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要抱抱 番外篇完本——by草木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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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小胖在一边冷眼旁观自家老大,幽幽地道:“您别高兴得太早了呀,我觉得总攻大人才不会放你和别的男人一起出去玩儿呢,更何况还是韩初之前就喜欢的楚秦天!”
姜萌正在折叠着羽绒马甲的手一僵,刚才的欢天喜地顿时不见了。
他犹犹豫豫地掏出手机,慢吞吞地给凌牧拨了过去。
手机铃声响了没几声,就被接起来了,对方似乎在办公室里,周围很安静:“大宝贝想我了?”
姜萌首先殷勤地问候了一下总攻大人中午饭吃了什么,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我知道你最近很,很忙,但是我一个,一个人真得有一点点无,无聊……”
凌牧痞痞地笑了下,以为自家媳妇儿终于要主动撒个娇了,心里暗爽,但表面不动声色:“所以呢?”
姜萌拧着眉毛憋了一会儿,在鸡小胖充满鄙视的目光中炸了毛,把心一横开始嚷:“所以?哼!本宝宝要,要粗去玩儿!你答,答不答应呀?!”
自己只是答应和他暂时交往而已,又不是被卖出去的猪肉!这男人还能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不成!
凌牧知道自己最近几天有失老攻的职责,也知道这小家伙对他怨念深得呢。但自家媳妇儿那么招人喜欢,他必须严加看惯才行。
男人的眉峰一扬:“和谁?”
姜萌紧张地捏着手机,很没底气地嘟囔着,说到最后三个字时简直声若蚊蝇:“和,和周澜海,还,还有楚秦天……”
手机另一端的凌牧俊脸一沉,声音开始变得阴森森的:“韩小初,你是不是想挨揍了?”
远在几公里之外奔波的总攻大人“咣叽”一脚踹翻了醋缸,心想现在姜萌若是就在他身边,非得把人捉进怀里狠揍他的屁股不可!
姜萌回想起这男人在床上的无赖模样,委屈巴巴地撇撇嘴,一秒怂:“那还,还不是因为你,都不陪我……”
这软绵绵的话一出口,凌牧觉得自己的心窝都被戳了一下,立即柔声哄着:“乖,我抓紧把手头任务弄完,后天我陪你一起去滑雪好不好?”
姜萌“咯咯咯”地笑起来,立即高兴地在床上翻滚了一圈,眼睛也满意地眯起一条缝儿:“那我,我们说好了哦!不,不许反悔!”
总攻大人被姜萌吃得死死的,对于姜萌提出的要求从来不忍心拒绝,他轻轻叹口气:“小东西……”
接下来的一整天,凌牧都窝在办公室里忙着工作,直到出发前两个小时才匆匆回来,帮着姜萌把他的小皮箱查漏补缺了一番。
早上十点,楚秦天开车来接人,副驾驶坐着周澜海,姜萌和凌牧则坐在后面。
楚秦天一看到凌牧就哼了一声,贱兮兮地调侃道:“我说哥们呀,您都要当凌总了,还有功夫陪我们这群穷学生玩儿呀?”
凌牧背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我是来陪媳妇儿的。”
姜萌最近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身份,听了这话也没恼,在红色羽绒服的印衬下,一张稚嫩白皙的小脸更可爱了:“我,我们要开多,多久才能到呀?滑雪好,好玩儿吗?我以前都,都没去过呢!”
楚秦天正回答,坐在姜萌身边的凌牧突然开口了:“第一个问题,不超速的话两个小时就到了。然后第二个问题,有老公陪着你才好玩儿。最后,韩小初同学,你有任何事都可以问我,为什么要问别的男人?”
男人这话说得一板一眼,理所当然,幽蓝色的瞳眸闪耀着不悦的寒光,说到最后一句时还侧过身捏了捏姜萌软软的脸蛋,扬起眉毛“嗯?”了一声。
姜萌被他捏得有点疼,龇牙咧嘴地抗议:“你怎么,怎么这么小心眼呀?”
楚秦天作为一只心理扭曲的单身狗,立即见缝插针地顺着姜萌说:“就是,小初初是我们大家都小甜饼,做人不能太霸道了兄弟!”
