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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黄完本——by脑补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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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静默一番,齐听寒这才挪步到床边去,此时李云已经睡过去。
关题丰说:“待他退热了,便送到石牢去罢。”见齐听寒回头,他才解释:“我总得说到做到。”说罢他就起身整整衣冠,出门去了听风楼。
齐听寒给李云把了脉,把着把着就出神了。李云睡得不好,出了一身冷汗,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一抹人影就傻乎乎喊了一声少爷。
齐听寒刚回过神,就听见李云有气无力地埋汰:“山门不好,少爷与我回家去罢。”不禁讪笑出声,李云以为白公子不愿意,只是困意涌来,勉强打起精神道:“我娘说过,平平安安,万事皆福。我只要你好好的。”
“真会心疼人。”齐听寒笑说。
李云噘嘴:“只心疼你,哪来闲心给外人了。”说完又睡过去了。
这一觉,李云可谓睡得昏天暗地的。醒来时屋内已经暗下来了,一盏油灯亮着,齐听寒冷清清地靠在窗棂上看着外头夜色发呆。
“起来了?”齐听寒朝他笑,“如若身子舒爽些,我带你去寻你家公子咯。”
李云一听赶紧爬起身,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齐听寒,满眼都是不自禁的喜悦。
闲心(下)
李云大病初愈,虽然高热退去,但人依旧虚得很,走上几步腿脚乏软头脑发虚。齐听寒直接将人背起来,在夜幕中往山上泥泞小径走着。
林中偶尔有鸟鸣,走了好一会就能隐约看到身后闪烁的山门灯火。李云一心记挂着白公子,哪来的闲心去看这片斒斓。
约莫走上半个时辰,在一偏僻的的山林间亮起一道光。李云整颗心都提起来,结果靠近来才发现是挂着的白灯笼。
灯笼的光芒下,有一个石头堆砌的洞口幽深不见底。齐听寒将他放下来,取了一个烛台点着了交给李云。
他说:“以下的路,我就不带你去了。”
李云点点头,正要扶着石壁小心翼翼往洞口走去时,齐听寒叫住他。
“你若真想带他离开这山门,就得解决于凤岚这道坎。”
此时齐听寒站的地方有些暗,李云无法看清他说这话的神情,接着又听他说:“当年于凤岚失子,救了白言后几近视如己出。白言承了她的情,定当是放不下的。”
李云扶着墙并未作声,齐听寒瞧了一会就要转身走,却听李云试探着问:“齐公子知道我家公子……的事?”
何止知晓,那日他便在场,直至如今,可谓历历在目。
正如关晟所说,山门不同于江湖门派,此处是庙堂关家暗地里养的私兵。
关樊中生父名为关衡,当年外戚猖狂,东宫太后垂帘把持朝堂,废储君、立生子为太子。关衡为匡扶正统,扶持废太子登基,庙堂内安插幕僚无数,庙堂外私立山门多处,有敛财、有铸兵器、有养死士,可谓步步为营。关衡死后关樊中接管山门,此时废太子已被毒杀,有遗腹子尚存人世。关樊中虽非关衡一般愚忠,却奉承生父遗愿,将年幼的遗腹子推上龙座。
于同廷门下十三个徒弟,最后大事已成,算上关樊中,能活到现下的堪堪六人而已。
尚在山门时,十三个师兄弟中就于凤岚对关樊中最为照顾,加之他师承于凤岚生父于同廷,两人情分自然较其他师兄弟更深。
于凤岚为了关樊中的大业,为监视持兵武官而嫁入官家,因为不能留子,三次都被迫小产。可惜关樊中千算万算,就没把儿女情长算进去。于凤岚夫妻日久生情,两人偷偷生有一子,一直瞒到七八岁,终有一日幼子溺水而亡。于凤岚扶棺大恸,后来断了关樊中半根指头,与官家和离而去。
于凤岚恨他了却君王天下事,偏放任自己那颗狼子野心。
新皇登基时才八岁,之前一直由关樊中养着,对他几近推心置腹。关樊中在庙堂中规中矩,在外却依旧广收幕僚,将关衡当年的营私经营得有声有色。
山门为养死士,不敢广纳门徒,私下寻了无数拐子,专挑筋骨好的孩儿下手拐卖到山门去。后来拐子都学机灵,模样长得好的先卖到其他地方,剩下的才送到山门去。
是以白公子幼时被拐卖几番,看似兜兜转转,其实都没离开过关家这一张偌大而贪婪的网。
齐听寒自幼被山门收养,因他与关题丰交好,关樊中对他甚为亲密。他性子内敛,不多话,估计关樊中觉得齐听寒被养熟了,后来许多事情都不避让他。
记得那年他刚十八,懵懵懂懂让关樊中开了苞不久,惶惶不可终日,对好友关题丰避而不见。当时山门内察觉部分拐子行径异常,派了几批人下山查访,齐听寒便是其中一人。
遇上于凤岚纯属偶然。关樊中一直在寻她,于凤岚无心回去,偏偏打听到他们去暗查拐子驻点,顿时大怒!
