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对头完本——by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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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也是恼急了觉非罗才把伺候的人给屏退了,可那之后的区长镜也没好到哪去, 被觉非罗在水池里翻来覆去地折腾,处境也没比有外人在的时候强。
反倒是郑东在无赦谷如鱼得水, 这无赦谷的灵气与青阳洞相比不相上下,他作为觉非罗亲自领回来的座上宾,立刻就分配到了一个极好的洞穴修炼, 这可是在论资排辈的青阳洞里绝对轮不到他的。这些时日下来, 他的境界也稳固了不少。
如今听到要回青阳洞,郑东比起区长镜来明显要兴趣缺缺。
不过把难看的神情直接挂在脸上的却是觉非罗。想也知道,他在青阳洞的身份已经暴露,不可能再跟着苏澈一并回去。这样一来,就意味着他与他的小心肝区长镜要暂时分开。觉非罗自然是一万个不情愿。
“如今青阳洞没有高阶修士撑门面, 光靠着若耶阁的法能支撑也不是办法。且不说我们尚未弄清这法能的底细,即便他是个好的,也是其他门派的高阶修士,不可能一直这般照拂青阳洞。”苏澈哪能不知道在座各人的心思,也只好说说大道理,希望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安齐远道:“重振青阳洞一直是阿澈的心愿,我无论如何也想要帮他完成。待阿澈重掌青阳洞大权,再扶植出一批能撑门面的新人,我与阿澈便将宗主之位让出,没有了门派的羁绊,从此做一对无忧无虑的散修。”
青阳洞的没落与苏澈上次的渡劫失败有直接关系,苏澈这种向来以门派利益的人必定无法放任不管。必须把青阳洞的这个后顾之忧给解决,否则他们二人便无法真正地逍遥于天地物外。
“在梵奇秘境中的机缘虽然能够解释阿澈修为的突飞猛涨,但是就算是单灵根的天赋,遇到机缘也不可能一下就突破到元婴之境。我担心阿澈回到青阳洞之后,元婴修为会引起各方的怀疑。”
苏澈对此也十分认同——若是没有五灵根天赋的加持,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突破到元婴境界的。
“即便是有我和长镜相互作证也不行吗?”郑东问道。他们之所以一直留在无赦谷,就是为了把苏澈五灵根的事给圆过去。
“恐怕很难。”安齐远分析道,“修真界本来就对梵奇秘境中的机缘十分好奇,如果单纯是青阳洞还好,阿澈毕竟是青阳洞门下的修士,青阳洞即使发现什么不合常理的猫腻怎么也会护其一二。但现在不仅有法能掌权的若耶阁在,其他门派也虎视眈眈。阿澈突飞猛进的修为,必定会引来觊觎的豺狼虎豹。”
区长镜皱眉道:“这么说,宗主还是得隐藏修为?”
苏澈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止。如今我已是元婴境界,如果能继续使用青阳洞的玄冰洞修炼,相信能事半功倍。”
安齐远点头道:“如果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破到化神境界,就算有人想掀起什么风浪,有我无赦谷撑腰,恐怕也难得逞。”
所以所有问题的症结,依旧需要靠实力来解决。
“也是,如果能韬光养晦地修炼,待法正宗主那边的事情有了个了结,就可以重掌若耶阁,将青阳洞还给苏宗主了。”郑东道。
一群人商量了半天,都觉得这种收敛锋芒的做法最好,然后定了个返回的日子,便往青阳洞去了。
苏澈一行人的回归,在青阳洞掀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早就知道越是凶险的秘境能得到机缘越好,可众人怎么也没想到,在各大门派前往梵奇秘境的幸存者都陆续回归之后,消失了数年之久的天才安远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而且不仅回来了,修为也一跃升至结丹高阶,隐隐有突破至元婴境界之相。而一同回来的郑东和区长镜虽然修为的进益比不上安远,但也足以令旁人垂涎。
但安远的突破还不是最惹人注意的,最让人跌破眼镜的反而是一直被众人当废柴看待的四灵根修士苏明!
