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海/人鱼也要谈恋爱完本——by一只蠢叶子

第27章 你还没有对我说过那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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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四个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去到离别墅不远的私人庄园吃了午饭，才返回市区。在返程的路上，雨嘉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她知道，大概是鲛珠维持的时限快到了，需要回到海底休息。但是她和韩辰逸坐在后座，沈北在副驾驶，她如果直接跟沈北说不舒服，韩辰逸肯定会送她去医院，想了半天，她偷偷拿出手机给沈北发了一条短信。
沈北收到短信后，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她。雨嘉偷偷把自己脖子上的鲛珠拨出来，沈北看到那颗珠子颜色已经很浅了，他心知不好，搜肠刮肚的编理由好让他们尽快脱身。突然电话响了，是文婆婆打来的，沈北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接听。
原来文婆婆也记挂着彻夜未归的雨嘉，打来电话询问，沈北就着这个电话跟莫子熙说：“晚饭不一起吃了，家里人催雨嘉回去了。”
“跟他们说一下，吃了晚饭再回去也是一样的。”韩辰逸在后面插嘴。
“不了不了。”雨嘉连忙摆手，“我想回去了，莫子熙你停一下车吧。”
莫子熙看了沈北一眼，道：“我送你们。”
“不用了不用了。”雨嘉不想让韩辰逸知道她住在哪里，“我和小北哥自己回去，你们去玩你们的吧，是吧，小北哥？”
“嗯，我们自己回去就好，莫子熙你不用送了。”沈北道。
韩辰逸有点不爽，“晚饭不一起吃，送回家都这么多话，沈北，只是送回家而已，又不干别的。”
“我……”沈北无语。
莫子熙突然在一旁道：“那好吧，你们路上小心。”说着，把车子慢慢靠路边停了下来。沈北一连说了三句谢谢后下了车，刚下车就遇到了一辆出租车，带着雨嘉上了出租车，绝尘而去。
莫子熙和韩辰逸沉默的坐在车上，莫子熙的手指轻点着方向盘，没有发动车子的意思，韩辰逸心情明显不太好，不爽道：“莫子熙你得说说沈北，他这管的也太宽了吧。”
“你绝不觉得他们两个人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莫子熙通过后视镜看着韩辰逸，道：“他们俩的脖子上带着一颗一模一样的珠子，虽然沈北那颗要稍微大一点点，但是材质颜色完全一样。”
韩辰逸从未注意过这个细节，惊得坐起来，“你是说，他们俩其实是亲兄妹？也对，这么说起来两个人长的还有点像，都长这么好看。”
“不知道。”莫子熙淡淡说，他其实想到的远远不止这一点，他们两同样喜欢吃鱼，同样很会游泳，戴着同样的珠子，而且，他总觉得今天雨嘉赶着回家并不是因为家人的催促，而是有什么秘密，这个秘密，应该就和当初沈北吃饭吃到一半急着要走一样。但是，这个秘密是什么，他却想不通，他也没打算告诉韩辰逸。
两人在车里郁闷了一会，就随便找了家茶餐厅吃了个晚饭，没有了玩下去的心思，吃完后就各自回家了。
把韩辰逸送回家后，莫子熙又开着车到了海边，天已经黑透了，他看着不远处的房子二楼亮着灯光的窗户出神。十点半的时候，那扇窗户的灯灭了，莫子熙掏出手机发了一句“晚安”后驱车离开。
第二天道学校后，“接吻照片”原本已经降下去的热度又重新升温，沈北耳朵里再次冒出了各种各样的讨论。在韩辰逸的指点下进入学校论坛他才发现，原来是之前发偷拍照的那个人出来道歉了，她满篇看似诚恳的话语暗暗透露出喜欢莫子熙的心意，这样一个动机不纯的道歉把事情推向另一个高、潮。
平时学习生活枯燥无比的同学们立刻脑洞大开，自动脑补了一场狗血三角恋情，并顺理成章的把沈北当成了侵入别人爱情的第三者。
沈北肺都要气炸了，想要回复辩驳，却又觉得这种事只能是越描越黑，握着手机的直发抖，饶是他再怎么好脾气，也不能由着人一而再的陷害。
