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富二代完本——byanali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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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一下车,傅臻年就转头对傅庭川说:“这小伙子比我想象中要好。”
傅庭川笑笑,心里豁然一松:“您才和他认识不过一个晚上。”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他家里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傅臻年顿了顿,声音略带嘶哑,“我要提醒你,不管这事最后发展成什么样,你和他的路,都不会好走。”
傅庭川怀疑徐越以前初高中参加过田径队,买个早饭两分钟都没用到,就风风火火地赶回来了。
徐越买了每人一个菜包两个肉包,加一份豆浆,都是热腾腾的,冒着白气儿。
有东西垫肚子的傅庭川胃里好受了点,可意识却不自觉有些飘移,徐越问他“好吃吗”,他过了很久才点头。
早餐下肚,车子正好抵达徐越家门口。
还是那栋白色的豪华别墅,徐越透过车窗看了看,觉得有些陌生了。
进门前傅庭川握了握他的手,徐越转头看着他,微微露出一个笑容。
来之前他想过很多有的没的:万一徐腾辉和连微不相信他的话坚持不认他怎么办?万一他们怪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实情生气了怎么办?万一他们一狠心不想蹚浑水不认他了怎么办?
傅庭川说过,一个人开始的考虑开始变多是成熟的标志,但同时也意味着瞻前顾后,越来越不容易纯粹和快乐。
这或许是对的。
之前那位专家只是和徐腾辉和连微说一位医学界泰斗级人物要来看看他们儿子,徐腾辉和连微整装待发,开门迎接的时候连徐越都吓了一跳。
这两人平时就穿的华贵的夸张了,今天更甚,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参加什么高级学术会议。
徐越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作怪,明明才几个月没见,总觉得徐腾辉和连微老了很多,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前所未有的活跃。还有那几根明显的白头发——连微多久没去染发了?越活越回去了?
两人对着傅臻年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嘴里还寒暄着什么“傅老先生大驾光临”BALABALA,直到身后的徐俏眼尖地看见徐越。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旁边的人寒暄也正好寒暄的差不多了,傅臻年那句“有重要事情”刚说完,徐越忽然鬼使神差地叫了声:“俏俏。”
傅臻年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拍拍他的肩膀,稍稍用了点力,把他推到徐腾辉和连微面前。
徐腾辉和连微面面相觑,不知道“程时逸”这小子怎么在这里。
直到徐越迟疑地开口,说:“爸,妈,我是阿越。”
徐腾辉:“???”
连微:“???”
这种事本来就让人难以置信,和普通人解释起来尚且麻烦,更何况是和两个类似文盲的土豪,两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时互相对视一眼,也就徐俏还挺平静的,一直有意无意看看徐越,秀气的眉毛皱的扭曲起来。
傅臻年、傅庭川和徐越齐齐上场讲了老半天才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完了徐腾辉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语气不太确定地说:“你们的意思是,现在在家里躺着的……其实不算我的儿子?”
“你没懂!不是那个意思!”连微打了下徐腾辉的手臂,指着徐越说,“咱儿子的魂儿到这小子身上了!”
“其实这应该是和脑电波有关。”一旁的傅庭川看着这两人有点无语,觉得刚才那些话是鸡同鸭讲了。
徐腾辉摇头:“我也不懂什么脑电波,不过你们突然冲到我家里来说这些天方夜谭,要让我们怎么相信?冒昧说一句,我在商场摸滚带爬多年,疑心病也挺重的。”
这一点倒是可以理解,徐越早就想到徐腾辉这个老狐狸会不相信,不过真金不怕火炼,他从自己小时候在哪摔跤的,说到徐腾辉和连微最近一次吵架骂了哪些脏字儿,再说到徐腾辉的新任情人的小名,以及连微今年买的最贵的限量版包包的价格……说得徐腾辉和连微连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像在表扬变脸一样。
两人到后面实在听不下去了,忙让他别说了,连微张开手臂就扑上徐越身上抱住了他,眼泪哗啦啦留下来:“我的心肝宝贝啊……”
徐越:“……”
连微一哭起来就像关不掉的水龙头,徐越拍着她的背安抚地手都麻了她也没停的意思,一旁的徐俏冲着他笑了笑,眼眶有点红了。
再看徐腾辉,已经点起了一根烟,低着头神情憋闷地抽着,时不时呛两声。徐腾辉是几十年的老烟枪了,抽再凶的烟也不曾这样狼狈,徐越鼻子也有点酸,心里堵着难受。
好不容易才等到连微哭完,傅臻年咳嗽了一声,说:“那个小伙子……在楼上吧?带我们去看看吧。还昏迷着吧?”
