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如跳舞完本——by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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谛音很不耐烦,却觉得眼前这人莫名不好惹,等人戳完了,就快速的遁开身形。
孟染架好了熬药的小炉子,过来取药包,首先便见到了灵药上被踩出来的两排小脚印,咬牙切齿:“谛音!!”
趴在屏风上的谛音哼了两声:“又不影响药效,踩踩怎么了?”
孟染气,偏偏这位还是个小祖宗,惹不起。他也就只能嚎一嗓子,表达一下愤怒。
宁司元往谛音看了一眼,指间动了动,一道灵符若隐若现。
谛音头皮一紧,从屏风顶上飞快的往门外窜了出去。出去之前,还不情不愿的扔下了一句:“下次不踩了,行了吧。”
孟染叹气,按曲彩儿的吩咐,盯着火候,往小罐子里一样一样添加药材。
等孟染将灵药都按时间放入药罐,盖上盖子。身后就有人贴了过来,从身后握了他的两手,蹭着他的面颊往脸上落了一吻。
太过温情脉脉的两仪,让孟染有些不习惯。之前的两仪也会如此,但孟染总觉得有微妙的不一样。
从背后被抱着的孟染,压根儿不知道,身后那人面上不仅有餍足,还有丝狡黠。
对宁司元来说,曲彩儿的判断很对,按照常理,他现在确实应该是元神受损。
但这个常理,对历星劫的星见天修者却行不通。
两仪透支星元之力,起点山破穴式。元神被封印禁锢,透支之力直接反噬元魂。元魂为修者之本,如今元魂受损,只能由本位元神慢慢滋养,封印便被破开了一道缝隙。属于这具身体的元魂元神终于两位合为一体,成为了宁司元。
孟染察觉到的这些微不一样,便是因为这人是宁司元。
之所以是些微的不一样,一如两仪所说,他二人一脉相承。虽然宁司元可能不仅仅是两仪,但两仪即是宁司元。
灵炉上的小罐,不多时就被煮开了,噗噜噗噜的将罐顶撞得叮当响。
孟染记着曲彩儿的吩咐,想抽手去将盖子取走。无论动哪只手,都被宁司元握得更紧。
一道灵气波动从两人交握处散开,孟染看着那盖子凭空移到了一旁,那人却在他耳边道:“有釜汩汩,子勤于侧。灵药予我,不若子在怀。”
???
孟染觉得自己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你……说什么呢?”
宁司元将人抱得更紧了,凑到孟染耳边轻声道:“喝药还不如让我抱着你,所以不要管那个药罐子了。”
之前还半懂不懂的孟染,听到这么直白的解释,脸上顿时红成一片。孟染觉得很糟糕,若单纯是后面那句,杀伤力还没那么大。这人前面却将这句话,念得跟情诗似得,孟染觉得自己架不住:“你…好好说话。”
“呵~”宁司元干脆不说了,那一声轻笑,明明很低,却仿佛直接落在了耳膜上,孟染半边身体都软了。
好在灵炉很快就将灵药煮好了,投进去的药材是各式各样,刚开始煮时也是黑褐色的汤汁。等灵药的清香飘出来时,倒出来的却是一碗白色的药汤。
飘着清香的灵药,尝起来也带着点儿清甜,确认这药一如曲彩儿所说,孟染将药汤端给了两仪。
虽说喝下去也不见得有用,孟染忙碌了小半天,宁司元没有多说,很给面子的将一碗药汤喝了个干净。
知道两仪受伤,宋玺等人休息好了,也没有过来打搅。
闭塔三天很快结束,戴山宗也已经知道李良栋等人成功结婴。
属于四修境的疾风骤雨很快就要来临,宋玺等人休息好了,便开始商议离开四修境。毕竟此次天舞门基本所有人都在这里了,既然已经赌赢了,也是时候回两仪山境了。
两仪虽然受伤,但四修境此次包括李邘在内,已经有八位元婴修士,曲彩儿等人也会随同天舞门离开,倒不必考虑安全性问题。
对此,孟染当然没有异议。
看起来和两仪没什么两样的宁司元,对于回两仪山境,也完全没有异议。
天舞塔从闇雷峰顶消失,云舫从闇雷峰顶上升起。李良栋与周海威也在云舫之上,并会将天舞门一直送到四修境外。
云舫从四修境离开时,也一如云舫初抵四修境时一样,到处都是欢送声。甚至不少灵花灵果,被修者抛到了云舫的舟弦之上。
孟染立在云舫之上,不禁偏头对宁司元笑道:“掷果盈车便好,可不要看杀卫玠。”
宁司元问道:“你在说什么?”
