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毛飞翔完本——by飒飒和银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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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快速闪动,主控电脑回答说:“舰艇编队在恒星干扰带内停泊,所以电磁辐射指数偏高,但是没有超过危险系数。”又平板地催促林椎说:“能量场积蓄即将完成,空间折叠即刻开始,请您尽快进入冬眠舱!”
林椎眯着眼睛,看着翎毛躺在冬眠舱中的安详神情,想起了艾萨克船队上的那次死亡事件,骤然附身向前,十指飞快地在控制台上跳动,迅速地输入了最后一串指令。随即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控制室。
电脑重复道:“十五分钟记录一次冬眠环境下的电磁辐射,输入舰队指挥的私人电脑。重复一遍,十五分钟记录一次——”
恒星表面绚丽的斑耀和粒子流出现了旋涡式的波动,从宇宙空间的另一边传来的能量场与林椎舰队发射的能量场相互感应,空间折叠开始了。
林椎因为进入冬眠的时间受到了耽误,所以在空间折叠开始的情况下,他还未能在冬眠舱的强制脉冲影响下,进入脑部深眠。这在理论上是没有什么危害的,但是就象电脑不能理解林椎的指令一样,冬眠舱的脑部监控系统也一样不能理解林椎大脑皮层中出现的那些乱梦。那些纷至踏来,缠绕在生命深处,一生一世不会远离的记忆。
他再一次地梦见了当年与翎毛分别的场景。父亲的九尾能量鞭在空中闪过无数道可怕的光华,他疼痛地在地上翻滚着,绝望地抱住了头。但是翎毛也在同一时间挣脱了母亲的怀抱,勇敢而温暖的大翅再一次地覆盖到了两个人的身上……翎毛的哭叫声是那么的清晰:“不要打林椎,我一定听你的话!”
但是最后沉淀在林椎脑海里的,是偷偷打开货舱,跪在满身伤痕的他的面前,靛羽的声音。林椎已经记不得她的表情,她的眼色,甚至已经记不得她的容貌了,只有她最后说出的那句话,每一次在他的梦中出现时,永远是那么的鲜明:
“翎毛愿意为了你去死!你呢,愿意为阿姨打开你家飞船上的穿梭机吗?”
林椎猛地睁开眼睛,满身冷汗地躺在营养液之中。冬眠系统柔和的声音报告道:“指挥官阁下,此次冬眠结束,您的一切身体指数正常。”
林椎跨出冬眠舱,电脑按照级别,依次唤醒舰队人员。林椎穿上宇航服,下令指班人员回到岗位,其他士兵则获得了半个小时的冬眠复苏休息时间。
翎毛当然不属于舰队值班人员,但是他也并没有去做冬眠复苏,而是去为林椎准备了咖啡,点心和热毛巾,咖啡中还按照他平时观察到的林椎的习惯,往里面加了一丁点儿的烈酒。林椎抽抽鼻子,闻着那丰富诱人的饮料香气,心情愉悦地向他勾了勾嘴角。在控制席指挥侦察卫星发射的副指挥,林椎的中队参谋,织女星云文明的长蚑,闻见了这股香味,在忙碌中也伸了一只带吸盘的爪子过来,从翎毛手中的托盘里抓走了一块小点心。
“牛油酥皮饼干?小鸟儿,我们队长不喜欢吃甜食。端过来给我尝尝。”
林椎说:“你他妈的要吃直接说行不行?费这个拐弯劲儿。”说着拈起一大摞饼干来,全填进了自己的嘴里。翎毛眉眼弯弯地冲他笑了一笑,又去餐厅端了一壶柠檬水过来,既消除冬眠带来的疲劳,又防止林椎被干点心噎着。长蚑瞧着,啧啧赞叹说:“那些有钱人,真会享福,这可比那些需要输入程序的机械管家强多了!”