听一道返回的郑东和区长镜说,这苏明也是跟着安远在秘境中得了奇遇,四道灵根中的水灵根得到了强化,那水灵根竟与单水灵根天赋相差无几,短短数年时间也突破至了结丹中阶。
四灵根天赋的人竟然也能修炼成结丹修士,这实在是人神两界分化之后出现的头一遭,也难怪众人瞠目结舌。
最开心的无外乎是青阳洞执道长老丘全恕。
想当初苏澈一行人迟迟未归,虽然道观中供着的长明灯一直未灭,但由于从秘境归来的众人皆说秘境已经关闭,被困在秘境中的人就算不死也是进入了大虚无,灯灭只是迟早之事。
但丘全恕依旧觉得这几个弟子吉人天相,就算遇到了旁人不可想象的危险和困难,但也能遇到更大的造化。
果不其然,这几个弟子不仅安全回来,还给青阳洞带来了如此大的惊喜!
“好好好!你们安全归来,我大青阳不愁后继无人啊!”丘全恕抚须直笑。
众人正在青虚阁给苏澈一行人接风,便听门外道人匆匆来报道:“若耶阁法能老祖来了。”
原本还算放松的区长镜等人面上虽不显山露水,但在听到法能的名字之时依旧难免心中一梗,忍不住在心中将早已套好的说辞默默地又回忆一遍,生怕被法能听出什么破绽来。
法能一入殿中,众人纷纷从座上起身行礼。
法能上座后,目光果然不断地在苏澈和安齐远之间来回转移,探究的神色显露无疑,但面上依旧挂着弥勒般亲和的笑容。
“真是恭喜丘长老,贺喜丘长老。青阳洞得此高徒,我法能估计再过不了多久就能打道回府了。”
丘全恕连称不敢,但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止不住的。
安齐远和苏澈也做好了要被法能盘问一番的心理准备,可谁知法能与丘全恕寒暄数句之后,并未深究他们在梵奇秘境中的机缘。只是笑盈盈地听完丘全恕的转述,也没再过多追问,只是让人递了数瓶丹药给苏澈四人。
“你们凯旋归来,本座也没有其他贺礼,这几瓶能温养元神稳固修为的丹药就当做礼物赠予你们,望你们能早日接过苏澈宗主的衣钵,重振青阳雄风。”
法能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礼数也滴水不漏,苏澈四人只能毕恭毕敬地将法能赠予的丹药收下。
丘全恕见状十分动容,向法能长揖了一礼道:“这段时日多亏了老祖的灵丹妙药,我青阳洞修士服用之后大有进益,老祖的大恩大德,青阳洞没齿难忘。”
法能连说丘全恕客气了。
两人又你来我往地聊了一会天,阁里的气氛一派和谐融洽,这接风兼庆功宴也告一段落,顺顺当当地结束了。
回到住处的郑东和区长镜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抬起袖子擦额上渗出的冷汗。
“总算是圆过去了。”这化神修士的气场就是不一般,就算法能收敛了威压,完全没有用境界压制他们,但在法能面前,他总有种被看穿了一切的心虚感,有好几次都忍不住回避法能的视线。
“我看未必。”
还没等郑东和区长镜喘口气,安齐远便皱眉问道:“阿澈,你感觉如何?”
苏澈沉吟半晌:“我也觉得奇怪。”
“即便法能是化神修士,但只要没有飞升,肯定不会放过任何能提高自己修为的消息。”
“如今‘苏明’与‘安远’的修为增长明显反常,他怎么会对此不敢兴趣?”
区长镜道:“或许是我们编的套词很完美,把他给骗过了?”
苏澈道:“那你就错了。我们之前编的套词,其实是故意留下了几个不起眼的漏洞的。”
“我们毕竟在秘境中停留了数年时间,在这么长时间里发生的事,肯定不可能严丝合缝地都对得上。”
“我们故意留下漏洞,其实就是想分散他人的注意力,让他们对漏洞提出疑问。”
“如果是别人看不出来漏洞就算了,以法能的能耐,他不可能分辨不出这些问题。”
“可是他却没有继续追问,这说明什么?”
郑东皱眉道:“难道他已经看出来我们在撒谎?那他为何不拆穿我们?”
