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洗白攻略完本——by夕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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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躬身行了半礼,一板一眼地道:“大人,陛下前朝有事绊住了手脚,命您自个儿用膳,不必等他了。”
什么事能让皇帝忙得用不上早膳,分明是在他的生气,借故不来见他。
苏漾虚弱地说:“你替我告诉他,若他不来见我,我就不吃不喝,饿死也罢,总归没人心疼。”
他昨夜劳累过度,脸色本就苍白,此时稍加伪装便分外惹人心疼,那姑娘轻轻颔首,二话不说便出去了。
……
“朕不去他便不肯用膳?”宗桓今早的气闷尚未散去,当即恼怒道:“那便让他饿着,谁都不许给他吃的,朕看他嘴硬到几时!”
阿虹低眉顺眼,没应声。
宗桓恨得咬牙切齿,却说不出更严厉的惩罚出来,只得拿起手上的奏折扔到大理寺少卿的脸上,怒骂:“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朝廷养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有何用,朕给你三日结案,若是办不好,你脑袋上这顶乌纱帽也别要了!”
他鲜少这般大动肝火,便是真的动怒时,也只是显山不露水,此时这般对臣子怒骂出声,显然真的被气着了。
赶走了一帮议事的大臣,宗桓又砸了一套珍稀的御用古玩,末了,还是大步往承乾宫走去。
“他身体如何。”终究还是担心。
阿虹道:“回禀陛下,大人自来有体弱之症,在千秋殿那三年更是亏损严重,过多承受恩泽怕是不好,还望陛下克制。”
宗桓心下有了计较,过了片刻,他嗤笑道:“在他身边服侍太久,你的胆量也跟着见长,只怕已经忘记谁才是你的主子。”
阿虹连忙道:“奴婢不敢。”
从暗卫里挑出来的死士都能被他蛊惑,怎么能说这童家宝不是精怪妖孽?宗桓脸色阴沉,再想到那狗崽儿今早惊慌失措的神色,有如心脏被人重重插了一刀。
眼看着到了承乾宫,他胸中仍是意气难平,谁知刚踏入殿内便被扑了个满怀,那只惹他生气的精怪,此时正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仰着头望着他,脸上带着抹纯粹的笑意:“就知道你放心不下我。”
宗桓满腔的怒火被这笑冲散了不少,却仍是板着脸不说话,这妖精便扯着他的衣袖,问道:“你生我的气了?”
宗桓冷梆梆地道:“朕为何要生气。”
他本意是想傲娇一下,谁知道这小东西见坡就下,立马眉开眼笑起来。
“我也觉得你不该生气,昨夜你那样对我,我都没生气,腰疼得厉害,后面也是,你不哄我便罢,还冲我发火,若你不来见我,日后我再也不同你欢好了。”
他说得头头是道,宗桓被他生生气笑了,他捏了把这小东西腰上的软肉,惹得他身子轻颤。
他眯起狭长的眼眸,道:“如此说来,无理取闹的人反倒是朕?”
苏漾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小声嘀咕道:“我又不是小心眼的人,偶尔让着你一些也无妨的。”
他仰着脖颈,细长的脖颈上印了好几处靡艳的红痕,配上这张无辜纯稚的面庞,怎能叫人不心软不心动。
宗桓伸手抚上他轻轻滑动的喉结,道:“左右朕说不过你,只能被你牵着鼻子走。”
第75章
宗桓鲜少向人示弱, 他强硬惯了,让他向人低头比要他命还难,偏偏怀里这小东西时时牵扯着他的喜怒, 叫他一次次抛弃原则,做出退让, 而且心甘情愿。
他把人拉到餐桌旁,童家宝的早膳是他亲自吩咐下去的,皆是消火清胃, 松软易消化的食物,他虽然没有经验,却也知道男子不比女子,做承受的那方少不得吃点苦头, 饮食上尤其需要注意。
御膳房精心烹饪的早膳向来细心周到,这小崽儿平日里也极爱吃, 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只喂了几勺便再也咽不下去。
宗桓望着碗里剩下的半碗甜粥, 深深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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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桓只当他在闹脾气, 在别的方面他都可以退让,唯独对用膳这件事很坚持,这小东西本就瘦弱, 只有脸颊上长得水嫩,身子上没有半两肉,抱着都硌手,还不肯好好用早膳,长此以往只怕对寿数有碍。
两个人僵持片刻,宗桓终究耐不住性子,直接把人拖到自己怀里,苏漾下面难受得厉害,此时坐在他腿上,那种被填满的感觉变得越发明显,他挣扎着想要逃,却被宗桓禁锢在臂弯里,逃脱不得。
宗桓舀了一勺甜粥递到他唇边,强硬道:“吃。”
苏漾何曾受过这样的欺凌,即便有他也不记得了,只当自己还是那个养尊处优,时时有人听候他差遣的贵公子,难免委屈得紧,就是不肯张口。
宗桓将那勺甜粥转了个方向,直接送进了自己口中,苏漾正待惊讶,却被他骤然钳住了下颌,一张唇堵了上来,将那口甜粥送进他嘴里,唇齿交缠,分不清那口食物是进了谁的肚子,只感受到口腔里留下的甜蜜爽口的滋味。
用锦帕拭去他唇角沾染的濡湿,宗桓缓缓问道:“是你自己吃,还是朕喂你?”