他还没想出对策，身旁的莫子熙已经站起身出去了。他知道他要去哪，这次他没有再阻拦，有的人，不给点厉害瞧瞧，总是得寸进尺，上回的照片事件就是他太好脾气了没有追究，才让这人毫无顾忌。
莫子熙出了教室没有打转直接去了方思云的教室，站在走廊上逮住一个人让他把方思云叫了出来。方思云本来还老大不情愿的，一看是莫子熙立刻换上一脸甜美的微笑，走到他身边，温柔的问什么事。
莫子熙看都不看她一眼，便冷道：“看来上回晒得不够清醒。”
方思云一愣，肩膀微微缩了一下，故作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你换一个ID换一个IP地址我就不知道这帖子是你发的了吗。”
方思云脸色一变，“你是说那个道歉的帖子？真不是我发的。”
“手机拿来。”莫子熙伸手。
方思云后退一步，“干……干什么？”
“现在的太阳可比五月份大多了，刚好你们下节课是自习，你想到天台上去上吗，我可以陪你。”
方思云想起上次的经历，有些胆颤，犹豫了许久，颤颤巍巍的把手机递给了莫子熙。莫子熙打开直接翻到了论坛的APP，果然自动登陆了早上发帖子的那个账号，他看了一眼待阅读的回复数字，眉头一皱，将手机从三楼丢了下去。
方思云抢夺不及，大叫：“你干什么？”
莫子熙看她一眼，“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说完便走，刚走了几步，方思云在身后叫住他，似是发狠的说：“你以为你和他能在一起多久？你猜你爸爸要是知道会怎么样。”
莫子熙头也不回道：“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直到他上了楼梯，方思云还站在原地没有动，死死捏住拳头，不争气的掉下来眼泪。周围几个竖着耳朵围观的同学纷纷探头看了一眼楼下摔得粉碎的手机，摇了摇头，走进了教室。
而后，莫子熙在一个星期内以莫毅的名义收回了王婉慧名下的三间铺子和一栋房产。王婉慧知道后跑去找莫毅哭诉，莫毅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和年轻的老婆，头疼极了，最终还是选择了站在莫子熙这边，软言细语的哄了王婉慧好一会，一家子才算消停。
只是莫子熙和王婉慧之间，是彻底翻了脸。王婉慧也知再在莫子熙身上花心思已是枉然，便更加卖力的寻求生育的偏方。
沈北知道莫子熙的所作所为后，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他知道莫子熙做的这些并不只是为他出气，也大有在莫家立威的意思。他只是私下找了甄橙，让她删掉了那些和他有关的帖子，等所有的事情过了新鲜期，大家自然就会淡忘这些，无需他多说什么。
于是，日子在这样喧哗后变得安静，高二也就渐渐迎来了尾声。期末考试沈北毫无意外拿了年级第一，莫子熙竟然只落他一名，年级第二。他拿着成绩单往沈北桌上一放，什么也不说，就这样看着他。
沈北笑道，“好了，我收回以前说你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说辞，你很聪明。”
莫子熙弹一下他的脑门，“要不是怕你哭，我就考第一了。”
“你有能力你就考，没能力也别编这些说辞。”
莫子熙被噎了一下，又用力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道：“只是之前说好的潜水去不成了，圣南这是什么变态的规定。”
他们寒假的时候就约好了这个暑假去潜水，却因为圣南的一个补课通知而不得不搁浅。要说圣南中学真是不走寻常路，别的重点高中都是恨不得从高一就考试抓紧每一分钟，然而圣南却不，这个学校高一高二甚至不用上晚自习，就在家长们觉得太放松的时候，高二一过，竟然开始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高三不仅要上三节晚自习，连暑假都得全程用来补课，休息时间不过短短几天，美其名曰，让学生感受到紧张的气氛。
紧张的气氛是没感觉到，潜水之旅也泡汤了，莫子熙一度开始怀疑自己当初转学是不是做错了。
沈北被弹的有些痛，摸着脑门道：“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我们马上就要高考了。”
“但是说好带你去潜水的。”
