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如此风骚完本——by苏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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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魏瀛这种笑里藏刀的封赏要出事,果然使者受命而去后不久,便捧着皇后印绶回来说,甄氏不接受封赏,悬梁自尽了。
林溯心中叹息,这也是个心气很高的女子啊。
魏瀛淡淡道:“真是不识抬举,死也怪不得旁人。”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虚伪吗?”林溯问出口以后才发现,自己这个问题很蠢。就算换做自己,能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吗?
“虚伪?”魏瀛斟酌了一番这个词,点了点头道,“原来,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人家在床边辛辛苦苦寸步不离地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天,自己倒好,一开口就骂人虚伪。林溯连忙坐直了身子,解释道,“不不不,二哥哥,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这到底怎么解释呢……
“好了,不用说了。”魏瀛微微叹了一声,道,“自己好好休息吧,朕还有一堆政务没处理。”
看来二哥哥的确有点生气,都要扔下自己处理政务去了。估计这么多天没处理,他的政务都堆成山那么高了吧,林溯想想觉得他确实辛苦,也不好一直缠着他不放,点了点头道:“二哥哥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魏瀛不语,转身离开。
林溯:我觉得二哥哥真的生气了。可是我不是故意骂他的啊。
系统:
林溯:喂!我就这么一时口快脱口而出……
系统:
林溯不堪说教,决定悄悄转移话题:我要听最新资讯。
系统:
林溯:当然是二哥哥离开以后干嘛去了,越详细越好,我想知道。
系统:
林溯急得跳脚:快说快说!
系统:
林溯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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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对上层贵族,尤其是宫廷皇族的生活总是充满了好奇和八卦心理的。虽然他们离自己的生活很遥远,然而臆想一下总令他们觉得十分满足。
甄夫人死后,世人纷纷传说甄夫人是个貌若天仙温良贤淑秀外慧中的女子,陛下很爱甄夫人要封她为后,而甄夫人却为了自己的真爱宁死不做皇后。
于是有人猜测,甄夫人喜欢的大概是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的陈王魏洛,魏洛的《洛神赋》也是写给这位甄夫人的。他们是一对两情相悦的有情人,是魏瀛仗着权势强娶了甄夫人,还把魏洛远谪陈国。
由于权势滔天呼风唤雨,于是在世人眼中,帝王在一段感情中总是薄幸甚至冷酷的一方。往往在一段爱情的佳话中,不是扮演一个薄情郎君,就是棒打鸳鸯的第三者角色。
传到魏瀛耳中的,就是这样一个版本的三角恋故事,而且自己还是个棒打鸳鸯无情赐死妾室的渣男形象。真是不得不佩服人民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他们确实是同时喜欢了一个“甄夫人”,却不是传说中那个甄夫人。
人民要怎么传说无法左右,何况这么多年也被胡说八道甚至背黑锅习惯了,魏瀛放下手中的朱笔,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水,发现已经是半夜了。
“陛下,小殿下的乳母曾阿母求见。”常侍王节进殿禀报道。
估摸着是排出去的人已经下手了,这曾阿母当是报丧来的,魏瀛淡淡道:“见。”
“陛下,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啊!”曾阿母一进殿,就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头,“老奴没有照看好小殿下,老奴该死啊……”
“发生了何事?”魏瀛不动声色地问道。
“今晚,就是刚才……突然有个黑衣人闯入殿里,劫走了小殿下……”翁阿母吓得不敢抬头,哆哆嗦嗦得跪在地上说道,“老奴抱着小殿下不放,可是那黑衣人把小殿下从老奴怀里硬抢了去……”
魏瀛微微蹙眉,明明是一刀结果就行,硬抢了孩子做什么?难道不是自己派的人所为?
“王节,摆驾!”魏瀛道,“朕亲自前去看看!”
王节连忙命人准备步辇仪仗,伺候陛下移驾。
魏瀛到时,玉阳殿中一片大乱。孩子不见了,除了有几个侍卫受了伤,那所谓的黑衣人并无其他行动,抢了孩子后也全无踪迹。
不为钱财,也不用孩子作要挟提什么要求,纯粹为了抢孩子?莫非那刘献在宫中还有什么势力残余?魏瀛面色冷峻,下令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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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一抢了孩子点了睡穴交给宫外的乙一乙二,乙一乙二用一根绳索悄无声息地攀上城墙,将孩子装在小箱子里顺着城墙放下。护城河里接应的丙三便托着箱子游到了对岸,再由丁十送出城外,交给一户普通人家抚养。
林溯听着甲一绘声绘色的汇报,感觉自己干成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好事。
从凶狠残暴的狼爪下救了一个婴儿是不是很伟大?