连微愣了愣,点点头,又摇头:“其实他这几个月里醒过几次,每次就几个小时,醒来也和昏迷没什么差别,只有眼珠子能动,也不能说话。”
一旁的徐腾辉拍了拍大腿:“刚才我们下楼的时候他还醒着呢!来来来!我带你们去看看!”
这件事傅臻年来之前就听那个专家说过了,不过傅庭川和徐越都不知道,两人心中俱是讶异,然后一声不吭地跟着徐腾辉上楼了。
房间里相应的仪器都有,傅臻年和傅佑泽先进去给他做初步的检查,傅庭川和徐越在门口等着。
徐越很多天没有回来了,走了几步,楼上楼下四周环顾了一遍,长吁了一口气,突然笑了笑。
傅庭川对他挑了挑眉,问:“高兴成这样?”
“没有。”徐越摇摇头,“发现我妈的自动麻将桌不见了。”
他把傅庭川拉到自己旁边,指着阳台边的落地窗的方向让他看:“看到那张躺椅上放的毛线球没?我妈又开始织毛衣了。”
“不是说她唯一的嗜好是买买买和打麻将吗?”傅庭川有点意外。
“我爸说他刚创业的时候生意时好时坏,那时候刚怀上我,我妈可省了,一块钱恨不得分几块花,不舍得买衣服,怀孕七八个月了,还每天给没出生的小娃娃织毛衣。”
徐越的眉眼很温柔,傅庭川看着,说话的语气也不禁更柔和了:“你说过你妈不喜欢小孩,还老嫌弃你和徐俏。”
“那是我们会走路后的事吧,可能觉得麻烦了。”他低头笑了笑,“也可能是家里有点钱了,凡事不爱这么亲力亲为了。”
两人还没来得及再聊下去,傅臻年和傅佑泽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傅臻年说:“你们两个进去看看他吧,和他随便说两句。小川,你知道要注意点什么。”
傅庭川点点头。
程时逸住的是徐越的房间,里面因为要放各种电子仪器,所以清理掉了很多东西。
徐越走进去的时候,觉得仿佛踏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房间里很暖和,冬日的阳光洒在雪白的床褥上,徐越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自己,和他打了声招呼:“程时逸,你好。”
表情和□□或许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东西,程时逸看到他的那瞬间,眼里迸发出的惊讶的光还有面部神经忽然的抽搐,是曾经的徐越脸上不曾出现过的。
程时逸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那种带着绝望的眼神让人看着难过。
徐越和傅庭川并排坐着,开始和他讲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然,关于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没有提及。一方面没有必要,另一方面也怕刺激到程时逸。
程时逸听着,眼眶慢慢变红,然后眼角流出泪水。
他的鼻子红红的,还有鼻涕随着眼泪一起流出来,徐越慌忙地抽纸巾帮他擦掉,他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了。
徐越愣了愣。
他的目光中含着无法掩藏的恨意,徐越不知道那种恨意是只对着他,还是针对这整件事,但是能确定的是,程时逸的内心是委屈的。
他或许在怪自己用着他的身体安然无恙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是不甘心他孤独而寂寞地躺在一个陌生的、完全不属于他的地方。
徐越垂下眼眸,忽然觉得很无力。
他们还是来得太晚了。
如果那晚只是一场单纯的车祸,现在躺着不能动的就是徐越,而不是程时逸了。
自己抢走了属于程时逸的东西。
傅臻年昨天晚上就和国外那边联系好了,和相关组织报备了这件事,他在医学界德高望重,说话很有分量,加之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小事,国外那边马上做出回复,建议徐越和程时逸一起飞到美国去做更详细的检查。
“那边一方面会想办法处理这件事,让你们两个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另一方面也会调查罗伯特,找到栋仁,弄清楚他们究竟是以何种方式完成这种脑电波控制交换。”傅臻年说着,征求一旁的徐腾辉和连微的意见,“我也会让我们家小川一路陪着他们。你们觉得呢?”