苏漾委屈巴巴地望着他,见对方毫无退让的意思,只好屈服,道:“我,我自己吃。”
他乖乖张嘴巴喝粥,只是那双湿漉漉的黑眸仍旧紧紧盯着宗桓,生怕他再来偷袭,其实他也知道,他那点力气在这个男人眼中,无异于小奶猫的负隅顽抗,一根手指便可镇压,可还是忍不住升起防备。
他并不知道,这样色厉内荏的眼神看在宗桓眼中,分明是赤裸裸的蛊惑,正所谓食髓知味,从前没有尝过滋味时,只一个亲吻便能心满意足,如今却是远远不够,他还想要更多,恨不得把这妖孽时时禁锢在床上,做个千八百遍,看他日后还敢不敢想着旁人。
宗桓合上眼眸,将那抹渴望掩去。
苏漾胆战心惊地把粥喝完,肚子里难受极了,好似有什么在啃噬他的肺腑一般,宗桓正要喂他喝水,茶杯还没递到他唇边,这小崽儿骤然捂起腹部瘫倒在他怀里,接着呕出了一口鲜血,将他一身玄衣染上猩红的色彩。
刺目的鲜红让宗桓目眦尽裂,铺天盖地的恐惧瞬间袭遍全身,他张张嘴,过了好几秒才从嗓子里挤出不连贯的一句话:“快,快传御医!!”
他这辈子第一次嗓音发颤,其中承载了多少惊惶不得而知,承乾宫霎时间乱了套,连向来淡定的阿虹也是怔愣了片刻,急忙运起轻功往太医院去。
苏漾脸色惨白,被他搂得喘不上气,腹中更是疼痛难当,他埋怨道:“我说吃不下,你偏让我吃……出事了吧……”
宗桓虽然清楚这不是一碗粥的问题,只是此刻已然失了分寸,连声应和:“是,都是朕的错,都是朕的错,宝儿别怕,御医就要到了,你别怕……”也不知真正怕的人是谁。
苏漾疼得几欲昏厥,朦胧间看到宗桓失措的面庞,忽然有些心软,这个皇帝,是真的很爱原主啊。
可惜他不是那个人。
宗桓宽厚的手掌捂在苏漾的小腹上,好似这样做便能代替他疼一般,只是怀里的小东西已经疼晕过去,那张惨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蛋,叫人怀疑他是否还存活着,他除了将人搂得更紧一些,已经做不出旁的举动。
苏漾的识海中骤然响起一道沙沙的电流声,系统道:“检测到宿主体内有苗疆蛊毒。”
蛊毒。这是苏漾完全陌生的名词,仅仅听着名字便叫人毛骨悚然,他问:“这蛊毒要如何取出?”
系统道:“蛊毒无法取出,若在休眠期杀死母蛊则尚有活路,只是你身体里这只蛊虫已经完全苏醒,会听从母蛊的指令在体内活动,令人痛苦难当。”
“既是听从母蛊指令,把母蛊杀了岂不干脆?”
