经做了决定:“邓文泽要救,也等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救。既然他们玄光派都不怕耽误他的性命,我们又怕什么?”
乌长柳也应道:“待我绸缪一二,我们便去仙盟状告玄光派。”
印妆风看着这群斗志昂扬的小辈,目露赞许。身为天舞门这样一个复兴之派的掌门、长老,若没有一些斗志,又怎么可能发展得起来一个门派。
乌长柳方从境外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便为了此事,又要往各派之间周旋。
小弟子刚刚收入门中,便又是宋玺要安置的事情了。
相较而言,倒是救治宛晚的孟染,并没有那么多杂事缠身。
两日后,宛晚体内蛊卵所生的新蛊,也终于排净。新蛊尚未成年,也没有蛊卵遗落体内。宛晚也终于醒了过来。
但经此一事,宛晚体质大弱。此前元气满满的小丫头,如今和顾盼一样细细瘦瘦。蛊毒刚刚排净,气血两虚,之前红扑扑的小苹果脸,如今也和个瓷人似得,恨不得碰一碰就碎。
别说孟染等人心疼宛晚,就连魏忆晓和连小芒这一群小辈儿的,对宛晚也是小心翼翼。以前的三楼喧喧闹闹的,小萝卜头们走路都蹦蹦哒哒。
如今,走到宛晚身边就规规矩矩,生怕不小心就把宛晚师叔给撞到。说话也一个个文文静静,就怕惊吓到宛晚师叔。
但不管怎样,宛晚醒来让天舞门众人算安了心,天舞塔的大门终于重新打开。
只是,不等薛雨求上门,天舞门已经一纸状书,将玄光派给告到了仙盟塔。
第109章 能跳就不说
仙盟塔前的诉状碑, 几百年没有亮过了。
就连两仪山境的人, 见了这个诉状碑, 和诉状碑上被公示出来的内容,都颇为惊讶。
“原来仙盟,连这种事情也管的吗?”身为两仪山境的修者, 有人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见识少。
“看起来是管的,否则也不会公示出来, 还公布了他们的开辩时间。”另一人指着诉状碑最下方的一行字道。
“三日后?就在仙盟广场?还可以来围观唉。”一群人惊讶的看着热闹。
“到时候来看吗?看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仙盟还有“司言”这么一说的修者们,好奇心大起。虽然还没弄明白到底是要干什么, 已经决定要来看三日后的这场大热闹。
三日后,仙盟广场诉状碑附近, 出现了一座司言台。
两仪山境的一门两宫三宗和十二派, 除玄光派作为此次事主, 不参与外, 均有一位结丹期的修者, 坐镇司言台。十七位司言官大人,以天剑门居中, 坐了一整排。
司言台的另外半场, 则分两列, 分别站着天舞门和玄光派之人。
“天舞门状告玄光派, 其一,赵乙琛质疑天舞门传承,并称其不正统,可有此事?”位于座首的司言官大人, 声音威严中正。
这件事情见到的人太多,不等玄光派的赵乙琛出声,台下围观之人就已经议论声起。
“这个我知道,确有此事。”
“当时我也在场的,赵乙琛还差点就一符拍死了乌长柳。”
路光华又气又恨,瞪视着这位本来已经被自己遣回玄光峰,却因为此事被传唤过来的赵乙琛。
赵乙琛顶着自家掌门师兄恨不得吃人的视线,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应道:“是。”
“其二,玄光派弟子前往两仪荒山,不幸陨落,玄光派不查证原由,诬陷弟子为天舞门杀害,可有此事?”司言官大人继续问道。
路光华这才上前一步:“司言大人容禀。”
“讲。”
“我派弟子此次是因天舞门弟子被掳,才随同前往两仪荒山,此次唯一幸存的弟子,如今身中尸蛊,昏迷不醒,无从查证,这才有此怀疑。”路光华说完,又道:“若非我派也担心天舞门弟子安危,便不会发生此等不幸。然,天舞门在我派弟子身中尸蛊后,却不加救援。如此怀疑,实乃人之常情,还请司言大人鉴辨。”
孟染也上前一步道:“司言大人容禀,我派弟子被掳之时,行事之人身着玄光派法袍,玄光派随同前往两仪荒山,究竟是担心我派弟子,还是想自证清白,尚不可知。另,当时追踪至水泽原后,由于本派弟子被湿婆庙弟子所救,队伍一分为二。邓文泽与吾及两仪随同前往救助我派弟子,玄光派则另有四人前往追踪掳人者。然,此四人不幸遇害。”
说到这里,孟染刻意停顿了一下。
台下果然议论纷纷。
“四个去追怕是自证清白的意思居多了。帮着找人什么的不过意思意思?”
“嗨呀谁知道竟然四个都去,还死了?”
孟染这才接着说道:“邓文泽身中尸蛊,是因我们杀死巫修后,邓文泽想要取回玄光派弟子遗物,不慎中毒。与我派毫无关系。此事,本派有人证。”
“传人证。”
湿婆庙的无斜、无心、无相等人便出现在了司言台上。
无斜思路清晰,将当时情况一一复述,最后总结道:“此事为邓文泽自主所为,与天舞门无关。”
待无斜退下,路光华又道:“湿婆庙无斜等人,均因天舞门之由成功筑基,佐证之词,还请司言大人鉴辩。”
归元和尚闻言,咳嗽了一声,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还请路掌门慎言。”
天剑门的那位司言官也咳嗽一声,打断了归元和尚,并没有接着这个话题开展,而是问道:“其三,玄光派因天舞门不主动救治邓文泽,再次以薛雨之口,直言巫舞同源,诽谤天舞门传承,可有此事?”
路光华只能咬牙了。
薛雨一脸惶然的应道:“司言大人容禀,此乃无心之语,并无诽谤之意。”
乌长柳已经着前两步,道:“司言大人,在下想问薛雨姑娘一句话。”
司言官看了看乌长柳,不知想了些什么,才道:“问。”
乌长柳转向薛雨道:“薛雨姑娘,在下想问,姑娘怎么看待南贤洲巫修?”
薛雨似乎一时找不到什么言语来总结南贤洲巫修,但薛雨的欲言又止和一脸为难,却很好的概括了她对南贤洲巫修的感官。
乌长柳这才转向司言官道:“司言大人,其实天舞门本身,并不认为巫修有可不妥,此处用‘诽谤’二字,实是因为薛雨姑娘的态度如此。”
司言官大人“哦”了一声,似乎颇感兴趣,问道:“既然你并不认为巫修有何不妥,那又为何要认为‘巫舞同源’这句话不妥呢?”
乌长柳应道:“巫修并无不妥,并不代表巫舞同源这句话没有不妥。就如同天剑门,与无影宫,一剑一匕,所修均为利器,倘若我说两派同源,想来司言大人也会认为此话不妥。”
司言官继续问道:“那你又有何证据,证明天舞门与巫修确实毫无干系?”
乌长柳便看向孟染,孟染着前一步道:“巫者,以祷告为先,祈言其后。巫修也有舞蹈,但无论是哪个巫修门派,都供有巫神亦或祖师,巫者的祷告之舞,均以祷告巫神或祖师来达成效果。天舞门则不然,天舞门的舞蹈沟通天地灵气,仅此一点,便足以证明天舞门为纳灵修元的元修,与巫修并非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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