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客服特会玩完本——by依斐

“爷爷，是我不孝，以后再也不会了，我月底就回去看您。”和韩之酌说的八月底千差万别，韩之酌憋着笑，老爷子装的一点儿都不敬业，他在韩似一米外都听得清老爷子吼得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分毫不见虚弱。
“你还想有以后？你个小兔崽子，早上你哥气我一通，你现在打电话也是想气我的吧？你们兄弟沆瀣一气，你两回来，我非削你两一次。”老爷子拿着悲伤剧本演不下去了，转眼变身暴躁的喷火龙。韩之酌连忙走到韩似身边，对着电话狡辩道。
“爷爷，这事儿和我没关系，我儿子都一岁了，您还削我，让我怎么面对一晏？”韩之酌不开口韩老爷子都打算将这事儿揭过了，谁知韩之酌在这会儿开了口。韩老爷子气笑了，还知道关心自己在儿子面前的威严，看来没晕头。
“我削不死你。让韩似说话。”
“爷爷……”韩似磨蹭着，五年多不见，老爷子一如既往的脾气暴躁。
“嗯，快点回来看我，让给我看看你能耐多大。”嘟嘟嘟……韩老爷子动作迅速的挂了电话，韩似想起自己一时冲动承诺下的月底回去看老爷子，一阵心悸，他害怕回去面对的不止是老爷子，还有一个加强连的相亲对象。
“别愁眉苦脸了，是你的，跑都跑不掉。”韩之酌幸灾乐祸道，他躺枪的无辜，丝毫不怀疑韩似回去之后，被抓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各式各样的相亲。光想一想，他都身心舒畅，心旷神怡了好一阵。
“嗤，”韩似毫不在意，“我只用一句话，就能掐断爷爷让我相亲结婚的心思。”
韩之酌：“你怕不是要挨打吧？”
韩似：“说出来挨打的几率成百倍增长。”
韩之酌：“？？？”
韩似：“我和爷爷说，我喜欢男人，你觉得怎么样？”
韩之酌：“……”我觉得你会被打死啊，骚年。
韩之酌一脸担忧又不忍弟弟被逼着和自己不爱的女人过一辈子，酿造生活惨剧的神色开口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在大学爱苍老师爱的死去活来之际又看上硬邦邦的男人？”
韩似：“我匡你，你也信？”
韩之酌：“……”算了，让爷爷打死这货吧，真闹心！
高以刚下飞机，韩似的电话便打来了，他想，这人怕是在他身上装了监控器？时间把握准时的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韩总，我这刚下飞机，你追命连环Call就来了，我签的不是卖命合同吧？”高以温和的嗓音随着听筒流入韩似的耳朵里，顺着耳蜗神经传递给大脑，韩似未语先笑。
“正好，我就在机场外面，送你一程。”他才不说自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高以，借了韩之酌的车子来接人。
高以对于韩似忽然来接他感到很惊奇，韩似吃错药了？他顺着韩似的指示，上了车。
“韩总，惨无人道的剥削员工，是会被投诉的。”高以擦了擦额头的汗，八月初，H市的温度高居不下，即使已经下午六点多，空气依旧炙热的想榨干身体每一处的水。
“哎，别韩总韩总的喊，太见外，你叫我韩似吧。”韩似熟练的将车开上环城高速，递了瓶冰水给高以，这水是他在接高以的路上买的。
高以接过，“谢谢。”
韩似又将拿到手的店面装修设计稿递给他，高以接过，先疑惑的看了韩似一眼，韩似示意他先看，高以低头研究起来，看完后他合上设计稿。
“这是店铺设计稿？”他自认为自己在这件事上给予不了韩似任何优良的建议，但今天韩似亲自来接他的目的想必就在这稿子上。
“嗯，你看看，以你的审美说说哪里不足，哪里需要修改。”韩似说。
高以压下心里涌起的怪异感，“整体还不错，细节方面的话，墙壁花色不建议采用他色，建议采用和天花板颜色相呼应色做，更衣室建议用手推门，因为是私人订制，可以将衣服展示地方隔出一块做会客厅，其他按照画稿来吧。”他以自己的着重点提了点看法。