“母蛊与子蛊本为一体,母蛊死,子蛊也没了活路,毒性完全在你体内释放,你会死得更难看。”
“……”苏漾额角抽搐,“如此说来,我这次是没救了。”
系统默了默,道:“兑换五百经验值的业务,系统帮你封住蛊虫,让它短期内不活动,只要保证母蛊不死,你就不会死。”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苏漾道:“我是新手,没有这么多经验值,能先赊账么……”
让他一个小少爷说出“赊账”这两个字着实有些难为情,苏漾不经意地点开识海中的光屏,然后结结实实怔愣住。
光屏上写得清清楚楚:经验值余额——7640
系统说过积攒够10000经验值就能回家,现在还差两千多,也就是说,只需要再执行三次任务,就可以回到他自己的世界。
这种感觉就像你以为自己是个穷屌丝,忽然发现,原来家里给你留下了庞大的资产,可以少奋斗好几十年!
苏漾自然是高兴的,可是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困惑,因为他觉得这个系统并不是这样好心的人,他肃了肃脸,问道:“这些经验值是怎么来的?”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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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承乾宫仍是灯火通明,里里外外跪了好几十位太医,宫人们更是人人自危,只盼着躺着的那位能快些醒来,不要一睡不醒,否则在承乾宫服侍的上百位宫人都要陪葬。
宗桓面沉如水,紧紧握住那只软绵的手,这种抓不住的无力感几乎将他逼疯,情绪越暴躁,他的眼神越趋于平静,沉淀为看不透的幽深暗芒。
整个太医院的人,没有一位能解开病症缘由,实在可笑至极。
他垂下眼眸,徐徐说道:“朕记得武王养了一批苗疆的毒师,送去天牢交给王朔,命他三日内查出真相,逾期,便提头来见。”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遵旨”,殿内回归于平静,清冷的月光下,只留下这个浑身笼罩着阴霾的男人,还有他怀里沉睡的少年。
第76章
慈安宫, 佛堂。
太后身着一袭素净的衣衫,手里转着碧玉佛珠,眉眼间皆是温良慈善, 低声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她回眸看向身后眉目轻佻的男子, 问道:“承乾宫的事你可听说了。”
淡定地从贡品盘中拿出一颗新鲜的苹果,宗旭挑眉道:“母后问的,莫非是童家宝吐血昏迷这件事, 儿臣略有耳闻。”
这是撇清关系的意思,太后微微蹙眉,眼角的皱纹越发明显,她低叹道:“如今朝局稳定, 你这又是何必。”
宗旭用衣袖随意地擦了擦苹果,张嘴咬下一口, 发出一声脆响。
“这苹果可真甜,想必日日都有人替换, 也对, 若是贡品不新鲜了, 佛祖可是会怪罪的。”他缓缓将口中的果肉吞咽下去,道:“母后可知道,这样一颗苹果, 在冀北却是难得一见的,那片土地十分贫瘠,寻常的果树难以存活, 老百姓大多挖地上的野菜果腹,儿臣饿极的时候也曾吃过,那滋味到如今还难以忘却。”
太后合上眼眸,叹气道:“母后知道,你这几年在外头吃了许多苦头,很不容易,可你犯了弑君之罪,你皇兄只将你贬谪出京,已经是格外开恩。何况如今你已经回京,母后便是豁出这张老脸,也不会再让皇帝将你外调,你又何必去动那小太监。”
“呵……”宗旭啧啧两声,摇头道:“对母后来说他只是个不足挂齿的小太监,可对皇兄来说,他却是动不得的心肝宝贝,是他的脉门所在。”
“既然知道动不得,你为何要动,激怒了你皇兄,可有好果子吃?”
“母后,看来这几年皇兄很是孝敬您,从前您处处向着儿臣,如今却是句句为了皇兄,难道果真是人心易变吗?”
太后被他刺得直皱眉,她手里的佛珠串不慎落地,发出一阵啪嗒的响声。
“真是好得很,”太后别过脸,半晌她冷笑道:“哀家的确是老了不中用了,中秋宴上被皇帝落了脸面,如今还要被你埋怨,也罢,哀家言尽于此,日后你们兄弟二人的事,哀家不会再插手。”
言罢拂袖踏入内殿,宗旭站在原地静默良久,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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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渐露鱼肚白,苏漾悠悠转醒,他体内的蛊毒已经被暂时压制住,只在后肩处留有一块紫色的诡异图案,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好生调理,很快便又可活蹦乱跳了。
眼前便骤然出现一对猩红的眼眸,苏漾张了张嘴,眼前是不修边幅的宗桓,这男人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低声喃喃道:“宝儿醒了……可是朕又出现幻觉了?”
