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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出岫完本——by苌楚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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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好瑱……”白瑶一面抵抗阵法吞噬一面自耗灵力护着两个孩子,此时已如冰雪消融,徒留断香零玉,面上没了戏谑调笑,深深看着逍,“他太傻了,不懂得保护自己……我知道你和娘一样聪明,这三千浊世,要和他……好好走下去……你爹他竟不来见我……下辈子……我一定要缠死了他……”
“娘!”逍失声痛呼,压抑在心口的情绪瞬间爆发而出,借着他人之躯流尽世俗之泪。他忽然很讨厌这颗心脏,它痛得好似要爆开。
“不要难过……娘还能见到你们,是向天偷来的……已经够了……”白瑶的身影几乎已看不到,只留下微末的光点,任凭瑱如何挥动爪子,再也无法触及。
这一去,当真是灰飞烟灭,再难挽回。
“来人,速将此人就地□□!”缙帝怒而下令,这一日他受了太多挑衅和背叛,没了凌末那股至灵至善的灵气守护,他的心肠恢复了坚硬,不想再过多纠缠了。
肖乾林盯着已是血人般的广岫,他倔强而固执的挥动行云,根本没有理会身后的杀戮。
这个小子,真的一点都没变。
他忽然觉得有些疲倦,抬起右手挥了一下。
禁卫举起长矛钢刀,瞄准广岫的后心齐齐刺去,却听一声炸响,好似响在了每个人的脑颅心肺之间,震得人脑中嗡嗡得响。
诛邪阵严实的光晕中裂开了一道缝,一阵刺目强光如雷电乍起横扫开来,轰然激荡,将在场众人尽数震飞出去。
阵法已破,可这对逍和瑱而言已经没了任何意义。他们在乱尘激扬中一动不动,一人一狐,好似被抽走了生命一般,只留下躯壳在尘世残留。
卫翾趁乱提起烂泥般的广岫,来到肖和瑱身旁,取出卷轴打开,消失在飞扬尘埃之间。
“要追么?”面具人无声无息出现在肖乾林身边,身形几乎与尘埃混在一处。肖乾林摇头,不再多说,面具人便十分识相得遁身走了。
尘埃落地,惨呼声声,巨大的槐树已被震断,唯留枯木残枝,庞大的身躯压垮了宫墙,仿佛在彰显着最后的余威。
缙帝拍去尘土扶正发冠,这般狼狈让他极是震怒,授命肖乾林五日内捉拿一应人等,愤愤回宫。
肖乾林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第五十六章
21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被翻红浪,床纬缭乱,莹白纤细的手抓紧了锦被,呻~吟被强行压抑,却仍是细细泄露了出来。
“少钦不……不要了……”云谨咬得唇都破了,求饶声却透着蚀~骨的销~魂,让肖少钦更难自抑,堵住他的唇狠狠吸~吮。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把他关起来,只是他一个人的。
“少……少钦……”云谨的手抵住他的胸膛,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机会,却被一阵压过一阵的快~感逼得神智再度混乱,转为抵死的拥抱。
一切平息过后,肖少钦柔柔亲吻着他脸上的泪和汗,将他拥得更紧,失了魂般一次次念着他的名:阿谨……阿谨……”
“少钦……”云谨声音微弱,“让我走吧……”
肖少钦的温柔被这句话击散,有些恼的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是我不够努力吗,你还是想走?”
云谨闷哼一声:“少钦,我们来日方长,你何必……总是这么急……”
肖少钦拥住他,愤愤道:“五年了,你想想,我们在一起的时日有多少?阿谨,若是寻常夫妻,五年不知有多少金屋藏娇红杏出墙,我痴心一片只念着你,你却连这几日都不给我,真是好狠的心。”
云谨脸上更红,别过脸去:“说得好听,谁不知道你风流名声在外,红颜知己不知繁几……”
肖少钦笑着捏他鼻子:“红颜知己?世人不知,你也不知吗?我肖少钦此生,不要什么红颜,只要你一人。”
云谨最是受不住他深情款款说出这种话来,心尖子都要化了,靠向他怀中,一时只想留在他身边,哪也不去了。
肖少钦将他拥在怀中,休息了一会,拿起枕边一只草编的云雀,笑道:“这个,你真没给云昶碰过?”见云谨点头,他爱怜得在他额上轻吻:“都这般旧了,还是扔了吧,待哪日得空做个更好的给你。”
云谨抢过云雀:“不必,就这个好。”
这云雀是肖少钦五年前送给云谨的。那时二人初见,肖少钦听到他低吟一句“白发悲花落,青云羡鸟飞”,便特意跟随老张头学了几日,编了数十只鸟雀,送了最好的一只给他,他竟随身留到了现在。
肖少钦蹭蹭云谨的乌发:“知道我为什么将它送给你吗?”