林椎瞧了翎毛一眼,见他正沉默地站在自己身边,等待着随时随地满足自己的需要。在斯特朗家的生活,已经很明显地在他身上打下了烙印。十多年前的翎毛是个很照顾人也很听话的孩子,懒散捣蛋的林椎支使他干什么活都可以。但是他的自由自在是与生俱来的,在最劳苦最疲累的时候,他也会唱歌,飞翔,嬉戏玩耍,赞叹世界。可是现在的翎毛,全副的注意力都只会机械地集中在自己的主人身上,喜怒哀乐都不再是出于他本身的情感。
几个小时之后,舰队的侦察卫星已经进入了这处宇宙空间的数个行星轨道,传回了大量的行星监控影象。小斯特朗与“水蟒公爵”交换的情报果然是真实的,在这个边远的星系中,第三基地连伴星空间站都来不及建设,只放置了数颗监视卫星和一支小舰队,做常规巡逻。林椎下令派出三艘武装护卫舰,封锁最近的恒星能量场,堵住了他们的退路。自己则率领舰艇编队突袭到他们巡逻的行星路线之中,干脆利落地切入了他们的通讯频道,要求他们就地投降。
“队长,你看他们会投降吗?”长蚑问,“小斯特朗送来的情报显示,这支舰队只是奥朗星系的编外舰队,估计也是以杂牌军为主,应该不会顽抗到底吧?”他向翎毛挤了挤眼睛,“当然,除非小斯特朗撒谎——”
“阿奇少爷不会撒谎!”翎毛气愤地说。但是立刻又觉得自己不该在林椎面前插嘴,不安地看了林椎一眼。
“政治与军事上的阴谋都不叫撒谎。”林椎慢吞吞地说,“不过,我们的行动到目前为止都非常顺利,我不认为这是斯特朗家族给我们军团安排下的圈套。”他看了翎毛一眼,想起自己在空间折叠之前,因为怀疑他的脑内芯片有异,会危害舰队的冬眠士兵的想法,便有些歉意地冲他笑了笑:“这支舰队确实是杂牌,舰艇和装备都不怎么样。但是根据情报和刚才的通讯记录显示:他们的士兵里面有很大一部分的土著居民,也许他们……会为了家园而战。”
果然,十五分钟以后,那支舰队在行星的外空间分散开来,摆开战斗队形,向林椎的指挥舰发射了第一波等离子光束炮击。
林椎支着下巴,看着那照亮了漆黑宇宙空间的炮火,在己方舰队的灵活变队之下,半数落空,其余的也只能打在能量盾上,化作漫无边际的粒子光波,冷漠地说:“我很尊重他们的精神……所以,送他们个痛快的吧。”
第17章
十四个小时之后,林椎舰队就完全控制了这片星系。那支杂牌小舰队被击灭了数艘护卫舰之后,被林椎下令用两艘编队巨舰强行靠近,用太空抓取臂和真空管通道强行突入指挥舰,又派数十艘战斗穿梭机接连着舰,很快的,林椎中队的武装士兵就登上了指挥舰,破坏了主控电脑,强行控制了舰队的指挥系统。其余舰艇见大势已去,又失去了空间折叠所需要的恒星引力场通道,只得纷纷投降。有几艘战舰宁死不肯投降,便全部被林椎舰队的重炮轰灭。
阿图和特鲁多在空间折叠的强大扭曲压力下,几乎丢掉了半条命。他们在治疗舱中躺了几个小时出来,压抑得脑袋快要充血爆炸。林椎听见两人齐齐对着太空战场磨牙,满不在乎地笑笑,挥手就把他们打发上了最后一波登舰部队。天鹅伴星人性子中的凶残,暴虐与嗜血立刻被战斗的血腥场面给激发了出来,两人率先突击进了敌军的指挥舱。指挥舱中的敌方警卫绝望地想要进行最后的反抗,但是雇佣军们早已熟练地破坏了船上的重力系统,士兵们在飘浮的失重环境之下,没法进行瞄准射击。不少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四只大钳子挥舞着向自己逼近,惨叫着被撕扯得肚肠外溢,血水飘浮,舰舱内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林椎见战局已定,便下令打扫战场,用敌舰的通讯频道跟地面星系政府联系。阿图在地面上睃巡,忽然将一只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头颅举在通讯屏幕上,咧着嘴向己方指挥舰上的林椎笑道:“队长,你看,是他们的舰长!”
林椎说,“噢,知道了,回来给你算价钱。你现在别挡着老子的通讯频道!”
阿图不肯罢休,献宝一样地说,“队长,你瞧,他还没死!”
指挥舱内看着屏幕的人们都是一愣,阿图伸手到那只鲜血淋漓的头颅后面,不知道抓住了什么,用力一扯,那只头颅仿佛剧痛一样,猛地张开大嘴,喉咙下连着的一小截喉管颤动起来,发出一声悠长的哀嚎。那双恶狠狠地瞪着屏幕的栗红色的眼珠子缓慢地向上翻去,终于闭上了眼睛。指挥舱中几名新参加军团的士兵被这种残酷的景象吓了一跳,连忙转过了脸去。
一直盯着屏幕的长蚑飞快地在电脑中查阅,当阿图把手中抓下来的那团血滴滴的,象撕烂的抹布一样的玩意儿举到屏幕前面时,他也大叫了起来:“寄生兽!”
