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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权臣 番外篇完本——by且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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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终于崩溃泪流满面,许久之后,昌荣欢才仅仅抱着昌夫人,哑着嗓子:“夫人……对不起,这些年让你跟着我受苦了……你说得对,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只是……若是我去了,你……好好照顾我们的儿子,他比他老子强。”
至少,对方坚持住了,不像他当年……还是退缩了。
陆莫宁得到昌文柏送过来的翻案文书,看着上面昌荣欢亲笔书写的文书,瞧着上面鲜红色的印泥,虽然拿到了他想要的,可心底却并不好受。
赵天戟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边,扶住了他的肩膀:“放心吧,他虽然犯了大错,只要他肯指认薛训庭,会免于一死的……”
只要他能撑到他重登大宝,大赦天下之际,就是他们一家团聚之时。
只是如今唯一担心的是,裴晁能不能保下性命。
陆莫宁攥紧了那张文书:“就看明日了。”
翌日一早,陆莫宁起身,穿的极为正式,将七品县令的官袍也穿上了,经过三日的发酵,如今十五年前裴氏女一案,被传的沸沸扬扬,因为他们的推波助澜,裴氏女怕是受冤而死,被传的沸沸扬扬,大多数都在同情裴氏女,觉得怕是裴家石家当家惨死怕是也有猫腻。
裴晁也被接了过来,此刻正一身素白的站在院子里,静立?1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谀抢铮怕侥词亲旖谴判Γ词顾袢障胍几八赖兀伤词切母是樵傅摹?br /> 那种轻松的笑,让他整个眉眼都舒展开,却莫名让陆莫宁心口发酸。
就在这时,洪广平却是匆匆走了进来,看了裴晁一眼,快步走到陆莫宁近前:“大人……昌捕头想要见裴晁最后一面。”
陆莫宁愣了下,看向裴晁,裴晁显然也愣住了,神情恍惚了一下,许久,才抿着唇,轻嗯了声。
陆莫宁与赵天戟,以及洪广平走了出去,果然看到昌文柏正一身黑衣地站在那里,除了俊脸憔悴一些,难得精神极好。
陆莫宁朝着昌文柏点了下头,就看到昌文柏的瞳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骤然亮了起来,几乎是动作极快地越过陆莫宁走了进去,只是越过之后,转过身,又朝着陆莫宁深深鞠了一躬。
陆莫宁站在那里,许久没开口,大概过了一炷香,或者更短,裴晁红着眼圈走了出来,走到陆莫宁面前,戴上准备好的兜帽,随着他们走了出去。
随后,整个宁州府的百姓,就看到不知何时,一位年纪不大的少年郎,一身素白地站在最繁华的街道正中央。
在众人诧异不解的围观的时候,少年郎苍白着脸,突然将身上的披风的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写满了鲜红字迹的白衣,那一字一划,鲜红的字迹,让众人一愣,就看到少年郎额头上绑上一个冤字,竟是就那么跪了下来。
对方一个字未言,却是开始三步一跪,往前而行。
那一声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许久之后,才有人猛地惊醒过来,开始随着那摇摇谷欠坠身子骨孱弱的少年郎,喃喃念出对方后背上所写,竟是一份泣血的状纸:“草民裴晁,乃十五年前江栖镇裴家……”
随着有人一声接着一声的念出来,当念到对方为了不惜替家人报血仇,不惜男扮女装混入昌府……
最后到血刃七位通缉犯,只为了让人重视到当年那场冤案,众人已经红了眼圈……
到最后,当看到幕后之人,竟然是薛家家主薛训庭时……
众人傻了眼,都傻了,这怎么可能?
薛家主怎么可能会做出那般禽兽不如的事?