齐听寒还记得她当场大骂关樊中贪心不足,如今社稷安稳还摆弄这些肮脏营生!
本只是暗访,却不知为何走漏风声,拐子眼看山门寻上门来,驻点内拐来的几十个娃都带不走,又生怕这些孩童说漏嘴,只好兵行险着——杀。
待齐听寒等人闻讯赶到驻点时,那处已经是人间炼狱了。
白公子
石牢深深,无尽阴冷。
有狭窄的石阶一级级通到地底下,墙上毫无火把照明,只有地底边角的墙壁上亮着一盏油灯,灯火摇曳,将熄未熄,好似残存的一丝呼吸。
地底下无声无息的,好似死寂一般。
直至一点荧光由高高的石阶上亮起。那道光芒很小,只能勉强照亮一角,虽也会摇摇曳曳地,却无比坚定,一步步,拾级而下。
荧光走走停停,一直与底下那点油灯光亮遥遥呼应。直到荧光落到最底下,持灯人小心翼翼地四方环视,才让两盏灯火照亮了李云苍白的脸。
他好似身处无边的黑暗,此处过于宽敞,这点光芒怎么也照不到头。
畏畏缩缩向前走几步,隐约看到许多刑具,差点吓破李云的胆!继续摸索往前,也不知走到哪里,好容易才看到一条铁链子。
再走近一些,又看见几条铁链子。
铁链子分三头,左右各拴住一臂,中间那条死死扣住咽喉。被迫双膝跪地的人腰杆挺得笔直,双膝及脚踝都被铁锁扣压在地面,进退不能,无从挣扎。
他披头散发,衣物又脏又乱,脸上带有伤,微微垂下的头因颈项的铁环限制而弯出难受的弧度。
李云懵了一下,掌着灯盏走过去。灯火的亮光让男人不适应地闭上眼,再睁开时满目都是李云,于是他笑了。
李云也笑得难受,理理自家白公子狼狈的脸面,忽觉这才一日不够,就如隔三秋了,真把人害苦。
未待白公子开口,李云说:“真是越活越回去,日后啊你可休想出远门了。”
白公子只好答:“好。”
李云又说:“白家钱多呢,给你师傅添个别院,就在白府附近的,要靠着河那一头,风景可好看了。”
白公子又答:“好。”
“你什么都说好,可是要说到做到才行。”李云说着,嗓音逐渐夹杂了哽咽。
白公子尽力倾身,把铁链拉得哗哗响,李云只得靠上去,让他亲一嘴。干涩的四唇细细吻合,慢慢相濡以沫。
白公子含了满嘴是李云的泪,李云舌上沾的是白公子的血腥味。
最后都分不出彼此了。
作者有话说:网页版一直登不上,今天要更新居然就登上了!!!!太神奇了!!!
第30章 折子
齐听寒(上)
齐听寒的院子门口有一棵桂花树,有一人多高。每当夜幕降临,灯盏通明时,总有点点亮光恰巧落在枝桠之中。大雨过后,被洗刷的花香夹带了一丝清香慢慢渗入呼吸之中,即便看不见花影,却依旧让人流连。
吱呀一声,二楼偏南角的房门被推开,齐听寒随意穿了单衣出门来。他头发半湿让一条青布头巾简单系在背后,候在院子门口的仆人给他备了灯笼,他顺手接过。
仆人忧心忡忡,劝他:“话儿不要说得太过了,贵人都是爱听软话的。”
齐听寒笑:“贵叔日夜耳提面命,晓得的晓得的。”
贵叔无奈,只好摆手让他走。齐听寒敛了笑意,走过桂花树时略微停顿,抬手折了一支桂花插在青布头巾的结上。
他轻车熟路,一路闲庭信步到了听风楼。院子前同是亮着一个灯笼,照出朝他这头走来的几人。两奴才抬着竹辇小心翼翼走着,而辇上坐着一副没精打采的关晟。关晟不经意间扫一眼前头的齐听寒,立马扶着竹辇撑起半身,脸色又惊又怒,低声喝住他:“你站住!站住!”边叫边留意到他衣衫不整的模样,顿时铁青着脸骂一声:“成什么样儿!你还要脸面么!”
