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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撩完想跑?完本——by月下桂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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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丹宸抖了抖衣袍,“不妨事,替本王备马。”
“殿下可是要去寻花楼,含烟姑娘若是看见殿下亲摘的大红枣,指不定怎样高兴。”阿欢眉开眼
笑起来,似乎这枣是送与他一般。
夙丹宸跟着笑道:“你这奴才,总是这样多嘴。哪一天,本王要好好罚你一罚。”
阿欢以为自己猜中了主子的心思,叫他恼羞成怒,便嬉笑道:“奴才不说了,奴才这就去备马。”
乌青衣裳的侍从正拿着长扫帚,借着灯火,在庭院中躬腰背手,慢慢打扫。突然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响起,他吓得手一抖,扫帚掉落在土地上。
阿三眉头皱起,嚷道:“催催催,催命呀。”顾不得拾扫帚,跑着前去开门,口中不满的咕噜道:“哪个这么不知趣,黑灯瞎火的跑来……三殿下?”
一开门,门外赫然站着一身锦缎长袍,怀抱一只精巧箩筐的夙丹宸。他身后月色清朗,越发衬得夜色深重。
“本王漏夜前来,是不知趣了。”夙丹宸忍者笑意,打趣道。
阿三心一虚,赔笑道:“别人来是不识趣,殿下您来那可是相府的荣光。”
夙丹宸笑道:“兰相睿智敏思,想不到身边人也是这样伶俐。”
阿三咧着牙,讪笑道:“殿下您有什么事吗?”
“怎么,若无事,本王就来不得?”
“不不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阿三忙摇头,“只是殿下您……”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阿三默默在心里加上一句。
这位殿下来相府总共不过三次,第一次因为皇上要考他的文章,他来找相爷讨教。第二次因为摔坏了皇上心爱的瓷瓶,连忙来向相爷求策。第三次来倒不知缘故,只知道他走后,丞相一个人在
檐下站了许久。
这样一想,阿三突然意识到,三皇子已经许久不曾登门,上一次来,还是年初的时候。
这次来,又不知给丞相带来了什么样的麻烦。
“你家主子在哪,本王找他去。”夙丹宸说着,便要抬脚进门。
阿三连忙拦住他,“殿下且慢,容小的先去通报。”
夙丹宸略一沉吟,颔首道:“也好,你快去快回。”
“殿下稍候。”
说罢,阿三向府内跑去,一溜烟穿过鹅石小路,来到东厢门前。一室房门紧闭,灯火透过窗纸洒向地,他踮起脚隔着窗纸望去,隐隐窥见丞相披着青黛衣衫,坐在檀木案旁,细细翻阅一卷经
书。
阿三犹豫起来,不知如何开口。
兰子卿忽见窗纸中映出一道人影,淡淡开口:“何事。”
阿三一惊,忙道:“禀丞相,三皇子来访。”
兰子卿眉睫一跳,迟疑道:“他可有说来因。”
“奴才问了,他没说,只说要见丞相。”阿三想了想,加上一句:“三皇子还抱着一箩枣。”
房内良久无言,阿三小心翼翼地问道:“丞相,是否以安寝为由,回绝了他。”
兰子卿默然,灯火染上他的面容,更显眉目如画,隔了半响,合上书卷,淡道:“不必,请他到揽月亭小坐,本相随后便到。”
“是。”
揽月亭,依梅林而建,亭上无盖,任月光倾洒亭中,是曰揽月。
夙丹宸抱着箩筐,站在亭外,见月色满亭,不自觉道:“清月入怀揽风流,不愧名曰揽月。”
“不过一俗名耳,殿下谬赞。”
一道清音穿林而来,夙丹宸回头,见兰子卿一身青衣,两袖清风,乘月而来。
梅林月影下,他眉眼极雅,纤尘不染,似从画中来。
夙丹宸愣住,呆呆道:“子卿,你竟是这样一位美人。”
兰子卿闻言,笑意隐去,面容冷下几分,“殿下莫不是为这一言而来。”
夙丹宸自知失言,俊脸微红,“我是来道谢的。”
上前牵过他的手,来到亭中。
“这石凳好生冰凉,子卿你等等。”夙丹宸一屁股坐下,寒意瞬间侵入肌理,脱口叫住将坐的兰子卿,脱下自己的外袍,叠成块,垫在石凳上。“好了。”笑着将兰子卿拉入座。
兰子卿眼眸微动。
夙丹宸将怀中的箩筐推到兰子卿眼前,献宝一般笑道:“这枣是我自家庭院生的,味道极好。我特意摘来送给你尝。”月色下,他眸眼晶晶发亮,像婴儿的眼睛一般纯真明亮。
兰子卿别过脸,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眸底情愫,淡淡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殿下深夜前来,便是为此?”