这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可就在这时,众人看到一道高大的黑影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径直走到了满头鲜血的少年身后,隔了几步的距离,竟是随着少年三步一跪,模样虔诚而又沉默,让众人怔愣之下,认出这人竟是州衙的昌捕头时,众人心里咯噔一下。
众人本来不信,可随着昌文柏的加入,众人傻眼了……
当念到当年江栖镇的县令昌荣欢被薛训庭以一家老小的性命威胁不得已误判时,不知何时已经早就等在途中的昌荣欢,摘下了乌纱帽,从身后走了出来,也一步步跟在了身后。
一时间……街道两旁,明明站满了围观的人,却皆尽哑然失声。
众人就那么呆呆瞧着为首的少年郎,三步一跪地朝着州衙的方向而去,愣是那么看得红了眼圈,他们瞧着娇弱瘦小的少年郎,有心肠软的,泣不成声。
十五年前,对方不过是五六岁的稚童,却背负血海深仇,男扮女装,隐姓埋名……
如今瞧着昌知州,他们哪里还不懂,怕是……当年这事,竟是真的。
一时间,众人声讨薛训庭,支持裴晁的声音此起彼伏,竟是一时间,让整个宁州府万人空巷,同仇敌忾。
消息传到薛家,薛训庭刚好拿到宗列传来的消息:人皆失踪,下落不明。
八个字落下,让薛训庭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随着匆匆而来的管家禀告外面的情况,薛训庭浑身一僵,颓然坐回到位置上,久久未能动弹一下。
第59章
薛训庭怎么也没想到, 事情竟然这么快就败露了。
十五年了,他甚至都忘记了那女子的模样……
一晃而过,早就随着这些年身居高位带来的荣耀与地位, 烂在了心底, 仿佛早就随着这些年他在外的好名声而销声匿迹,从未存在过。
可那日,随着那舞姬的陡然出现,再次掀开掩埋的过往, 将那一幕幕不堪重新揭开,那时即使发现并无异样, 可他就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怎么会?
他低下头, 瞧着宗列传来的那八个字,眉头皱得紧紧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站起身,浑身都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几乎是抖着手打开了书房的机关,动作极快地走近密室,可等看到完好无缺的册子时, 薛训庭松了一口气。
也许那些人失踪不会是凑巧,怕他会报复,否则,怎么可能有人在不过十多日的功夫,做到这一切,要是对方有这等本事, 怎么可能会等了十五载?
更何况,昌荣欢那废物,也没这个本事。
可余光一瞥,看到那撕掉的一角,薛训庭保养得极好的一张脸,几近扭曲地猛地打开了那一页,看到上面被撕掉的残页,薛训庭浑身一软……勉强撑住了暗格,才稳住了身形。
就在这时,密道外的书房,传来管家再次惊慌失措的声音:“老、老爷……不好了!州衙来人了,说、说是……以十五年前奸污杀人案让老爷去一趟州衙!”
薛训庭哑着嗓子,睁着眼,眼底几乎涌出血意,死死盯着那本册子,猛地一拳头砸在了暗格上,咚的一声巨响,吓得书房外的管家面无人色。
州衙外,不知何时早就围了很多的百姓,他们哑着嗓子瞧着远处,那抹浑身血红的少年,愈发衬得对方苍白的姿容孱弱惹人怜惜。
众人沉默不语得瞧着对方三步一跪地朝着他们走来,等到了近前,都自发地让开了一条道。
裴晁早就泪流满面,尤其是这一路听着四周为裴家、为他声讨薛训庭的声音,伪装了十五年的坚硬外壳,终于裂开了一条缝,开始噼里啪啦的碎裂,让他死死咬着唇,才防止有哽咽声传出来。
恶人还未得到惩治,他还不能倒下来……
他到了州衙前,慢慢站起身,因为跪得太多,额头上有血留下来,与泪意掺杂在一起,格外的狼狈,他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摇晃了一下,被身后红着眼圈的高大男子给扶住了。
裴晁红着眼,并未拒绝对方的搀扶,只是借着这力道,慢慢转身,朝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这才义无反顾地踏进了州衙。
一步步朝着那“明镜高悬”的大堂走去,州衙的衙役站了两排,都是静默无声。
裴晁边走边道:“草民裴晁有罪……大赵……杀害七名……”
