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绝杀完本——by叶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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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棠沉吟一声,却不接毕方的话。
毕方道:“三株天山雪莲,加上海棠星魂可解百毒。”
慕容棠惊讶的看着毕方,似乎对他说的话忌讳不已,毕方不和他绕弯,直接说道:“我只要海棠星魂的花叶,天山雪莲我自有办法,慕容教主,这桩生意你肯定合算。”
“不是我不愿交出海棠星魂,而是海棠星魂在南疆已经绝迹。”慕容棠遗憾道:“巫毒的确已经无解,恕老夫帮不了少庄主。”
毕方皱眉思虑半响,问道:“无忧谷中也没有?”
慕容棠道:“那就要少庄主亲自去无忧谷一趟了,秦谷主归隐多年,老夫也不知他如今的状况。”
“好,我相信慕容教主说的话,今日之事试剑山庄不会追究,只不过我不希望再有任何巫教弟子打搅试剑山庄的安宁。”
“当然,我会严明教规。”慕容棠心知肚明自己不能与毕方硬碰硬,虚与委蛇道。
毕方也不愿听他说那些虚情假意的话,立马送客。
慕容棠含笑颌首,便向毕方告辞。
才出试剑山庄,钟英便是气的不行,他愤恨道:“教主,那毕方有何能耐,你如今退让,他怕是会骑到巫教头上。”
“试剑山庄今非昔比,即便是再给毕方五年的时间,他也无法撼动巫教。”慕容棠道:“你以为他为什么赞同议和,因为他知道如今以试剑山庄的实力,对抗巫教是蚍蜉撼树,毕方是何等人,这样强势的人,他的议和就是妥协。”
江柳赞同道:“即便是毕方还活着,也不足以抗衡巫教。”
钟英闻言心中大快,“难怪要上试剑山庄,原来教主是来试探深浅。”
慕容棠叹息道:“这深浅倒是容易试探,不能预测的是人。可惜了,赤裳的性命。”
尧清站立于慕容棠身侧,只见他眼中平静无波,不似钟英那般吵闹,他虽是只字未提,却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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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种蛊
夜阑珊,庭院中风吹落残花。
尧清在慕容棠房前已等候多时。
当慕容棠与江柳商量完返回南疆的行程,只身回房时,便于尧清撞个正着。
两人院中相见,一时相顾无言。
慕容棠缓缓走向他,“听说你要回谷城。”
“今晚就走。”尧清回答。
慕容棠颔首,“既然已经决定,一路保重。”
“恭喜你。”尧清道。
“有什么可贺喜的。”
“终于没有人再反驳你,所有人都为你的杀戮而庆贺。”尧清笑道:“你终于成了江湖无人可比拟的宗师。”
慕容棠平静的看他,“这是必然的结果。”
尧清看着慕容棠,他脸上似是无奈,似是不甘。
“你说你什么都能猜到,你能猜到我们会有今日吗?”尧清问道。
慕容棠无奈的走近尧清,“就是知道会有今日,才要抽身离开,就像是你,明知道再问也不会以任何结果,却一定要追问到底。”
“我错在太过执着,而你呢?你还有一点人性吗,假如你还有,你就不会杀了赤裳。”
“就算我不杀她,她也活不了,与其看她痛苦,不如送她一程。”慕容棠道:“这不仅是赤裳的宿命,这也是你我的宿命。”
“什么是宿命?你回答我。”尧清道:“我不认命。”
“那你便继续走下去,清儿,我从来没有给你指明过一条路,今后我也不会左右你的去留。”说罢慕容棠走入房内,看着他关上的门,尧清终于不再留念,转身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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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清正在房内,听着下属报告着从谷城抓来新的傀儡准备给他练功。
“主人,新的鼎炉已经选好。”
“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君诺熬不过这几天,但是您等不了下次再练冰魄。”
“君诺的事,我没让你干预,你什么时候敢不听我的命令!”