“什么人家?”林溯翘着腿枕着手臂吊儿郎当地躺在床上,问道,“靠不靠谱?”
“少主放心,属下已经调查过,那户人家虽然不富裕,但是好歹吃得饱饭。”甲一回答道,“而且那女主人不会生养,一家人一直盼个孩子。”
“嗯……不错。”林溯满意地点点头。
甲一本想再说什么,突然一闪身消失。
林溯悠悠往门外看去,只见某人面色阴沉地走进门来,脸冷得比冰山还要冷三分。
“这么晚了还不睡?”魏瀛一步一步走到榻旁,一手撑在床榻边沿,向林溯慢慢俯下身来,沉声问道,“还是在等我?”
这气势如同天塌了向自己压来,林溯一见他就撒不了谎,便直截了当地就告诉了他实话:“孩子是我抢的,也是我送出城的,他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你也没必要赶尽杀绝了吧?我……随便你怎么处置,要杀要剐你痛快点,反正……我不会把孩子交出来了。”
“你倒是很诚实。”魏瀛点点头,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你猜我会不会严刑逼供?”
“你……”一想到魏王给自己看过的那些刑具就害怕,林溯估计魏瀛的手段只会青出于蓝,不过想了想系统的痛觉屏蔽功能,立刻就壮了壮胆子,大义凛然地回答道,“随你用什么手段,我不想说的话你永远别想从我口中听到!”
“啧啧,阿晏真是越来越有骨气了,真令人刮目相看。”魏瀛微微一笑,扒开了林溯的衣襟,径直去抽他的腰带,“朕什么话都不需要你说,今晚只想听你的惨叫!”
“你……你发什么神经……”林溯连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自己的腰带。
魏瀛一手便反扣住林溯的双手,一把抽出他的腰带,将他的双手绑在一起拴在床头。
“你你你……住手!”林溯被绑住了双手,双腿也被他压住,只能对他喊道,“你给我住手!我说了这件事是我做的你想打想杀痛快一点好了!犯不着这样羞辱我!”
“刺啦——”魏瀛对林溯的喊叫置若罔闻,一把撕了林溯的裤子。
“魏瀛!你听见了吗!你放开我!”
“魏瀛!你个变态……流氓……啊!昏君!”
魏瀛任他叫骂,看似无动于衷地伸手扯下林溯下|身最后一块遮羞布,“啪”一声拍了拍他柔软的臀道:“放松!否则会很痛!”
林溯哪里听得进去,又哪里放松得下来,依旧在不停挣扎。
事已至此,魏瀛胯|下凶兽早已忍无可忍。顾不得许多,便毫不犹豫地向洞口猛冲而入……
“啊!呜……”
…………
魏瀛停下来,只见身下那一张小脸苍白得没有半分血色,紧闭的双眸间两道晶莹的水痕从两颊滑落,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被死死咬住的下唇上是一道刺眼的血痕。
心中不由一痛,魏瀛抬手解开林溯,把人抱在怀里,才发觉他全身都已经滚烫地吓人,胸前的伤口似是挣扎中裂开了,下|身也是血流不止……
林溯浑身无力地颤抖着,抬手颤颤巍巍地抓住了魏瀛的衣襟,苍白的指节把柔滑的衣料紧紧扣住,仿佛抓着自己的生命。
“阿晏……”刚才自己究竟对他做了什么?魏瀛低头下在他额前轻轻一吻,对门外大声吼道,“传御医!”