魏晋时期的典故,此界的两仪当然不会明白。孟染却不想解释。
动不动就抱着他念情诗的两仪,害他最近都严重怀疑自己没文化。
想到这里,孟染忍不住侧头看了看两仪。似乎,除了这一点,哪哪也都一样。
孟染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呢?
更腻歪了?感情好腻歪是很正常的吧?
念情诗?虽然真的架不住,但……其实他也不讨厌就是了。只是架不住,并不是不喜欢。
这么一想,孟染又觉得自己要脸红了。好像被两仪带歪了,竟然耻度这么高!
宁司元笑看孟染,又凑到了耳边:“舫有佳人,其心忐忐……”
动不动就佳人?不会不好意思吗?而且佳人这个词,真的可以无视性别乱用吗?
孟染牙酸,警告两仪:“要么好好说话,要么…闭嘴!”
“那…掷果盈车?看杀卫玠?”
孟染败退:“我说给你听,这是两个故事……”
第164章 中洲有来客
有四位元婴修者保驾护航, 天舞门一行人很是平安的回归了两仪山境。四修境戴山宗如今正焦头烂额, 也没时间来料理天舞门。
丹蝶派四位元婴修者, 便向宋玺提出辞行。
戴山宗棋差一着, 导致真武门如今也泥潭深陷, 倒换来了两仪山境的持续平稳。
门派争夺战在即,天舞门也顺势将演舞之事停顿一年。
如今派内已经有了六十多位筑基修士, 虽都是筑基初期,有结丹期的孟染领舞,对于届时能占下丙字峰之事,宋玺认为不会有太大问题。
对此, 宋玺决定暂时放松对弟子们的约束,让大家都稍事轻松一年。
按宋玺的话说就是, 仅仅一年, 也不可能有人能一下子从筑基初期跃升至筑基中期。就算是筑基中期,在阵中的作用也不会相差太大。凡事有张有弛,才能走得更长远。
实则,一旦要争夺灵峰, 就有危险掺杂其中。都正是美好的年岁, 也许就会发生不可知的事情。对于这更深层次的原因, 宋玺自然不会去提及。
此次回归天舞门, 孟染的居所内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两仪这次回来,给他们的居所提了字。房子门口的牌匾上,如今多了三个字——吾思居。
我想念的人就住在这里?噫,想多了就容易肉麻。
孟染决定没文化的把这三个字解释为“我想住”, 嗯,很好很和谐,没毛病。
对于自欺欺人的孟染,宁司元就窝在懒人沙发上笑。
结果题字这事儿,还在天舞门带起了风气。
宋玺盯着自己住所空空如也的牌匾看了看,简单明了的题了“尔玉”两字。
乌长柳回去给自己的居所也提了两个大字——迎妆。
好的嘛,就很直白,结果……印妆风本来还住在天舞门的客舍,这下直接回仙盟去了。
一直和白秋云住在一起的倪飞,也大笔一挥写了三个大字——飞云楼。
孟染想说,你们是不是都不知道含蓄咋写?
也和白秋云住在一起的陆子期,抬头看了看那三个大字,默默得搬出去自己住了。就很可怜。
陆子期搬走,白秋云和倪飞吵了一架,未经允许就瞎题字的倪飞被轰了出来,也很可怜。
坐在吾思居的大厅里,倪飞就很憋屈:“身为吾友,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孟染就说了:“你也说了,是‘吾友’。那你还想怎么样?”
孟染盘坐在蒲团上,身后还有个也坐着的人,很有技巧的把孟染搂在怀里,下巴还搁在孟染肩上。
倪飞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对,觉得自己就不应该来找孟染。但是除了秋云,天舞门他也就和孟染最能说得上话。
耿直的倪飞就提意见了:“能不能好好坐着,你们这样,我还怎么说话?”