韩似听见他的话，若有所思，“嗯，明天我再和设计师沟通沟通。”
高以：“你亲自来 ，就是为了和我讨论这个？”
韩似：“接你最重要，你介绍的人我见了，已经安排上班了，张供和我说，人都不错。谢谢，如果你不帮我，我肯定又要焦头烂额一阵子。”高以：“你觉得人值得你开出的工资，就行。”
自己是不是招人嫌了，高以对他出现在机场没有很高兴，反而有一种淡淡的疏离，韩似挫败的想。
高以眼见驾驶座上的人，焉了，他内心焦躁的同时又很无力，太过于亲近韩似，他迟早会沦陷，韩似一直男，他不想招惹，也不能招惹。招惹的后果太严重，他付不起，也许只能曲线救国，他一声不吭，一言不发，任由韩似将他送回了腾鸿大厦。
高以下车之后，理都没理韩似，直奔公司而去，离去的身影犹如恶犬相追，韩似连开口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高以消失在眼前。
高以进了大厦大门，见韩之酌大厦的前台已经下了班，但他深知韩之酌工作狂的脾性，多次在深夜十一点多遇见对方。掏出磁卡，毫不犹豫的按下了韩之酌公司楼层的电梯数。和韩似做单纯的合作伙伴他能认同，但他容忍不了韩似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对他一撩再撩。他高以是个男人，被撩到无话可说，也是一种悲哀。
韩之酌果然在办公室里，偌大的公司只剩他一个人在埋头工作，高以在他办公室门上敲了敲，韩之酌诧异的抬头，看见来人居然是高以，他更吃惊了，两人平时在电梯里见到顶多是点头之交，高以找他，有什么事？
“高先生，这么晚，有事吗？”他虽然吃惊于高以出现在他办公室，却理智的招呼了高以坐下，下了班秘书走了，他只好倒了杯水给高以。
高以并不在意自己喝的是什么，他本意是来这里谈正事的。
“韩先生，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他现在有点后悔找韩之酌，在车上被韩似两句暧昧的话激的忘记原则，一心想着怎么才能让韩似离自己远点，像普通合作伙伴。但这件事确实给他带来了困扰，他并不想任由自己沦陷在没有结果的感情里。
“您请说。”韩之酌不动声色的想，高以气冲冲的来，因为韩似？
“我想，韩先生知道我的部分事情吧？”高以直视韩之酌，他在gay吧帮过韩之酌，韩之酌聪明又擅于人际关系，清楚他性取向的同时又不大肆宣扬，他并不介意人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但对于韩之酌的做法，他多少心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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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先生和韩总是兄弟关系吧？”两人长相相似，年纪相当，韩之酌对韩似颇为照顾，不难看出两人的关系。
“高先生有什么话直说，韩似是我弟弟。”他谦和又礼貌。


☆、第十五章
“那么，请问您曾有委婉的告知韩总关于我…我喜欢男人这件事吗？”高以鼓足勇气说完，垂着头不看韩之酌。
韩之酌神色冷淡，口吻却十分温和道，“提过，他表示不介意您这件事，和您合作是看中您的人品。”
高以万万没想到在韩之酌这里求证到的会是这样的事实，他目光呆滞了片刻，才若无其事道，
“韩先生，您当今天我没来找过您，打扰了。”说完站起来转身就走。
韩之酌对着他离去的背影似自言自语，“韩似，你小子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凭借：韩似，抱歉，晚上说话口气不太好，有点事儿急了。
韩似把自己丢在大床上，点开高以发来的语音，温柔温和的声音顷刻而出，他想，我为什么很在意高以的看法？为什么对高以的疏离很介意？他想了半天，一向着急的情商干脆下了线，只让自己越来越烦恼，烦躁的将头埋进枕头里，像遇见恐吓袭击的鸵鸟，撅高了整个身躯，徒留一颗转不过弯的脑子。
