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首师完本——by痣孜

辰晨也看出老板娘的无奈。暗自思索。
“难道秦家主都一点没发觉？”
这的确是辰晨想问的，秦奕自己主城发生了这样的事，秦奕这做家主是怎么做的？
“我也不知啊。”
“行，老板娘出去吧。”
老板娘也赶紧出去，没再停留。辰晨独自一人坐在床上想着这事的确诡异。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隔壁房间有人说话……
砰砰砰！
睡的朦朦胧胧的宫珩听见敲门声，也赶紧起身开门。来人是店里的店员。
“客人，这是你们方才要的糕点。”
宫珩想着方才彦晏好像是要老板娘送糕点上来……
“有劳了，进来吧。”
店员进来把糕点放在桌子上没再停留便离开，宫珩也送走店员后才关上门。
啪！
即将关上的门被人拦住。
“箢莞先生胆子可真大，什么东西也随便让进？”来人是辰晨，在隔壁听见有声响便出来看看。
“人家是送糕点的店员，怎可如此无礼？”宫珩对辰晨对店员的称呼有着一丝不满。当然辰晨并没和宫珩纠结下去，如果方才宫珩看得见就不会这么说了……
辰晨关上门到桌前吃糕点，但又想着方才店员身体暗黄，枯瘦如柴，眼睛瞪的快蹦出来。真是让人看着糕点都难以下咽……
“饿了？”
宫珩也不再多说，毕竟他认为与彦晏只不过是认识罢了。有些东西不好说。走到桌前也坐着。辰晨也只是掰着糕点一点一点下咽。
“恩，饿了。”
“那你全端去你房间吧，我不饿。”宫珩的意思是让辰晨要吃就端走。别在这儿打扰他。但辰晨也是明知故做。
“没事，就这样。”
好吧，宫珩真觉着不能太委婉的和他说话，准备下逐客令却被辰晨截了过去。
“方才我问了老板娘，她说这疌倾城最近发生了很多命案，但无从查起。”
宫珩也警惕起来。“为何？”
“不知道，说是昨年来了商人做商。卖阴阳两地的物品。随后也来了很多妖魔鬼怪在疌倾城停留，也这样，很多人认为是妖魔鬼怪们做的。但苦于无证据。”
“你相信是那些妖魔鬼怪做的？”
宫珩发问着，他忽然很相信他们之间的默契……
“不相信，但也不确定。”
果然辰晨的回答是宫珩想要的。这么明显的栽赃还看不出来？辰晨继续说“秦奕好像还不知道……但，没道理啊？”宫珩也是疑惑不解，摇摇头不再想。
“明天再看吧，夜了。”
辰晨也知道宫珩也下逐客令，毫不见意摆手离开。辰晨离开后宫珩并没去睡，只是从怀里掏出辰吟交给他的小瓶子。他其实知道方才来的店员有诡异，毕竟人的脚步重量和鬼的脚步重量相差极大，他并不是没发觉。让店员进来无非是觉着对自己没有威胁罢了……
摸着小瓶子，想着要不要试一下，反正自己的眼睛也看不见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
终于是下定决心，取下眼纱，睁开眼睛。眼珠仍然是红色，十分恐怖。摸索着把小瓶子打来……但，这是要他直接倒进眼睛里吗？
“箢莞先生，那糕点……”
宫珩没想到辰晨会又再回来，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瞪向辰晨。辰晨也是第一次见宫珩的双眼，整颗眼珠皆是红色，如果不是他熟悉宫珩，怕是要把他当成妖怪杀了……
宫珩也反应过来赶紧遮住眼睛，但来不及了……
“箢莞先生这眼疾真特别。”
辰晨也只能当做不知道宫珩眼睛瞎了的原因。
“你……你，有事？”
宫珩也是拿起丝带赶紧带上。
“箢莞先生不必如此，我又不在意。”看都看到了，宫珩也就没再遮拦，辰晨也上前坐着看。
“看够了？”
怎么会？怎么都看不够！
“看箢莞先生的眼疾其实是被眼角那藤纹导致瞎的吧。看来箢莞先生是戴罪之身啊。”
