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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安宁 番外篇完本——by善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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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安宁》作者:善徊
文案
准研究生杨宁意外穿越异世,重生为北李村何家的一名八岁幼童,
前生的悔恨与遗憾注定无法弥补,而重生的开始却因语言的不通而被当成傻子。
虽然新家庭经济拮据,但父母疼爱。
然而,爷爷奶奶害怕何家无后,为他买了童养“媳”回家养。
从此,杨宁有了一位因拥有异国血统而被村民不喜的十岁童养“媳”。
奈何杨宁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竟然有双儿这种人群,错把媳妇当兄弟。
异世的生活艰难而不乏温暖,平凡而不乏奋斗。
主角攻,腹黑冷情攻cp健壮混血受
温馨种田,有小包子设定
内容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穿越时空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何安 ┃ 配角:,何老娘,何大柱,何大兴,何奎 ┃ 其它:种田文
第1章 楔子
夏日的夜晚,阴沉而沉闷的空气笼罩着燥热的城市,夜色的降临并未给这片北方的土地带来丝毫清凉。空中越积越厚的云层遮挡了明亮的月光,在黑暗的掩饰下各个悄无声息地凝聚着天地的力量,只等双方势力交织的刹那爆发出撼天的威力。
室外的空气越来越闷,而一窗之隔的室内,氛围也甚是压抑。
“身为咱杨家的子女,不论学历有多高,都得知道感恩,父母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子女好,做子女的要知道‘孝顺’俩字怎么写……”
杨宁静静地站在门边,内心气极表面反而愈发冷静,只是冷眼看着一屋的“杨家人”——二叔坐在沙发上慷慨激昂地指桑骂槐,大姑和三叔戴着看好戏的表情在一旁添油加醋,而他的父亲听着二弟教训自己儿子却很是解气地附和着。
看着这幅荒唐的画面,杨宁突然就不气了,反而有些可怜这些“杨家人”。
二叔明显被当枪使还不自知,大姑和三叔表面和二叔同仇敌忾,看向他父亲的眼中却掩不住嫉妒,而他的父亲还欣慰于兄弟姐妹们和他统一战线的义气。
杨宁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到这种地步,事情的起因从他考上了研究生,成为杨家四代学历最高的人开始,接着父亲说他太傲,然后他成了众矢之的。
社会发展的太快,一代人和一代人之间的代沟也越来越深。双方若是沟通无效,很容易产生争吵或是在心中埋下隐患。而外人的添油加醋更会火上浇油,激化矛盾。
杨宁承认,他与父亲之间确实存在一些沟通的小问题,若是平时,双方都会默契地保持沉默,让时间去证明去解决。可今天,父亲的那些兄弟姐妹在场的情况下,他会更在意自己一家之主的面子,再加上酒精的刺激,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也许,现在大家最需要的是冷静。一句辩解也没有留下,杨宁在各种复杂的目光中转身离开了。
解释什么呢?说他从来没觉得考上研究生是多么了不起事情?
不,问题本身并不是问题,病根在人。
十几年的学校寄宿生活,让杨宁学有所成,却也淡漠了亲情。他能努力学习,考上研究生,却生涩于处理建立在“孝道”上的亲属关系。
因此,稍有一点摩擦,他便被一个叫做“亲属”的圈子排斥了,即便他倔强地在心中多次暗示着:是自己不愿辩解。却也无法掩盖无力辩解的事实——他无力辩解。
因为无论他如何辩解,对方总能曲解他的意思,最终总能通向一个终点——“不孝”。于是,他逃避了。
要一个好强的人承认自己的软弱会有多痛苦呢?
而此刻的杨宁正在品味其中的苦涩。
天空中乌云越积越厚,天色也变暗了许多,空气闷闷的。
杨宁没有按电梯,在漆黑的楼梯中,脑子里想了很多,回过神来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不知道要去哪里。
连一贯自信、沉稳的步伐失了节奏也不自知。
突然,一道蓝色的闪电划过墨一般的天空,透过玻璃照亮了楼道。片刻后,轰隆震响的雷声紧跟而来,缓慢而有力,就像落在人心头的巨锤,触动了楼道里一百瓦昏黄的声控灯泡,却震不散杨宁心头的烦闷以及心底的难过。
灯泡的光线照亮了每层的楼梯,却止步于青年大步走出楼的倔强背影。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布满雾气的玻璃窗上,打在宽阔平坦的柏油路上,打在匆匆忙忙避雨的行人身上。
整个城市就像一锅翻腾仿若沸水,慌乱的气氛下,不知谁大喊一声:“下冰雹啦!下冰雹啦!”