一本正经保持风度的两仪,孟染很喜欢。腻腻歪歪的两仪,孟染也很喜欢。耻度什么的,克服克服也就过去了。至于被抗议:“我自己家,我怎么坐,还要听你的?爱说不说!”
倪飞瞪大了眼,被任性霸道的孟染给惊吓到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阿染!
对于倪飞和白秋云的事,孟染有自己的想法。
倪飞这个人,耿直归耿直,与白秋云也确实是性情相投。但这个人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花痴,虽然是纯粹的欣赏。作为友人,他这种特质完全不需要操心。但身为恋人,这个毛病就很让人难受了。
倪飞的情意秋云懂不懂,孟染以为是懂的。
像白秋云那么聪慧的人,怎么可能看不透这个耿直的倪飞。
秋云对倪飞一直以来也确实很上心,但也仅止于此。
孟染觉得两个人现在这样就挺好,有长柳师兄和印师叔这样撩来撩去的一对就够了,再有倪飞这样鸡飞狗跳的,天舞门怕是吃不消。
吵了架的倪飞来找孟染寻求安慰,至于到底是被安慰到,还是被喂了一嘴狗粮,这事儿只有倪飞自己知道。
和倪飞吵了架的白秋云,则陪着陆子期去了两仪坊。
师兄弟二人从开始就住在一起,后来天舞门换了小飞来峰,陆子期也没多想,跟着白秋云一起搬了家。
以前天舞门地方小,倪飞来了天舞门,就是和白秋云一起住。搬了家,倪飞来天舞门,还是找白秋云一起住。后来倪飞在天舞门常驻下来,并且担了书院的教习一职,住都住习惯了,笔直的陆子期也没把事情往这上面想。
到倪飞往住处的大门上题了字,有两仪和孟染的事情在前,陆子期也终于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既然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就算白秋云和倪飞吵了一架,陆子期也不可能搬回去。
小飞来峰上现在房子多,陆子期搬也没搬多远。
飞云楼隔了不到半里路的后山上,挨着一个小瀑布也有幢小楼,如今被陆子期往上写了“子期渡”三个大字,收拾了点儿自己的东西就搬了进去。
陆子期在以往的飞云楼就占了个房间,如今要独居了,厅堂之类怎么也得收拾收拾。
天舞峰上如今很放松,宋玺自己虽然还在扎扎实实修行,也放了孟染自行参悟结丹期的舞蹈。
执教院里却只放了陆子期和宛晚轮值,还放了很大一部分弟子回家探亲。对还在派内的弟子,也没有什么硬性要求。毕竟,门派争夺战,宋玺也不确保完全没有意外。
轮上陆子期休息,白秋云要陪着来,陆子期正好也想找个参谋,两人就一起来逛逛两仪坊。
两仪坊北坊的店铺是各式各样,孟染定制的一些东西,但凡是乌长柳没见过的,都被乌长柳挖空心思的拿来赚钱。懒人沙发这东西,还被乌长柳起了个很高大上的名字——随心座,托在“顺兴阁”售卖。
天舞门在两仪坊没有自己的店铺,在乌长柳的安排下,却许多店铺内都有天舞门的东西在售卖。
山海宫目前销量依然很好的画影片,顺兴阁里的随心座,甚至后来还在云烟宗的铺子里,卖上了司辩之舞时两人在台上穿的那两身衣服。而且卖得还都不错。
顺兴阁是一家专门售卖家具的店铺,自家还有东西托在顺兴阁售卖,这次买家具,陆子期和白秋云也就直接过来了。看到这两位,顺兴阁的掌柜桓家禾,立刻就让小二招呼了他正招呼的客人,往白秋云和陆子期迎了过来。
白秋云身为天舞门的执事,与顺兴阁的掌柜也很是相熟,陆子期如今在两仪山境也算是可以刷脸的名人,都无需介绍,桓家禾就将两人迎进了雅间。
待白秋云说明了来意,桓家禾便道:“这点小事,白执事来说一声,我们可以送画简过去的,倒劳您跑一趟。”
这趟出来,本就带了点儿散心的意思,桓家禾这样说了,白秋云也只道:“想出来逛逛,也正好各处看看。”
桓家禾便没再多说,店内侍童正好送了茶水进来,桓家禾便顺势吩咐道:“将店内的画简都拿过来,给白执事和陆道友挑选,最新送来的那套画简也别忘了。”
侍童应了一声退出去,隔了片刻,便端着托盘又进了雅间。托盘上放着新新旧旧一共十来套画简。
桓家禾将托盘接过来,正要一一介绍,便听堂外有一道颇为霸道的男声道:“这么点事情都说不清楚,你们掌柜的呢,让他出来说话。”
白秋云闻言,见桓家禾面上似乎隐有难色,便笑了笑道:“桓掌柜去忙着,我都算不上客了,哪里需要这样客气。”
桓家禾见白秋云说的真诚,便满含歉意的说了两声慢待,出了雅间往大厅的客人迎去。
白秋云便自取了画简翻开来,画简上颇为写实的绘着各样家具,在画片上点一点,还和画影石一样,能让画片内的家具整个弹出来,拨弄着转着圈的查看,柜子之类还能打开柜门或抽屉。
陆子期看了看画简,倒是颇感兴趣的玩上了。
厅内那男声还在厅内聒噪,将顺兴阁内各式家具挑拣了一遍,似乎颇为不满意,还强调道:“这是为了招待中洲来的客人,你们可精心点儿。我们大衍宫怎么也是个丙字峰的门派,还怕给不起灵石咋滴?”