“主人,你听我说,君诺真的熬不住了,他的身体垮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再找鼎炉是迫在眉睫的事。”
“别说了,君诺我会安排,新鼎炉先放着吧,我没心思和他寻欢作乐。”
尧清推开房门,谢君诺正在桌前练着书法,尧清知道谢君诺的字写的漂亮,便悄悄走到他身边,谢君诺抬头一看是他,便放下了笔。
尧清道:“为什么不写了。”
谢君诺清咳一声摇头,尧清扶上他的双肩,倾身吻住了谢君诺的嘴唇,谢君诺的口里发出微微的喘息,尧清霸道的将他抱紧,两人越吻越深,直到谢君诺体力不支,尧清才揽住他的腰,谢君诺把手攀在尧清的肩上,问道:“你想练功?”
合欢调息,这是尧清最爱在他身上做的事,谢君诺已经习惯了,无所谓开不开心,他只是无法摆脱尧清,做着他的傀儡男宠,一天天等死。
尧清抓住他的手,拿起笔说道:“你受不住,算了吧。”
谢君诺任由尧清握住自己的手写字,这曾是谢君诺奢求的,却没想到今日尧清也会将他放到心上,尧清道:“谢君诺,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天山。”
谢君诺垂下眼眸,一滴泪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了笔墨,他以为尧清根本不记得当年的初遇,没想到他知道。
尧清抱着谢君诺,温柔的说道:“我还想和你一起再去天山,一起看云山雾海,雪莲绽放。”
谢君诺轻笑着摇头,“来不及了,我看不到了。”
尧清扣住谢君诺的手,道:“如果你死了,我会有新的鼎炉练功。”
谢君诺当然知道,所以他那么想逃,即使尧清亲眼看着他死,也不会为他流一滴眼泪,就算他死了,尧清也不会为他痛不欲生,他们之间,本来就无关于情字。
“所以你不能死,谢君诺,你若是死了,我绝不会等你。”
谢君诺撑着手臂在桌上,尧清翻过他的身体,看着他说道:“你在想什么?难道你不害怕?”
谢君诺凄凉的笑着,“我害怕?离开你吗。离开你,我就自由了,我何须害怕。”
这傻子,就和他一样,傻的可笑,可尧清丝毫笑不出来。
眼看着他死,就好像自己是另一个慕容棠,以杀生来换取自己所得。
尧清狠狠地吻住谢君诺,谢君诺搂住尧清的脖子,尧清将他压到桌上,抚开笔墨纸砚,谢君诺躺在桌上,难耐的扭动着,尧清和他紧紧的纠缠,谢君诺道:“尧清,我好痛。”
尧清亲吻他的下巴,问道:“你什么时候不痛。”
谢君诺道:“你慢些,我就不痛了。”
尧清皱眉,捏住他的手臂,谢君诺道:“尧清……”
“嗯?”尧清问道。
谢君诺看着他,吻住他的嘴唇。
若有君心似我心,来年天山无尽雪。
还记得天山初见时,大雪漫天,你骑着宝马风尘仆仆在我面前停下,那时天池雪莲绽放,你向我问路,如何采得雪莲,我轻舟踏水,攀岩绝壁,为你捧上一株雪莲。
如今看来,那时的初遇,已算得上是万劫不复的开始。
“尧清……”谢君诺唤道。
尧清亲吻他颤抖的双唇,紧扣在一起手指让他们的身体紧紧相连,谢君诺抽泣着问道:“尧清,你知道我这一生最后悔的是什么?”