这一声来得突然,却仿若加入沸水中的油滴。
一时之间,大喊声、尖叫声四起,伴随着孩童的哭闹声,整个城市“热闹”的更乱了。即便是马路上突然传来的尖锐的急刹车声,也无法引起过多的关注,反而很快地被这片喧嚣淹没,然后沉寂。
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引发的车祸伤亡,无关道德,除了会在最亲近的人心中留下悔恨与悲痛外,在社会中难以荡起一丝波澜。
第2章 重生风波
杨宁从未想过车祸这种灾难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更从未有过死后重生的幻想。可如今,□□连中的杨宁不仅出了车祸,还重生为别人眼中烧傻了的何家长孙——何宁。
无论别人穿越重生有多么的霸气侧漏,杨宁绝不是其中的一员。一开始他就因语言不通而输在了穿越大军的起跑线上。
从他醒来至今,已经三天了。
三天的时间,足以让他认识到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完全不同于他所熟悉的世界。这里没有一丝现代机械设备的身影,周围各种人穿的都是棉麻质地的衣着,款式类似于z国古代的风格,但他们说的话杨宁一点也不懂。
而热爱旅游,喜欢收看各国各地人文地理纪录片的杨宁几乎可以断定这里不属于二十一世纪的任何地方,甚至是否属于地球某个地方某个朝代都有待商榷。
这样的判断真的让人很不知所措,也有些绝望。
他只是负气出来走走而已,他还没有和父亲和解;还没有步入社会,参加工作;还没有赚钱给养育他的父母、外公外婆花……
一切皆因一场天降的车祸,使本来只能成为他人生中一件不起眼的小插曲,成为了永久的遗憾。
他没有机会道歉,没有机会和解,甚至没有机会继续做他们的儿子。
痛苦,悔恨,愤怒,懊恼……
这三天里,他几乎将所有的负面情绪体验个遍,最终也只能向现实妥协,接受、了解这个新身份,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现实的分割线..............
原主的灵魂究竟去了哪儿,杨宁并不清楚,但后脑勺灼灼的痛感以及头顶的包扎却证明了杨宁能来到这里的原因之一。
语言不通成为了杨宁融入这个世界前,需要跨越的巨大鸿沟。
新的身份名字是什么,具体年龄有多大,由于语言限制,尚且无从得知。
只能根据身体的发.育程度大致估计为六七岁。但鉴于这三天毫无油水的饭菜,应该还是跟这具身体的真实年龄有些出入。
语言的障碍导致杨宁连装失忆的万能套路都用不了,面对这里陌生的一大家子只能瞪着眼睛装傻。
很快地,仅从这一大家子人看他的表情,讲话的语气,杨宁确认他的“异常”已经被这个大家庭里大部分人所意识到。
以至于这几天总能收获各种不可置信的,伤心的,怜悯的,甚至暗喜的目光。
根据这个大家庭中每个人的外貌,衣着,语气以及日常的工作,杨宁大概可以判断出他们的身份角色。
院子中沉默着编竹筐的瘦弱男人应该是他这具身体的亲身父亲,而早上端着衣服出去,总是背着他抹眼泪的女人应该是他这具身体的母亲。
年纪最大的两个老人应该就是他的爷爷奶奶,还有一个不知是他叔叔还是伯伯的男人,他的媳妇是个怀着孕的女人,膝下有两个五岁以下的女儿。
这具身体应该是家里的长孙,这也许就是整个家里都愁云密布的主要原因了。单传的长孙傻了,任哪个家庭都不会轻松,尤其是对于这样类似封建时代的农户家庭,也许意味着传承断代甚至家族破败的开始。
小孩子的身体恢复能力很好,杨宁现在除了感到头晕外,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便不愿再整日躺在床上。