云谨看着他,对上那墨色明亮的眼眸,仿佛要被吸入一个无边的黑洞,再也出不去。
“我送这个给你,就是要告诉你,终有一日我会带你离开那个囚笼,天高云阔,自由自在。”他捧着云谨的脸,深深看着他的眼睛,“你可愿意?”
云谨眼中朦胧,看着他低声道:“真的……可以吗……”
肖少钦拥紧他:“我说可以,那便是可以。待事情了结,我就带你走。”
云谨泪水滑落,将脸埋在他怀中:“好。”
肖少钦笑道:“那你还想走吗?”
云谨声音闷闷的:“你又不让……”
肖少钦朗声一笑,一翻身又将他压在身下。云谨惊呼一声,赶忙抵住他胸膛:“不要了……”
肖少钦兀自吻下去:“最后一次……我保证……”
这几日珩王觉得十分头痛,云谨出宫后下落不明,缙帝严令命他找寻,偏偏楚离亦留了封感谢信函,在他忙得焦头烂额时离开了。
住在王府楚离确实并不舒心,珩王又因事务繁忙一时没顾得上,他便毅然决然得走了,这让珩王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在他忙不迭找寻云谨和楚离无果的当口,宫里又出了大事。
大将军卫峥不知何故落了个犯上作乱意图弑君之罪,整个将军府都被一锅端了,一夕之间抄家入狱,物尽人散。三个儿子除卫湛远在军营尚未发落外,其余两个皆成了满大街张贴通缉的逃犯。昔日赫赫威名的将军府,只剩下大门外两只石狮依旧神勇。门上封条新粘,引过路人片刻驻足,唏嘘几句。
珩王本不涉朝政,一来避嫌,二来也觉得那些事无趣,与自己无多大干系。可卫峥是何等人也,缙朝的江山大半靠他守住,是继当年名动天下的大将吴之凯之后第二神勇之将,多少蠢蠢欲动的外敌邻国都是靠他的名头镇住的,如今他一倒,对内家国动乱,对外虎狼蠢动,实在不可小觑,是以他也一大早赶入宫去,在殿上听了一堂公审。
数日不见卫峥看去竟憔悴沧桑不少,面色更是难看,在殿前回话时数次咳喘不止,看去竟是久病不治一般,再无以往风发神貌,面对肖乾林慷慨激昂的指控,他只是静静听着,甚少开口。
他未否认将白狐送入宫中,却不承认此举意在祸乱宫墙,对卫翊犯上弑君更是毫无所知。只是无论这些事他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是知情还是不知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已经发生并且产生了不可逆的后果,他便脱不了干系,就是无法摆脱的重罪。
珩王为他说了几句情便遭到太子的冷嘲热讽,一顶包庇重犯意图结党的帽子就扣了上来。他少有的与这位皇兄争执了几句,缙帝的脸色更难看起来。
百官之中并无多少人愿为卫峥说情,便是平时与卫峥私交甚好的兵部尚书王行楷都不敢多话怕惹祸上身,敢与珩王一般仗义执言的,竟然只有一个肖长离。
肖乾林没有对自家儿子与自己唱反调流露出不满,一脸闲散得听了一会,忽然淡淡开口,说了件令人心惊之事,又将悬在卫峥头上的剑往下压了一寸。
卫峥勾结南岳人,意图谋反,更指名道姓说出了柳风屏的名字。
柳风屏的家世竟已被他摸得一清二楚,有些甚至是卫峥都不知道的,他抬眼看了那个死对头一眼,冷冷一笑。
“只可惜那南岳乱民已逃走,否则抓来对峙,卫将军当更为心服口服吧。”肖乾林看向卫峥。
卫峥未发一言,柳风屏已逃走,这大概是他今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皇上。”珩王躬身道,“即便卫将军府中有南岳人,亦不能说明他有谋反之意吧?南岳亡国数十年,臣民早已归为我朝,若是家中有南岳人便是谋反,若是细查起来,只怕谋反之人多如牛毛了。”珩王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员护国大将被硬生生压垮,仍是硬着头皮道,“如今外敌虎视眈眈,出云国最近更是动作频频,卫将军统领十万大军驻守边城,若是此时生变,恐怕……”
王行楷小心出列,看了看天子神色,还是壮着胆子说了一句:“珩王所言确是有理,卫将军领兵多年,深得军心,若是此时生变,唯恐军心不稳。”
缙帝闻言眼神一动,亦有几分疑虑。珩王正想再说几句,肖乾林已经上前一步:“皇上,微臣方才说卫将军府中有南岳人,其实,并非一人。”
卫峥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时猛地变了,好似蛇被打中了七寸,连身体都猛地颤抖了一下,抬眼死死盯住了他。
肖乾林背对着他并不能看到他的变化,但似是能预料到一般,微微笑了起来。
缙帝冷冷道:“还有几人?”