凌牧从后视镜上眼含警告地瞥了一眼不停作死的楚秦天,伸手把姜萌捞进怀里,低头蹭了蹭他的脸颊:“你——说我小心眼?”
姜萌敏锐地预感到自己要完,黑黝黝的眼睛迷茫地眨了一下,很机智地装傻道:“不,不是我说的吧……?”
以他的经验来看,这家伙若是一脸平静地重复你说过的某句话,那就说明他离兽化不远了,哪怕现在车上还有周澜海和楚秦天,也很有可能现在就把他按在车后座上亲个够。
凌牧垂眸就看到姜萌一脸乖巧的小模样,悄悄勾了下唇,然后狠狠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轻声道:“昨晚兴奋得你一夜没睡好,一会儿在车上补个觉。”
姜萌观察着男人眼底淡淡的黑眼圈,有点心疼地问道:“我,我是不是很不懂事呀,你这,这么辛苦我还让你陪……陪我玩儿……”
凌牧把手伸到姜萌的颈后,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像是哄孩子一样轻抚着姜萌
的后背:“傻宝贝……别瞎琢磨……”
两个人相偎在一起,窗外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姜萌像是被顺毛顺舒服了的小猫崽儿,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着了。
凌牧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地把姜萌放平,手托着他的小脑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又从包里揪出一块儿小毯子给姜萌盖上。
确保自家大宝贝睡得舒舒服服,总攻大人这才闭上眼睛抓紧时间补眠。
其实凌牧从一年前搬出来住就有了彻底独立的想法,开始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设计并规划了自己的软件开发公司,没有了凌家的庇护,目前正处于初期运营阶段的公司的确举步维艰,而营业额与凌家产业相比也只是杯水车薪。但这与直接继承家业是有很大区别的,其中带给他的成就感也是成倍增长的。
他不在乎这样的选择是不是一种特立独行的中二体现,他不喜欢凌家对他的禁锢,那么就走出来好了,领着自家的大宝贝过想要的生活,他觉得乐在其中。
前排的周澜海耸了耸肩,继而摊开手,脸上的微表情是:所以,我们两只单身狗为什么要和一对儿情侣一起出游?
楚秦天冷冷地扭头看了他一眼,顺便飞过来一把眼刀。
刀上写着:我只是个制杖我懂什么呀我。
一行人到了滑雪度假区已经快要中午了,凌牧从浅眠中醒过来,轻揉了下眉心。
姜萌在他的腿上睡得歪歪扭扭,额前的呆毛四处乱敲着,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粉粉嫩嫩的唇瓣半张开,在唇缝中还流出一点点口水。
凌牧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软嘟嘟的嘴唇,轻声唤道:“韩小初。”
姜萌的小眉毛拧了拧,不高兴地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凌牧好笑地看着怀里的小家伙,继续戳他的脸颊,哄骗道:“再不起来,我们去滑雪了啊……”
姜萌极其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傲慢地哼唧道:“你,你才不会丢下我呢……”
男人扶着姜萌的后背让他坐起来,又兢兢业业地伺候自家大宝贝穿好鞋,评价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姜萌美滋滋地享受着总攻大人的服务,被宠的想上天了:“那是!”
因为时间临近圣诞节,滑雪度假区的人很多,白雪皑皑的山峰连绵不绝,有特意提供给初雪者的缓坡,也有提供给行家炫技的陡坡。空中有一道鲜艳的缆车线贯穿整个滑雪场,省去了拖着滑雪板爬山的痛苦。
楚秦天急吼吼地换上了滑雪服,天蓝色的冲锋服和白色的雪裤,外加一副装逼神器滑雪镜,整个人往雪地里一站,简直不能更拉风。
班草同学享受着大家投来的炽热目光,穿好装备后就一个人冲上了缆车,到了一个没那么陡峭的山坡上下来,兴高采烈地朝着坡下的小伙伴们挥挥手。
姜萌正吭哧吭哧学着怎样才能不让左脚绊到右脚,根本没工夫理他,而周澜海虽然也是个滑雪场菜鸟,但他是个可没楚秦天那么热衷于作死,很守本分地从缓坡上练习着。
凌牧就更不用说了,就算自己摔死在他面前也不一定看他一眼。
楚秦天一看这几个家伙这么不捧场,气哼哼地咬了咬牙,他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滑这种坡是没问题的。但时隔这么久还是有点慌,毕竟角度已经接近90度了。
旁边正好有几个漂亮妹纸涌上来,其中一个比较大胆的粉衣姑娘干脆直接走上来搭讪:“帅哥你滑的很好吗?教一教我们姐妹几个行吗?”