夙丹宸笑道:“子卿,我知道因为你,父皇才免了我的跪罚。”伸手去握兰子卿的手,触碰到的肌肤竟冰冷异常,“子卿,你的手怎这样冷。”
他暗提内力,化作热力,通过掌输送到兰子卿体内。兰子卿只觉一股热流游走全身,连一贯冷寒的脾胃也跟着暖洋。
夙丹宸这样做,只是因为他一向怜香惜玉惯了,对待美人,尤其是柔弱的美人,总不自觉的生出照顾之心。
兰子卿却忽然心生烦乱,抽回手,冷道:“三殿下当真不愧浔阳第一风流子,连握男子的手,都这样驾轻就熟。”
夙丹宸惊忙道:“子卿,你误会了,我绝无唐突之意。”
兰子卿亦觉自己反应过激,定了定心神,淡漠道:“臣并未替殿下进一言,实不敢居功。谢臣二字,更是无从说起。”
“子卿……”夙丹宸还要再说,又见兰子卿一副送客的姿态,只好闷闷道:“子卿,我走了,这箩枣是我爬上树亲手摘下的。还望你收下”将枣放在石桌上,怏怏离开揽月亭。
夙丹宸走到鹅石小径,回头望去,树影重重间,兰子卿孤身立于亭中。他轻声唤来阿三,问道:“你家主子今日可有什么心事。”
阿三摇摇头。
他见了,疑惑自语:“这便怪了,子卿对我一向柔和,哪有今日这般冷漠。”再望去,月下青衣茕茕,只觉心痛。他观望许久,方默然道:“本王走了,你唤丞相早去歇息。”
“是”
夙丹宸走后,阿三来到亭外,半躬着身体道:“丞相,三殿下走了。他让小的来提醒您早去歇息。”
“他一直在亭外?”
兰子卿抬起淡漠的眉眼。
“是,三殿下一直在亭外看着您,刚刚离去。”阿三老老实实回道,“丞相是否回房歇
息……”
“下去吧。”
阿三见兰子卿神色不同与往日,不敢再劝,只好道:“是,奴才告退。”他一面退出揽月亭一面咬牙暗骂夙丹宸,“我就知道,那不正经的殿下一来,准没好事!”
清冷的月光照进亭中,投下一片阴影。
兰子卿目光轻移,瞟向石桌上的箩筐,从筐中拈起一粒饱满的红枣,轻咬下去,口中刹时甘甜四溢。
似有一缕苦笑拂上他唇边,大半年前,那人也是睁着一双明亮无辜的桃花眼,在他身旁嘘寒问暖。他走后,自己亦是在廊下,失神良久。
第二日再来,他称病不见。以此拒绝了三次,那人便也不再登门。
兰子卿捏着沙枣的手紧了紧,只觉掌心被那粒细石大小的枣,硌的生疼。
第3章 离国太子
三日后。
揭榜之人如约进宫面圣。
“你便是揭榜之人?”
