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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蛇缘完本——by拂晓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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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澜惨叫:“放放我下来!救命!”
白倾夏脸一黑,“闭嘴!恶鬼的怨气是那么好玩的?你打算今晚在宿舍和你舍友打一架?”
傅澜耸了,乖乖让白倾夏抱着走,脸埋到白倾夏怀里去,生怕给人看见。
白倾夏玩味地笑了,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第47章 尸体农场(五)
傅澜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比如遇到白倾夏的舍友、学校的老师要找什么借口应对,没想到在寸土十寸金的嘉绿苑,白倾夏居然一个人占了套140平,三房两厅的房子。
傅澜惊讶得眼睛快脱窗了。校长你是多爱白倾夏呀,一堆教授海龟都分不到一平方,居然奢侈地给白倾夏一整套。
白倾夏把人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轻轻地摸上傅澜脖子的淤青,微微施力,一层黑气就不见了,傅澜人也舒服多了。
白倾夏到厨房给傅澜倒了杯温水,傅澜接过来小声地说谢谢。
白倾夏坐在沙发另一侧,大长腿深展开来,“说吧。”
傅澜捧着水杯,一脸呆逼地问:“说什么?”
白倾夏挑高眉头,俊美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柔和,“你是通灵师?”
傅澜摇摇头,“什么是通灵师?”
白倾夏打量傅澜几下后,嘲讽地说:“我看你也像,灵力淡比鸡还弱。那两只鬼,怎么来的?那天你说有一个小鬼带你去的苍庭沟,他是今晚其中一只?”
傅澜敢怒不敢言,生怕一言不合变成绝龙壁里中的一员,唯唯诺诺地开口:“嗯,他叫林雨泽,说身体在那里叫我去找。”
白倾夏皱眉:“不可能,农场里的尸体都是没灵魂的,不会例外。”半个月前那个小男孩的身体进去,他是检查过的,绝不出错。
傅澜听到“农场”两个人脸色霎时间苍白如纸,农农农场?!苍天啊!他到底惹上个多变态的禽兽,拿人的尸体当农场里的猪牛羊摆弄啊?
师傅,赶紧来救救我啊!
白倾夏不耐烦地看着傅澜的脸白一阵青一阵,时而欲哭无泪时而扭曲悲愤,他不想读心,人类的心思复杂,知道了有时还恶心自己,“说话。”
傅澜结结巴巴:“我、我也不知道,我就在大街上遇见他的,他他说他给束缚在走不了,但是身体时时召唤他灵魂去找,就我一个人能看见他,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烂好人,带他去苍庭沟找尸体?”白倾夏勾起媚人的笑容,傅澜怎么看怎么碍眼,白倾夏明明就是在讽刺他!
白倾夏又问:“另一只鬼呢?不要告诉我他们两只鬼有仇,在互殴。”
傅澜是真的茫然了,“女鬼,我也不知道,我被林雨泽掐住了,她救了我。”
白倾夏修长好看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沉思一会,“那小孩,林雨泽的情况,你和我说说。”
傅澜把打听到的事情和白倾夏讲了一遍。
白倾夏揉了揉太阳穴,“厉鬼你也敢招惹,你胆子够肥。”
傅澜哆哆嗦嗦,“厉厉厉鬼,不就一小孩吗?”
白倾夏淡淡说道:“生前戾气横生、死时怨气太重,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囚在出事的大街,鬼不会老不会死,七情六欲全有,仿佛一个人被隔离遗忘在病房,他能看见听到外边的一切,可别人都忘记他,久而久之,愈绝望力气愈重。”
傅澜鸡皮疙瘩布满全身,简直快哭了,“那我怎么办?林雨泽说我要是不帮他,每天都来找我!”
白倾夏突然觉得傅澜欲哭无泪的表情很好玩,“求我啊!”
“扑通”一声,白倾夏吓了一跳,就见傅澜毫无骨气地朝他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侠,你救救我吧。我是家里的支柱,上有老下有小,少了我不行啊!我给你做牛做马,你帮帮我!”
白倾夏:“……”
傅澜一想到林雨泽露出他扭曲的身体和支离破碎的脸每天晚上都来缠着他,什么尊严都抛弃了,但求放过。
白倾夏沉默几秒,“在泰国你说我不是人?”
