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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上清然完本——by老懒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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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你骗我,就算是刀山火海,那我也认了。
因为这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12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以俯视的姿态,淡漠又冰冷。
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就这样一朝跌落入泥尘,脆弱又不堪,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凌_辱。
他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伸手按了按祁水云起伏微弱的胸膛,又往下滑,说不出粗暴也说不出温柔地扯下他的亵裤。
依旧是那副万事都滴水不漏的模样俯下_身
分开他的双腿,疯狂又残忍。
他想让这个人死,最屈辱最可怜地去死。
他压着在微弱挣扎的祁水云,脑子里不顾一切疯狂在咆哮着,司清南会毁在这个人手里!他为什么还要活着!他怎么不去死!
“嘭”地一声摔碎碗的声音,眼前一黑钝疼沿着太阳穴发麻着袭来,胸口又被重重踹了一脚,胸骨似乎都凹陷下去,陈述远被踢出去很远,坐在地上连手指头动一动都觉的骨头在疼。
司清南盖好了祁水云,暴躁地冲过来又给了他一拳,“陈述远!你个王八蛋你真是疯了!”
陈述远扯着嘴角笑了笑,吐了一口血在他脸上:“你才是疯了!成连想做什么你不是不知道,可你还是魔怔了一样要救他!……那我只好替你毁了他!”
“你要是恶心他,你要是不那么喜欢他,那该多好。”
司清南满脸愠色,像是随时会把他撕碎的狂兽,一脚踩在他的上面,压抑着最深的戾气和杀意:“你为什么要碰他!为什么要碰他!你以为你是谁,你动他一根手指都不可以!”
陈述远蜷起手指忍着痛,嗓子里混着血模糊不清道:“司清南,你会死的……他会害死你的……”
司清南双眼通红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甩开了陈述远,冷着声音像刀子一样戳进他的心里:“早晚都是一抔黄土,死就死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祁水云,擦着他脸上的泪痕,低下头轻声说着什么,像在哄一个孩子。
陈述远看着司清南头也不回地离开,眼里的光渐渐涣散,动了动唇,最终也没说出什么。
司清南在他心里是个永远都不会被打败的英雄,却一而再再而三败在那个人手里,他倾尽全力追逐仰慕的人,到头来连一眼都不肯施舍给他。
后悔么?
不,不后悔,他的英雄怎么能爱上一个肮脏的人呢……
他满意地笑了笑,颤抖着拉动了响环。
烟火倏地一声直上云霄,如同一把残忍的利刃划破天际。
司清南勒住马回过头望了一眼,紧绷着脸眼底黑沉。
怀里的人微微动了动,抓着他的衣襟喃喃道:“去临阳关……”
司清南又紧了紧手臂,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吻,在刺骨的夜风中,调转方向,一骑绝尘。
极目望去,无际而苍凉的大漠上银河荡漾,脚下的黄沙泛起皎然微光,有两个人躺在广袤的沙漠上,仰望着静静镶在远天的冷月,孤独且悲凉。
司清南定定看着月亮心里说不出的绝望,哑着嗓子怅然道:“若是没有这家仇国恨,你倒确实是一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祁水云像是三魂七魄被抽走了一样,冰冷的月光洒在他脸上,更透出一股死寂。
过了许久,他没有回答男人的话,而是侧过身近乎祈求道:“救救我……”像是濒临死亡溺水的人,抓住一丝丝希望也想拼命靠近。
真的还想活下去么……不想的,太累了。
但他们之间从来就只有“救救我”能和“我喜欢你”挂钩。
我可不可以告诉你,我喜欢你。
他转而决绝地吻上身旁的司清南,心里却痛得在抽搐。
喜欢上这个人,整个北祁的亡灵大概都不会原谅他罢。
司清南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无奈地弯起嘴角,抬手摸着他的几乎白得透明的脸,慢慢道:“真的喜欢上我……就这么难么?”