约莫是这声骂比较刺耳,院子门口尚未走远的人脚步顿顿,回身出了院子站着,第一眼便与齐听寒对上了,就道:“听寒来了。”
关晟顿时面上血色全无,那双眼珠子恶狠狠的,仿佛能生出利爪抓着从跟前走过的齐听寒,只可惜抓不住对方一丝一毫。
齐听寒上前,“宴爷。”
关宴比齐听寒小了几岁,长相随关夫人,眉目和蔼,颇有几分文人的姿态,完全看不出是武官出身。
“弟弟身有不适,快快回去歇着。”关宴扬声叮嘱抬辇的奴才几句,没瞧见关晟坐在辇上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接过齐听寒的灯笼递给仆人就领着齐听寒进去院落内。
关宴边走边说,边说边笑:“……上回你来京城,凑巧我奉命去一趟壁梁城,竟与你错过了。想着山门设寿宴,必定见着你的,偏听人说你有事在外,也不知能否留到寿宴后再走。哎、山门事务繁重,我两少有好好喝酒谈心的时候!又想弟弟在山门也有一段日子了,家中老母亲记挂得要紧,正好庙堂闲散,便撺着家严亲自来一趟,顺道管教管教劣弟。”说到这儿,刚好来到二楼的阶梯边,他扶着栏杆抿唇笑,对齐听寒说:“家严在三楼,正与岚姨在下棋。近日来舟车劳顿,也难得他有闲情逸致,不过少有远门在外的,想也是不愿被小事劳神费心罢。”
齐听寒一直没吭声,这回才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踩上阶梯。关宴霍地拉住他的手臂,倾身凑上前,在他耳鬓处轻轻嗅了一口。然后他低声说:“许久不见,甚为挂念。晚些到我院子来,我等你。”说罢就退了几步,眉目弯弯,神情一点都没变。
齐听寒(中)
二楼灯火通明,齐听寒一上去就看见关题丰与方师叔。
关题丰刚到听风楼就吃了闭门羹;而方师叔没被传话,也只能在二楼干着急,此刻见齐听寒来了,眼内那点慌张瞬间就没了。他上前来拉住齐听寒往三楼的阶梯上推着,嘴上没敢出声,全是眼神在催促。
关题丰起先是惊愕,然后是不忍,却只能原封不动地站着,朝齐听寒微乎其微地摇了摇头。
方师叔并没瞧见,齐听寒却看了个实在。可齐听寒仅仅撇开脸,默不作声一步一台阶,上了三楼。
三楼设了三个雅间,齐听寒在其中的雅间内寻到了下棋的两人。
于凤岚先前挨了鞭子,药都来不及上就赶到听风楼。现下她脸色苍白,神志溃散,呼吸沉重,身上披着的还是方师叔之前的外衣,不过已经染出几道血痕了。她就这么坐在棋盘前,许久才勉强凝起神来,摸了白子一颗,颤着手落子。
关樊中似乎全神贯注于棋盘中,于凤岚每一落子他都要思量一番,才落黑子。待齐听寒上前挡住灯盏的光亮,他抬眸睨一眼,仿佛才惊觉齐听寒的出现。
齐听寒说:“三更天了,时候不早,先生便歇歇罢。”不待关樊中接话,他又说:“下棋伤神,于师叔也劳累,我送您出去。”
关樊中拿着黑子沉思下一步棋,没吭声,齐听寒径自扶起于凤岚。此时她冷汗直冒,微喘着走几步,尚未出雅间就听见关樊中落子的声音。这下干脆利索的声音好似最后一道鞭子,重重砸在几近凝结的空气中。于凤岚攥住齐听寒的手,此时青筋直冒,脊背绷紧,好似等着铡刀往脖子落下一般。
齐听寒一把挽住她的腰,脚下步伐加快,却是不慌不乱的,直将人送到三楼的台阶处。方师叔在二楼等得心焦至极,看见人来了便脚下踩风,三步并两冲上前将人背起来,直接从二楼跃下,跑了。
关题丰也来到楼梯口,朝齐听寒打眼色,嘴上无声喊着:走啊!