傅澜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就你嘴贱,“没没没,我是说你长得帅,帅得‘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白倾夏受用地点点头,“算你识相,我帮你吧。从今天开始,我随叫你随到,我叫你做任何事情都不能拒绝。最后……”
傅澜迟疑了一会,大不了菊--花残嘛,又不是没试过,除了事后难受,过程挺享受的,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白倾夏肯帮自己保住小命,后面斗智斗勇小case!傅澜思绪游移,根本没听清楚白倾夏后面讲什么了。
白倾夏不满地瞪着傅澜,“我说的话你挺清楚了没?”
傅澜急忙拉回思绪,“有有有,听清楚了。”
白倾夏阴沉沉地看着他,“是吗?”
下一秒,一条银蛇的巨蛇出现在傅澜面前,鳞片闪闪发亮,金色的眼眸定定地盯着他,蛇头有脸盆那么大,头顶两个巨大的蛇冠子虎虎生威,身体占满整个客厅。
傅澜两眼一翻,来不及惨叫,彻底晕了过去。
妈呀蛇蛇蛇!好大的蛇!
傅澜一整晚都睡得不好,梦见满屋子的蛇,红的黄的绿的黑的全绞在一块,密密麻麻,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早就顶不住晕过去了,偏偏傅澜就是清醒的,吓到漠然地看着那堆卷来爬去的东西,最后一个巨大的银色脑袋从蛇堆里顶出来,蛇冠子还挂着几条小蛇扭来扭去,傅澜再也受不住,吓醒了。
天还没亮,傅澜正睡在白倾夏房子的沙发上,他扫视到房门有一个关了,此时不逃待何时?做贼似的猫着腰走到门口,正要打开门,自己手机响了,傅澜吓到魂快飞了,一边慌慌张张按掉,一边开锁,仿佛后面有蛇追着他,是真的有蛇啊,好大一条!
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远离嘉绿苑,手机还在固执地响不停,傅澜跑到安全的地方,看了手表,还不到6点,妈的是谁那么变态啊!
粗鲁抽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谢依帆,傅澜顿时没了脾气,打小给小祖宗收拾烂摊子收到大,变成一种融进血液的习惯,这个点打来,估计和男朋友尤俊希吵架了,来他这里找安慰。
傅澜按了通话键,没有意想中的鬼哭狼嚎,电话那么一片平静,傅澜无奈问:“姑奶奶,现在几点,凌晨接到人电话,会吓死人的!有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谢依帆说:“傅澜,我查到你今天课表没课,和我一起出去逛逛吧。”
傅澜觉得奇怪了,谢依帆自打交了男朋友,还没约过他,“和尤俊希吵架了?”
谢依帆停顿一会,“没有,就单纯想找你吃饭。八点我在校门口等你,中午我们去市中心吃火锅。”
傅澜小身板一抖,他完全不去市中心,上次就是和宿舍的人吃完火锅遇见林雨泽的,想想都渗人,来不及拒绝,谢依帆已经把电话挂了,傅澜在风中凌乱了,算了,大白天,应该不会遇见吧。
这个时间点回宿舍吵醒舍友会被揍,傅澜漫无目的绕着人工湖走了一遍又一遍。一边是厉鬼林雨泽,一边是蛇妖白倾夏,他要从去何从,单外形讲,白倾夏看上去比出了车祸的林雨泽好看多了,从性格来讲,林雨泽一开始扮乖巧可爱,白倾夏嚣张可恶,掀开脸皮,两个人都是混蛋变态。一个小小年纪施虐邻家孩子,一个在绝龙壁开农场收集尸体。
话说白倾夏的口味太重了吧?傅澜对蛇类不了解,起码的常识还是有的,鼠类小鸟青蛙鱼,圈着个农场放尸体当口食,傅澜一想到尸臭味就想吐。白倾夏从傅澜心里从“恋尸收集癖”便到重口吃尸狂了。
惹不起只能避开了。傅澜头疼,林雨泽的麻烦还没解决,但他下不决心去相信一条蛇,即使看上去是条饱读诗书的蛇,物种不一样,不能保证哪天白倾夏心情不好就把他吞了。要不请虚衍下山吧,师傅在山上修行几十年,血肉之躯能敌得过白倾夏吗?建国后不能成精,白倾夏一看就知道是老妖怪。
傅澜想得脑门都疼了。
如果白倾夏知道他的形象在傅澜想得如此不堪,肯定把傅澜抓起来收拾几遍。
傅澜醒来的那一刻,白倾夏也跟着醒了。他好奇傅澜会干嘛,意料之中的屁股尿流。
时间对白倾夏来说漫长得失去意义,在日复一日的寻找中,白倾夏自己也迷茫了,这一生,还能和宇文律相遇吗?纵使找到宇文律的转世,终归是另外一个人,没有与它一起成长的记忆,没有拥抱在一起度过每一个夜晚的温暖,找到了,还是宇文律吗?
