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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那对知名情人闹掰了 番外篇完本——by花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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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儿眼底泛了泪光。
第29章
泰恒寻着自家踏云山猫时,恰碰上了正坐在银河畔看着星子的檀微。
檀微身边散着淡淡的黑雾,手里拿了根木枝随意画着小型法阵,将那只上蹿下跳的踏云山猫抵在离自己三尺之处。
他稍抬眼看见泰恒,手上木枝一挥,将踏云山猫轻轻托起,送到了泰恒面前。泰恒将犹在挣扎的踏云山猫制在怀中,小声哄了几句,待山猫平静下来,又朝檀微打了个招呼。
檀微闲闲挥手,作逐客之意,泰恒假作不懂,靠近一步,问:“仙君刚从魔界回来?”
檀微随意点点头。
泰恒微皱眉,“仙君沾了魔气,若是不处理,恐怕会被看见的仙家误解。”
檀微想了想,“也是。”
话这样说,他却仍坐在原地,信手拨动浮于身前的星子,一派闲散模样。泰恒按了怀中小声喵呜的山猫,正要继续说话,便听檀微低声道:“泰恒仙君,我有一事不解。”
泰恒观他脸色,答:“仙君请说。”
檀微淡淡道:“我前去探过霖止转世,天帝罚他百世均三十而亡,却不知为何,我去看他的这一世,他只活了十七年。”
泰恒细思一番,问:“仙君可是与霖止转世的这人作了接触?”
檀微颔首,三言两语将二人间的接触说过一遍,泰恒眉间皱得更深,末了一声轻叹,道:“你与他接触,已是他命中不该有的机缘,更何况你还给了他一袋银两,此等福分,一个凡人是万万承担不起的,自然要在往后岁月里受相应的罪,才能抵算清楚。”
檀微面上一白,喃喃:“竟是我又害了他……”
泰恒不忍道:“仙君若是真过意不去,远远看他一眼便是,切不可再对他施以任何好处……你要知晓,只要你还是仙人,便是与他有过一言半语,都会影响他原本的命格。”
檀微脸色愈发难看。
他赠霖止蜜糖,霖止得为砒霜。
原来偿还一个人,想对那个人好,还会是这样艰难的一件事。
檀微起身欲走,泰恒下意识跟了一步,叫住了他。
“檀微仙君,我有一言相劝。”泰恒正经道,“霖止仙根已断,尸身化土,如今徒留一抹神魂受百世之劫,百世过后,神魂亦会消散于天地,纵然如今檀微仙君为之心怀愧疚,但凡间百世于仙君而言不过匆匆数年,仙君便与霖止好聚好散,莫要再作无用功,平白伤了自身,又扰了霖止安宁。”
檀微静默许久,忽而一笑,道:“我原以为,你与蛰玉仙君一样,恨不得我给霖止偿命。”
泰恒挑眉,却是不语。
这一日过后,檀微再未下凡,出入魔界的频率却高了起来。秋儿留守凝岳宫,每每见檀微染了一身恶念归来,眉目间尽是戾气,时日久了,纵然了解檀微如他,都觉得自家仙君好似入了魔一般可怖。
如此往复七年,某一日檀微忽锁上放着仙棺的静室,携了辉盏剑去了魔界,过了半日,人未归来,他与魔尊滕颐在魔界界边法阵起了冲突的消息倒先行传回了凝岳宫中,秋儿在前殿急得团团转了许久,才见归悟仙君领人扶了檀微回来。
檀微背上有天帝罚下的鞭伤,身前亦有几道寸深伤口,秋儿含着泪给檀微上了伤药喂过仙丹,折腾许久,檀微面上终于有了丝生气。
他慢慢转了眼珠,看向端坐在一侧的归悟,蹙眉:“你怎么还没有走?”
归悟含笑:“自然是等仙君醒了,再与仙君好生说说仙君违犯天规的惩罚。”
檀微不耐烦道:“我将滕颐打成了重伤,天帝高兴都来不及,罚我五十鞭刑不过是做做样子,归悟仙君连这都看不出,也好意思来与我说刑罚。”
他对着归悟向来没有好脸色,话中夹枪带棒,归悟从前都忍了,如今檀微被天帝施了刑罚,他本想借此杀一杀檀微的威风,没想到被檀微这样一顿挤兑,脸上笑容险些保不住。
“仙君倒是会揣测天帝心意,但仙君揣测归揣测,这十年禁闭,仙君却是违背不得的。”
檀微看向守在床前的秋儿,嗤笑道:“秋儿,你看,他连天帝给我十年养伤休息的意思都看不出来,还真以为天帝在罚我,可不可笑?”