不不，辰晨不想这样说，但为了宫珩不再隐瞒自己，他必须说出来这些。宫珩虽脸色不好，但也没太大反应。
“所以呢？彦公子打算如何？”
辰晨听了宫珩说的话，也不在意的笑。看着宫珩“我当然是站在箢莞先生你这边啊。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
其实宫珩也不在意被看到。杀了就好，毕竟死人才不会说话……但听到辰晨这样说，宫珩也打消杀生的念头。
“彦公子还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其实宫珩不在乎辰晨能否站在谁的一边，他只在乎辰晨的生死。
“箢莞先生是在上药吗，我可以帮你。”辰晨也是好心提议。宫珩思索一会儿，觉着反正被发现了，帮忙上药也没什么。就算有什么？杀了就行……
“有劳了。”
辰晨赶紧起身接过递来的小瓶子看了一下。“箢莞先生，这瓶塞里有滴漏。”
宫珩也才反应过来滴漏在瓶塞里，方才自己还在思索怎么倒进眼里呢。
辰晨走到宫珩身边抬起他下巴，头发因为重力也自然下垂，露出了宫珩左眼角的藤纹。辰晨移开视线看到宫珩眼睛上，等了一会儿才将滴漏对准眼睛滴下。
宫珩虽然知道自己这眼疾特别，但还是抱着希望，辰晨也紧张。如果宫珩看得见了，知道他辰晨的话……可是又希望宫珩的眼睛能看见。
“有感觉吗？”
“没感觉……”
宫珩也不再说话，看得出来他的黯然失色，果然他眼睛没这么容易治好，连一点感觉也没有。看来是真治不好了。辰晨也松了一口气，到随之而来是失望。
“没事，以后会有办法的。”
“夜了，歇息吧。”
宫珩走回床上躺下，辰晨也替他关好门。
辰晨站在门外黯然神伤。
如果我可以成为你的眼睛该多好……
第9章 疌倾城死河案（二）花曼楼
疌倾城的早上也不像漯河，行人也同样是寥寥无几，街边的摊点也只有几个人。整个疌倾城都太安静……
宫珩也是很早起来，叫上辰晨下楼吃早点，钦折也随后跟随过来。
“老板娘，上些好的早点，多一些。”
辰晨也是刚下楼就朝柜台的老板娘喊道。
“好嘞，马上。”
老板娘也是没在意辰晨昨晚的失礼，仍然殷勤的回应。辰晨带着宫珩到一楼的角落坐下，看向窗外的街道。店里的其他客旅也渐渐起来下楼吃早点。
“老板娘，上早点，有什么上什么。”
说话的人看上去显得粗俗，人高马大的带着另外一年轻男子和女子下来。老板娘也同样的殷勤回应。宫珩也不在意这边的事，一人思考着死人河水的事。
“箢莞先生，你看那旁边一家人。明显是外地人。”宫珩也不以为然的喝茶。他们也是外地人啊。
“我们也是外地人。”
“我当然知道，可我们来疌倾是为了死人河的原因。那他们呢？来旅游？”辰晨明显是打算不相信。
“那你以为呢？”宫珩也是好脾气问道。
“他们定是有目的来的，这疌倾城一定有吸引他们的地方，否则这人少物荒的地方谁会来。”
辰晨这样说着也是在给宫珩提醒。可这个道理宫珩也知道……
“可你也不知道啊？”
辰晨摇摇头“箢莞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切都可以成为朋友嘛！大家聊聊，不就知道了。”拿着桌子上的酒就往那家人走去。宫珩也侧了侧身子倾听。
“公子也是外地人？”
辰晨和那男子打招呼。男子虽然疑惑，但也回应。
“是啊，我是合士周过来的，公子你呢？”男子看来也是个自来熟，看见辰晨拿着酒过来就聊起来。
“哈哈，在下从漯河过来的。不知公子姓氏名谁？能否交个朋友？”
男子也是悠然自得的喝着辰晨送来的酒，看上去根本不在意是别人喝不喝。
“本人张罗，带儿女来疌倾寻生意做。”
“生意？张大哥能否为解答一二？这疌倾城看上去就不怎么繁华。如何做生意？”