楚秦天勉强笑了一下,尴尬地推了推自己的滑雪镜:“我不专业,好久不玩了。”
另一个妹纸怂恿道:“来嘛,露两手!”
然后,我们虚荣心极强的楚班草就在众妹纸充满热忱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呲溜”冲了下去。
再然后的画面就有点惨不忍睹了。
原因是楚秦天因为技术不到家还要强行凹造型,他整个人连滚带爬地一路摔下去,吓退了一群滑雪的无辜群众后,最后又“砰”一声撞上了一棵松树。
松树上扑簌簌地落下来大片雪花,摔得七荤八素的楚秦天爬不起来了。
他一脸懵逼地瞪着苍茫的天空,脚腕处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似乎是扭到了,也有可能是骨折了。
老子上辈子一定日过狗,他幽怨地想。
周澜海远远看见自家兄弟一路滚下来,一边狂奔一边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卧槽槽可别摔破相了呀!全身上下也就那张脸能拿的出手了!”
楚秦天用帽子把脸遮住,自己恨不得一头撞死:“你给老子小点声!还不够丢人呀!”
周澜海跪倒在他身边,发现楚秦天疼得脸色煞白也不乱开玩笑了:“不是吧你真伤着了?脚腕子断了没?”
楚秦天忍着疼,一动也不敢动,咬牙切齿道:“……愣什么呀背我去医院啊,老子可不想变残废!”
周澜海连声应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楚秦天扶起来,正准备背得时候,头顶倏地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需要帮忙吗?”
楚秦天现在的心情极度暴躁,尤其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人,他看也没有回头看那人一眼,闷着头冷冷地道:“不用!谢谢好心!”
周澜海却可怜兮兮地举了下手,弱声道:“我用帮忙……我背不动他……”
一分钟后,姗姗来迟的姜萌和凌牧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人高马大的楚秦天趴在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的背上,虽然眉头已经可以拧死一只苍蝇了,但却像个小媳妇儿一样满脸娇羞。
第50章 第三只反派
滑雪场的医疗室里, 新来的实习生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这里明明是自己的地盘, 可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的气场过于强大, 让他莫名觉得有点犯怵。
严慕丘把楚秦天放到床上后,动作利落地脱去了对方的鞋袜,熟稔地用手指摸着对方的伤处,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沉着声音道:“去拿冰块, 还有活血祛瘀的药来。”
这陌生男人一看就是个经验老道的骨科医生, 但一进门就这样指手画脚令他觉得有点不爽。实习生敢怒不敢言地抿抿唇,磨磨蹭蹭没动。
严慕丘的动作一顿, 朝那个白大褂瞥了一眼, 那双向来温和的眸子里却放出阴测测的光,令人不由自主想要服从。
实习生怯懦地撇撇嘴, 转身去拿了。
楚秦天的脚踝和脚背已经有了明显红肿的趋势,被严慕丘轻轻一碰,立即疼得大叫起来:“卧槽你是谁啊?不懂就给人医生让开,本大爷的脚是你想碰就能碰的吗?”