区长镜也漏出一幅大惑不解的神情。
苏澈与安齐远对看一眼,心中已隐约有了答案。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我们有没有撒谎。”
第191章 偷鸡不成
“这……”面对苏澈提出的疑惑, 众人陷入了沉思。
可即便是安齐远那样腹黑得能将大多数人都坑进去的城府, 也没想明白这个法能究竟想干什么。
最棘手的问题是对于法能的恶意揣测他们并没有实打实的证据, 除了法能出面保下邓冲那次能看出明显的恶意之外,很多时候仅仅是出于对危险的感知。
在法能没有实实在在地行动之前,他们也只能静观其变。
苏澈只觉得很多事情纠缠在一起像是一锅大杂烩, 颇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不由得想起当年的他在师傅的庇护下完全没有理会这些庞杂的庶务,只是一心一意地在玄冰洞中修炼, 偶尔出关讲讲学, 或者参加一下宗门比试,日子过得如此简单纯粹。但师傅却以一己之力对内维持着青阳洞的日常运作, 对外应付其他门派的挑衅,着实是不容易。
正因为如此, 苏澈才更不能让青阳洞落入居心叵测的人手中。
相对于苏澈的神色凝重,安齐远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这个法能, 最好别让我查出来他与阿澈之前的渡劫失败有关,如若不然……哼!”
安齐远的这一声冷哼让在场除了苏澈之外的人都觉得背后阴风阵阵。
只有苏澈忍俊不禁道:“人法能再不济现在也是化神中阶境界,你不过是元婴而已, 还能把他怎么着?”
安齐远对上苏澈微笑中略带担忧的眸子, 道:“这样就担心我了?想我当年突破化神巅峰的时候,法能还在元婴初阶苦苦挣扎。现下我的境界是被禁锢之魄压制,一旦压制解开,至少也能恢复到化神初阶。若再能假以时日润养法轮,境界赶超法能也不是不可能。”
看着这般目中无人的安齐远, 郑东和区长镜眼中流露的竟是十分艳羡的神情。
苏澈还是不放心道:“你说得轻巧,关键是你只要在青阳洞一天,那禁锢之魄就不能解开,又哪有功夫润养法轮?不如……”
苏澈话还没说完便被安齐远打断道:“让我回无赦谷?想都别想。”
苏澈被安齐远一噎,剩下的话完全没有说出口的必要了。
被安齐远这般直勾勾地盯着,那眼神仿佛在威胁着说“你再赶我试试我立刻当着众人的面吻你”。
苏澈没辙,只得另辟蹊径曲线救国。
“如今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小心提防,然后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以备不时之需。”
众人点头应下。
“好在如今两位宗主在梵奇秘境中大有进益,就有借口继续使用玄冰洞了。”
苏澈颔首。
若是能用玄冰洞修炼,他便能更快地突破到化神之境。
众人见商量得差不多刚想各自散去,安齐远却忽然出声将人唤住。
“那法能给你们的丹药,都交出来吧。”
郑东与区长镜互看一眼,十分爽利地就从怀中取出两瓶丹药。
“既然已经对法能生疑,他给的东西自是不能再用。”
区长镜灵机一动:“或者这丹药里面暗藏什么祸心不成?”
苏澈将所有的丹药都倒了出来,一颗一颗仔细识别。
若说起炼丹,这修真界若青阳洞是第二,就没人敢自诩第一了。
苏澈皱眉分析了半天,最后还是摇头道:“这丹药真的就如法能所说,是温养灵根、稳固境界的好药,我实在没能看出里面还有什么手脚。”
众人无语,感觉事情又重新进入了死胡同,只得陆续散去。
是夜,安齐远搂着苏澈挤在一张单人的小床上,另一张床空置着。
本来高阶修士就不需要睡觉,如今苏澈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都是事,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安齐远支着胳膊肘,好整以暇地看着辗转反复的苏澈。
“你就是这样,有点什么事情就特别上心,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种忧国忧民的毛病?”