男子听到辰晨的回答像是嘲笑般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我们从合士周过来，听人说这里有一花曼楼。那花曼楼里听说什么都买，什么都卖，也可以互相交换。每日去的人多，你是看这大街上没什么人，因为人全去花曼楼了。你说说，那生意还能不好做？”说着张罗也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
花曼楼吗？
“张大哥，那你们这次是准备去哪儿做什么生意？”辰晨也是好奇。
“还能卖什么？一些祖传的法器，不过是想寻个好价钱罢了。”
辰晨也是点点头，看看张罗身边的儿女，都很年轻。
“那张大哥能否去花曼楼带上我，我也想去那地寻些好东西。”说着便拿出一两银子放在张罗手上。
“好说好说。”张罗更是哈哈大笑。
“唉呀！张大哥这儿好热闹啊。呐，这是张大哥你们这儿桌的早点，慢用啊。”老板娘端着早点过来说完就笑嘻嘻的走开。辰晨见宫珩那边也开始在吃早点便起身离开。
“张大哥慢用，我朋友在。先告辞了。”
“好好好，哈哈哈哈……”
走回自己的桌子那儿坐下。
“听到了吗？”。
“听到了，看来我们要去花曼楼一趟。”辰晨点头，他也觉得该去一趟花曼楼。那地方让人挺好奇的。吃完早点两人就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先生，最好带上我。”
钦折对宫珩说着，因为方才宫珩让他不用跟随，可是这怎么行？但宫珩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毕竟等会儿去花曼楼人带多了，那张罗想必会心生怀疑……
“唉，钦折公子放心可好，我会将你家先生安全带回。”辰晨推开房进来。
“箢莞先生可准备好了，张大哥已经在外等候了。”
宫珩也是点头“张大哥？这称呼好生亲切。”
果然，谁都可以成为他大哥大姐吧。
“箢莞先生这就不对了，有时候出门看的就是朋友。”辰晨也是悠然自得的回答，看着好不在意。宫珩也是摇摇头。
“走吧。”
来人旅栈门口是张罗和他儿女，街上人也开始多起来。
“唉唉！这儿！”
张罗那边看见辰晨便急忙打招呼。辰晨也是领着宫珩赶紧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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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有人送信来，说是花曼楼的锁逝店开了，这还不得快去看看！”
锁逝店？
以物换线索，以故事换物，以物换物。
“是合士周的那个锁逝店？”
“是啊，今天去的人多，不知道能不能排上位置。”扶着辰晨上了马车，张罗便赶紧驾马离开。
合士周的锁逝店怎会在疌倾城开店？
以前不是在合士周吗。辰晨曾经因为辰沅一事去过锁逝店去过一次。这锁逝店是不打算在合士周开了？
“什么是锁逝店？”
辰晨反应过来，听宫珩问道也仔细回答。 “是一个曾经开在合士周的店，可以用一个故事换他店里的法物，也可以用法物换自己想要的信息。当然，也可以用法物换法物。”
“那，不能用故事换故事。”辰晨笑了，果然宫珩是许久不闻世事……
“当然不能，锁逝店会保护每个客人的故事。所以是不能用故事换故事的。”
宫珩也是反应过来，暗骂自己愚蠢，问出此等弱智问题。看来自己真是越来越活回去了……
“那，我可以问辰沅的事吗？”
“可以，可是他不能回答你辰沅的下落，只能告诉你他是否还活着。这也是为了保护每个人的自由。”
“这样吗？……”
那？这样就没意义了，还不如不问……
马车行驶了很久，一同坐在车里的那对儿女也没说话，十分安静。马车来到另一条街这里的人明显多了起来。人集中在一楼店前，装潢也十分华丽。在门前等待的人看上去应该是要交钱才能进入。