严慕丘抬眼看着他, 语气虽然没什么波澜,但眉宇间却可以看出些忧虑和心疼:“应该没有骨折, 但肿的有点厉害,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子放心。”
楚秦天别别扭扭地皱着眉,自己的脚被另一个男人捧在手里的画面实在太怪异了,若不是现在疼得厉害, 他非要问问清楚那奇怪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不可。
简单地做了处理,严慕丘走到楚秦天的身边,轻轻地勾了下唇角,瘦削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两块圆润的苹果肌:“来,我背你。”
楚秦天愣怔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清秀温润的脸,觉得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时间倒退到十几年前,楚秦天那时候还是一个胖嘟嘟的熊孩子,只要他醒着,永远都是在专心致志地惹祸,被他爸他妈轮番臭揍都没有。
某天他家隔壁新搬来了个水灵灵的小哥哥,对方说话温声细语,乖巧得像个女娃娃,不但待人礼貌,而且听说学习成绩也拔尖。于是邻居小哥哥就成了楚秦天爸妈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楚秦天暗搓搓地嫉妒人家,便偷偷摸摸地勾结几个小伙伴要教训他,谁知推推搡搡中他自己一屁股坐进了烤红薯用的火盆里,裤子烧着了,屁股蛋上烫起了好几个大泡。
娇生惯养的楚少爷哪里受过这罪啊,顿时张开嘴巴嚎得昏天暗地,小哥哥一看楚秦天惨兮兮的样子,抿着小嘴儿也想哭,可他却强行冷静下来,抹了抹楚秦天脸上的泪珠,细着嗓子说道:“来,我背你。”
两个小孩子不打不相识,后来逐渐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有一天楚秦天不知从哪部偶像剧里看到了相互喜欢的人要嘴对嘴打啵,当即便野狗似的把小哥哥扑倒,胡乱地啃人家的嘴。
两个人明明说好要在一起玩一辈子的,可那个看着靠谱的小哥哥却食言了,在楚秦天上一年级的时候,全家都搬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转眼间已经过了这么久,楚秦天幽幽地吐出几个字:“严慕丘?”
被认出来的严医生身体僵硬,温声哄着:“我们先去医院,其他的……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楚秦天大大咧咧地向后一靠,抱着双臂打量着这个英俊的男人,好整以暇道:“我就不。”
严慕丘轻轻地拧了下眉毛,事无巨细地把自己全家为什么搬家去国外以及为什么学医都讲了一遍,其中着重了强调了“小天,我很想你”这个中心思想。
楚秦天漫不经心地听着,不满地道:“所以你今天跟踪我?”
严慕丘垂着脑袋,默默点了下头,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令人无法把他和一个跟踪狂变态联系在一起。
楚秦天痞气地咧嘴笑了下,突然身残志坚地坐起来,用手指挑起对方的下巴,问道:“喜欢我?”
严慕丘老老实实地点头,深沉压抑的目光中开始闪现兽类捕猎时才有的光芒。
楚秦天笑得更欢了,贱兮兮地用大拇指指腹揉捏着对方的唇角,贴在男人的耳边吹着气:“这么想被我上啊?”
严慕丘的胸膛重重地起伏了几下,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喘息:“其实……我也可以……”
楚秦天觉得这骚气满满的声音有点耳熟,想了一下,不太确定地问道:“你一个医生应该不会玩儿什么网配……是吧?”
严慕丘避着楚秦天的伤脚把他按回了床上,无比温柔地在他脸上啄了一口,用小丑鱼的声音喊了声:“甄渊。”
甄渊正是楚秦天在广播剧《湿度》中所配的主役攻的名字。
楚秦天惊悚地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丫怎么这么闷骚呀!早就知道了我身份故意调戏我是不是?”
严慕丘牢牢按住楚秦天不安分的手腕,小声道着歉:“对不起,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毕竟我们错过了这么多年……”
楚秦天翻了个白眼,凶神恶煞地威胁道:“我告诉你啊严慕丘!你这样压着我很危险!小心大爷我爆你的菊!”
严慕丘充满迷恋地亲了亲他的额头、鼻尖和唇角,软着声音呢喃了一句:“我想上你……”
楚秦天愣了一秒,简直要炸,慌张地伸手抗拒着:“卧槽你丫少痴心妄想了……唔,把手拿出来!啊……听到没有!”
与此同时,姜萌和周澜海趴在医疗室的门外的幸灾乐祸地偷笑着,日天日地的班草同学被人耍流氓真是太新鲜了。
周澜海“啧啧”两声,悄悄地说:“上次我就看那个医生对他图谋不轨,没想到这么勇猛,敢惦记楚秦天的菊花!”
姜萌傻乎乎地捂着嘴笑,还没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呢,就被一双手从门上揪了下来。
凌牧一脸阴沉地盯着姜萌的小脸,幽幽道:“你干什么呢?”
姜萌没觉察出总攻大人的不悦,兴致勃勃地指了指医疗室的大门:“楚,楚秦天正在被人,被人耍流氓呢!我好奇就,就过来听一听呗……”
凌牧的脸色又黑了黑:“又是楚秦天?他的事跟你有什么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