时间在忙绿中流失，转眼到了韩似启程回B市的时间，半个月没有再和高以联系，牵肠挂肚的症状不减反增，他觉得自己病了，却不知道能医治自己的药在哪里。
“我离开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什么要紧事都等我回来再说。”他一边看着新改版的店铺首页，一边对张供说，看见新上架的秋装，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又登入后台看了近30天内的销售情况。
“这模特你找的？”他指着屏幕上搔首弄姿的男模问。
张供想，这不是你亲自钦点的？“那天我问你选哪个模特，你点的。”
韩似噎着，那天他正因为想见高以，又不敢去而暴躁，看见清一色的大老爷们，随意点了个，今天看到详情页后，只觉得自己活生生坑了自己一把。
“算了，等我回来我亲自挑个模特，做专用吧。”他不忍直视的叉掉了网页，这批秋装算是毁了，模特娘的他以为是个高个子的女人。
“销量没什么变化，你让运营沿着我给的路线再调整调整。”他走的并不匆忙，事事要交代，面面要俱到。
“店那块儿你有时间去看看，装修快完了，装修工人的工资不要亏本，结束后人人给个红包，大热天的不容易。”该交代的都交代了，韩似却还是有种事情没完的感觉，他叹了口气，直面心中黑暗地带，“关于你说的月会，我今晚会通知高以，至于定在什么时间，你们自己商定，这次月会我不参加了。”他想参加，也参加不了，马上他就要走了。
“行，我知道了。”张供想，老板回趟家，和个老妈子似的唠叨个不停，怎么办？
他转手将这句吐槽发到了官博上，试一男装官方微博V：老板过两天要回家，今天絮絮叨叨的交代个不停，和个老妈子似的，耳朵听生茧了，又不能胖揍他，求个让老板妥妥闭嘴又不危险的办法。
韩似交代完事情，回到家里，面对空荡冷清的家，心里没来由失落寂寞起来，他想我一个有房有脸有钱即将有车的老板，为什么找不到合眼的女朋友？他郁闷的跑到小区健身房出了一身汗之后，才慢吞吞的回了家，点开高以半个月以前给他发的语音，又重新听了一遍，才给人回了句消息。
韩似非似：月初需要大家一起开个会，客服部你去就行了，开会的地方在冰江大道3999号6楼，
那一层都是公司的，你直接进去，开会时间你和张供商议，以你方便为准。
高以正给新招来的客服说X牛的后台操作，试一秋装上架后，人员需求量增大，他不得不重新招人，这次顺从公司大龄男青年们的要求，招了个粉嫩嫩的小姑娘，粉嫩归粉嫩，但看他的目光活脱脱像在看移动小电影库是怎么回事？
“你仔细看，我再教你一遍导入表情包。”对于小姑娘不够用的智商，他无能为力，力求让小姑娘笨鸟先飞，多说几次，他边说边操作，让张毅给小姑娘X牛发了句消息，针对性的教小姑娘怎么用表情表述自己的心理回答。
小姑娘面无表情的看他操作，手上记录的动作飞速，唰唰唰将他说的重点全部记录在案，一句疑问都不提，高以郁闷的不堪一击，“你自己再想想，不懂再问我。”
小姑娘慎重的点了点头，进公司后，旁边的小哥告诉她：老板是个对交往对象要求极高的Gay，有一个暧昧对象，让她不要想要高攀，老实工作。她心里对于小哥最后一句话嗤之以鼻，她才不会高攀，她要看老板和他的帅男友你侬我侬，多有爱。
她认真的对照自己手里的笔记，研究X牛的后台，来回研究了几次，才大着胆让隔壁小哥分给她几个客人，学着给客人解答问题。
高以对韩似大半个月没联系他，一联系他就说工作的事儿感到安心，回归普通合作伙伴让他自在了不少，他怕极了韩似对他兴起似昙花般亲近的心。
韩似近乡情怯，下了飞机后，站在地铁售票处颇有些放不开手脚，买票的时候，手随着大脑记忆深处的惯性购买了下车站点，他心不在焉的被人挤上了地铁，B市的地铁无论任何时候都是人山人海，他挤下地铁，一路飘忽的心才回到了胸腔。