指挥舱中的人们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寄生文明是银河联邦中很罕见的文明种族。一般来说只有主体才能被认定成联邦文明,寄生的一方就只能成为附庸性文明,不能够得到联邦文明法规的保护。但是现在这只寄生兽竟然能够控制主体的生命,让人很难相信他们之间仅仅是寄生关系。
长蚑查阅着资料,说:“马杜夫文明的寄生种族,是节肢性寄生兽,在主体的亚成年时代,在种族传统的仪式上,由长老将寄生种族放入脑后进行寄生。寄生兽的八条节肢在寄生过程中,生长入主体的神经系统,能分泌出强化激素,令主体的脑部神经更加发达,感官更加敏锐。在这样的伴生基础上,创造出了悠久的马杜夫文明。”
林椎瞪着阿图,说:“好好,行行行,悠久的文明,现在你小子可以干正事了吧?”
特鲁多凑过来,一把抓过阿图手中的东西,埋怨说:“你是不是白痴,要跟队长说重点啊!”他张开钳子夹住那只还在蠕动的寄生兽的三只节肢,哧的一声,就将它撕裂成了两半。血淋淋的钳子尖扒拉着一堆烂肉,终于在里面夹起了一根象是骨骼一样的东西,咧着嘴说:“队长,你瞧,这是它们惟一的一根脊椎。”
他用指尖小心刮去上面的血肉,一串红色的骨骼从他的指尖上垂落下来,很奇异的呈水滴形状,又带有细细的棱角。长蚑轻声说道:“它们的骨骼天生就生成二十四面体形状……”
“所以从年初开始,已经成了联邦几大上流社会中新兴的珠宝……”特鲁多兴奋地说,“只有在黑市上才买的到,数量稀少,跟黄金等价!因为是文明寄生兽的关系,少有人知道货源就在这里!”林椎立刻紧盯一句:“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特鲁多一愣,阿图连忙接过来说:“艾萨克,艾萨克卖了一粒这种骨头戒指给华莱莉……”他急切地看着林椎,说:“队长,这种东西,算咱们的外快吧……”
林椎一时没有吱声,长蚑在一边,忍不住说,“你是要队长允许你们屠杀这种寄生兽么?这是违反联邦战争法的!”
“所以你永远也当不了队长。”阿图顶了他一句,贼眼溜溜地看着周围已经开始收集尸体上寄生兽的同伴们,讨好地对林椎说:“队长,这次远征可危险着呢……”
林椎摸着下巴,嘴唇上勾,露出一个他平时最常见的,吊儿郎当,又令人极难看懂的笑容,说:“我们舰队将在两天之内与这个星系的政府交接完毕,届时地面的社会秩序才能恢复……在那之前,随你们的便。”
他的话语被舰队通信上的一片欢呼声所淹没,指挥舰上的警卫士兵都开始兴奋起来。林椎下令换班,自己也将指挥权交给长蚑和另一名军官,自己回到房间里,准备好好的洗一洗冬眠后身上还没来得及冲洗掉的营养液。
他躺在热水之中,疲乏地闭目养神,鼻端有微微的香气,氤氲在空气之中。林椎舒服地长吸了一口气,几乎要在那甜美的香气中睡了过去。忽然之间,他一下子睁开了,瞪着浴室外间,喊道:“翎毛!”
翎毛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托盘推开了门。盘里是一杯热气腾腾,还带着一丝儿玫瑰酒香气的洁白牛奶。林椎恼火地瞪着他,说:“你当我几岁,还喝奶?”
翎毛奇怪地看着他,对他的怒气感到不可思议,说:“牛奶能缓解人的焦虑心情,跟岁数没有关系。”
林椎说:“我他妈的焦虑个屁!”
翎毛目不转睛地瞧着他,那种单纯的眼神,直透人心。
“可是……你不高兴,我知道啊。”
林椎瞪他一刻,重新又仰头躺回浴缸里。
“噢,我哪儿不高兴?”
翎毛放下托盘,露出思考的神情,回答说:“那个甲壳人他们高兴得乱叫的时候,你一下子就不高兴了……你脸上在笑,可是眼睛沉下来了,像是被大石头砸了一样……” 他看见林椎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古怪,知道自己用词不当,赶紧补充说,“也不是象被石头砸吧……就像是在浴缸里喝多了水一样……队长你别磨牙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有些委屈地嘀咕说:“阿奇少爷从来不问我这些的……”
林椎正在想要不要把他按到浴缸里,让他亲口尝尝他那些狗屁形容的滋味,听到他最后一句,总算按下了怒气。
“那他问你什么?”