龙椅上端坐的帝王沉沉发话。
“正是”
殿上所立之人,白衣胜雪,眉目绝尘。
一双寒眸似藏浩瀚星海般幽深。
兰子卿望着那抹白影,心中不知该喜该忧。三年了,殿下终于来了。殿下此来,炀国只怕再无宁日。
兰子卿沉思之际,殿上已经过了几轮问话。揭榜之人自言,他乃褒国相士,卫离玦。
“褒国离炀国千里之遥,你为何不远千里,来到我国。”
“古有孔夫子为寻明君,周游六国。褒国国主昏庸,朝廷奸臣当道,我为寻一明君,千里又有何妨”
卫离玦唇边拂上一丝讥讽。
朝廷的气氛突然变得诡谲,炀帝鹰眼如刀。
兰子卿的心跟着揪起来,生怕炀帝突然发难。好在炀帝求雨心切,不再计较,只问卫离玦有何良策。
卫离玦只言,今日子时开坛祭祀,定能得雨。
炀帝面目沉沉,冷枭鹰眼如箭一般射向他,后者始终神色从容,气定闲闲。
“好!便依你所言,今夜子时开坛祭祀。若成,朕决不食言,拜你为国师。若败,你当心项上人头!下去准备吧。”
卫离玦冷眼看过炀帝,领旨退下。
兰子卿缓下一口气,又见殿外骄阳似火,无丝毫降雨迹象,忍不住心生忧虑。
子时,月朗星疏。
夜色澄净,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夜空高阔如昨。
一身华服的祭师缓缓走上祭仙台。
祭仙台,本是前朝为祭祀而铸造的楼台,历代君王不论是祭天地武帝,祭先王先公,还是祭山川社稷,皆与此楼台举行。
楼台约百米宽,上铺红色羊毯,四周摆满了开过光的佛烛。楼台上摆着一张紫檀案,案上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玉香炉,炉上插三柱清香。金炉旁左右分别摆放玉卣、玉斝以及一把玉匕。
紫檀案前放着一座赤金打造的九龙金尊,尊上九龙利眼尖爪,威风凛凛。
楼台城下,挤了满城黎民,他们望着高高的祭仙台,心里也跟着祈祷。
炀帝领着满朝文武躬立与楼台下的玉石阶,炀帝独居与上,戴十二旒玉珠冕冠,着五爪龙袍。
百官以丞相为首,列居与下。
烛火通明,凉风习习。
兰子卿身着紫金官袍,立于列中。他的视线紧紧随着台上之人,平日里素来淡漠的面容,此刻变得复杂凝重。
今日,王孙贵族、黎明百姓皆聚于此地。若成,殿下自可依计成为炀国国师。若败,炀帝定不会放过他。而自己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殿下有丝毫损伤。
兰子卿愁眉不展,祭台上的人却是睥睨众生,神色清冷,眉眼间无丝毫慌乱之意。
“子卿,你怎么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兰子卿微愣,夙丹宸竟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兰子卿凝眉冷道:“殿下这是做什么,祭祀之时,擅自出列,可是重罪。”
夙丹宸低眉,小声道:“我见你眉目紧锁,一时心急,这才出列。子卿你不要生气,我这就回去。”他脱下自己的正蓝色披风,披在兰子卿身上,作势便要溜出列。
披风温热的气息让兰子卿暂放下心防,他拉住夙丹宸的衣袖,将人拉回列中。夙丹宸睁着小鹿一般明亮的眼睛,疑惑的望着兰子卿。后者目光飘闪,轻柔的声音飘散于夜色中,“殿下不可再惹
人注目,便先位于此。此刻天暗,玉石玠上又有数百臣众。未必有人注意到你。”
夙丹宸望着他莹白修长的手,小心翼翼道:“子卿,你不怪我了?”不待兰子卿回答,自顾自委屈道:“子卿,那晚我当真无唐突之意。”
兰子卿放开手,眉目寡淡,“臣明白。”
夙丹宸未觉有异,犹自欣喜道:“你明白就好,那日见你孤身站在亭中。我实在担忧。”
兰子卿听他一席话,心中五味杂思,目光复杂,淡声道:“多谢殿下关怀,臣无碍。”
夜雾弥漫,狂风骤起。玉石阶上哗声不止。
“起风了,莫非这祭师当真有呼风唤雨之能。”夙丹宸望着祭台上手持白玉剑,神色清凛的祭师,?div align="center">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兰子卿未言语,面含忧色,秀眉紧蹙。
祭台之上,卫离玦念罢祭文,将紫檀案上的玉斝倒满清酒,拿起案上左侧的匕首,缓缓割破手心,鲜血滴入斝中,后端起玉斝,朗声道:“时辰已至,大雨倾来!”玉斝一斜,酒撒与祭地。
