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绝杀完本——by叶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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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诺围着连理树打转,他好奇的看着风骨牌,尧清不理会他,先走了。
谢君诺一路跟着他,也不多说话,安安静静的。
夜里在风城落脚,尧清在街边喝酒,但上次他在风城闹混了个脸熟,有江湖人见到尧清,又看到了他脚上的鎏钰铃铛,把他当男宠一样想要玩弄,夜里趁尧清喝多了,使了下三滥的法子想偷袭尧清。
尧清本就知道,不过,他就是想逗那群人玩,就装昏迷,没想到关键时刻,谢君诺不顾一切冲上来和那些人对峙,尧清听着谢君诺那一套套君子的言论,自己躲着偷笑。
他由着谢君诺和那些人打,继续睡大觉,知道谢君诺有点功夫,而且功夫还不错,可平日里谢君诺就装的柔柔弱弱,尧清就想看看他如今可还装的下去,趴着趴着,尧清还真的困了,于是就那么睡过去了。
等尧清醒过来的时候,谢君诺就坐在他身边,肩膀上见了红,看样子可怜兮兮的。
“唉,你怎么受伤了。”尧清好笑道。
谢君诺瞪了瞪尧清,“你明知故问。”
尧清打着哈秋,起身道:“每次来风城都不太平,可总也想来看看。”
那年,年幼无知的他在连理树上为慕容求了一份姻缘,无名湖畔他与慕容定情时,他总觉得是这棵连理树保佑了他们,让他们能走到一起。
可从前成慕、君教主他们只让他看到了爱一个人的喜悦,却没有让他体会到痛苦和心酸。
现在他终于尝到了滋味,却是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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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无名湖的碧波千顷,尧清心中毫无波澜。
因为祭祀将至,每位堂主都有任务,江柳、赤裳、钟英都不在未名庄,而慕容教主还在闭关。
巫教的人见到尧清,还和从前一样,嘻嘻笑笑调侃打趣,只有尧清的心境变了,他把谢君诺安排在自己的院子里,巫教人都知道尧清带了个傀儡回来,大家也都默认了尧清和谢君诺是情人关系,可就算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个人也没有一句问候。
第一个回来的人是江柳,得知尧清回到未名庄,江柳赶紧赶来静心苑,看着尧清和谢君诺在院子里琴箫和鸣,江柳站在门口愣了一下。
尧清轻笑着看江柳,“江堂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这位是?”江柳好奇。
“一个鎏钰傀儡罢了。”尧清平淡无奇的说着。
江柳道:“是听人说你近来特别宠幸一位傀儡,看来是真的了。”
尧清轻笑:“人不懂风月,又何谈生趣。”
江柳闭目,了然道:“好,如此便好。对了,你见过教主吗?”
“没有。”尧清肯定的回答,“没什么可见的。”
“你应该要见他,最近巫教里经常会有一些不速之客,他们可都是冲着你来的,我想你可能需要给教主一个交待。”
“哦?不速之客,哪来的。”
“罗刹,南门王府。”江柳意味深长的问道:“看来你在罗刹的确是干了大事。”
南门王府……
尧清想起来那一片雪地和梅树,他颌首道:“好,我会去见他。”
“我陪你一起去。”江柳道。
“不必了。”
江柳肯定的说道:“我觉得很有必要,你要是再在教主面前做什么出格的事,我也好管教管教你。赤裳和钟英已经在回程的路上,等他们回来了,我们四大堂主一起去吧。”
“我已经不是武堂堂主……”
“在没有找到新的合适的人选前,你就是。”江柳冷哼道:“有些时候,你可以任性妄为,但是,现在是巫教对外强硬的时候,巫教内不能有任何闪失,就算是你化作一堆白骨,你的骨头都得坐在武堂堂主的宝座上。”
说罢,江柳拂袖离开。
谢君诺看尧清脸色不好,问道:“这人怎么如此蛮横。”
尧清回眸道:“你今夜早些睡了,我还有事要办。”
说罢,尧清负手离开。
谢君诺撑着下巴看尧清离开,没好气的骂道:“这破地方,规矩还多。”
=====
走过灵堂,打开那扇门,尧清再度踏入这里。
这里是他的生死门,钟英略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看身边的尧清,尧清却已经率先走了进去。
“教主,我们回来了。”江柳下跪呈报,“果然不出你所料,试剑山庄半年前已经出了变故,毕凌云以剑阵大义灭亲,传闻毕方已经死在剑阵中,毕凌云也为此身受重伤。君教主的大仇,终于得报。”
帘幕掀开,一身白衣,满头华发的慕容棠正闭目坐在塌上,半年不见,他白须抚面,已是一副禁欲之态,而这冰冷的忠义堂内,再也没有温软熟悉的香气,也没有蝶香缠绕的眷恋。
听到江柳的话,慕容棠缓缓睁开眼,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下边的四人,询问赤裳道:“祭祀之事,准备如何?”