秋儿伴檀微多年,岂听不出檀微话中含义,连忙捂了嘴,低声笑了起来。
归悟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终站起身来,一甩袖,重重踱步离开。他一走,檀微顿时软了身子,滑倒在急忙扶来的秋儿怀里。
秋儿心疼的喊了句仙君,檀微捏了捏他的鼻头,笑道:“千万别哭,我可没力气再哄你……”
他话音刚落,辉盏从门外走了进来,跟着秋儿一起在床边站定。
“滕颐被我重伤,百年内无法再起祸事,”檀微闭了闭眼,声音低低,“此后十年,你二人对外宣称我于宫中静养,谁也不许入殿来扰我安宁……秋儿,静室中的双剑魔种已被我取出,你要好生看管着,不许他们出来,也不许任何人动他们。”
秋儿预料到檀微要做什么,眼中泪光涌动,“仙君莫非要下凡?”
檀微按住他的手,轻声道:“并非如此,我如今伤势,若是下凡,哪里还好得了。”
秋儿瞪大双眼,辉盏忽然插话道:“秋儿,我方才听见后殿有些声响,你最为灵敏,且去看看是不是归悟仙君在动什么手脚,若无事,便再去给仙君取些补丹来罢。”
他转移话题这样明显,秋儿走了两步,回过神来,正要气恼的斥责辉盏,檀微瞥了他一眼,奇怪道:“还不去?”
秋儿跺跺脚,留下明显支走他的两人,出了殿去。
辉盏在床前跪下,“仙君定要今日入地府进轮回?”
檀微笑笑,“时间已经不多,哪里容得我养好伤再下去。”
辉盏握紧了拳。
檀微闭了眼,道:“只不过是分出一缕魂魄来,一年之内我必然归来,出不得事,你无需多作担心——动手罢。”
辉盏眉头紧皱,见檀微已做好了准备,只得咬死了牙,抬起手来,缓缓将檀微的一缕魂魄自他额头处抽了出来。
檀微额上尽是冷汗,脸色白得再无一丝血色,待那一魂一魄彻底抽出,面上又恢复了平静,好似无了感知一般。
那一魂一魄在床侧立了一阵,顺着辉盏开的窗飘出了殿。
待秋儿归来,躺于床上的檀微便好似静静睡去了一般,辉盏安静坐在一侧,手里抱了株留仙草,轻轻叹了口气。
凡间百年转瞬即过,辉盏独自入地府时,忘川边的水妖复朱正在逗弄一株将开的曼珠沙华,斜眼瞥见怀里抱了株草的辉盏,脸上顿时堆起娇笑来。
“小哥可是有事要寻我?”
辉盏走至复朱面前,“求你为我家主人卜霖止仙君此世轮回。”
复朱微眯了眼,“你是檀微仙君家的剑灵?”
辉盏颔首,“是。”
复朱捂嘴一笑,“怎么隔了这样长的时间才来,霖止仙君可只剩最后两世了。”
辉盏心底微沉,将留仙草放至复朱手边,“此前时机未到。”
复朱用指尖挑了挑那散落着微光的留仙草,眼里透出贪婪,“附了三百年功力的留仙草,檀微仙君果然舍得……”
辉盏按了复朱要收起留仙草的手,“先卜轮回。”
复朱轻哼一声,飞快沾起忘川水洒了漫天,道道妖异红光闪过,照亮了此处阴暗逼仄的一角天地。
一时间,百鬼哭嚎。
复朱的声音夹在其中,轻巧笑声引人遍体生寒。
“霖止仙君如今正在闻国境内樊城之中,养在朱雀巷尽头的人家里,姓魏,名锦临。”
第30章
魏锦临做了一个梦。
他伏在水底,透过晶莹溪水看郁郁葱葱的林叶间露出的一角湛蓝天空,四周静谧得可怕。
渐渐又有细碎声音响起,带着回声,纠缠在一处,细细辨识,隐约可听出话中讥笑。
“水里有个怪物。”
“呀,真是可怕!”
“快把它赶走!”