正抱着画简耍的开心的陆子期,闻言手下的动作便顿了顿。
门派争夺战准备抢夺丙字峰这件事,宋玺目前还未对门下弟子公布。陆子期这一辈的弟子,包括宛晚却都是清楚的。而大衍宫,正好是当初乌长柳和白秋云挑拣起来的七派之一。
中洲来客?陆子期转转眼神,就看向了白秋云。
马上就是门派争夺战,大衍宫竟然来了中洲来客。
厅上那人与他们一样是筑基期修为,能够让筑基期的弟子亲自出来采买家具,只为了招待即将到来的客人。能在两洲随意往来,那至少也得是个结丹期修者,搞不好还有可能是元婴期。
出窍期则不太可能,若是出窍期的修者,也就轮不到大衍宫来接待了。
白秋云也将正在翻看的画简,合了回去。扯了扯雅间内的铃绳,招了店内一名侍童过来。
过得片刻,便听厅外的桓掌柜道:“桂道友如此上心,不如将客人情况再说得详细些,我们也好为您做些推荐,您看如何?”
大衍宫那位被称为桂道友的男子,才点了点头,道:“算你还有两分眼色。”
陆子期咧嘴一笑,对白秋云道:“四师兄,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白秋云笑着睨他一眼:“不太好?那你笑得这么开心作甚?”
第165章 长柳乌鸦嘴
桓家禾得了白秋云授意, 三言两语就在那位桂道友不经意间, 将中洲来客的情形探了出来。
男修, 元婴初期。去往中洲已经几百年了。去时还是筑基期。如今是中洲澹台世家的弟子。
若果然如此, 只怕这次的门派争夺战, 就不能对大衍宫下手了。
当然,也不排除对方是为了门派争夺战之事, 故布迷阵。
听得了这样消息,陆子期家具也不买了,让桓家禾将画简收拾一份带走。
桓家禾自然应下,待两人走了, 还自顾自嘀咕道:“天舞门打探大衍宫的消息?难道天舞峰竟然想占丙字峰吗?怎么可能?”以天舞门如今的实力,怎么看都不可能拿得下丙字峰, 桓家禾嘀咕了一声, 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却不知道,他这随便一猜,反而有可能是真相。
白秋云和陆子期两人,风风火火就回了天舞门, 去找乌长柳了。
乌长柳得知消息, 自然要去查证。很不幸, 这件事情竟然属实, 而且中洲的那位元婴修者,就在白秋云等人得知消息后的第二日,已经抵达大衍宫了。
天舞门此前认为,拿下了也不太容易有问题的, 便是丙十九峰和丙二十七峰。这大衍宫便是丙二十七峰。且丙二十七峰的实力较十九峰稍逊,是比较理想的目标对象。
没想到,还没等最终决定,竟然就出了这样的变故。
待师兄弟姐妹几个都聚在了尔玉居,宋玺听了乌长柳所言,点了点头道:“这就可以解释得通了,为何大衍宫一个丙二十七峰,修为最高的也才结丹后期,行事却颇有些霸道。原来在中洲还有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