他的母亲对此似乎颇感无奈,但也并未一口回绝,只是允许他走到外间的桌子旁等着吃午饭。
杨宁的出现让整个饭桌的气氛一沉,他能感觉到母亲的悲伤,父亲的沉默,爷爷奶奶的食不知味,就连那两个妹妹都受到影响,未吭一声。
本就无甚油水的饭菜变得更加食不知味,午饭在沉默中开始,沉默中进行,沉默中结束。
饭后,本想直接回房的杨宁被一阵由远及近的喧闹声牵绊了脚步,喧闹者的终点正是何家。
只见一个彪形大汉粗鲁地揪着一个六岁左右的男童上门,满脸歉意的对何家人说了些什么,期间数次用他从脚上脱下来的布鞋抽打男童的屁!股,小男孩哭的凄惨却没有任何辩解。
听了彪形大汉的话,杨宁的母亲突然抱着他忍不住大哭,他的奶奶甚至失控跑到大汉身边扭打,家里的男人听后也是一脸沉痛、气愤却又无奈,没有上前阻拦。
看了一家子的反应,杨宁也渐渐意识到彪形大汉的到来应该是和他有关的,而这个被抽的痛哭的小男孩也许就是造成他脑后伤口并使原主死亡的“凶手”了。
虽然对小男孩伤及人命的行为很不认同,但,作为成年人的杨宁也是从那个年龄过来的,知道熊孩子闹起来不知轻重。再加上他的穿越在一定意义上,并未使这个家庭失去长孙,他的“痴傻”也只是暂时的。对这件事情过于不依不饶只会将事情闹大,加深村民对他“痴傻”病的印象,不利于他学会这里语言、常识后的“正常化”发展。
心中有了计较,杨宁看了看院子里听到动静围观过来的村民,又看向彪型大汉,身高接近一米八的健壮男人被老妇人的扭打撕咬整得一脸窘迫,却沉默地忍受着,并未还手,只是用一只手一个劲的将小男孩护在身后,以免受伤。
看了看眼前依旧蹲在地上搂着他痛哭的母亲,杨宁想到了自己那个酷爱打网游,却总是不忘做他喜欢吃的菜的妈妈,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呢。眼睛酸了一瞬,杨宁眨了眨眼睛,隐去了红痕,轻轻的拍了拍母亲的背,趁着对方呆楞下忘记痛哭,脱离了她的怀抱。
解铃还须系铃人,能最大程度降低双方伤害并结束这场闹剧的,只有杨宁了。
何家的院子里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村民,一群人叽叽喳喳,有劝说的,有指责的,有看戏的,也有煽风点火的。
但在杨宁站出来拉开他奶奶的瞬间,整个院子恢复了寂静,只剩何老娘禁不住的抽噎声。
在一群人的注视下,杨宁拿袖子擦了擦何老娘的脸,也不嫌弃那一脸涕泗横流的混合物。
在何老娘渐渐恢复理智后,杨宁对着她释然地摇了摇头,趁着何老娘楞住的时候扶着她往屋里走去。
杨宁一系列的举动不仅惊呆了一众村民以及何家上下,也惊住了彪形大汉。对于真正的实诚人来说,对方越是大度的不计较,就会越发愧疚。
彪形大汉名叫何奎,是村中的猎户,平日里为人实在。前几天发现自己窜天猴儿一般皮实的儿子何小天状态不太对,一连好几天没有出门,眼看着憔悴了不少,便打算“严刑”逼供一番。而何小天心里憋了这么多天,越想越害怕,就一股脑的将自己一不小心把何宁推下水的事情给招了。
何奎了解事情后便果断拿了银子,带着小腿崽子到何宁家登门道歉。
将别人家唯一的孙子伤的脑子不清醒,虽然是小孩子之间的无心之举,何奎也知道这件事情怕是无法善了的。直到杨宁的一番举动,让他松了口气,但,看到何老娘颤颤巍巍的步伐,以及何家人的憔悴,他这口气愣是松不下去,心中的愧疚比何老娘打他时更甚。
何奎心中内疚,也不再犹豫了,从怀中摸出钱袋子,大步上前,不容拒绝的塞到了何大爷的怀里,又认真地道了一次歉,不等何大爷回话,便迅速转身,拉着呆愣在原地的儿子何小天快步离开了。
何奎走了,院子里的村民还在,大家又开始哗然一片。看来传言不尽真实啊,这何家长孙经此大劫也不一定完全傻掉。反而,何奎为人实诚,补偿的医药费定不会少。这谁亏谁占便宜还真不一定呢!