整个皇城,噤若寒蝉。
转眼间,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祭台下,一片欢呼之声。
“子卿,真的下雨了!”夙丹宸喜难自抑,抓着兰子卿肩膀激动道。
兰子卿亦眼波闪动,忍不住呼道:“殿下当真奇人也。”
夙丹宸闻言,面色疑然,不解道:“子卿,你糊涂了,我哪是什么奇人,真正神奇的是那位祭师呀。”
兰子卿自知失言,笑着接口道:“臣是高兴糊涂了。”
夙丹宸信以为真,不再追问,他见兰子卿衣袍被大雨打湿,不禁一拍脑袋,叫嚷道:“我只顾得高兴,竟忘记这个了。”急忙从袖袍中掏出一包青黛色的油皮纸,拆开来,竟是一张油皮做的连
帽雨衣。夙丹宸解下兰子卿湿透的披风,忙为他披上油皮雨衣,
油皮雨衣青翠欲滴,更称兰子卿眉目如画、淡雅出尘。
“子卿,你真好看。”
夙丹宸被美色所迷,旧病重犯。
兰子卿这次到没有生气,转了转眸,一抹青色从眸底滑过,唇边勾了勾,淡淡一笑:“殿下到准备得周全。”
夙丹宸得意道:“我本没料到这祭师当真能求得雨来,只是备下以防万一。”边说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兰子卿见他整个人被大雨淋得湿透,叹了口气,道:“殿下既然备下,为何披在臣身上。”
夙丹宸不以为然,笑道:“子卿你是文人,身子弱,不比我常年习武,经得起雨淋。”
兰子卿听后默然,掏出一方天青色绢帕,递给他。
夙丹宸接过绢帕,方要道谢,却听祭台上传来炀帝一声高喝。
“炀国大灾,孤曾言,若哪位贤士能求的甘雨,必拜国师之位,奉若神明。今有相士卫离玦求得甘霖,福泽百姓。宣孤旨,拜卫离玦为炀国国师,终生敬奉。钦此。”
“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齐齐下跪,高声呼道。
兰子卿稍抬眸,视线兜转一圈,周遭王公大臣皆跪地低眉。
唯有一人,轻挑细凤眼,邪邪勾着唇角。
兰子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落点处竟是祭台上的卫离玦,他一惊,忧虑道:“十皇子……”
夙丹宸微愣,低问:“十皇弟怎么了?”
兰子卿摇头,不言。
十皇子这般打量殿下,欲意何为。
他心下暗叹,只愿是自己多虑。
狂风吹得祭旗猎猎而动,大雨磅礴中,万民拜伏于地,卫离玦见此情景,寒眸亮如星辰,有气吞山河之势。
倾盆大雨下了很久,百姓带着欣喜的心情陆陆续续散去,文武百官也唤来各自的轿撵,打道回府。
御水是皇宫里的一条内城河,蜿蜒曲折通向城外。
御水幽深不见底,水冰冷入骨,传说当年炀帝兵变夺政时,所杀离国宫人,尽数抛与水中,御水下不知埋了多少尸骨,炀国宫人认为这条河阴气森森,怨气太重,宫内上下不敢轻易接近。久而
久之,御水岸旁,芳草萋萋,杂木丛生。
雨势渐止,夜空干净高阔。
一道人影悠悠立于御水河旁。粼粼水光照见一双清冷的眼,一身华贵的衣。
兰子卿端着极其复杂的眉色,缓缓上前。
夜风轻拂,吹得二人衣袍微响。
水边伫立之人回过身,望向来人,清淡道:“兰卿”
兰子卿惊醒过来,慌忙跪下行礼,“臣兰子卿参见太子殿下。”
此人,正是前朝太子,而今的炀国国师,卫离玦。
他兰子卿名为炀国丞相,实为太子谋臣。
“三年不见,兰卿与孤,到生疏了。”
卫离玦清冷的眸中掠过一丝寒光。
兰子卿心头一跳,忙道:“微臣此心,日月可表。”
“兰卿言重”
一面说一面扶起兰子卿。
兰子卿望着眼前面容绝美的人,不禁回念起往昔。
当年夙煌逼宫,政变夺位。下令离宫上下,皆杀无赦。
彼时太子不过四岁稚龄,他也不过六岁,为太子陪读。宫变那日,是太子一句“子卿不走,孤亦
不走。”那些老臣才连他一道救出。
如此算来,太子实为他的救命恩人。
“天佑殿下,祭祀得雨。只是,若刚刚没有下这场大雨,太子岂非处境凶险。”兰子卿忧道。
卫离玦面色无澜,清淡道:“万物局像,皆在星宿。孤日前夜观星相,见夜空万里无云,月色黯淡。知今日定然有雨。”
兰子卿臣服,“太子高明。”
河畔薄雾四起,蛙虫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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