沈北心想，我随时都可以去，并且不用戴那些繁重的器材也能潜的比你深，大海对我已经没有吸引力了。但是想归想，他却不能这么说，只能笑着安慰道：“如果补课的话，我们能每天都在一起上课，也挺好的。”
说完他自己脸先红了，他很少说这种话。莫子熙听得心里一暖，再看他的表情，顿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便凑过去道：“沈北，你好像从没对我说过那句话吧？”
“什么话？”沈北明知故问。
“你说什么话，别装，你今天要是不说，我就不让你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一直比较忙，也没时间更新，抱歉辣，上一章被锁了，难过
第28章 沈北，喜欢莫子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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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的同学都开始陆陆续续离开了，沈北和莫子熙还僵持着。
沈北知道莫子熙想听什么，他也不是不想说，只是这种话需要在适当的气氛和情绪下说出来，现在突然被逼着说出口，原本简单的一句告白好像也变得难为情起来。沈北试着挣脱了一下，无奈莫子熙抓的太紧，他正在思考别的脱身方法时，莫子熙凑近道：“你要是不说，我就亲你了。”
沈北一惊，教室里同学还没走完，本来因为他们俩的反常举动已经有好几个人在偷偷朝这边看了，现在要是被亲，自己绝对又要上头条，他知道莫子熙做得出来，就在莫子熙越凑越近，鼻子就要挨着他的时候，沈北闭上眼，头一偏，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声音小如蚊呐，莫子熙含笑看着他，“声音太小听不见。”
“我喜欢你。”沈北便稍稍大声了些，控制在他们俩能听到的范围。
“你喜欢谁？”莫子熙有心捉弄，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沈北知道自己被耍了，狠狠瞪他一眼，却在莫子熙漆黑的眼球里看到了自己的脸，白净的，精致的脸，占满了莫子熙的视线。
沈北心里一动，不觉道：“沈北，喜欢莫子熙。”
这是他第一次正经的告白，以往两人之间，他总是处于被动的一方，总要莫子熙前进好几步，他才缓缓迈出一步，即便心里的喜欢已经快要溢出来，他也总是好好的揣着，不想把话说的太满，说到底是对这份感情没有太大的信心。
然而此刻，他却想真正忘掉自己的身份和性别，将心中所想说与心中所爱。
莫子熙原本也只是想恶趣味的捉弄一下他，却没想过会得到这么正式的回答，看着沈北望着自己的眼神，听着沈北郑重其事的告白，莫子熙的心突的跳动起来，耳根竟然有些微红。他摸了摸沈北的头，笑道：“笨蛋。”
最终，他也没让沈北回家。
于是，暑假的头一天晚上，沈北宿在了莫子熙家。客房早已弃之不用，他和莫子熙盖着一床空调被依偎在一起，他听莫子熙给他讲莫家的事，讲他妈妈如何温柔美丽，如何去世，讲他和他爸之间的嫌隙，讲他对那两个人的仇恨。
最后莫子熙讲了那场车祸，他侧过身拨开沈北的衣领，摩挲着他锁骨上的痣，道：“那个救我的人，锁骨上也有一颗痣，他也姓沈。”
沈北身子一僵，没有说话，那一刻他差点以为莫子熙认出他了。
莫子熙继续说：“他死的时候，流了好多血，那些血，原本该是从我身上流出来的。”
他的声音很低沉，透着悲伤和自责。沈北忍不住往他怀里凑了凑，安慰道：“别这么想，他肯定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而不是一直活在自责中。”
“你说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很好。”沈北毫不犹豫的说，“他一定过得特别好，有家人有朋友还有爱他的人，所以你不用自责了。”
莫子熙轻笑一声，把沈北揽进怀里，“说的跟真的一样，算了不说这些了，说实话，如果不是他，第一次跟你见面我或许不会那么注意你。”
“因为我的痣？”
莫子熙点点头，“还有你的名字，和他也很像。”
“我以为你注意我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吃醋了？当然你长得好看也是很重要的原因，我从没见过一个男生长的比你还好看的。”