司清南长久叹息,最后释然笑道:“你知道么,我这一生不如意的事很少,却十有八-九都与你有关。”
仅存的一刻安宁被遥遥的马嘶声打搅,司清南眷恋地吻了吻他的发顶,轻淡的声音像从久远前传来,从他们第一次相见隔着血色旌旗骨横朔野,隔着烈日长空铁马冰河传来。
他说:“罢了……罢了。”
司清南将他藏在沙丘底的一块石头后面,甚至都来不及挽留,司清南上了马不再留恋地冲杀过去。
南黎士兵一见来人,神色犹豫不决,为首的将领见势一喝:“成连将军下令,司清南包庇窝藏北祁逃犯,罪不可恕,杀无赦!”
司清南故意引开了他们,大漠上的风又呼啸起来,月光恍然铺在黄沙上,似乎能够洗涤一切罪恶。
一把长戟蓦地穿透胸膛,刀枪相继涌了上来,司清南缓缓跪了下去,嘴角带着笑,闭上眼那一瞬他仿佛听见祁水云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那我便给你个名字,就叫做长痕。”
“在任何时候,我都要看见你。”
长痕,长痕,你才是我心底最深最长的伤痕。
罢了,罢了。
天一亮,祁水云清醒了些就摇摇晃晃地寻找着什么,嗓子痛得已经什么都喊不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想要找什么,又害怕面对什么。
浑身像是被卸了力气,蹒跚着最终摔在黄沙里,泪水混在沙里很快就被蒸腾掉,他一点一点爬,巨大又深重的恐惧快要湮灭一切。
他终于再次见到那个男人了。
整个人血污不堪,胸膛上血肉模糊,像是被利器翻搅过,半个身子掩在黄沙里,如同被抛掉的弃儿孤孤单单地沉睡着。
祁水云爬到他的身边,疯了一样挥扫着他身上的沙,大力捂着他的胸口想要给他包扎。
“你醒醒,别睡了……”
“醒醒,到了晚上会很冷的,快起来。”
他拽着司清南僵硬的胳膊,喜怒不定道:“你再不起来,我就不喜欢你了……我让你快起来,你听见没有!”
他嘴里混着血水亲司清南的眉眼,嘴唇,费尽力气将他抱紧怀里,俯在他耳边,轻轻对他说着一个秘密。
“你这样,我就不喜欢你了……”
“我爱你。”
黄沙,烈日,苍漠,冷月,交替更迭,寂静又漫长地诉说一场谰语般地梦呓,痴缠又难忘。
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两具干尸依偎着被掩盖,沉入,淹没,仿佛永远分离,却终身相依。
他说,你知道么,我这一生不如意的事很少,却十有八-九都与你有关。
那你知道么,我这一生称心的事很少,却每一件都与你有关。
第44章 蜉蝣之羽
他在一个地方被困了很久,也等了很久,他想自己是该和一个人一起离开的。
他终日游荡,不知所终。
只是这风,也真的是太冷了。
他再也不相信我了,不愿再见到我,不愿与我一起离开。
他徘徊在隐泉边,又碰到了那个老人。
老人说要渡他,执念太深,不过孽缘一场,忘记也好,兴许再世为人还能重逢。
他摇头,只是问,那个人去哪了。
老人脸上的褶皱仿佛藏尽了沧桑与透彻,他说,那个人自己放弃了执念,不愿再纠缠,已经入了轮回,放了你,也放了他自己。
他忍不住想,自己早已死去,怎么会还能感觉到痛。
到头来,究竟谁比谁清醒,谁又比谁疯狂,不过是入了迷。
轮回路上往生门前,一个男人抱着自己双腿残废的妻子来告诉他,吞了其他的生魂逃出去,那个人就会来找他。
那个陆姓的男人没有骗他,他果然回来了。
这一次,不要再分开了。
“啊——”束缚中生魂悲慽绝望地嘶吼。
剧烈癫狂的撞击渐渐停下,锁魂链中祁水云呆呆坐着,神情像在怀念什么,最后启唇迟疑着轻念了一个名字:“司……清南……”
怎么会忘了他,怎么能忘了他。
我想你,想见一见你。
岳清然松开了锁魂链,转手扶住他的肩,体内灵气刹那暴起倾倒一般灌进祁水云的身体里。
“岳清然!住手!你撑不住的!”程清里慌乱收起阵法,中间出了茬被阵法反噬,自顾不暇。
“祁大哥……别哭,会消失的,求你,别哭。”岳清然惨白着脸低声乞求着。
滞留在人间不肯离去的执念,一旦动了情流了泪,便会被天意发觉,然后碾灭。
岳清然曾在最狂妄的年纪,知道了什么叫做天意难违。
程清里目眦欲裂,他知道,如果那样的事眼睁睁地再一次发生在岳清然面前,那他一定活不去了。
祁水云抬起头定定看着岳清然,似乎认出了他,艰涩呢喃道:“消失了,都消失了……我们没有来世……”
飘摇的树叶离枝,在狂风中猛地一卷,转瞬失了踪影。
岳清然顿时血气翻涌,喉头腥甜,灵力还在不要命地翻涌着给祁水云续魂力。
程清里急得发疯,还没有从阵法中脱出身,一跺脚扯开嗓子吼:“涂之焕!你快给我滚出来!!”