“没问题。”徐腾辉点点头,“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这次真的要麻烦傅老先生了。”
徐俏这时候插了个嘴,举手:“我能一起去吗?我不放心我哥一个人,我去了还能照顾他。”
徐越强忍着要翻白眼的冲动——“我不照顾你就不错了……而且你哥我好不容易可以和你‘哥夫’‘公费’出国溜一圈,你当什么电灯泡……”
“你马上就期末考试了!瞎折腾什么!”连微瞪了她一眼,然后和颜悦色地对傅臻年说,“傅老先生,我陪我们家阿越去吧。我是他妈妈,这是应该的。”
徐越:“……”
——这特么还不如徐俏去呢!
这件事□□关重大,傅臻年说签证最慢一个礼拜也能办下来了,让他们做好准备。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徐越本来都打算好了和傅庭川去商场添置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可徐腾辉和连微几个月没和儿子说上话,坚持让他住回家里,说就算是只住一个礼拜也是好的。
父母都这么说了,徐越只好答应了,可他心里还是舍不得傅庭川,又不好说出来,送别他们的时候别别扭扭的,傅庭川趁人不注意摸了摸他的后颈,轻笑了声,压低声音和他说:“明天带你去吃日料。好好睡一觉,别想我想的夜不能寐。”
徐越骂了声“草”,然后笑了声。
傅臻年和傅佑泽已经坐到了车里,等了会还不见傅庭川上车,傅佑泽等得心慌慌,探出个头,刚想催他们一句,傅臻年一把把他拉了回去。
傅佑泽微讶:“爸?”
傅臻年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叹气:“你呀你,比我还老古董。这么大人了,还不会察言观色。”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小伙伴被吞评了。JJ的锅,我没删评噢摸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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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啦~我还换了个专栏头像,小蜘蛛可爱嘛!最近刷荷兰弟刷的都不想码字了哭唧唧 TT
☆、第50章
一个星期后,徐越、傅庭川、程时逸、连微、傅佑泽连同钟会六人一起坐上了前往美国B市的飞机。
傅庭川有飞机恐惧症,飞机还没起飞的时候就开始变得呼吸急促,额头上冒出细汗。一趟飞行历时十几个小时,徐越非常担心他中途就受不了了,飞机不是汽车,又不可能中途停下来,到时候他会很难受的。
“没关系。我忍忍。不可能一辈子不坐飞机,以后总要克服的。”傅庭川勉强挤出一个难看到不行的笑容。
徐越握住他的手,说:“你实在不舒服要告诉我,听见没?”
飞机恐惧症基本都是心理问题,钟会是心理医生,趁还没起飞过来和他说了几句等会怎么缓解这种症状,还给了徐越几颗药,说傅庭川如果实在不舒服头痛想吐,就给他吃一颗。
飞机是在临近深夜起飞的,徐越很困,但是傅庭川这个样子是绝对睡不着的,他不睡,徐越也不敢睡,而是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和他说自己小时候的事。
两人交叠的手心里有一层薄薄的细汗,徐越感觉到傅庭川的头皮里也在冒汗,一摸他头发,湿漉漉的,像洗完半干的状态,徐越垂眸看他,问:“难受吗?”
“还好,有点热。”
徐越把盖在两人身上的毛毯拿掉,还给了空姐,又麻烦她倒了一杯温水,一点点喂给傅庭川喝。
空姐在一旁有些担心地看着,直到看到傅庭川眉间的褶皱淡了点,才微笑着走开。
“被她看见了。”
怀里的人冷不丁开口,徐越一愣:“什么?”