随着这一声声,身后也无声抱着乌纱帽跟过来的昌荣欢也早就红了眼,他望着眼前互相搀扶的一对,心口闷闷的像是被砸了一下又一下。
他脑海里闪过十五年前裴氏女跪在堂下的模样,颤抖着雪白的唇,泪眼婆娑地摇头:大人,民女无罪……真的是被人奸污的……
他当时到底怎么忍心为了一家老小选择了视而不见?他有罪……有罪啊……
昌荣欢哑着嗓子:“吾乃宁州府知州昌荣欢,吾有罪,先帝……吾因一家老小受薛家如今家主薛训庭威胁,不得已同流合污,误判裴氏女通奸,害得裴家、石家家破人亡……唔有罪……吾昌荣欢,罪该万死……不配当这父母官……”
众衙役都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一幕,都傻了眼,若非他们大人,他们捕头亲口承认,他们也不会相信……可如今听着看着,他们出了哑声,竟是说不出一句话。
堂外的百姓随着裴晁等人也走到了州衙外,听着昌荣欢的声音,想说出斥责的话,可偏偏瞧着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对方该死,因为是他误判,才害得裴家、石家这么惨,可偏偏对方又是被薛训庭威胁的,情有可原,却又太过冷血心狠,毕竟,裴家石家也是人命啊……
于是,最后众人心底无法发泄的怒意,在被带过来的薛训庭的到来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若非有衙役拦着,薛训庭怕是早就被打得面目全非了。
薛训庭大概是第一次被这么辱骂,一群群被拦着的百姓以他曾经没有听过的词骂着他,让他一张脸黑沉可怖,可到底一个字也没吭声。
挺直着背脊,一身威严冷漠地踏进了州衙,当看到站在堂下一旁的昌荣欢,眼神更是带着淬了毒的冷狠。
昌荣欢根本没有看他,只是抱着乌纱帽垂着眼,瞧着身前的跪着的裴晁与昌文柏。
他眼前似乎还有些恍惚,脑海里似乎闪过裴晁的爹,那个身手极好的猎户,一脸纯善敦实,每次他过去买皮子,对方都是选了最好的让他拿,可就是这样,他当年到底是怎么忍心因为一家老小,害了他们?
这十五年,他受尽了内心的煎熬,却又一步步被世俗同流,他罪孽深重,就是一头撞死了也不可惜,可文柏……文柏……他的妻儿是无辜的……
若是裴晁死了,怕是他儿也不会独活。
这都是他犯的错,为何要让他们来偿还?
昌荣欢死死攥着乌纱帽,悔恨不已。
他抬起头,看着站在堂上一身官服的陆莫宁,终于吐出一口气,他突然庆幸自己当初让人去请了他,虽然对方将他掩藏的最深的秘密揭露了出来,可对方同时也让他彻底解脱了,不必背负那些枷锁,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昌荣欢突然抱着乌纱帽,心甘情愿地跪了下来。
按理说,他如今只是嫌疑,他功名在身,根本不必,可他还是跪了……
他罪孽深重,当真,罪该万死。随着昌荣欢这一跪,众人心口也被敲了一下,反观罪魁祸首的薛训庭,却是倨傲地站在那里,动也未动,嘲弄地看了堂上的陆莫宁一眼,眼底翻滚着冷漠与不屑:“老夫到时不知,何时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倒是能越俎代庖审问五品的知州,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想要审老夫,你还不够资格,让比昌荣欢更大的官来,否则……别怪老夫告你一个越俎之罪!”
对方这一句,让守在堂外的百姓,气得忍不住喧哗起来,被衙役慢慢压制了下来。
陆莫宁淡漠地看了薛训庭一眼,突然嘴角弯了弯,让薛训庭皱了皱眉,就听对方清冷的嗓音,仿佛攒攒流动的冰水,在心尖尖上滑过,带起一阵不安的战栗:“哦?本官何时说过要越俎审理了?薛家主莫非也太过心急了些。”
说罢,在薛训庭怔愣之际,一道身影从后堂缓缓走了出来,一脸沉默的铁面无私,让对对方有所耳闻的薛训庭怔愣住了。
“怎么,薛家主以为本官可有资格审问一位五品知州?”男子年过半百,却中气十足,浑身带着骇人的煞气,微微仰着下巴,一双虎目冷漠得瞧着薛训庭,让薛训庭浑身发僵,许久之后,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难以置信:“骆巡抚……不知何时到的宁州,未曾远迎……”
男子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废话不必说了,本巡抚就问你一句,本巡抚代一个知府审问一个知州,够不够格?嗯?”