——“来了!”话音刚落,涂之焕如神兵天降应声落地,快刀斩乱麻顷刻之间解决了他的麻烦,嫌弃道:“你怎么还是这么笨手笨脚的啊小娃娃!”
程清里没来得及发怒,涂之焕眼疾手快一个手刀劈晕了祁水云,呲牙咧嘴转头挑眉道:“少在那唧唧歪歪哀哀戚戚的,你家相好的都快被群殴打死了,还非得把我赶过来看着你!”
岳清然的头发昏,强行按下不适,蹙眉问道:“他怎么了?谁敢动他?”
涂之焕还是那副什么都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样,幽幽道:“还能是什么事儿,陆止本性暴露反了呗……不过你放心,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蠢货,他们也真是太低估他了。”
从腰间扯出一个毛皮袋子,敞开一兜祁水云就化作虚无的灵魂体被吸了进去,扎紧了口袋塞到了岳清然的胸口,烦躁地说了句:“养魂的,让他多呆上一段时间。”
末了不自在地又加了句:“都会好的,没事儿。”
岳清然摸着胸口,脸色恢复了些血气,有些虚弱道:“乖儿子,带我回去……我得回去帮他!”
“不急,他远比你想象得强……谁是你儿子!啊?!”涂之焕难以置信地看着已经虚得要死嘴上还要占便宜的人,戳着他的脑袋气急败坏:“你干脆死了算了!”
“唉……这不是说习惯顺嘴了么……”
“你们还走不走!”程清里冷冷喊着,显然刚才地气还没消。
涂之焕立马变了嘴脸,顺毛地扑过去讨好那位。
岳清然默默咽下一口血,嘀咕道:“没出息……”
陆氏行宫,压抑血腥的正堂。
陆朝灵衣不带水不沾一点血迹地从遍是尸体的大堂穿过,最终悠悠落座在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家主之位上。
每处行宫都会预留这么一个位置,纹路清晰细腻的沉香木,精致又蜿蜒而上的繁云图。
陆朝灵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闭目暇坐,手指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如同一个引诱对方自投罗网的猎人。
脚步声缓缓靠近,陆朝灵握住扶手微微挺起了脊背,睁开眼看来人,他眼角的泪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暗红像是结痂一样纠缠邪戾的印记,嚣张地从眼角蔓延,斜斜飞入鬓角。
陆止站在正堂中央,神情有些憔悴,书卷气依旧很浓,面目和善,笑得温和。他开口:“真没想到,你竟到了这个地步。”
陆朝灵血色异样的双瞳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他又不像是在看他,兀自道:“都死了,无趣。”
“陆朝灵,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呵,又可怜又可悲。”
陆朝灵勾着唇角,没有说话。
“你这种不祥的人能活到现在,是你祸害了整个陆氏,陆振川他永远都是罪人!”
眼角的印记又浓郁了一层,如水墨清浅勾勒的眉眼被浓墨重彩肆意染就上抑不住的狂妄,陆朝灵看他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我父亲的名字,是你这种蝼蚁可以叫的么?”
“你这种人能活到现在,如果不是父亲求情,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哈哈哈哈陆振川他……他凭什么!抢走了我的谣儿,还要留个孽种来恶心我,他为我求情?笑话!”