此时只听雅间有些许动静,齐听寒闪身回去,只留关题丰在下头白白心急。
回去雅间,关樊中正把玩着黑子,等齐听寒坐到于凤岚的位置上,他才将视线放回棋盘内。
此刻棋盘内白子节节败退,黑子步步紧逼,胜负明显。齐听寒接替于凤岚持白子,明摆吃亏;加之他棋艺不精,果真才下三步,白子就已经溃不成军。刚一落子他便知道必输无疑,趁着关樊中伸手摸子,他一掌遮住黑子棋盒,挡住关樊中的手。
关樊中皱起眉看过来,齐听寒手下一动,直接将黑子棋盆捞起,一手扯开单衣襟口,唰啦一下将全数黑子倒进衣衫内!
空空的棋盆被放回原处,齐听寒轻声道:“先生可是输了。”
无子可下,自然是输的。
关樊中没接话,食指慢慢敲着棋盘边缘,一下又一下。齐听寒双眼紧紧盯住他,整个脊背绷得僵硬。就这么半僵持了一会儿,齐听寒猜不透关樊中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试探:“山门里的小事,我替先生分忧,先生可是恼了?”
齐听寒虽是说小事,可山门哪来的小事。
于凤岚当年不愿回山门,那时受制于那个白捡的便宜徒弟,才让关樊中关在山门里头。多年来一步不得外出,怕是要孤独老死在这片山林之中——于凤岚负气和离,官家长子与关樊中一度翻脸;如今官家长子当家作主,又手握兵权,虽与关家荣誉与共,但心头那道刺一直拔不去。
再者,官家长子多年不娶亲,只过继了一个儿子,等的就是于凤岚,哪知道一等就是三十多年。
关樊中最会拿捏人心,当时与于凤岚打了赌,偏就赌官家会不会来山门接于凤岚。
于是,一人等一头,两人穷相思,到头来相思死在他人股掌中,自己却没能参透过来。
于凤岚的徒弟并不归属山门,本就是异端。关樊中当年亏欠她,就山门养着这么个东西并未较真。后来白府将人接走,便权当事儿结了。偏偏于凤岚此时将徒弟叫回来,打的什么主意,还真不好说。
现下难得的把柄,砍草除根,杀鸡儆猴,一举两得。
何乐而不为?
齐听寒(下)
关樊中静静抬抬眼皮,问:“你熏香了?”
闻声,齐听寒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渐渐舒展双臂,一手勾过青布头巾上头的一株桂花枝张嘴咬住。
嫩黄而细小的花瓣在宽大的绿叶中并不显眼,但幽香浓郁而清新,鼻息间隐隐约约地,沁人心扉。
关樊中细细打量这株桂花枝,目光深远,颇有些喟叹道:“怎的就偏好这么一点桂花。”
齐听寒咬着桂花枝,伸手拨开棋盘。棋盘落地,棋子四散,铿锵几下在室内十分刺耳。再看他,腰带已经拔掉,衣襟大开,单衣内的黑色棋子顿时散下一地。关樊中左手抚上他的胸膛,冰冷的指套顺着肌理下滑,刮得齐听寒有些疼。不等指套来到腰间,齐听寒又一手扯掉裤腰带,里头并未穿着亵裤,裤头松开掉下,直把私`处都裸露出来。他攀附在纹丝不乱的关樊中身上,桂花香在两人的呼吸中好似要无限扩散,逐渐浓郁。
指套已经到了齐听寒的会阴处。此处不像寻常人微微凹陷,偏有两瓣嫩肉微凸,此刻让指套撑开一侧,竟露出其中隐藏的穴`口来。穴`口前毫无阻挡,往上一些就是男子阳`物的茎身,只是缺失了左右两室的阴囊。
当灯影纷乱,桂花枝落在不知谁人的衣衫间时,齐听寒已双手勾着关樊中的肩膀,下`体紧密相交,他摆着腰挪着臀,姿态放`荡,神色淫乱。
云`雨间不经意一手压上桂花枝,他看了一眼,竟带着喘说:“我就瞧上这么一点桂花,不起眼、仔仔细细活着,最为难得。”
关樊中不置可否地哼笑。
齐听寒便不再多说了,大大长开腿盘着他的腰,不断将自己送上前去。
他眼前是膏粱锦绣,门外却秋风萧瑟,再远、只有黑夜漫漫,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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