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上清然完本——by老懒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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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夺过老头刚温的二两酒,没好气地冷哼了他一声,还附赠一瞥白眼。
“那孩子终于受不了你罢……”
“他既厌烦我,我便不去招惹他了,只要他觉着舒坦,我怎样都好。”
“当初是你先惹得人家不痛快,一句歉意的话都没有,如今倒是撒手撒得利索干脆。”
“他怕是……不愿听我多说一句了。”
“他此次应当是受了重伤,能将陆氏的人伤至如此,想必你那小娃娃是遭了大劫”
“若他愿意同我说,就算是漫天众神我也会将其拽下来揍一顿,怎会让他受那委屈!”
老宗主伸手想去拧他,却被他机敏一躲,反倒被他揪下几根白花花的胡须。
“你小子打小没别的本事,就是逞能的本事令人咋舌,莫不说什么漫天众神,就是那云中陆氏随便来个宫主便够你喝一壶的!”
暖烘烘的阳光照在身上,舒服得让人直想哼哼。
岳清然本就被晒得脸微发烫,听了老头儿的话更是气得脸通红,猛地窜起来就嚷嚷道:“少瞧不起人!!尽管让他们来,说一个怕字算我是王八羔子!”
“他们暂且是来不了的。”宗主突然道。
没等岳清然开口再问,老宗主便侧过身轻轻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他要小憩一会儿自己去玩不要吵闹。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岳清然日日照常睡觉打猎喂喂崽,闲来无事的话再同师兄弟们插科打诨逗逗嘴皮。
司清南他们也渐渐察觉他虽如往常一样闹腾,却从不在陆朝灵出现的场合现身,加之阿里又绘声绘色讲述了那晚所见所闻。
众人不觉一阵唏嘘。
作为大师兄的司清南皱着眉头深思了一会儿,又转过头对着正在拭琴的宋清彦挤眉弄眼。
宋清彦放平了琴,拨弄了两声,眯了眯眼微掀嘴角,一惯得清隽如水。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不拦你。”
“泽澈那小子日后定会感激为兄的良苦用心!”一副擦拳磨掌的我样子。
宋清彦状似不在意地随口问了句:“你那事又如何了?竟有别的心思管别人的事。”
司清南嗨了一声,摇了摇头,却爽朗笑道:“左右不过前世的事,他既然想和我一处不愿独自入轮回,那我便日日在浮生绘上刻上我俩,就是神明也察觉不到我藏着他,只会当他和我一同转世了,往后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宋清彦道:“师父他知晓此事了?”
司清南道:“知晓了,但没多说什么,他老人家通透得很。”
得了宋清彦的肯定,一向雷厉风行的司清南拖着阿里决定去做助攻。
岳清然接到明日一早去猎南山鹿的任务时,很是惊诧大师兄不仅亲自来指派,而且还连带送了干粮,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给同行的师兄弟吃。
道着晓得晓得转身又回去睡觉,他若是醒着看见司清南一副要嫁女儿的欣慰模样,大约又要忍不住阴谋论了。
虽然确实是耍了些小手段的……
一觉睡到第二日清晨,岳清然睡眼朦胧地上山,日影露气浮动于疏枝密叶之间,空蒙中一个少年站在一片苍翠下,沉静而又寂寥。
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少年。
他不敢再去触碰的少年。
摸了摸腰间的白玉翎,岳清然垂着眼一步一步挪过去。
在距离他有三臂之遥的时候停下来,绷着脸转身瞄着弯弯曲曲的下山路。
翘首以盼,望眼欲穿。
来个人来个人倒是来个人啊!