“他不问我什么啊。”翎毛理所当然地说,“他只要吩咐我做事就行了。我那么蠢,问我能问出什么来啊,那不是跟我一样蠢了么……”
他看见林椎吊起来的眼睛,才觉察出自己又说错了话,慌忙找补说,“队长我不是说你蠢!我是说……你很聪明的,就跟阿奇少爷一样……”
“谢谢您的夸奖。”林椎有气无力地说。翎毛当然听不出他的讽刺口吻,一听他这样感激自己,立刻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林椎本来被一天的战事搅扰得烦累不堪的,但是看到他这样真心诚意的微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顺手掬起一把泡沫,向他脑袋上撩去,笑骂道:“谢谢你,谢谢你喂老子奶!”
翎毛惊叫一声,已经来不及去端开托盘,看见那杯牛奶被泡在洗澡水里,懊恼地说:“原来你还会在浴室里玩水啊?……早知道我就不端进来了。” 林椎又撩起水去泼他:“死小子你敢埋怨老子?”
翎毛叫嚷着躲闪,但是林椎一大捧水泼将过来,把他的头冠和飞翎都被打的精湿。翎毛狼狈不堪,忍不住张开翅膀抖水,把林椎也打得满头满脸的水珠。林椎大笑着还击,翎毛见他居然并不生气,慢慢壮起了胆子,也开始狠狠地抖水,大翼生风,把两个人都呛的直打喷嚏。林椎笑得呛水,看准时机一把捞住翎毛的胳膊,将他狠狠往水里一拖:“死小子,我让你扇翅膀!”
翎毛猝不及防,一跤跌在那宽大的浴缸里,慌的胡乱扑腾,飞羽湿耷耷地垂在肩上,重沉沉地往水里坠。幸而像很久很久的一个午后一样,依旧有一具稳健的肩膀,将他从水里拖了起来。
翎毛呼哧呼哧的喘着气,面颊贴着一个宽厚温暖的胸膛,有种莫名的安心。他仰起头来,又看见了林椎那张永远带着三分意味不明的微笑的眼睛。
“喂——”他戏谑而逗弄地说:“小鸟儿,怎么又硬了?”
翎毛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惊恐地发现自己果然在热气腾腾的水里起了反应。他不知所措,想要从浴缸里爬出来,但是林椎的大腿硬硬地箍着他的膝盖,有另外一些意味不明的火热气息贴着他的身体烧灼了上来。林椎搂着他的脖子,沙哑的低声说:“会不会做,小鸟儿?”
翎毛迷乱地看着他,林椎看着他茫然的眼神,微笑一笑,低头吻上了他的嘴唇。在翎毛的慌乱挣扎中,熟练地舔弄他说:“不准说什么狗屁的寄生虫……傻小子……” 他含住了他的下唇,像猫一样的用牙尖轻轻撕咬一下,翎毛吃痛的轻轻叫了一声,立刻被林椎的舌头连根带稍的堵住了气息,剥离出他的灵魂,含弄在俩人狂乱的舌尖之上。
林椎撕扯着翎毛湿淋淋的衣服。因为背上长着翅膀,所以翎毛的衣服不似一般的衣服一样有正式的形状,可以直接穿脱。而是象古代某些离世独居的哲人一样,用一片布东裹西缠的围起来,又象衣服又象披肩。林椎胡乱地扯开了他半爿袖子,翎毛温顺地仰起脖子,让林椎拉脱他肩上的一片衣领。又抬起身子,让林椎剥掉了裤子。
林椎拥着赤条条的翎毛,撩开湿淋淋的飞羽,伸手摸索着他柔韧的腰背,按着脊柱往下滑去,翎毛没有反抗。林椎搔弄他尾椎底端的一点,低声哄弄:“放松点……把腿张开……”翎毛听话的照着做,身子酥麻松软地裸露在浴缸里温暖的水波中,完美的前戏将近尾声,只等着林椎征服面前无遮无挡的极乐空间。
但是林椎捏着翎毛的脊柱,象特鲁多一样轻轻刮搔了一下上面的肌肤,又呼吸粗重咬着翎毛的脖颈,低声问道:“小鸟儿……翎毛,你究竟知不知道我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