白倾夏在人类中长大影响了他的喜好,一边寻找,一边学习人类各种知识。他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外貌,在一个时间段里找到职业、交到知心的朋友,以及排遣寂寞的男朋友,然后和他们慢慢老去,炸死后又开始一段新生活。
可惜,终归,没有情。
傅澜,他的表情丰富,真有趣。可以考虑当作这一时段的消遣。
白倾夏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变蛇吓傅澜了,傅澜能见到灵异的妖魔鬼怪,他很确定,不然那一晚就不会说他眼睛似曾相识,实际上傅澜确实在海里对上他眼睛,只不过那时傅澜失去意识。再到后来的厕所,说他眼睛有异彩,“不是人”。怎么看都不觉得傅澜是修道人士,只能说生活太无聊,有个好玩的对象出现,逗得他哇哇大叫,白倾夏心里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白倾夏现在的身份不仅仅是一个大学教授,他受了特殊部门委托,接手Body Farm,傅澜说那个小孩的尸体,确实得调查一番。进农场的尸体,都必须没灵魂,不然一堆非正常死亡的灵魂聚在一起,肯定会搞出幺蛾子。白倾夏在能震慑一切邪物,万一他哪天走了,下一任接手的凡人就不好办了。
白倾夏对自己轻轻一挥做的结界有信心,里面的东西跑不出去,外面的一切也别踏进一步,偏偏就是傅澜摔了个狗啃泥摔进来了。
白倾夏想了想,换了身衣服,林雨泽的事情,查一下吧,反正无聊。
第48章 尸体农场(六)
傅澜在市中心见到脸色憔悴的谢依帆,“和尤俊希吵架了?”
谢依帆苍白着一张美丽的脸蛋,摇摇头,“陪我去走走吧。”
傅澜顶了下谢依帆,“走,我奉陪到底。”
谢依帆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好。”
谢依帆带着傅澜来到市中心一个不大的寺庙,庙坐北朝南,整个庙就一处建筑叫山门殿,殿内供奉着两座金刚力士像,外形雄伟,怒目相对,手持金刚杵以镇慑妖魔鬼怪。左边的力士怒目张口,右边的力士怒颜闭唇。
听闻文--化大革--命时,庙给毁了,现在人们见到的是重建的。庙的香火非常旺,因为庙外一棵高达30米的200年老榕树,郁郁葱葱,蔚然成林。树枝上向下生长着许多垂挂的“气根”,落地后成为支柱,柱根相连,柱枝相托,枝叶扩展,遮天蔽日、独木成林,更壮观的是,树枝上挂着数不清的红绸缎,有些颜色鲜艳如血,有些在风吹雨打之下褪尽色彩,不变的是每条红绸缎上都用黑字笔写上愿望,从远看,红绿相依,美不胜收。
傅澜奇怪,“你带我来这干嘛?”
谢依帆强打精神,“许愿啊!”
谢依帆买了把香,向庙内进香叩拜后,求来两条红丝绸,谢依帆将其中一条拿给傅澜,要他许愿,傅澜摇摇头,他自己体质特殊,师傅教他进庙虔诚,但不可随便相信庙中算命看相许愿之类,免得一不小心惹了麻烦,就像林雨泽。
谢依帆没有强迫傅澜,她低下头背对着傅澜写下一段话,然后自己找一处较高枝叶繁茂的绑上去,双手合起,念念有词。
等谢依帆过来,傅澜笑道,“什么愿望啊,这么神秘?”
谢依帆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以后告诉你。”像小时候玩耍般,亲密拉着傅澜逛街去。
傅澜突然有点心疼这姑娘,谢依帆谈恋爱后,天真无邪的个小女生慢慢变得成熟,她的世界夹杂了更多喜怒哀乐。
两个人又回到京城最大的商业中心,傅澜任劳任怨地跟在谢依帆身后,看她一路买买买,从鞋子到衣服包包,从首饰到化妆品。钱不够了,傅澜自觉将钱包交给她血拼。
傅澜提着几大袋购物袋,哀嚎:“姑奶奶,够了吧!”