“一切就绪,三日后,南疆同贺。”赤裳恭敬的回答。
“辛苦了。”慕容棠道,“钟英呢?”
“没有追到靳秋意,听文玉长老的意思,靳秋意也许是得知靳艳君已经去世,心灰意冷,返回玄冥教了。”
“那就由他去吧。”慕容棠道。
最后,慕容棠把目光投向尧清,尧清冰冷的抬头,与慕容棠对视。
曾经的温柔缠绵,海誓山盟,在这权势交错的巫教里,都不复存在了,其他三人见他们如此,无法多说一句话。
“鎏钰府现如今没有耶罗主持大局,一切要以你为主,你可有什么打算?”慕容棠问。
“我没有什么打算。人之将死,有什么可说的。”尧清顶撞道。
江柳敲敲自己的脑门,他开始头疼了。
慕容棠轻笑起来,反问道:“人之将死?何以轻言生死?”
尧清道:“我不想活了,就这么一回事。”
钟英倒吸一口气,他感觉要窒息了。
慕容棠静静的看着尧清,他撑起下巴,打量尧清,问道:“说说你求死的理由。”
“人想死,哪里要那么多事,活够了,就是等死。”尧清理直气壮的说道,“我……”
“你的生死什么时候可以由你做主!”慕容棠铿锵有力的说道,“清儿,你的生死,只有我能决定。”
尧清冷笑起来,“我还不信了。”
慕容棠轻笑道:“你要以身试法?或者你希望以死来铭志?如果你死了,你们极乐宫的仇,我可不会替你去报。”
“你许诺过帮我完成报仇。”尧清道,“你就是这么言而无信。”
慕容棠道:“那你也发过誓,永远忠于巫教,你呢?轻言生死,任性妄为,这就是你这么多年学的到东西?我是这么教导你的。”
尧清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侧过脸对其他三人道:“你们都出去!”
赤裳怕尧清控制不了自己,想要劝阻他们,慕容棠道:“你们都下去,我有话要单独和他说。”
江柳叹息一声,立刻走人。
钟英和赤裳相互看一眼彼此,悻悻然离开。
门才关上,尧清便走过去扯了屋子里的那些帘子,慕容棠看着他这样,问道:“你还像小时候那样,稍有不顺,便由着性子来。”
尧清红着眼睛把那些帘子都撕成粉末,他质问道:“任性妄为!原来我做的一切在你看来就是耍小性子,是不是只有你所做的才是大仁大义!”