估摸着规定的时辰到了,陆朝灵抬头看日,而后一个人默默沿路上山。
空荡荡依旧是没有一个人赶来,岳清然抿了抿唇扭头跟上了少年。
鹿鸣悠悠,鸟啼婉转,山路僻静幽寂曲曲折折通向沧澜之巅。
两人始终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一路上缄默不言,各自猎鹿,守着一方画地为牢,互不涉足。
日上三竿,岳清然小心翼翼地揣着干粮去找陆朝灵。
少年清淡的目光注视着他,深晦如海。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只是在他靠近之前仓皇逃离。
岳清然神色黯了黯,满脸沉郁地嚼着干粮,连着塞了几个觉得味道不尽如人意,丢在一旁继续打猎。
察觉到不对劲是在薄暮时,最开始只是若隐若现地躁动,直到一股邪火冲得他站立不稳,岳清然满头大汗虚扶着旁边的树,咬着牙难以置信地顺从着欲-望揉了两下。
一阵舒爽颤栗袭遍全身——
陆朝灵没听到岳清然的动静已经有些时辰了,他一直虽不靠近却也不会太过远离。
明知道他不会有危险却还是忍不住折回去寻他。
在一处山洞外听见沉重的闷哼时,陆朝灵慌忙闯进去。
然而却是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
地上蜷着的人如同一只熟透的红虾子,肌肤通红,汗湿里衣,以为的闷哼此刻听起却像是不敢声张地喘息。
狭窄的山洞里慢慢慢慢升腾起一种难言的情-欲。
陆朝灵觉得像是自己最隐秘的心事被扒开赤-裸-裸地暴-露出来,多少次,那些有岳清然存在的旖旎梦境中,他都是像现在这般慌不择路,步步后退。
“玉……玉娃娃,嗯……嗯啊……”
冰肌玉骨的少年咬着唇停下脚步,却低下头红透了脸。
闭着眼,泪水沾湿长睫,因为太过忍耐,唇色被自己咬得泛红诱人,仿佛只是本能似的一遍一遍断断续续唤着少年。
像是最诱人的毒,入骨三分销神魂。
陆朝灵紧了紧拳头,指节发白。
神志混沌中,岳清然听到他淡淡的一句,他道:“我帮你——”
苍林之中,几只野猴子在树下捡了岳清然剩下的干粮,此后数月内,一向低育的山猴竟莫名剧增,一时为山中各族称之奇谈。
翌日清晨醒来,岳清然发现自己十分妥帖地躺在山洞里,身上还搭了一件外衫。
站起身时,不禁发觉自己双腿发软,隐约有些脱力。
岳清然记得上一次断片儿还是在和阿里那么大的时候偷喝了老头儿藏了数十年的三坛老窖后。
一抬头,才看见陆朝灵站在洞口,只穿着里衣,有些单薄,静静的,也不说话。
岳清然爬起来走过去把外衫给他披上。
“站在这儿冷不冷,进来我生个火给你暖暖。”
少年转头注视着他,眼神温柔如同三月春水,潋滟着快要溢出眼眶,却又一闪而过,转瞬即逝,依旧是清清淡淡的模样。
那一刹那岳清然以为他被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附体了。
“我昨晚怎么睡这儿了?”岳清然摸着后脑勺问道。
他分明记得自己不知道为何打个猎也能猎出感觉,不过他懂得食色性者的道理,所以倒也释然了,本打算随便寻了处地方解决。
而后热得锥心,竟热晕过去了。再醒来便是刚才那场景。
直觉告诉他,此事甚有蹊跷。
“你不记得了?”
岳清然居然听出了微怒。
“记得什么?”
“也好。”陆朝灵低下头轻轻笑了声,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虽然他是在笑,岳清然却分明感知到他滔天的怒意。
惴惴不安地在后面跟着陆朝灵,一路上也不敢搭话。
蔫头蔫脑回到宗里,阿里他们正围在一起嗑瓜子,看见了他都不停地上下打量着。
岳清然简直快要不能直视他们那种‘养了多年的儿子终于娶到媳妇要生崽’的目光。
这是什么鬼目光?!
阿里一把扑过来,抓着他的衣袖问:“师兄,玉哥哥可有原谅你?大师兄说他有法子定能让玉哥哥与你不再有间隙!”
“那东西可还好用?你给他吃了多少?”司清南探过来搭着他的肩问。
“嗯?”
“就我给你那一袋东西,我特地下山给你准备的,据说催情效果极佳,于风月之事最是有益!”
突然诡异的沉默的蔓延开来。
岳清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嘎嘣肢解分崩离析,不自觉捏紧了拳头,骨骼作响。
转过头定定地注视着司清南,勾了勾嘴角,笑得很是深邃。
“师兄,我真的该感谢你一辈子——”
天水宗许久没有如此鸡飞狗跳上蹿下跳的热闹景象了,宗内弟子捂着嘴震惊地目睹着泽澈师兄四处追杀大师兄,毫不手软,杀伐凶残之气直直冲破云霄!
