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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出岫完本——by苌楚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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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蒋烈回禀,珩王半晌不语,手中摩挲着焚仙炉,缓缓道:“既然他说愿意戴罪立功,便给他这个机会。蒋烈,你领一对精干人马随之入城营救四殿下与卫湛,记住,见机行事。”
蒋烈道:“将士们大战后尚感疲乏,且人多招人耳目,属下一人前往足矣。”
珩王道:“你一个人怎么行,怎么也要带几个帮手吧。你若是出了事,要我怎么和卫少将军交代?”
蒋烈执意道:“蒋烈一人足矣,王爷不必担心。”
珩王十分为难,眼睛晃到了广岫身上,感激道:“这次多亏了有你在,本王实在无以为报……”
“别别别……”广岫赶紧捂胸后退,“我可不要你以身相许。”
珩王一口气噎住,给了他一拳:“想什么呢,龌龊。不过既然你不要我报答,便索性好人做到底,再帮个小忙,随蒋烈走一趟。”
广岫鄙夷:“少得寸进尺!”他现在只想赶紧去见卫翊,只是看看他,至于看过之后该如何,倒时再说。
不过,卫湛要是出点什么事,卫翊怕是也好不了,广岫认命得想了想,还是得管管这个闲事。


☆、第七十六章

广岫见过不少小人,但像唐七这样把小人这两个字演绎得如此入木三分的还是少有,不过金州守备严密,有这么个人带路还是省了不少麻烦,他们伪装成守城军顺利混了进去。
唐七十分尽心得利用职务将他们带进了大牢,牢房阴森,他们层层往下,来到最底层的重牢房,果真见云钰和卫湛倒在里头,不知死活。
蒋烈点在唐七死穴的手猛地一重,唐七嗷呜惨叫一声又被掐住了咽喉,蒋烈厉声道:“他们怎么了?”
唐七颤声道:“他们……他们只是晕过去了,没……没死……”
广岫闪进屋去,一摸他们鼻息,果真还有气,冲蒋烈点点头。蒋烈心中一松,放开唐七就去取钥匙打开了门。
广岫打开卷轴想逃进无心阁再说,不料卷轴上悠悠浮现一行小字:“尊敬的客人们,由于阁主外出远游,无心阁暂时关闭,待他日开启再行通知,还望海涵谅解。梅慵上。”
广岫差点没把卷轴给砸了,关键时刻掉什么链子!
更郁闷的事却还在后头,唐七忽然扯着嗓子喊起了抓刺客,一时间围兵如流水般涌进了牢中,看来像是早有准备。
广岫一个头两个大,他最烦的就是人海战术,人一多他就心慌,一慌别说没多少本事,就是一身的本事也使不出七七八八来。
“方才不是挺横么?娘的,敢打老子,老子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唐七碎了一口,这会是腰杆挺直了有点人样了,知道近身格斗讨不了什么好,便让弓箭手站头排,箭弩齐发。
牢房窄小他们几人便如同活靶子根本无法躲避,广岫赶紧运起周身灵力设了道结界,堪堪挡下箭雨。
唐七知道广岫会些异术,一时之间奈何不了他们,转而命人拿来火把硫磺,将整个牢房封锁,欲将他们烧死在里头。
广岫叫苦不迭,果然小人就该乱棍打死,留着他娘的就是个祸害!
“喂,我的蒋大英雄,你不是挺能么,现在该怎么办?你倒是拿个注意啊,我快撑不住了!”浓烟刺鼻熏得他眼泪鼻涕一大把,别说运功救人了,就是喘口气都难,偏偏他还大度得将行云留给卫翾,此时便连个帮手都没了。
蒋烈手持长剑,一剑砍断牢门:“我冲出去引开他们,你带人趁乱走。”
广岫撸了把眼泪鼻涕:“想个靠谱点的,别总想着当英雄成不成……”
蒋烈没再理他,正欲冲出去,手却被人拽住,回头,卫湛正看着他,无力得摇头。
“少将军保重。”蒋烈挣开那只手,冲进了烟火之中,随即便是兵戈交接之声,不知死伤几何。
见大火浓烟中窜出个人来,唐七还真吓了一跳,仔细一看不过是个垂死挣扎的蝼蚁,唐七桀桀笑道:“别太快弄死他,让他多蹦哒一会,爷们也好看看热闹。”
蒋烈已不知受了多少伤,只凭着本能挥剑,眼前人已成几重影。唐七瞧得兴致勃勃,这样折磨人的戏码他向来最爱看也最拿手。忽然周围与他一同起哄的人皆安静了下来,看着那个缓步走来却气度俨然之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唐七看了一眼,立即滚下椅来,扑过去跪在来人跟前:“不知丞相大人来此,下官有失远迎,还请……”
肖乾林捂捂鼻子,皱眉道:“唐参将,你这地方可真够乱的。”
唐七赶紧命兵士停手,连连赔罪。便在此时广岫连拖带拽将云钰和卫湛拖了出来,累得直喘气,整个人被熏得黑糊糊,抬头瞧见肖乾林,有气无力道:“你总算干了件人事……”
肖乾林看着他,心情十分复杂。
唐七擦擦头上的汗,道:“丞相大人,这些人乃是谋乱逆贼,下官正在捉拿,还请丞相大人……”
“怎么,是本相妨碍了大人办事?”肖乾林目光清寒,居高而视,“是不是要本相给大人赔个罪?”