肖乾林道:“除了南岳长史之子外,还有一名女子……”
“肖乾林!”卫峥猛地挣扎起来,扑过去要抓住他,被禁军拦下,被一脚踢中膝盖,重重跪了下来。他如困兽般吼道:“肖乾林,你不得好死!”
肖乾林并没有去看他垂死挣扎的模样,露出十分沉痛的表情:“此事其实微臣早已知晓,只是当初年少,与卫将军意气相投,引为知己,明知此乃大罪却答应助其隐瞒。唉,微臣一心认为卫将军忠君卫国,从未想过他竟会有今日之举,还请陛下恕罪。”
缙帝道:“朕又何尝能想到今日呢?肖相不必顾及,恕你无罪。”
肖乾林道:“谢皇上。卫将军当年年少,初为参将随军攻破南岳都城,立下大功,本是好事一桩。只可惜卫将军少年风流,于乱民中救了南岳公主,照顾有加,一直藏在冀州边城,几年后才接入府中。”
他的话说的轻描淡写,听在人耳中却仿佛平地惊雷,尤其是在卫峥的耳中。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那个挺俊的背影。斗了这么多年,他却是头一次恨他到了如此地步。
殿上气氛一时有些凝固,一直怡然看戏的肖少钦轻笑一声,打破寂静:“乱世佳人英雄救美,真是一桩佳话。”
肖乾林依旧悠悠然道:“那位公主虽早已亡故,可她的儿子卫翾竟大摇大摆混进宫中,更有大不敬之举。将往日因果细细想来,岂不令人心惊?”
缙帝脸色已经黑到了家,珩王一头汗,想再求情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
此时群臣激愤,纷纷要求处斩卫峥以儆效尤。卫峥颓然跪坐在地,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永远挺直不屈的脊背弯了,永远刚毅果决的目光黯淡了。他的一切似乎都被压垮了。
“皇上……”他的声音略微嘶哑,沉沉如垂暮,“她虽是公主,却个性软弱,从未有过任何不敬之念……卫翾他更是毫不知情……皇上,还请念在微臣多年效忠的份上,饶他一命……”他将头重重砸在地上,如一条狗般跪在了肖乾林脚下。
肖乾林面无表情俯视着他,眼中闪动着无法言喻的光。珩王看着自家父王的脸色,人人都在等着帝王的裁决。
半晌后,缙帝道:“卫峥一门犯上谋乱,其心可诛,今收其兵权,打入死牢。卫翊卫翾二人,务必□□。曹宪,朕命你即刻赶往边关收缴兵符,将卫湛给朕押回来。”
都护大将曹宪领命而去,珩王暗叹一口气,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身影,又是一叹。
终究还是没留任何情面。
“肖乾林,我与你何怨何仇你要害我至此!肖乾林!”卫峥被拖下金銮殿时仍在大呼,犹如困兽做着最后的挣扎怒吼。
肖乾林抠抠被震到的耳朵,看了太子一眼,太子躬身上前,道:“父王,卫峥被撤,军不可一日无将,还请再择统帅,以安军心。”
缙帝揉揉额,显然疲乏不愿再费心,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可有人选?”