“谁吃醋，早知道我当时应该不多管闲事的，那样之后就不会被你纠缠上了。”沈北故意说。
莫子熙听完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两人拉扯之间，气氛渐渐暧昧起来，彼此磨蹭着，刚刚沉浸在回忆里的悲伤气氛也渐渐消散。
阿沛被关在卧室门外，不停地用爪子扒拉着门，边扒拉边叫唤，月光就这样悄悄漏了进来。
暑假的补习枯燥无味，每个人都被强制参加，于是本来就闷热的夏季校园顿时更加闷热了。有些同学整日整日趴在桌子上睡大觉，下课铃一响立马清醒过来，脸上带着压痕在走廊上活蹦乱跳。而有些同学则充分领会了这次补习的精髓，无时无刻不在认真学习着。
莫子熙属于前者，只不过不同于其他人的是他无论上课下课，都趴在桌子上，只有在沈北用笔戳他的时候，他会抬起头皱着眉头听一下课，十几分钟后又趴下了。
沈北自然属于后者，他前世就是因为高考失利心情不好所以才出门散心，继而遇到了莫子熙，这一世无论如何都要考个好成绩。
暑假最后的时间，他们有两个星期的假期，由于莫子熙的外公生病住院，潜水之旅只好一再推迟，等莫子熙从外公家回来，高三已经开学了。
真正没有硝烟的战争拉开了帷幕，倒计时牌挂在黑板上方，一天天减少的数字让所有人都绷紧了弦，就连原本不爱学习的人也安静了下来。每天的生活都被铺天盖地的试卷淹没，要是哪天没来，就感觉桌子上堆满了整个世界。
用韩辰逸的话来说，就是：“这操蛋的高考，忙的老子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了。”
高三上学期一整个学期韩辰逸和雨嘉才见了三次，每次看着莫子熙和沈北在教室眉来眼去都气的牙根痒痒，本来想着寒假的时候能多些时间相处，谁曾想一家人要去国外陪外公外婆，便是一直等到了沈北生日，他和雨嘉才见到了面，四人也算真正聚到了一起。
沈北生日是个周末，刚好赶上圣南不用补课。沈北早在高二暑假就把咖啡店的工作辞了，生日这天四个人便想着去哪好好放松一下。去太远的地方不现实，市中心又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沈北也不愿去KTV，最后思来想去，韩辰逸提议去看电影。
沈北和莫子熙在一起快一年了，也只去过一次电影院，于是便欣然应允。正值春节档，大片云集，韩辰逸选了半天，最后买了四张《美人鱼》的票，说是星爷的作品，要去贡献一下票房。沈北向来对这些不太关注，只是看到电影名字的时候愣住了。
“美人鱼？”他拿着票，疑问便脱口而出。
“童话故事，小时候没听过吗？不过既然是星爷拍的，一定不会差。”韩辰逸拿着两杯爆米花递给沈北一杯，沈北呆呆的看着影院里美人鱼的海报，忘了接，莫子熙看了他一眼，顺手接过。
“喜剧片，你生日看这个挺合适。”莫子熙道。
他话音刚落，一直忙着吃爆米花的雨嘉开口道：“我想看美人鱼。”
沈北疑惑的转头看她，雨嘉向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想看看人类眼中的美人鱼是什么样子的。沈北隐约觉得不好，却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说：“那就看这个吧。”
“果真是妹控，妹妹说一句话比得上你好几句了。”韩辰逸在身后暗戳戳的嘲笑莫子熙，换来一个白眼。
也不知韩辰逸存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他买的四张票不是连坐，他和雨嘉坐一起，沈北和莫子熙坐一起，两对离着好几排。沈北也不想去计较这些，安静的坐在莫子熙右侧，目不转睛的看了起来。
影片没放多久，他便有些坐不住了，主人公姗姗第一次露出人鱼形态的时候，他简直惊呆了，太像了，那条鱼尾和他海里的同类形态一模一样。等看到破船浴缸里那个受伤的小人鱼的时候，沈北的心揪了起来，没来由的就一阵心疼。
影片越到最后，沈北就越害怕，故事里的爱情亲情他全都没看进去，满眼都是最后人类屠杀人鱼族时候的血腥。他仿佛透过荧幕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如果他的身份被人类发现，他们面临的大约也是这样的后果吧，心底的恐惧被激发，身体便不由得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