趁着苏澈心事重重,安齐远乐得这边捏一把那边摸一手,好在之前苏澈被他胡天海底惯了,不再像以前那般抵触他的揩油行为。
“这些庶务真的比修炼烦多了,一想就头疼。”苏澈不由得抬手揉着两边太阳穴。
安齐远笑眯眯道:“不如我们来做些开心的事,这样你就没机会胡思乱想了。”说罢就把手往苏澈衣摆里伸。
苏澈一把抓住安齐远胡作非为的手:“你别乱来,也不看看地方。”这怎么说都还在法能的眼皮子底下呢。
安齐远本来就知道苏澈不会点头,这般逗弄也不过想转移一下苏澈的注意力。
看逗得差不多了,这才从乾坤袋里拎了一坛酒出来。
“既然不能做,一醉解千愁如何?”
苏澈皱眉,看着笑得露出两排白牙的安齐远道:“你不知道青阳洞是禁酒的吗?”
“知道知道,所以这不是偷偷地喝么?”安齐远把就塞子打开,醇厚的酒香立刻充斥了整个厢房。
“放心,我已经用结界把气味拦下了,这深更半夜的,不会有不长眼的人过来打扰。”
苏澈视线轻飘飘地扫过去:“这是什么酒?光闻味儿就有点晕。”
安齐远撇嘴道:“怎么可能!就是知道你没怎么喝过酒,所以才特意从我的诸多珍藏中选了这坛最温和的胭脂醉。喝再多也不上头,而且也同样有温养灵脉的好处,绝对不会比法能给的丹药差。”
苏澈挑挑眉:“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看着安齐远王婆卖瓜的样子,苏澈总隐隐地觉得这过于灿烂的笑容后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真的,绝对不诓你。”安齐远迅速地又调出来一套青雅的酒具,倒了一小杯递给苏澈。
苏澈看了一眼泛着玫红色泽的诱人酒水,将信将疑地就着安齐远的手喝了一口,果然入口甘醇,没有一点刺呛的味道。
“如何?本座所言不虚吧?”
苏澈看着安齐远得意得尾巴直摇的模样,只觉得好笑,两人谈笑间他又不知不觉地喝下去不少。
一坛子酒很快见底,安齐远端起坛子往里瞅了一眼,将最后一杯倒出来递给苏澈。
苏澈一饮而尽,又朝安齐远递过杯子,示意安齐远续杯。
安齐远有些狐疑地盯着苏澈看:“阿澈,你还好吧?”
苏澈目光清澈,嘴角依旧像之前那般带着浅浅笑意:“为何这么问?我自然是好得很啊。”
安齐远心中有些打鼓,其实方才他是说谎了。
这胭脂醉虽然口味清淡,喝着感觉没什么酒味,可后劲极强,化神修士喝个一两坛也尚且要醉上那么一会,苏澈如今不过是元婴修士,而且之前基本没怎么喝过酒,在喝了这么多之后,怎么还会没事?
安齐远之所以忽悠苏澈喝这个酒,不过是想一品美人醉后的娇憨姿态而已。
“怎么了?再倒两杯啊!舍不得你的好酒?”
苏澈眼中带着责怪的意味,安齐远只得继续撒谎道:“我就带了一坛来,其他的得去无赦谷才有。”
其实安齐远哪里是没有酒,只是怕苏澈万一喝多醉得厉害了,明天发起火来够他喝上一壶的。
苏澈听闻酒没有了,很是失落,将酒杯稳稳地放下,静静地坐在原地没有言语。
安齐远凑上前去,唤了几次苏澈的名字。
苏澈没有应答,依旧静静地坐着不动弹。
“好家伙,真是醉了啊!”安齐远在心中道。
可是这苏澈的醉态也太中规中矩了,就跟个木头人似的,还没有他没醉的时候有趣。
安齐远难掩失落的情绪,用手在苏澈眼前挥了好几下,见苏澈实在没有反应,只好蹲下身来打算给苏澈把靴袜脱了,好让他躺下休息。
安齐远刚褪下苏澈一边鞋袜,刚想褪另一边的时候,苏澈却突然有了动作。
只见苏澈用那只没穿鞋袜的脚一下踩到了安齐远的肩膀上,安齐远猝不及防,差点没被苏澈这神来一脚踹倒。
“阿澈乖,我帮你把另一边鞋袜给脱了。”
安齐远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变成醉鬼的苏澈。
苏澈原本耷拉下来的脑袋忽然抬起,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安齐远,直看得安齐远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