“不敢,下官不敢!”唐七匍匐在地一个劲发抖。
“唐七!”一声怒吼如惊天巨雷,骇得唐七浑身一抖,随即脸上便挨了一脚,踹得他整个人都滚了几滚。
此人魁梧高大不怒自威,上来又是一脚,踢得唐七喷出一口血来,命都去了三分。
此人正是金州守将,刘敏。
在他身后的肖长离走去扶起云钰,见他形容狼狈,心中泛起一种莫名的情绪,无可名状。
“怎么……又是你……”云钰悠悠转醒,见了那张脸便别过脸,有些无奈有些不甘,“我最不需要……你来救我……”
肖长离没有说话,将他交给下人带去休养。广岫抹抹脸,越抹越黑,一只黑爪子就搭上肖长离的肩:“来的真是时候,以后也要带你爹多做善事多积德,不至于遭报应。”
肖长离没有理他,自怀中取出一物递过去。广岫一看,整个人就是一呆。
玉簪闪着淡淡莹润的光,那么像母亲温暖的眼神。
“这才是你娘的遗物,当初二娘喜欢,爹便找人做了一样的给她,这一只,一直收在爹房中。”
肖长离声音平静,脸色更平静,广岫拿着玉簪心中却是翻江倒海,酸甜苦辣咸一股脑得搅,搅得昏天黑地。
看着不远处肖乾林的背影,那些滋味便搅和成了一团粘粘糊糊挥之不去的悲伤,罩得心里头愁云惨雾。
等他恢复过来,周围局势已是一片亮堂。原来这唐七非但是个小人还是个狼子野心的奸人,想着太子如今乃是正统,登基称帝指日可待,便向刘敏进言捉住珩王这一干逆贼去请功。刘敏对太子近日来诛杀忠臣之举颇为不满,便未听信,反而与云钰有结盟之势,唐七便恶向胆边生,收买了刘敏身边近侍对他下了毒致其卧床不起,他便假传指令,引云钰和卫湛入城设伏将二人关进牢中,又领兵杀往赤羽军主营,意图捉住珩王邀功。若非肖长离及时赶到,刘敏此时早已命归黄泉。
让一个跳梁小丑作威作福了这几日,刘敏暴怒不已,将唐七一剑捅了心窝,尸体挂在城墙示众,又将珩王迎入城中,共谋锄奸大计。
听闻让刘敏下定决心助珩王除太子的原因竟是两朝元老柳氏一族被灭门一事,广岫心里咯噔一下。
刘敏早年曾受过柳从汶知遇之恩,听闻这个消息便毅然入了反叛大军,长剑直指京师。可叹柳从汶一身傲骨,到底做不到装聋作哑委曲求全,数次进言称太子不得登位,最终惹怒了太子,得来满门抄斩。广岫暗叹,不知广陵此时是何情景。不过依那他性子,应当不会乖乖伸着脖子被砍头,广岫心中稍安。
他犹豫半晌,还是见了肖乾林一面。
肖乾林如今形同心死,终日一副神情,看什么都虚虚茫茫不在心上,广岫几乎要怀疑他此次来做及时雨,是梦游着来的。
见他这样,广岫终究不忍宽慰了一番,肖乾林恍若未闻,吭都没吭一声。广岫觉得自己的小自尊有点受伤,握住手中玉簪,深吸一口气,道:“你不理我便罢,我再问一句,对我娘……你爱过吗?”他本不想问这种矫情的问题,只是心中不甘,为母亲多年苦守痴恋不甘,再矫情,也想要为她得一个答案。
肖乾林眼眸微动,仿佛死水微澜,半晌后,淡淡说了一句:“没有。”
广岫觉得一股气直冲头顶,身体动作快过思绪,一把揪住了肖乾林衣襟:“没有?那我娘这些年算什么?算什么!”
肖乾林看着他,目光沉静无波:“从头到尾只是她一厢情愿,我早就说过什么都不会给,是她太傻。”
怒气从头顶悠悠窜了出去,广岫忽然觉得好笑,觉得娘亲可笑,觉得自己问他这个问题更可笑,松了手,还帮他给拂平了:“是啊,太傻……当初娘为我取名肖莫言,就是希望我什么都不要说,可是我这张嘴啊……丞相大人,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了。”他没有再看一眼,转身离去。
肖乾林看着他身影远去,沉静的眸中闪过痛苦之色。
肖长离轻声一叹,望着灰惨惨的天宇,一样沉默着。
广岫呼气吸气,再三提醒自己不生气不生气,对那种人能抱有什么期待呢,亏你还想着是不是可以原谅他,愚蠢!愚蠢至极!