太子道:“儿臣认为,镇军大将军刘尹战功不菲,可堪此任。”
缙帝摆摆手:“按你说的办吧。”
“是,父王。”
珩王道:“父王,儿臣认为卫湛并不一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他通晓兵法统兵有道,不如将他留在军中戴罪立功……”
肖少钦笑道:“二殿下果真是对朝局不太了解,即便卫湛此时不知,日后总会知道的,他若是知道了,还会好好领兵么?只怕倒时是授人以利剑,让他反咬一口吧。”
珩王喉头一滞,冷汗直下。缙帝瞥他一眼,道:“云宸,你以往在朝堂上说的话加起来都不比今日多,怎么,与卫峥交情这般好么?”
珩王道:“父王,儿臣只是觉得,卫将军不像是奸侫之人,他征战沙场多年,杀敌无数,赫赫战功乃是全力拼杀而来,并无丝毫作假。这些年来他早已军权在握,若有谋逆之心何必这般麻烦?还将几个儿子都拖下水,父王不觉得奇怪吗?”
缙帝眉心紧皱不胜其烦,拂袖起身:“不必多言了。朝局你不了解就别瞎想,赶快找到你四弟为上。”
珩王擦擦汗,躬身领命。
走出宫门,珩王心里还是七上八下。从朝堂上情景来看,太子与肖乾林之间似乎有了某种默契。他们费尽心机拉下卫峥而推刘尹上位,究竟有何目的?
他无法预料今后局势会朝哪一步发展,却能感觉到某种危机正在来临,如潜藏许久的□□,终于要开始蔓延。
回府途中,天色阴沉,很快就下起雨来,滴滴答答打在车棚顶上,搅得他更为心烦。雨点打在窗边,沾湿了他的衣袍,他看着窗外匆忙奔走的人们,想起楚离,不知他此时在何处栖身?可有一瓦遮雨?
叹了口气,他将窗帘拉下,正好错过了那个素白清瘦的身影。
楚离收好画轴时雨刚好落下,他没有带伞,更没了多余的手来挡雨,没一会就淋得透湿。他自嘲一笑,索性雨中慢行,细听风雨。
华贵马车驶过时溅起污泥落在衣摆,他并未理睬,等马车走出老远,才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时恍惚间他被匆忙避雨的行人撞翻在地,染了满身污泥,连日画好的字画已再无用处。
他爬起来,衣衫污损形容狼狈,已无丝毫昔日风雅琴师之姿,只怕站在眼前也认不出。
可还是有人认出了他,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楚先生?”
雨不再滴落,被他头上的伞分至一侧,如珠帘般滚落。肖行之看着他,脸上是无法掩盖的诧异:“楚先生,真的是你?!”
楚离涩然一笑:“不算是了。”
肖行之想起广岫说的话,一时感概万分,将伞挪过去一些:“楚先生就是楚先生,有什么是不是的?你不是在珩王府中吗,怎么会……那家伙到底对你做什么了?”
楚离道:“珩王殿下待我如上宾,是我自己离开的。”
肖行之道:“楚先生如今在何处安身?可有要帮忙的地方?”
楚离摇了摇头:“多谢肖公子好意,虽已弹不了琴,楚某如今亦有谋生之法,不必费心了。”言罢便含笑告辞,沐雨而去。
肖行之看他背影清薄在雨中走远,怔了一会才想起来该将伞给他,他却已走入拐角,看不见了。
想起以往听他琴音,眼前便会无端出现一名女子,虚虚渺渺却绝美如仙,一个顾盼一个浅笑皆好似春花烂漫春水微澜,深深印入他的脑海心尖,再难忘怀。
可那个女子不是楚离,甚至不是人。
她已经不在了。
楚离不再抚琴,他也永远见不到她了。
他心中一阵酸涩,长叹一声。
看着阶前滴雨,肖乾林面无表情,已在廊下站了许久。二子一女在身后不敢打扰,只以眼神传递着不解与不安。
肖少钦冲靖妃眨巴眼,示意她去说两句,靖妃瞪回去,表示不愿意去做这个冤大头。肖少钦又踹踹大哥,小声道:“一定是你为卫峥求情惹爹生气了,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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