御医来为林溯诊脉后颇为为难地看了魏瀛一眼,语重心长地劝魏瀛道,林溯胸口的伤没有好,受不了陛下如此强烈的欲|火,损了身体。如果陛下想要可持续发展,建议不要这么涸泽而渔。随后处理了一下伤口,开了几服药便告退了。
御医走后,魏瀛紧紧搂着林溯,一夜没有合眼。
林溯清醒以后不肯理魏瀛。任凭他怎么劝,他喂的药一口也不肯喝,他喂的饭一口也不肯吃,看也不看他一眼,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就这么僵持了一个早上,魏瀛放下手中的药碗转身离去。
不过多久,魏瀛领着个抱了只小兔子的小魏凉回来了。
魏瀛在床边坐下,拍拍魏凉的小脑袋:“阿凉,喂他喝药。”
“唔……”魏凉眨一眨大眼睛,把兔子塞到魏瀛怀里,两只小手捧着药碗,举到林溯面前,“阿娘喝药药啦。喝药药病病才能快快好哦,不能怕苦的哦。”
见了孩子这副模样就忍不住心软,林溯微微笑了笑,接过魏凉递来的药碗:“阿凉乖,我没病不用喝药,不要听他胡说。”
说罢,林溯就把药碗放到了一边。
“唔……”小魏凉歪着小脑袋,把一根小手指放在了唇边思考了起来。为什么阿爹说阿娘要喝药,阿娘说他不要喝药呢?
“你若怨恨我,我任你处置。”魏瀛认真地看着林溯道,“但不要和自己过不去,乖乖把药喝了。”
“哼,我怎么敢怨恨你?”林溯冷笑道,“反正你开心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只是你发泄的玩物而已。我还得感谢你手下留情,留了我一条狗命呢!”
“不许这么说自己!”魏瀛端起林溯放下的药碗,舀了一勺轻轻喂到他唇边,“别闹性子了,不怕阿凉笑话你!”
小魏凉只听魏瀛说“阿凉笑话”之类的,以为他让自己笑,便站在一旁“咯咯”地笑了起来。
林溯不禁被他逗得笑了出来,低头一口咽下魏瀛喂来的药,顺便白了他一眼:你别得意,我这是看在阿凉的份上!
魏瀛见他肯喝药了,便又舀一勺药耐心地喂他,也不计较他和自己翻那白眼。
小魏凉见阿娘喝药了,便乖巧地坐在一旁仔仔细细看着,仿佛生怕他漏喝了一滴。
魏凉的小兔子还在魏瀛怀里,滴溜溜地转着小眼珠子,在他怀里挪来挪去。
林溯顺手把它捞到自己怀里,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喝着魏瀛喂来的药,一边仔仔细细地撸兔子毛。
“阿凉,你的小兔子真干净呀,你是不是天天给它洗澡啊?”林溯问道。
“洗澡澡、梳毛毛、剪指甲……”小魏凉扳着指头数给林溯听,“还要给兔兔喂青菜、洗笼子、洗饭盆……”
林溯吓了一跳,养个兔子竟然这么麻烦?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吧,竟然要为自己的兔子干这么多活?
“不论做出何种选择,都该担负起自己的责任。”魏瀛道,“小到养兔子,大到治国,皆是如此。”
“嗯嗯。”小魏凉点点头,“阿凉要养兔子,就要自己照顾兔子。阿凉以后娶了老婆,还要自己照顾老婆。”
“哈哈哈。”林溯笑了,“这都是谁教你的?”
“阿爹说的……阿爹说兔子都照顾不好,以后怎么照顾好老婆啊……”小魏凉巴巴地眨着眼睛,看着林溯道,“阿凉以后也要和阿爹照顾阿娘一样,照顾阿凉的老婆……”
说起大道理倒是人模狗样的,林溯看了魏瀛一眼,依旧不说话。
魏瀛人看着冷淡,脾气其实挺好。尽管对方对自己爱搭不理,还是认真仔细地把药喂完,再不辞辛苦地继续喂起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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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国内政局初定,北方少数民族以为有可趁之机,鲜卑、匈奴等北方游牧民族纷纷开始骚扰魏国边境。
待林溯的病情稍微好转,魏瀛便决定御驾亲征。
因为连日来守着林溯寸步不离,魏瀛身上那淡淡的檀香染上林溯衣上那清新的翠竹味道,使得魏瀛的爱马绝尘——一头嗅觉灵敏的千里良驹很不适应,一张嘴就朝魏瀛的膝盖狠狠咬了一口。
群臣大惊失色,认为君主还没出发就先被马咬了一口乃是不祥之兆,几个老臣纷纷跪下,哭着求魏瀛不要亲自出征,恐怕陛下会遇上不测,国家无所凭依。
魏瀛毫不在意地跨上骏马,铁槊横风英姿飒爽,勒住马缰豪爽地笑道:“小小意外,何足为惧?”