慕容棠静静的看着尧清,尧清低喝道:“你说啊,你为什么不回答。”
“事已至此,没什么可说的。”慕容棠道:“既然,你无法接受,另外去寻觅良缘,也许是个好的出路。”
尧清哽咽着哭出了声,他不断的摇头,“你连哄我一句也不肯。”
慕容棠闭目,伤神道:“既然你我之间,已经留有遗憾,往事不可追。我不会为了你,放弃斩天诀,而你,也应该斩断情根,潜心修炼,方能为你父母报仇,过多的沉溺儿女私情,是……”
“是自寻死路,对不对?”尧清缓缓走向慕容棠,他走边脱衣服,慕容棠看尧清如此,皱起眉头。
“你要寻得武道之巅,我就是你的绊脚石。”尧清把自己脱的一件不剩,赤裸裸的站在慕容棠面前,他半跪在慕容棠面前,慕容棠皱眉,闭上眼睛。
尧清抚摸他的脸颊,看着他熟悉的容颜,往日的回忆涌上心头,尧清喃喃道:“和我一起走,我们一起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哪怕只有最后一程,我们一起走下去,义父,你别不要我。”
慕容棠气息平稳,分毫不乱。
尧清倾身吻住慕容棠,他极尽缠绵的勾引慕容棠,想要获得一点回应,他边吻边哭着,最后尧清干脆是靠在慕容棠身上。
他边哭边问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慕容棠睁开眼,看着眼前哭的绝望的尧清,他平静的说道:“大道先行,这是天命。清儿,你我皆是天命所归之人,我们不可辜负的人,太多。”
尧清痛苦的说道:“那你就要辜负我,为什么是我们,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慕容棠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没有那一天。”说罢,尧清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把刀,顺势就要捅到自己身上,慕容棠反应灵敏,出手制止。
尧清眼看自杀不成,便把刀转向慕容棠,慕容棠皱眉,问道“你当真如此恨我?”
尧清咬牙切齿道:“难道我不该恨你?”
尧清话刚说完,慕容棠便松手,尧清这一刀扎进慕容棠胸口,虽然只是一寸,尧清立马就松开了手,慕容棠拔出短刀,问道:“你可解恨?”
尧清看着慕容棠胸襟的红印,再看看手中的血迹,终于不再哭了,他好像是被慕容棠的血伤透了心,也绝了情。
尧清忽然大笑起来,“解恨,当然解恨。原来,不管我怎么做,都是错的。”尧清捡起自己的衣服,他神神叨叨的说道:“是我自取其辱,你说得对,我不懂大义,我就该掂量掂量自己,我配不上慕容教主你,我走就是了。”
“清儿,情与义自始至终,是两码事。我希望你弄清楚,对巫教最基本的忠诚,不要忘了。”
“我当然不会忘,是教主你给了我现在的一切,可我越来越讨厌这里,你能不能告诉我,极乐宫怎么去,我想回去一趟。”
“不能。逝者已矣,何必扰人清净。”
尧清颌首,他边穿着衣服边回头,“你说得对,天下之大,精彩的人太多,其实,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我想,江柳已经告诉你,我在罗刹的事了。”
慕容棠颌首,“他只告诉我,云裳霓要当王妃了。”
尧清轻笑道:“当什么王妃,像梵千雪那样的傻子,玩玩也就算了。”
尧清说话时,心口已经有刺痛,他背对着慕容棠,尧清擦着口里流出来的血。
“江湖虽大,人心不古,你自己保重。”慕容棠说罢,便道:“你回去按照我书信里写的法子练斩天诀,身上的伤势自然会痊愈,如果你还想要再回极乐宫,为你的亲人报仇雪恨,你应该先把身体养好,成日里喝酒消沉,只怕是一事无成,你应该多学学钟英、赤裳,收敛心性。”
“为何你要挑钟英?”尧清终于忍不住问了,“鎏钰府里那么多傀儡,巫教里这么多教徒,你为何挑一个处处与我为敌的人。”
不仅如此,钟英对慕容的占有欲,那是有目共睹,尧清心里过不去的坎不仅是慕容身体上的背叛,还有感情方面,他与钟英有暧昧存在。
慕容棠道:“没有理由,要说有什么理由,那也只为他心甘情愿。”
“他心甘情愿……”尧清笑着说道:“好,我知道了。”
说罢,尧清狼狈的走出这里,刚出门,他便吐血不止,尧清强忍着没有在慕容棠面前倒下,就是为自己留下最后一分颜面。
赤裳看着忠义门外,尧清倒下,立刻冲上去,江柳抱起尧清,朝慕容棠求救,“教主!教主!”