“那个空姐,看我们抱着肯定猜到我们的关系了。”傅庭川的嗓子有点哑,“你妈在前面睡着呢,万一被她看见我们这样……”
“看见就看见。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徐越笑笑,亲了亲他的额头。
他心里是明白的,他们以后要在一起,总得过父母这关,傅庭川家里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只会是自己那里。徐腾辉做梦到想要儿子孙子继承家业,把他打拼的事业蓬勃发展下去,他又爱面子,断然不可能答应这件事。
这会是一场持久战,不过现在还远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傅庭川在十二个小时内吃了四颗药,那药有副作用,一下飞机他就开始狂吐。他们住的地方是傅臻年在B市的一栋小别墅,傅佑泽让傅庭川先睡一觉,然后他们几个出门买点菜和日用品。
徐越摇摇头:“你们几个去吧,万一他醒了又吐了,家里还没人……”
一旁的连微听了忍不住说:“哎哟,晕个机而已,人家又不是小姑娘,要你在那里瞎担心。”
徐越:“……”
傅佑泽先是看了看徐越,继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川没事的,一起出去走走吧,都坐了那么久飞机了。”
傅庭川睡了十个小时才终于恢复过来,不过之前吐的太厉害,胃里又不舒服,徐越给他煮了点粥,吃饭的时候一群人吃着“山珍海味”,就他一个人抱着榨菜小米粥,看着实在是凄凉。
连微感慨说:“看小川这样子就知道身子骨弱,等这事完了得多跟我们阿越出去锻炼身体。”
傅庭川应了声,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徐越,然后继续低头喝粥。
度过了第一天的过渡期,接下来是真正忙碌而煎熬的时候。
徐越每天的生活就是“检查”、“检查”、“检查”,经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仪器,见不同的人,什么医生啊,博士啊,教授啊,这边的警|察做起询问笔录来总给他一种“我是犯人”的错觉,生理和心理上都很不好受。
好在一切还是有进展的。徐越和程时逸的脑内确实发现了一块微型芯片,据推断,应该是当时车祸的时候进入脑内的,罗伯特博士之前那个实验虽然被判定非|法,但在世界各地仍有疯狂的拥趸者,这些人像邪|教分子一样,有自己的网站和组织,而罗伯特博士就是该邪|教的教头。
众人听傅佑泽解释完,问:“所以说,在我国也有?那起车祸是有预谋的,为了进行这项实验?”
傅佑泽点点头:“他们不是随机选择对象,应该是通过钟会的论文先选定程时逸,小徐恰巧和程时逸身上有很多共通的地方,符合他们的条件,所以也不幸地牵扯到这件事情中。”
罗伯特博士所做的事一经查实,便是严重的犯罪行为,警方表态说已经有了重要的线索,相信不久就能找到罗伯特博士和他的据点。而另一方面,各大医院和研究院也出动了这方面的专家专门研究徐越和程时逸的情况。
专家一致认为他们脑中的芯片作为一个媒介中枢,由罗伯特博士远程控制脑电波,这种芯片是自制的,如果强硬取出,可能会带来不可逆转的脑损伤。因而最好的方法还是等到找到罗伯特博士,获取他的研究资料后再进行手术。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在这个城市呆了大半个月,还有两个星期就是国内的除夕夜了,可他们能做的,却只有等待。
看得出来,所有人在开始时的满满的希望都在一天天转变成失望,其中压力最大的就是徐越了,院方每天拉着他检查,警方又时刻监督他的动向怕他出点意外,那种疲惫和倦怠,是打从心里流露出来的。
某天晚上,徐越吃完晚饭便回房疲惫地趟到床上,刚闭上眼睛,突然响起敲门声,他有点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爬起来开了门。
傅庭川手里拿着两罐啤酒,递给他一罐,看着他问:“出去玩吗?”
徐越愣了一下,微微皱眉,片刻后开口:“嗯。去哪里?”
这段时间太忙,平日里的交往要避着连微,举手投足需格外注意,两人交流也变少了,并肩走在路上时竟有种恍惚的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