司清南鼻青脸肿地一边啐着岳清然的狼心狗肺,一边撕心裂肺地喊痛。
宋清彦割好了冰块包在手巾里递给司清南,轻笑道:“他如此反应,想是这次你那些东西全都给他自己吃了”说完,忍不住又摇头笑起来。
司清南听了这话突然就气不起来了,瞪着眼讷讷道:“你的意思 是,他才是被……成事的那个?”说完,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宋清彦笑而不语。
皱着脸想不出词来形容这尴尬的境地,司清南只好一脸深沉地道:“天意如此啊天意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神他妈没有间隙哈哈哈哈哈!
哦,对了,还有一个很贱的隐藏设定需要说明一下……之所以事后岳清然只是双腿发软而没有任何其他不适的原因在于,我们玉娃娃有很强的自愈能力啊哈哈哈
所以他身体的东西自然也有自愈力啊嗯嗯嗯
第33章 正逢年少
岳清然在风露中沉思着一动不动地坐了一夜。
清晨,他咬了咬唇,抖着眼睫上的露珠,默默换了个姿势继续沉思。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团乱麻,岳清然下意识摸着右手中指上练箭练出的硬硬的一层茧。
晨起的鸟儿扑棱着翅膀,此起彼伏的鸟鸣悠悠荡荡在耳畔。
岳清然心里燥,垂着的手上瞬间多了一张冰蓝长弓,抬手对着叽叽喳喳的鸟群就是威慑性十足的一箭,不过都是堪堪擦过,只插着几根羽毛。
“聒噪!”慢慢吐出了两个字,岳清然掀了掀眼皮看了眼受惊的鸟群,心里更烦了!
他奇异的脑回路自然不是在掰扯什么谁上谁下的事儿,他打心底里稀罕陆朝灵,这种事儿虽不自在但他确实是不甚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自己为何天赋异禀从头到尾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无论好的坏的,完全都没有!他沉思着,试图回想起那怕一星半点的感觉。
他和玉娃娃之间每次都是这样,自己永远都是糊里糊涂的。
如此想着,他又默默捂住了脸。
迟疑着他从怀里掏出了玉娃娃一直藏起来的男男话本,吞了吞口水小心地翻看着。
他镇静自若四平八稳地欣赏着一场铮铮金戈大战,席天幕地,飞沙走石,双方战况凶猛你退我进,一时间敌我难分,一方好汉不忍痛呼,哪曾想对方丝毫不手软只将一杆长-枪没入好汉体内,直捣黄龙,一泄如注。
岳清然看的很是咂舌。
此书开篇甚至十分贴心地注明了承欢一方需注意的具体事宜,岳清然差点被自己呛到脸都憋红了。
到了晌午,实在忍不住了,岳清然别别扭扭地去寻司清南想叫他给陆朝灵解释一下,然而正在浮生绘上专心刻画的司清南愣是没搭理他。
岳清然瞧着还鼻青脸肿地司清南,也讪讪地说不出什么话。
浮生绘上两个英姿勃发的将军身骑战马兵戈相交的画面渐渐显露出来。
那便是司清南和他的相好的前世之景,硬是给凿进了浮生绘中。幸得司清南是个痴情种,想出这么个蠢却有效的办法,如此刻几年下去,将执念印记完全刻进去,那生魂前世的执念便能瞒天过海假装消掉,他便可以悄悄留下执念与司清南生生世世在一起。
岳清然想自己可能真的是魔障了……这前世之景竟让他想起了书里那场让人口干舌燥的大战。
岳清然艰涩地开口:“大师兄,你们前世……嗯打过仗没?”
司清南笑道:“当然打过,他可凶了,我有一次差点就被他斩落马下了!”
岳清然:“不是,我是说就话本里的那种打仗。”
司清南嗤笑:“哪种?话本里都是道听途说的,那些个酸文人何曾见过真正的战场。”
岳清然想了下,干脆道:“你俩弄的时候,谁上谁下?”