渐渐的,村民们的言论从何家的傻子长孙转向猜测何奎补偿了多少医药费,说酸话的人也多了起来。
最终,那些还赖着不走看热闹的,被何大爷几句话轰散了。
第3章 童养“媳”
何家的人都被杨宁的举动惊到了,前几天还有些痴傻,对着讲话都不理的人,今天又仿佛突然开了心智,知道安慰人了。
不管怎样,杨宁的变化确实是好的,给陷入黑暗的何家人带来了希望。
然而,何家经此大劫,产生的后续影响却不可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揭过。尤其是看重香火传承的何家二老,独苗长孙命悬一线,醒后又变得痴傻,虽然,现在看来有恢复的希望,但谁也不敢保证能恢复的和以前一样,何家的香火在二老看来已经岌岌可危了。
当天夜里,何老娘越想越害怕,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知道旁边的何大爷虽然没出声但也没睡着,便用胳膊肘顶了顶何大爷:“老头子,我真是越想越发愁。你说我们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
旁边的何大爷没有吱声,何老娘也没等他回话,继续叹气道:“哎,我这宝贝孙子日后要是能好便罢。要是好不了,那可是连娶媳妇都难了,便是咱们拼了这把老命,给他娶了媳妇,要是他不会人事,咱们老何家的香火可就要断啦!”
想到这,何老娘越发愁得慌,等了半天,旁边的何大爷还是没吭声。何老娘开始有些火了,但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何老娘对何大爷的脾气是摸得透透的,脑子一转弯儿就猜到何大爷的反常意味着什么了。
这臭老头平日里不比她愁的少,现在有功夫在这摆谱,想必心里是有主意了。想到这,何老娘也不急了。
“行了,臭老头子,这可是关乎咱们香火传承的大事,你就少在这里摆谱了,心里有主意就说出来,咱们赶紧一起商量商量。”
何大爷心里想着事情,倒也不是为了摆谱。既然老婆子已经看出来了,便也没打算瞒着,只是一开口,先问了起来:“老婆子,除了何奎赔的二两银子,咱家现在还剩多少?”
“哎,哪还有多少,本就过得不宽裕,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着存下来点儿,又是请医看病抓药的,就填进去了一半,现在扣除咱们的日常花销和药钱,就只能拿出来一两了……”何家的日子过得拮据,但对于独苗长孙的病还是很舍得花银子的。
“那就是三两了,三两,三两……三两怕是不够啊!”
“老头子,你问这干什么?”话一出口,何老娘突然灵光一闪,也猜到了老头子的打算,若真是这样,三两还真是不太够啊。
“算了,大不了,明日我就赖下这张脸皮去问咱大哥借点。”做出这样的决定,何大爷也是豁出去了。
“哼,他们那一家什么货色你现在还不知道吗?要是能从他们那借到,你的脸皮得是金子做的。”想想老头子大哥何大顺那一家子一毛不拔的样子,再想想何大顺家的三儿子和五个孙子,何老娘更加郁闷了。
“哎,要不然我明天先去镇上打听打听?”
何老娘心中一想,也对,他俩在这两眼一抹黑的瞎想再多也没用,这事也不是这么办的,关键还得多打听打听。
“那行,但我得跟你一块儿去,挑孙媳妇这事还得我来,你们男人可没这眼力。”说到这儿,何老娘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心里也开始捉摸着要给他的宝贝外孙挑一个脾气好又好生养的女娃娃。
何大爷感觉到旁边老婆子内心的鸡冻,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买人哪是这么容易的,好娃娃可遇不可求,再说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银子,买不了太好的。镇上的人牙子又各个都是快成精的,会吃亏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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