尧清堵住他的嘴唇,他狂热的按住他的身体。
谢君诺在他暴虐的折磨下昏迷过去,尧清离开他的身体,拍拍他的脸,喊道:“君诺……”
他的身体软弱无力,再无当年那翩翩公子的风采,他已是缠绵病榻的男宠。
尧清将他搂在怀里,不住的亲着他的嘴唇,他喊道:“君诺,你醒过来,我骗你的。”
他摇晃着谢君诺的身体,“你别贪睡了,君诺。”
他的嘴唇在他的脸颊、鼻尖、额头到处游走,谢君诺沉静的睡去,看着他渐渐消散的生气,尧清知道他终究是不愿葬送谢君诺的性命。
尧清抱起他的身体,将他放到床上,尧清打开抽屉,取出一盒情蛊,他看着手中的情蛊,走近谢君诺。
尧清心想,既然你巴望着我爱上别人,既然你那么厌恶我再纠缠你,如今,我亲手斩断这情,让你解脱,也让我不再牵肠挂肚。
尧清运功将谢君诺弄醒,他悠悠醒来,看着尧清,尧清咬破手指,伸到谢君诺的唇边,谢君诺没有张嘴。
尧清亲了他一下,哄道:“这是唯一救你的法子。”
“你希望我真的变成一个傀儡?”谢君诺无助的看他,凄凉无比,“我宁可死,也不种情蛊。”
尧清道:“情蛊锁住的不是你,是我。”
谢君诺问道:“你是舍不得我死,还是……”
还是你想借由种蛊,将他从你心中抹去。
尧清将手指伸入谢君诺的嘴中,低声诱惑道:“当然是舍不得你,谢君诺,听话。”
谢君诺闭上眼睛,他知道,尧清这蛊是为那人种下,他只是想要忘了慕容棠,放下那段不伦之恋。
尧清道:“谢君诺,你难道要丢下我一个人,让我忍受痛苦。”
谢君诺不忍,他当然不忍心,就是因为不舍不忍,他才会一直陪在尧清身边,他真的很害怕留下他孤独一人。
谢君诺抚摸尧清的脸颊,他露出痛苦的表情,慢慢张嘴吸吮着尧清的血。
尧清,我待你,绝不输他半分,既然他不值得你留念,我便是搭上这条命,也要和你生死同契。
尧清拿起情蛊种入谢君诺的身体,接着尧清咬破谢君诺的手指,含在嘴里,谢君诺抚摸着尧清的头发,他们的嘴唇相贴时,二人手腕处显出红色的横纹。
谢君诺的心口猛烈的跳动,他本是苍白的面色变得微红,尧清解开谢君诺的衣物,放下床帐,正在此时,尧清察觉到屋外有人。
“尧清,怎么了?”
“有人潜伏在鎏钰府。”
尧清披着单衣出来,谢君诺还在塌上,不着寸屡。
只见屋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试剑山庄新任庄主毕方。
毕方道:“你用情蛊救人,简直就是害人!”
尧清轻笑着,“原来是毕庄主,我们可算是冤家路窄。”
毕方冷笑道:“害了一个接一个,尧堂主这等风流,不知慕容教主知不知。”
“不关你的事!”尧清使出冰魄攻击毕方,毕方故意把声音放大,说道:“谁不知武堂堂主乃慕容教主的鼎炉,陪着那等糟老头,尧堂主可真是委屈了。”
尧清收回掌力,淡淡一笑,“莫不解少年事,毕庄主还是少管他人的闲事。”
“若不是你那不长眼的手下绑了我的人,这里我还不乐意来。”
屋内谢君诺口吐鲜血,情蛊还未种完,半途而废最是伤身,尧清甩给毕方一个令牌,道:“这是钰鎏令牌,你拿着这个带顾芩凨离开,否则这里处处都是机关,你们想脱身都难。”
毕方接住,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新抓的傀儡是芩凨。”
尧清但笑不语,毕方拿着令牌把玩,哼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尧清闻言单衣一扬,毕方身边的石柱里立刻喷出火,毕方连忙避开,再看尧清,人已经不见了,毕方跑进屋里,除了床边的一滩血迹,屋子里已经没了人。
毕方走到刚才他们二人写的字迹边,白纸上短短数字“屋外有人”。
毕方道:“真狡猾。”而后毕方渡步到抽屉边,拿出情蛊收好,再在屋里四下打量了一番毕方才离开。
屋梁上,尧清抱着谢君诺,谢君诺道:“他的武功很高。”
尧清道:“终有一日,我会超越他,巫教的斩天诀便是天地剑法的克星。”
谢君诺清咳一声,尧清抱着他落地,开启一扇石门,尧清扶着谢君诺走进密道离开,回头他按下自毁的机关才关上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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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情深不寿
毁去鎏钰府的尧清与谢君诺为了暂时避开江湖人,选择乔装出行,从谷城北上,尧清也不说是要去做什么,谢君诺只是陪在他身侧,他们一路走,到风城时,谢君诺还很意外,尧清竟然又带他来到这里。
这一日黄昏,尧清在连理树下站了很久,久到谢君诺以为他已经石化。
“尧清,你在看什么?”
“你相信天意吗?”