司清南噎了下,想被人掐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
默了会,司清南似乎恍然大悟,促狭道:“我嘛……反正不是你那个位置。”
岳清然难以置信地大叫:“你还敢说!!!”
司清南确实不敢再说了。
岳清然是见过他家那位的,一身反骨说不出的英武冷峻,没道理会在这半吊子司清南的下面。
“嘁,那是你不知道,在人间的时候都是我疼玉娃娃的。”
司清南手没停继续刻着,就当他是在放屁。
“这事你得自己去解释,我去说算个什么事儿。”司清南把话题转到正事上。
“我去说什么?说我真没事儿,你把我办了我不在意?不仅不在意还很欢喜?”
“不然呢?本来就是你勾-引的人家。”司清南一脸理所当然地答道。
岳清然简直想在他脸上吐口水,若不是他没长脑子自作主张事情何至尴尬于此!
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司清南道:“还不是为了你好……”
另一边,同样焦灼地陆朝灵翻来覆去一夜都难以平静,像被猫爪子在心口撩着挠着,他只要一闭眼,就是岳清然躺在地上迷乱着泫然欲泣的模样。
那晚,收起了利爪尖牙的雄狮乖得像只甜腻的奶猫,嗷嗷待哺,索求无度,最后软着手脚窝在他的怀里舒服得直哼哼,陆朝灵没见过那样的岳清然。
谁也没有见过。
陆朝灵就这样任自己沉溺在欲-海之中,无法自制,几乎窒息,在劫难逃。
海水波澜壮阔,铺天盖地的浪潮打来,剧烈的起伏摇晃中,陆朝灵回想起那个冰凉的河底,胸腔被河水挤满,痛苦难耐。
可他不想死,答应过的,答应过会等他回来。
于是他慌乱地挣扎着,在绝望之中想要抓住什么。
他一伸手就抓住了眼前的人,在他身-下,不知疲惫地唤着他,好似再也分离不开。
陆朝灵喘息着,身-下的人似乎有点疼,皱着脸快要哭出来,陆朝灵低下头几乎虔诚地吻掉他眼角的泪,他紧紧抱着怀中的人,那一刻他想,世间若真有神明,若真有天谴,他愿背起一切困厄,哪怕年年岁岁永堕黑暗,哪怕生生世世万劫不复,只要,只要这人能安好无恙。
深情入骨,原来如此。
陆朝灵躺在床上闭上眼,呼吸沉重,想见他,心底里有一个声音悄悄在说,想见他。
宗主卧房内,岳清然跳上榻十分自觉地倒了一杯梅子酒小酌着。
老宗主刚沐浴完,一身檀香气散着花白的头发,慢悠悠背着手坐在岳清然旁边。
“你那事,我听说了,你可真的想好了?”
岳清然眼珠滴溜一转:“我有什么事儿?”
老宗主却是一副了然的模样,看上去十分高深莫测。
岳清然被这样老人家这样明晃晃的眼神审视着,就算脸皮再厚也不禁有些羞赧,“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睡了。”
“小玉儿他,其实当初没跪满青石阶。”老宗主在岳清然背后突兀开道。
岳清然果然停下脚步,转身坐回来,满目疑惑,没跪满青石阶他怎么可能进得了天水宗。
“他似乎一开始身子就体寒异常,跪到第三千阶9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便撑不下去了”宗主顺了顺自己的长胡子“是有人替他跪满了青石阶,废了一双腿,极诚极垦,将这个孩子送了上来。”
岳清然还想继续听,干脆脱了鞋把腿蜷上来盘起来,两手看似随意搭在膝上,其实心里不安得很,他有预感接下来老头儿要说的事很重要。
“那孩子啊,命格弱,命盘错”宗主顿了一下,侧目去瞥岳清然的反应“是个不会长久的孩子……”
岳清然懂,命格弱,命盘错,天上人间不肯留。
心里不知怎么一抽一抽地疼,玉娃娃明明说过,他可以活很久的。
老头儿又在忽悠他了。
岳清然有点困了,他昨晚一夜没睡,白天又四处溜达,听着老宗主絮絮叨叨他就更困了。
他不想再听玉娃娃的事了,因为他的眼皮抖得很厉害,准没好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