陆朝灵半眯着眼,下一瞬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血瞳带着笑意一脚踹碎了他的膝盖。
陆止脸色一变疼得抽气伏爬在地上却连哼都不哼,陆朝灵想也没想抬脚就踩上了他的脸,泄愤般碾了几碾,语气森然。
“我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如果你告诉我云中陆氏中堕神的秘密。”
“……堕神?你知道了什么?”
“就是陆氏世代用血脉供奉,那个逃脱了众神浩劫的,最后一个神。”
陆止咧嘴笑起来,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傻子,那个神,就在我眼前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开始走结尾线了。
第45章 蜉蝣之羽
“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又可怜又可悲。”
“傻子,那个神,就在我眼前啊。”
陆朝灵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眼神淡淡,就像曾经有个人也将无法反抗的自己踩在脚下一样,将之视如蝼蚁。
他神情没有一丝崩陷,像是早有预料地平静道:“如此,那正好,可以复活诸离了。”
“连天水宗的人都以为诸离没有陨落,还在等人间那些区区供奉之力唤醒他,你竟知道……”
“你都知道的事,我又为何会不晓得?”陆朝灵拖着他头发又坐回沉香木椅上,抬起腿随意搁在他身上当做脚垫,只是觉得好累想要好好休息一会儿。
陆朝灵的脚安稳地放在陆止的胸口上,尚有温度濒死前还在剧烈起伏,陆朝灵半阖着眼心乱如麻隐有怒意,一脚踩塌下去,地面甚至都裂出缝隙,陆止的胸骨便突兀地陷下去一块。
“罢了,你还是去陪你那个被我碎尸万段的父亲好了,你们也只有下地狱这一条路了。”
陆止紧紧抓着他的脚踝,嘶哑到像是被撕裂的声音,死不瞑目凶狠地诅咒道:“我会在下面等你!非神非魔,孤星凶煞,我不会等太久了哈哈哈!”
陆朝灵眉头一蹙厌恶地挣脱他,抬脚就把他踢下台阶,翻滚到底下最终是没了动静。
黑色的墙,灰色的瓦,透不进的光,一地的污秽淋漓。
陆朝灵垂着头眼中却光华流转,从袖口里滑出了白玉骨扇,衣袖一挥缓缓合上正堂厚重的大门。
这边,岳清然虚浮着脚步,匆匆忙忙地把涂之焕他们甩在身后,循着浓烈的血腥味找寻着,心里的不安怎么压都压不住。
猛地推开了正堂的门,坐在高处的陆朝灵浑身血污,眼神空洞,远远看上去没有一丝生气,胸口被血迹湿润一片,断了的白玉骨扇掉落在脚边,狼狈不堪。
“陆朝灵?……”
岳清然一步步走过去,难以置信地慢慢靠近。
“你没事罢,你别吓我……”
正堂里只回荡着他一个人颤抖的声音,岳清然觉得冷极了,飞快奔过去抱住他。
“陆朝灵,陆朝灵,我来了你别怕,谁再欺负你我就替你揍他们!我特别厉害,你别怕!”岳清然不知被什么刺激到神经质地一个劲儿念叨,卷着袖子一点一点擦他脸上的污秽。
见怀里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岳清然灰白惨淡着脸靠在他身上俯身去听心跳声。
岳清然那一刻忍不住想,要是再让自己疯一次,这回大概天都要捅_出窟窿来了。
“咳咳,痛……你压到我了……”陆朝灵虚弱地出声。
下一瞬,岳清然眼泪鼻涕的冒着泡就全部蹭到他身上去了。
反正都脏,谁也不嫌弃谁。
“哭什么?”陆朝灵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很想亲掉他所有的眼泪。
“……我就是难过,难过得快死了。”
“岳清然。”陆朝灵叹了口气。
“哎~”岳清然还在抽抽噎噎。
“我也很想你。”
“很想很想你。”
黑色的墙,灰色的瓦,有纯粹透明的阳光渗进,层层屋檐遮挡的苍穹一角瓦蓝瓦蓝。
岳清然哭得更凶了,怎么哄都哄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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