“我一向不太信这些。”谢君诺回答。
尧清牵起谢君诺的手,朝着连理树说道:“成筠、成慕哥哥,我已经找了与我生死同契的人,以后你们再也不必担忧。”
谢君诺闻言开心的看着尧清,尧清朝他轻笑,而后倾身吻住谢君诺,他温柔的笑道:“君诺,也许这就是天意。”
谢君诺简直不敢相信尧清会说出这番话,他抱住尧清,笑道:“不管怎么样,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我一直都明白。”
谢君诺堂堂世子,放在朝廷里,他也是风头一时无两,从进鎏钰府到如今,已经过去了五年,他一直陪在尧清身边,不离不弃。
有时候,尧清能从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既然他们都是可怜人,何不相依为命。
历经这几年的沧桑变化,尧清的心境已经变了许多,他不再疯疯癫癫怨恨老天爷不能成全他和慕容棠,他也不会再苦苦的等待慕容棠回头再看他一眼,有些人,他就是不会再回头了,而尧清也不能永远活在痛苦和煎熬里。
尧清亲吻谢君诺,道:“你在这人等我,我有件事要去办,等我回来,我就带你远走高飞。”
“你又骗我,对不对。”
“我发誓,我一定回来见你。”尧清说罢舍下谢君诺,独自一人北上,他经过了漠北的万里黄沙之地,来到了丁照雪所嫁藩王的封地,这里赤野千里,比天山那是差远了,她嫁到这里,的确是委屈了她。
尧清在王府中见到丁照雪时,她已是油尽灯枯,尧清站在窗边看着丁照雪憔悴的面容,想起来天山上,他们抚琴吹箫,练剑比武。而五年的光阴,蹉跎了他们曾经仅有的那份温存。
丁照雪听着动静,回眸便看见站在窗边的尧清。
他的眉目,没有一点变化,要说是哪里变了,只能说是越发俊俏,丁照雪朝他笑着,他啊,就是生了一副好皮囊,才让人昏昏沉沉的陷下去,其实,他没什么地方可与那些江湖名门的子弟比,但他就是一双含情的眼眸看着你,就让人沉沦。
回想起天极峰下初见他时,他那沉迷的眼神,那是让丁照雪误入歧途的开始。
“你来了。”丁照雪问道。
“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尧清回答。
丁照雪笑着垂泪,“我也曾年少轻狂,只是,我猜的到宿命,却管不住我的心。”
“我本就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我有负于你的一番情深。”
“那你可曾后悔过?”丁照雪问。
尧清道:“岁月无重来时,人生哪能后悔。”
“哈哈哈。你不曾后悔?”丁照雪喃喃道:“可我却后悔了。”
后悔的不是让他离开巫教、和慕容棠断绝关系,后悔的是明知他订婚是负气而为,还一心盼着他能回头。
她终究不是他所爱之人,所以才会如此痛苦和不甘。
尧清赶回风城时,这里依旧是热闹繁华,他打开成府的门,只见偌大的府邸空无一人。
正待尧清要离开时,有人给他暗器传信。
打开信函,只看信中写道,“欲救此人,涅城再聚。”
尧清放下信函,平静的说道:“涅城……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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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有人引尧清前往涅城,他知道这是陷阱,但为了救谢君诺,他必须赴约。
一路快马加鞭,他赶在涅城封城前,终于赶到了这里,才进城,尧清救发觉,他被人跟踪了。
夜里尧清随便寻了一家客栈落脚,他点了好酒,知道今夜一定有人会找上门,果不其然,尧清才喝两口,屋外便有人敲门。
只见门打开,“尧清!”只听笑声将至,翩翩公子摇着扇子向他走来。
“你是……梵钰?”
尧清真没想到,五年不见,当初一身盔甲,杀气横生的梵钰,竟会变身为一身书卷气的江南公子,只见梵钰作揖,笑道:“尧公子好记忆。”
尧清冷静的面对着梵钰。
“是千雪让你来的?”
“二皇兄日理万机,哪里有机会来这晃荡,也就是我这个闲散皇子,才能寻得尧公子,哦,不对,应该是云姑娘你的踪迹。”
“你到底要做什么?”
“话说的太明白,就没意思了。”说罢,只见梵钰大方坐到尧清面前,笑道:“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这件事成了以后,我会把谢君诺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