“呐，别怪大哥不照应你，这花曼楼的通行费就你们自个儿交。进去了，也别和我在一处，毕竟我还要做生意呢。”
“理解理解。”
辰晨也是明白商人之间最看中钱财，在钱财前面，什么都是空话。辰晨下了车扶着宫珩，张罗也赶紧带着他的子女离开，怕被辰晨缠上。这条街人很多，估摸着都是因为这花曼楼，连带整条街的店都生意不错 。
“小心！”
辰晨这次发誓不是故意想抱宫珩。街上人多，人来人往难免会撞到。扶着宫珩起来看向撞他的人。
不，不是人，是妖！那妖精长得十分貌美如花，一颦一笑满是诱惑。这才看向整条街，满是人与妖魔鬼怪……当然，这也只有阴阳师能看见。
“怎么了？不走？”
宫珩见辰晨待着不走也是疑惑。
“没，这就走。”
带着宫珩在花曼楼门前交了通行费才进入。辰晨也是诧异，花曼楼外面装潢十分华丽，没想到里面也竟是别有洞天……
里面像是另一条街市，有二楼，三楼。大家都在自己店前卖力吆喝着，里面人来人往，好不繁华。只是在里面没有太阳照射，显得有些阴暗。只不过里面点起了灯火，也显得灯火阑珊一般。
“拉紧我，别走散了。”
拉开宫珩拉着他手臂的手，不顾宫珩的微弱反抗牵在自己手上。宫珩也是微微反驳后便由着他去。两人牵着手往人群里穿梭，来到一家人不比其他人多的店里，店里是卖各式各样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这是什么？”
辰晨拿着一片叶子的东西，叶子周边的锯齿也是十分锋利。辰晨也知道不可能只是一片叶子。宫珩也接过来摸着那叶子。
“这叫叶针，看上去是一片叶子。实则是武器，很锋利。适合割喉咙。”宫珩也是毫不避讳的为辰晨解答。
“这个呢？”辰晨又拿着一个东西问道。宫珩接过又是摸着。手中的东西是用柳树上的柳条制作成的。手柄处用打磨光滑，刻上了防摩擦的花纹。
“这是柳鞭，顾名思义。用柳条做成的鞭子。”
辰晨点头，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东西，只是为了打消在宫珩心里自己武力的程度罢了。
“哎呀！客人好眼光，拿到了这店里最好的武器。”一老板走过来便说着。
最好的？这最好的，怕是很多啊。辰晨没理老板带着宫珩就离开。现在的老板做生意都太虚伪了，明明不是最好的却硬说是最好的。这怕是为了把东西卖出去和每个客人都说是最好的。
两人兜兜转转上了二楼，见一门店前挤满了人。猛地一瞧，张罗和他那对儿女也在吗？
“张大哥好巧，又碰到了？”
张罗看到辰晨也是诧异但又想起什么便过来“彦公子能否借大哥一些银两，待日会还给你的。”
“这是为何？”辰晨不解。
“啧！这锁逝店进去要的银两太贵，这不是大哥没带这么多吗？行行好，你就借借，明日就还你。”张罗那一脸殷勤的模样也是让辰晨心生反感……
看着店牌，果然是锁逝店……
眼睛转转，想着其他的事。
“张大哥不好意思，今日我与朋友出来都没怎么带银两。你也见了，我们这么久，什么东西也没买呢。”
张罗见两人两手空空，也是无语带着儿女走开，下一楼去。
“为何不借他们？”
辰晨摇头，拉着宫珩进了锁逝店。
“因为我需要。”
走进锁逝店，里面更是阴暗。从房顶上吊着千百条袋子，周围有很多著名法器。
一位小厮过来“公子可是方才交钱的人？彦晏和箢莞？”
辰晨点头，小厮便领着两人进了后屋。后屋放满了法器，屋中央有一个软椅。软椅前面是纱帘遮住，里面坐着一人，但看不清。
“来了，坐吧。”
辰晨让宫珩去外面等候，毕竟这里不允许两个人。宫珩也知道辰晨定是为了辰沅的事没在意被小厮领出去关上门，辰晨也坐下。
“好久不见，辰晨。”
说话的声音沙哑难听。但能知道是名男子，但他明显认识辰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