……
青天白日,不见人影的嘲笑声挥之不去,分外可怖。
他忍不住挣扎,手脚却找不回往日触感,整个身子不听使唤的在水底翻滚,一瞬间好似天地都昏暗了。
眼前再亮起时,他又站在了一片竹林里,一声虎吼灌耳,重重林间,竟缓缓踏出一只白虎来。
“啊!”
一声惊呼,魏锦临自梦中清醒,满面尽是冷汗,手指犹颤抖不已。他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手在心口按压几下,瞥见窗外天已泛了鱼肚白,连忙下了床去。
辰时过后,府中请的夫子到了书房,遣了书房门前守着的小仆来请小少爷过去听课,小少爷九岁,堪堪比魏锦临小了一岁,脾气却大了不少,一听授课夫子叫他,便大呼小叫的闹了起来。
魏锦临安静站在一侧,不动声色的打了个哈欠,那厢婢女们已哄不住假意哭闹的小少爷,被小少爷随手抄起砸下的小物件吓得纷纷后退,魏锦临斜眼瞥见,正要也跟着避让,一个茶杯飞过来,恰砸在了他额上。
小少爷一愣,见魏锦临捂着额头倒退一步,指缝间尽是血,吓得就想过来看他伤势,走了两步又停下,喝道:“不就是个小伤!装什么装!”
魏锦临眼中阴狠一闪而过,索性松了手,朝地上一跪,语气卑微道:“是小奴的错。”
他额上血流不止,落在地板上,身娇体贵的小少爷一看,愈发害怕,走上前来一脚踢在他肩上,骂道:“还不快去处理!处理完了再来伺候本少爷!”
说罢又往旁边婢女怀中一扑,弱弱道:“莲姐姐,我头晕……”
婢女们看小少爷闹出这样动静也不肯去见夫子,只得哄了他去一边休息。魏锦临默默退回自己住的后院小屋,翻出些伤药来,刚包扎完,虚虚掩着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小少爷走进屋来,一见魏锦临正在清洗手指,额上伤口已包扎好,他便底气不足的哼了一声。
“怎么样?果然只是小伤吧!”
魏锦临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缓缓将手从水盆中拿出来,答:“不过头上破了个口子,的确算不得大伤。”
他说话时眼瞳极冷,气势分外吓人,小少爷不由发了个抖,反应过来后,眼睛瞪大,愈发的生了气,“你这奴才话里居然敢讽刺本少爷!”
魏锦临假做不解,“小奴顺着小少爷的意思回的话,哪里讥讽少爷了?”
小少爷皱起一张脸,纠结许久没想出个结果,便愤愤大步过来掀翻了架上的水盆,闹道:“本少爷说你有,你就是有!”
那水盆被小少爷一把掀得半盆水都泼到了魏锦临用来睡觉的小床上,魏锦临顿时攥紧了拳头,险些忍不住要扑到小少爷身上将他暴揍一顿的冲动。
他强忍着怒气,心里来回念了好几句不能生气,才勉强垂下头,咬着牙道:“小少爷说得是,小奴知错。”
小少爷气势凌人的抬起下巴,“既然你知道你做错了,本少爷便勉强原谅你,但本少爷要你今日再带本少爷出府去玩,否则本少爷就让爹爹赏你板子!”
听到小少爷的威胁,魏锦临微微一颤,想起从前挨过的痛楚,身上留下的疤痕好似也瞬间发了烫,尤其是脸上的奴字印,疼得好似又被烙铁烫了一遍一般。
他沦落为奴,在这孙府中待了三年,无时无刻不想逃跑,逃跑的线路他早已摸索好,唯一阻拦他的便是脸上的奴印。
魏锦临七岁那年父亲犯了死罪,魏府被抄家,他落为官奴,自那时起脸上就有了这个奴印。若魏锦临只是个普通家仆,跑了便跑了,大不了被主人抓回来挨一顿打,但他是官奴,脸上刻了字,除非逃入深山野林,否则一被人认出,等着他的就是死路一条。
魏锦临逃过一次,跑出去一条街,又没骨气的悄悄跑了回来。他才十岁,虽是聪颖,却也知自己没有那个福气独自一人避世生存。
偏生那次被路过的小少爷抓了个正着,小少爷便知晓他能躲过侍卫盘查偷偷溜出去。幸得小少爷只当他是出去贪玩,没有联想到其他地方去。
小少爷有时想偷溜出去玩,就会找理由让魏锦临带他出去。
如往常一样,魏锦临顶着额上的绷带,带着小少爷七弯八拐的出了孙府,两人出了乌衣巷,魏锦临便退回了小少爷身后,低眉垂目扮起听话的奴仆来。
两人在街市上走了许久,小少爷和路边正抛石子玩的小孩子混到了一处去,魏锦临站在一侧,出神看着街道尽处,来往行人总忍不住看他脸上的奴印,指点着,带着讥笑或怜悯。
他明明置身于街市繁华中,却好似身披了枷锁,哪处也去不得。
肩上忽然一重,魏锦临一震,回过头去,便见一个身着缟色衣裳的青年正站在他身后,手里捏了把扇子,如画眉目间盈着清浅笑意,看见他脸上奴印后,眉稍稍一抬,似是有些惊讶。
青年问:“你是不是叫魏锦临?”