顺着熟悉的路慢慢的跺到了熟悉的大门口，威风凛凛的两口大狮子坐落在双门紧闭的门口，他迟疑的伸手推开门，同他印象中一样，四四方方的院子，东南西北各有房子，一色的青砖黛瓦，院落西南方牵着一丛葡萄架，此时正值葡萄成熟之际，颗颗晶莹剔透，大而饱满；葡萄架略靠南，一颗八棱海棠长势喜人，枝繁叶茂，一阵微风吹过，哗啦啦树叶交辉，谱奏出似欢迎他归来的乐章，他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进门右手边是攀满了丝瓜、黄瓜等蔬菜的瓜架子，瓜架子下是石桌石椅，他小时候经常被韩老爷子按在这里写毛笔字，小时候调皮捣蛋，哪里待得住，每每都被韩老爷子呵斥，呵斥后又哄着他写。
一切与记忆里无差，他刚走进院子里，屋里噼里啪啦传来一阵东西掉落的声音。
韩似几步走到正屋门前，推开了门。
只见屋里红木沙发上坐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娃娃因掉落了奶瓶，正努力憋着眼泪，一双大眼睛听见声响后，转而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韩似，清澈乌黑的眼睛瞬间亮了，哇一声，嗓音嘹亮哭了起来。韩老爷子张口结舌，小娃娃本来已经被他唬住了，谁知这会儿又哭了，他郁闷的看向站在门口的人。
“哟，韩少爷没忘记自家大门朝哪儿啊？”他鼻孔朝天，讽刺道。
韩似没接韩老爷子的话茬，对伸着手向他方向嗷嗷哭的娃娃指了指，韩老爷子顿时愁眉苦脸，
“他要你抱，你就抱，站在门口当门神啊？”
韩似只得上前抱住哭唧唧的娃娃，娃娃一到他怀里止住了哭，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小身子一抖一抖，嘴里吐字不清的喊道，“叭叭。”
“这是我哥的孩子，韩一晏？”他颠了颠怀里的孩子，第一次接触软乎乎、似没有战斗能力的小生命，他有点慌张，韩老爷子见他僵硬着身躯，一张脸也快僵住了，解气的点了点头。
“老二夫妻两今天去别的大学上公开课，小家伙没人带，送我这里带半天。”他正苦恼拿小家伙怎么办，救星就来了，韩似和韩之酌相识度虽不高，却也能唬上那么片刻，小孩子对于与父母相似度较高的人比较有好感。
“保姆呢？还有，爷爷，家里的佣人呢？”他弯腰捡起奶瓶，仔细用热水将奶嘴清洗，擦干了，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才小心翼翼的将奶瓶放进韩一晏的手里，韩一晏乖巧的坐在他怀里，自己捧着奶瓶。
“一晏的保姆没跟来，家里佣人买菜去了。”韩老爷子又忍不住逗弄韩一晏，见韩一晏专心致志地喝奶，不搭理他，他反而来了兴致，佯装从韩一晏手里抢奶瓶，韩一晏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又看了看手里的奶瓶，伸手往韩老爷子面前送了送。
韩老爷子见状眉开眼笑的将奶瓶推了回去，“一晏比你和之酌小时候有良心多了。”他说着又冷哼一声，“没良心的兔崽子，五年多啊，你都不回来看爷爷，当初爷爷做的不对，你恨爷爷，爷爷没关系，但是，你居然消失了五年，你让爷爷……”
韩老爷子转开了脸，年愈七十枯如树皮的脸上皱纹显露，苍老慈祥，眼底隐有泪光。
“是我不懂事，爷爷，我不恨你，只是怪自己没本事，没勇气。”他愧疚的低下头。
“韩似，爷爷老了，看不了你几年了，我不求别的，你没事多回来看看爷爷，爷爷就满足了，爷爷也不逼着你结婚。”韩老爷子心想，我弄不死你个熊玩意，明天开始，你天天给我去相亲，不结婚没关系，先订婚！
张供被放在兜里的手机消息震动给震懵了，他眼睛没移开电脑屏幕，手顺着裤兜将一直震动的手
机摸了出来，他抽空看了眼手机，要放下手机的手被满屏微博通知吼在了原地。
“小王，你来审单。”
他自己拿着手机挪到了旁边，点开了微博。
前两天刚发的微博莫名其妙的火了，居然上了微博热搜话题，他点开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