虽然几个顽固保守的老臣还是哭着求他不要出征,魏瀛还是带上了自己的万年小狗腿赵王魏爽,率领百万大军北伐鲜卑而去。
皇帝刚出玉门关,卞太后竟突然病倒,要三子魏洛入京侍奉。
虽然依照律法,魏洛作为陈王是不应当私自离开封地回京的,然而无奈母后病倒,连连写了十几封信千呼万唤之下,魏洛只得启程前往京师。
魏洛刚入宫见到林溯的时候,他正打算回自己家,身旁两个仆人为他提着为数不多的两袋行李,他手中还牵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魏凉。
林溯的伤好得七七八八,虽然走路还不是很方便,但是好歹能够自己下地走路。一旦有了行动力,林溯还是更倾向于搬回自己家去住。
魏洛一眼就看穿了林溯那略微有点硬撑的行走姿势,连忙走上前搀扶了一把。
这种类似于和旧|情|人重逢一般的感觉,为什么有这么一点点奇怪呢?林溯连忙企图把手从魏洛手中抽出来。
“阿清,你怎么了?可是病了?”魏的声音洛依旧温柔似水,和魏瀛的冰冷淡漠犹如天壤之别。
虽然心里觉得对不起魏洛,然而林溯心里知道魏瀛那个醋王,自己要是和魏洛多说几句话被人撞见汇报给他,还不知道他回来会给魏洛什么馊果子吃,只得再想办法把魏洛推开。
“阿清,我送你回去吧。”魏洛知道阿清是想着自己,然而自从遇见他起,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又怎么会在乎魏瀛将会如何猜忌?
魏瀛对待感情虽然心胸狭隘,却不会轻易迁怒阿清。一切就让自己承担吧!魏洛俯下|身一把抱起林溯,发现他虽有将近八尺的身高,却实在轻得很,一身丝衣在手中柔柔软软,如同抱着天边的一抹彩云。
“子植……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的。”林溯看了看魏凉道,“阿凉还那么小,你帮我顾着他些就好。”
“噫……”小魏凉一手抱着小兔子,一手把小小的食指放在唇边,歪着脑袋道,“阿娘生病了,要抱抱。阿凉五岁了,会自己走的。”
魏洛点点头,垂首对小魏凉道:“阿凉跟着哥哥,不要落在后面了。”
“嗯嗯。”小魏凉连忙乖巧地点点头。
小孩子步子小,魏洛放慢了脚步,时不时回头看看小魏凉有没有跟上,间隙之间,低头对林溯道:“我走的时候,你当时还昏迷不醒。回陈国后一直记挂着,可惜派人也打听不到任何消息,如今看你现经大好,我便安心了。”
林溯点点头,知道魏洛不会放自己下来,为了他省点力气,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小魏凉蹦蹦跳跳地跟在一旁,突然瞪大了眼睛,嘟起嘴道:“唔,凶巴巴的老婆婆……”
林溯抬起头,发现多时不见的卞太后已经出现在眼前。
第36章 晋江独家
卞太后最心疼自己的三子魏洛, 听闻他已入宫门便忙不迭地跑出来亲自迎接,结果看到的竟是眼前这般景象。
魏洛横抱着韩晏,韩晏手环着魏洛的脖颈,一副卿卿我我的模样。
“儿臣拜见母后……”见原本“重病卧床”的母后突然好端端地出现,魏洛淡然转回身,只是微微顿首,并不放林溯下来, “请容儿臣稍后回宫请安。”
林溯尴尬得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正好背对着卞太后,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罢了。”有过魏瀛和自己发火的教训, 知道这是个自己不可直接针对的祸水。卞太后看了眼林溯,点头对魏洛道,“你去吧,好好照顾阿清。”
卞太后一直是出了名的知书达理, 魏王在世时温柔端庄从不争风吃醋,如今身为太后也是深明大义从不苛待他人, 除了时不时会对魏瀛无理取闹。
温柔的背后,常常包藏着虚伪。林溯总觉得卞太后这异常的温和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可惜儿子往往最看不穿自己母亲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