尧清还昏迷不醒得躺着,那身带血的衣服已被人换下。
慕容棠在屋外,江柳渡步到他身边。
江柳问道:“为何一定要到这一步,他已经承受不住。”
“他的事,你们都不必过问。我自会安排。”慕容棠面无表情道:“若是他熬不过这一关,丢的就是命,为了他能活下去,我必须这么做。”
“其实,尧清他挺坚强的。教主,你一直是他毕生的牵挂,你这样做,谁都受不了,收手吧,你给他一点念想。”江柳求情道:“早知道如此痛苦,当初为何你们二人要练这魔功。”
慕容棠遥看无名湖前方那片化为废墟的竹林,道:“这是君教主临终前所托,受人所托,一生为奴。”
好一句一生为奴,所爱之人,不得携手,天涯明月,劳燕飞分,江柳回首,看尧清那不安的睡颜,叹息道:“若真如教主所说,他死心了也好,你们二人,不分开,也还是要忍受许多苦楚,还不如相忘于江湖。只可惜这巫教里,少了只花蝴蝶,多了支烂桃花,他啊,就是个和情打交道的主。”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离别之时
尧清醒来时,谢君诺正趴在他床边,见他醒了,谢君诺笑道:“你醒了。”
尧清掀开被子,坐起来,他看看自己睡得房间,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是你把我带回这里的,你忘了。”谢君诺笑道。
尧清想起来了,是他带这个世子回巫教的。
尧清看着窗外光影交错,日头正好,起身下床,他走出院子,院子里都是鸟语花香,谢君诺从他身后蹦出来,“府主,你是被人抬回来的,是不是又喝多了。”
“你以为这里是鎏钰府,别随便说话。”尧清说罢,就听见树上有动静,抬头,钟英正坐在尧清院子里,“哎呀,你醒了。”
尧清不想理他,钟英道:“你在罗刹到底做了什么,惹得人家南门王频频来巫教要人。”
尧清冷冷的说道:“与你何干。”
“是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寻死觅活的,可怜罢了。”钟英得瑟的笑道:“你原来是命好,现在没教主宠你,你就把自己过成了疯子,其实你哪有那么惨。”
尧清闻言微微?8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恍Γ昂湍惚龋业娜泛玫亩唷!?br />钟英挑眉,“要不是巫教禁止动武,我现在就想毒死你。”
“有本事你来,我怕你不成。”尧清也豁出去了,一副老子抽死你的表情。
就在二人怒火中烧时,赤裳和江柳二人来到了静心苑。
“哎呀,好热闹啊。”江柳笑道。
赤裳问道:“钟英,你爬那么高,不怕掉下来了。”
钟英朝她吐舌头。
江柳朝尧清道:“教主回了静心苑,我们打算陪他下棋,知道你棋艺高超,不如你去。”
尧清撂挑子,牵起谢君诺的手,轻笑道:“下棋这么闷的事,你们自己去就好了,君诺,我们去无名湖泛舟吧。”
眼看着尧清和谢君诺离开,钟英道:“这谢君诺堂堂一个世子,竟也被收作傀儡,尧清那体质也是清奇,昨天不是还吐血,今天就活蹦乱跳了,作不死他。”
江柳负手而立,轻笑道:“有教主助他练斩天诀,他当然恢复的快。”
“不过,他应该还没有和傀儡一起练功,教主说他体内的斩天诀乱七八糟,一点进展都没有。”赤裳道,“教主有令,让我们促成尧清和谢君诺的好事。”
“什么!!”钟英吓得从树上掉下来。
赤裳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教主只是为了巫教的平安考虑罢了,尧清身兼武堂和鎏钰府,他要是有了差池,这两个地方都不会太平。”
“教主真是个……奇怪的人。”钟英感叹道:“促成尧清和谢君诺这样的事,哎呦,做的出来呀。”
沉默良久的江柳开口道:“尧清如今缺的是鼎炉,谢君诺是朝廷一等一的权术高手,他此次潜伏在巫教,必有目的。教主是顺水推舟,把他卷入巫教,教主交待,必要时,可用情蛊。”
“呸。我才不用。”钟英俏皮的走了。
赤裳道:“教主的所作所为有时候我也不明白。”
“其实,哪有那么难明白。不就是个傀儡,挑谁不一样,教主看中的就是谢君诺的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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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柳约着尧清喝酒,酒后三巡,尧清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屋外下着大雨,尧清站起来要回去,却发现身体越来越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