魏锦临下意识倒退一步,刚要说话,一边的小少爷忽然插了进来,防备的挡在了他身前,冲那青年大声嚷道:“你是谁?干嘛要和我的小奴说话!”
那青年唇角一勾,视线转到小少爷身上,“他是你的奴仆?”
小少爷抬起下巴,“就是!”
青年摸了摸自己红润的唇,似是在忍笑,眼中却渐渐泛出一股冰寒来。
“你叫什么名字?”青年问。
小少爷撇嘴,“我才不告诉你。”
青年微眯了眼,“我来猜猜……你是孙尚书府上的少爷,名唤耀光?”
孙少爷一愣,惊道:“你怎么知道?”
青年摇了摇手里的扇子,一笑,“我也不告诉你。”
孙少爷扬起手中石子就朝青年砸去,青年含笑躲过,脚步轻轻一转,不知怎么的就到了一直安静不语的魏锦临身后。
“魏锦临?”青年柔声唤。
魏锦临心中忽然有了一种让他狂喜不已的猜测,他死死盯着青年,认真问:“你是……”
“他不是魏锦临!”发现自己被弃在一侧的孙少爷暴怒的跳到两人中间,怒气冲冲的冲着青年吼了起来,“他叫孙锦!孙锦!他才不是什么魏锦临!你看到他脸上的奴印没!他就是一个低贱下仆!你这人奇奇怪怪的,还不快滚开!小心我叫我爹来收拾你!”
青年脸上笑容渐渐敛去,手中扇子也合了起来。
魏锦临脸色极是难看,周围被孙少爷引来的路人目光像是都落在了他脸颊奴印上,他们窃窃私语着,将他心底的绝望引得慢慢流遍了全身。
时至今日还在妄想会有人将他救出火海,简直像个笑话。
青年看着魏锦临,“你来答我。”
孙少爷猛地抓了魏锦临的手,用力的在他手心掐了一下。魏锦临吃痛,缓缓垂下头去,“我是孙锦,是孙府的奴才,不是什么魏锦临,公子认错人了。”
青年皱起眉,还要说什么,孙少爷已大吼了句“你们看什么”,拉着魏锦临就冲进了人群里,两个小孩子飞快的跑没了影。
回了孙府,魏锦临额上绷带晕了血,孙少爷恶声恶气的将他赶回去休息,魏锦临便回了自己房间。他坐在尚未干透的床铺上发了阵呆,无心打理额上发痛的伤口,闭上眼,顾不得被褥上晕了大片的水,掀了盖到头顶处,沉沉的躺倒睡了过去。
一觉睡至晚间也无人来打扰,魏锦临醒来时窗外月已高悬,对面床铺上同房的孙府仆人已睡得鼾声直响。
他安静的看了一阵这极小的房间,想起白日里那个眉目如画的青年。
他想有人来救他走,等了三年,等来了一个从未谋面的青年,却还是逃不过心里的自卑与恐惧,选择了缩回这逼仄的一角天地。
额上的伤口愈发的疼,疼得渐渐模糊了脑海中青年的面容,魏锦临没来由的一阵惶恐,他站起身来,快步朝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下,全身发过抖,脚一抬,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第二次逃跑比第一次要让人害怕许多,魏锦临满耳都是自己的心跳声,他跑出朱雀巷,又一头扎进其他巷道里,闷着头发足狂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充满了自由味道的空气,眼角都飘出了泪。
跑着跑着,他发热的头脑又渐渐冷却下来。
魏锦临停下来,看着四周不知何时出现的竹林,恐惧瞬间蔓延到了五脏六腑。
他想起了梦里的竹林,和那只忽然出现的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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