薛训庭浑身有种脱力的感觉,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般点背竟然会遇到这么一个硬茬,若是新帝的人,还好说,偏偏这位……是当年云戟帝的旧部。
赵帝这几年还不想闹得太僵,慢慢得势之后,开始一点点以各种理由收回这些人的兵权,而这位当年就是云戟帝身边的正一品的禁军都督,被赵帝好不容易用理由给他弄了一个权力不怎么高的巡抚,兵权收走了一大半,对方倒是也没捏着,可就算是如此,即使没了虎符,这骆巡抚手里的兵,依然只听他的,是个不能得罪的主。
当初京城大房那边递过来的消息中,一共有八名如今不能得罪被贬的主,这骆巡抚就是其中之一,还是最铁面无私的一位。
前些时日定国公出事,他派人去了一趟,花了不少银钱好不容易搞定了,定国公让他最近低调一些,可未曾想,却在这个节骨眼,那件事暴了出来。
薛训庭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只希望……他来之前递到最近的军营的消息,能撑到对方赶来。
陆莫宁也没想到段劲松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将这一位给请了过来。
他本来以为对方说的会找来一位给他撑腰的让薛训庭哑口无言的,顶多是一位知府,不过以他所知,如今管辖宁州府的知府与薛家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本来已经做好了硬碰硬的打算,没想到……
陆莫宁瞧着上方一脸正气的骆巡抚骆钊,颇有些恍惚,眼底也带了几分遗憾。
他上一世也听闻过这骆大人的名声,只可惜,他当时从后宅出来的时候,对方以与一年前病故。
算起来,也就是一年多之后病故的,他上一世本来并未怀疑过,可如今瞧着对方中气十足的模样,以及那些对赵帝的怀疑,如今再看……怕是对方后来病故,怕是也有猫腻。
赵天戟看他神色不对,轻戳了戳他的衣袖,眼神示意:怎么了?
陆莫宁看了眼对方易容过后戴着的大胡子,莫名有些想笑,压下心头的怅然,摇头:稍后再说。
因为有骆巡抚的出现,薛训庭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推辞,于是,十五年前裴氏女一案随着昌荣欢递交出来的翻案同意并认罪文书,直接就开始翻案,直接越级审理,等宁州的知府知晓的时候,压根来不及了。
看着一脸匪气的骆巡抚,那宁州府的知府压根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只是面对那十几位人证、物证,薛训庭依然不肯认罪……闭口不言。
若是别人,怕是因着畏首畏尾,怕得罪定国公不敢动薛家的人,可骆钊是何人,他这辈子除了云戟帝还真没怕过谁,直接拿着人证、物证,还有昌荣欢交代出来的具体案发之间,甚至还拿出了当年薛训庭威胁他时的书信,以及那个升迁文书,书信是薛训庭当年的亲笔所写,还有他的印章。
当年薛训庭不过二十多岁,并未想过这会成为他致命的证据。
当那烧焦的腰带拿出来时,薛训庭傻了眼。
甚至那十几当年带过去的薛家的旧打手,有的早就娶妻生子,被段劲松连同一家老小也绑走了,反过来威胁之下,他们哪里不指认对方,也怕被薛训庭后来灭口,干脆连当年薛训庭收买他们的银钱都拿了出来。
交代了当初薛训庭如何在去裴家买皮子时,如何看上了裴氏女动了歪念头,到后来,逮到机会蒙面将其奸污之后,后来回到薛家,因为当时薛家正在选出下一任家主,正巧当时他处于关键期,又得到消息裴家竟是要状告。
薛训庭怕事情败露影响了他当家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人给灭门了,还威胁买通了昌荣欢,弄死了石家三口却陷害他们火烧了裴家。
随着当年细节一点点暴露出来,堂外的百姓听得目瞪口呆,随后将薛训庭绳之以法的呼声几乎振聋发聩,让薛训庭站在那里,强维持着镇定,也无法掩饰他早就变了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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