谢依帆正和售货员试口红,给了傅澜一个白眼,“不够,女人得要有一双好鞋,既然有一双好鞋,就得有漂亮衣服搭配,首饰衬托不能少,最重要是得有一张精致的脸。喏,你看。”谢依帆指了品牌化妆品的代言人于书墨,傅澜认得她,年过三十的一个女明星,之前一直不愠不火地当个二线小明星,离过婚,爆过性--丑闻,多演配角丑角,本以为会慢慢消沉下去,没想到于书墨越来越漂亮妖媚,突然拍了部低成本电影,主角没红,配角的她一夜爆红,红透半边天。这是娱乐圈微乎其微的机率,连傅澜不关注明显都听范丞感慨过她的好运气。
谢依帆振振有词“看到没,人家年过三十还大红大紫,女人不要放弃自己,多打扮,你永远不知道哪一天你走在街上就红了。”
等到谢依帆血拼完已经下午两点,傅澜早餐没吃,昨晚受了惊吓,饿得两眼昏花,“姑奶奶,你再不赏我点吃的,以后你就要失去个小跟班了!”
谢依帆小手一挥,太后娘娘阵势十足,“准了,我们去吃火锅。”
傅澜眼前一黑,想拒绝,却给拉到那天和三个舍友吃火锅的地点,小心肝抖得不成男人样,现在是大白天,林雨泽应该出不来吧?不是说鬼都怕阳光吗?
傅澜的忐忑,一直不安到火锅菜上齐了才回神,看见谢依帆面色苍白,对着冒烟的汤料地捂着嘴巴,傅澜担心问:“依帆,你没事吧?不舒服?”
谢依帆强颜欢笑地摇摇头。
傅澜正色道:“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去吃别的。”
谢依帆拒绝了,傅澜是个性格非常好的人,义气到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那种,谢依帆怕傅澜担心,一顿下来强行吃了不少东西,虽然如同嚼蜡,傅澜放心不少。
买单完,谢依帆面露疲色,傅澜见状提议回去休息。
走到熟悉的大街上,傅澜脚步停顿一下,暗骂自己,大白天的,哪会见鬼,今晚见了林雨泽,再好好谈谈吧。这条大街有直达学校的公交,绕路的话起码要花一个小时,谢依帆今天精神不大好,经不起折腾,也不好解释。
傅澜能见到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事,除了傅家知道,其他一律封锁消息。虚衍用自身经历告诉他,别人看不见的你能看见,没人相信你,久了当你是异类、神经病,对傅澜的成长有害无益,只要家人理解他就行了。于是,傅澜连最亲密的朋友谢依帆都没讲过。
壮了壮胆,傅澜拉着谢依帆走上商铺不计其数、人流满满的繁华街道,正有说有笑,走到被那晚被林雨泽拉衣角的那段路,傅澜眼前一黑,身体软了下去,谢依帆眼睛还在朝前看,却感觉到拉着自己的手没了,回头惊讶地发现傅澜人不见了。
事情就发生在几秒之内,傅澜凭空消失了!
本来谢依帆今天的精神、身体状态都不好,受了惊讶,当即晕了过去。
好心人围了上来,有的打120、有的报警、有的帮谢依帆挡阳光、有的蹲下来帮姑娘掐人中、揉虎口,谢依帆就是不见醒来。
其中有一个路人朝四周喊道:“咦,刚刚不是有个小伙子陪着她吗?人去哪了?你女朋友晕倒了!”
另一个人接口,“该不是小情侣吵架,男的不负责任丢下女孩跑了吧?”
还有一个扫大街的老人说:“我看不像,那男孩最多是个高中生,应该是弟弟。”
白倾夏路过调查林雨泽事件时,就见到谢依帆晕倒在地,热心路人到处喊人找人的景象。
白倾夏眯着眼睛打量一会躺在地上脸色发青的女孩,他不认识谢依帆,但是她身上有傅澜的味道,那小孩身上不知道为何一直有股淡淡的奶香味,那一夜放纵,他就记起来了。
现在那个女孩身上、大街上,不远处的火锅店都有这味道,可奶香味到这里就凭空断了。白倾夏可以想象他们两个人今天约会的路线。
莫名的不爽。
白倾夏掰开人群,走了进去,路人纷纷转头看这个长得完全不比明星逊色的男子,白倾夏简要说明,“我是她学校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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