苏漾噗嗤笑了出来,伸手重重掐他的脸颊,问道:“疼不疼,若是不疼就是陛下在做梦呢。”
宗桓被他掐得直皱眉,随即眸中显出狂喜,他把这淘气的小东西从床榻上挖出来,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口中不自觉唤道:“宝儿,朕的宝儿,终究还是回到朕的身边了……”
苏漾不太习惯与人这般亲热,但想到这个男人守了自己一天一夜,心里头不禁发软,任由他在自己脸颊上亲吻啃噬。
宗桓理智渐渐回笼,他急急忙忙掀开苏漾的衣衫,苏漾哪里肯让他这样做,忙双手抱胸不肯松开,宗桓解释道:“让朕瞧瞧你身体如何,可还有不适的地方?”
苏漾誓死捍卫贞操,嘟囔道:“你瞧什么,你又不是太医。”
不提太医便罢,提起太医,宗桓骤然阴沉了脸色。
“太医院那些废物,没一个派上用场,朕没将他们拉出午门斩首,只是怕损了你的福报,否则他们一个都见不着今早的太阳。”
苏漾咽咽口水,他直觉宗桓说的都是真心话,这个男人是真的想杀了那些太医,只是因为他们诊断不出病症,别人家医闹只是殴打个别医生,皇帝医闹是要杀了整个太医院的医生。原来医患关系最紧张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皇宫!
他急忙道:“你可不能这样做,我生病与他们有何干系,滥杀无辜是不对的。”
宗桓敛去了眸中的阴霾,缓缓勾起唇,道:“你好好的,他们的命自然就保住了,若你……不,没有别的可能,你会好好地在待朕身边,谁都夺不走,便是阎罗王也不行。”
苏漾觉得他的语气有些瘆人,这男人在这短短时日里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变得如此偏执可怕?
正胡思乱想着,宗桓已经把他压倒在床上,轻而易举便将他纯白的里衣和亵裤扯下,那双深邃的黑眸定定地望着苏漾,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彻底,身体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苏漾羞恼难当,白皙的躯体渐渐添了抹淡粉色。
宗桓还嫌不够,干脆将他翻了个身,还用手捏了捏他柔软的翘臀,惹得苏漾羞窘不已,怒骂出声:“臭流氓!”
宗桓也不在意,自顾自在他身上逡巡,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待视线扫过他后肩上那块紫色的印记时,眼眸轻轻闪了闪。
他把羞恼的男孩揽在怀里,额头抵着他消瘦的肩,话语里透着浓浓的睡意,“朕卯时要去早朝,陪朕小憩片刻……”苏漾未来得及回答,耳边已经传来均匀的鼾声。
“等等……你先放开我啊……”
苏漾满面通红,他衣服被扒了个精光,这男人就这样贴在他身上,简直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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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御书房内。
一名长相温吞敦厚的男子翻开手上的手记,不紧不慢地念道:“苗疆的蛊毒,名曰:子母蛊。一旦发作便无解,生死全凭母蛊掌控者。”
宗桓垂下眼睛,问道:“这就是你查出的所有真相。”
“卑职不敢欺瞒圣上,其实还有一些,”王朔跪倒在地,道:“这蛊毒潜伏期很长,一般是在幼年种下蛊,随着供体年龄的增长,蛊毒的毒性也越发增强,童……凤君大人体内的蛊约有十个年头,卑职斗胆查过,在那段时间,与凤君大人在一起的人是……”
宗桓攥紧拳头,接道:“是朕。那时候他与朕住在千秋殿。”
虽然早知道童家宝是宗旭派来的人,但追溯到那样久远的过去,仍是查到当年的痕迹,叫他难免心生恼意。
王朔打量了眼宗桓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凤君大人的蛊毒便是在那段时间种上的,母蛊……应该是在武王身上。”
宗桓眸中闪过厉色:“若朕杀了武王,”
“母蛊死,则子蛊亡,供体立即毒发身亡。”
宗桓沉默片刻,摆手道:“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