他咬牙切齿捏拳捶胸,一脚踹断了一根歪脖老树,心里才舒坦了一点。
他这幼稚可笑的行为被卫湛看在眼里,难得他能面不改色走来,先是称谢,后问起家中情形。广岫如实说了,他卫家好歹是积了德的,并无至亲离去,连卫峥这进过鬼门关的都能又给拽回来,可见福气不少。只是卫翾这亡国遗孤的身份着实尴尬,日后定是免不了还有一连串的麻烦,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什么家国大义广岫不想管也懒得管,该做的做完了,他也要走了,剩下的让他们折腾去。临走前卫湛托他照顾好卫翊,又将广岫心里的潮勾得翻天覆地波澜不休。
照顾他,凭什么照顾他?用什么身份照顾他?
命运好像把他当个猴儿在耍,反反复复来来去去七上八下,就是不想让人舒坦!
与刘敏商议完日后作战计划,珩王疲惫不堪,还是强打着精神找寻广岫,下人却道广岫早已离开。珩王那点倦意全给吓跑了:“走了?怎么就走了?他还没告诉我怎么救楚离,他的……他的人还搁屋里躺着呢!”
此时正值六月暑天,尸身根本放不了多久,让他就这么葬了又委实舍不得,一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焚仙炉中楚离的声音传了出来:“王爷,病重之身残破之躯留之无用,弃了吧。”
“可是……可是你……”珩王满心的懊恼自责,“你日后如何安身呐?都是本王害了你……”
“王爷,俗世污浊之躯本是负累,如今楚某一身轻松十分自得,何必再去流连?”楚离溢出焚仙炉,在他眼前凝为人形,没了愁容病态更多了翩然风逸,“王爷亦不必再去纠结。”
珩王忽然就想通了:“是啊,你本就是谪仙之人,无端受本王诸多连累,此时舍却凡身超脱而去,当是大善。可叹我还受这凡俗之累蝇营狗苟,搅得江山动乱百姓遭难,日后不知可有如此后福?”
楚离微微一笑,道:“王爷赤子之心才是大善。风波总有平息之日,待到风平浪静,楚离再与王爷抚琴论诗如何?”
珩王眼中浮现暖暖笑意,道:“好。”
此间之景如临水两端,一虚一实两两相望,遗憾皆成了圆满。
只是到了广岫这儿,偏是怎么都圆满不了似的。
搅了柳风屏和谢墨的棋局,扰了卫翾的冥想,踩了屋前屋后鷰了吧唧的杂草,惊了树上的夏蝉,他还是觉得心里躁得慌,想撒火却没地儿撒,别提多憋闷。
最后,他坐在了卫翊的房门外,如同藏峰山归来那一晚,心虚胆怯得想看不敢去看,怂成了一只王八。
屋内偶尔传来咳嗽声,每一声都掐在他心上。卫翾进去看了看,没一会又退出来,咳嗽声便少一些。
广岫忽然给了自己一巴掌,视死如归般起身,几乎有些粗暴得撞开卫翊的房门。
卫翊正端着碗喝水,抬眼看他,眼中有些惊讶有些茫然。只是这么一眼,广岫觉得仿佛有一道闪电顺着这目光就劈进了心里,稀里哗啦一通乱撞。
卫翊张张口,半晌了不知如何称呼他才好,正要说出“真人”二字,广岫就扑过去抱住了他!
由于太过急切动作粗暴,卫翊被撞得几乎摔倒,广岫赶紧揽住他抱住了,怎么也不撒手。
“真人……”手中的碗摔在地上,卫翊有些害怕,广岫眼眶都发红的样子有些吓人。
“卫翊……”广岫声音都有些发颤,“我想好了,我和肖乾林没关系,和你也没关系!我喜欢你,我们就要在一起!管他娘的!”
卫翊喘了几口气,脑中还是混混的,无法思考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卫翊,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广岫死死箍着这个身子,不是只能透过焚仙炉来感觉他的气息,而是真真切切可以抱在怀中的人,“我要和你在一块儿,一直在一块儿!”
卫翊明白过来,更加害怕了:“可是……”
“没有可是!”广岫抓住他的肩,低头就去咬他的嘴,恶狠狠的,下定决心宣誓主权一般。
卫翊挣不过他,或者说无力去挣,慢慢瘫软下来,身心皆已臣服。
人紧紧得抱着,双唇柔柔得贴着,广岫终于知道心里那团火该怎么撒了。
唯一人而已。
门外,卫翾看了一眼便侧过身去,想了想,伸手把门带上。
不会长针眼吧?
他担心得望天。

☆、第七十七章

即便是不圆满广岫也愣是把命运搓捻成了个圆满的样子,大摇大摆将卫翊带上停云观,供祖宗般将他供着养着,细细为他疗伤养身子,个把月就将人养得油光水滑,整个胖了一圈。
这几个月来,京城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说说那倒霉催的太子,大抵是脑子被门挤了做下这些缺德事,还好死不死去惹柳家。他只当柳家一门酸腐文人,翻不起什么浪,却不知人家中出了个桀骜霸道,给把梯子就能上天捅窟窿的混世魔王,偏偏人家还是天下第一修真门派停云观的弟子,把他惹急了,管你什么太子孙子。
据说在下令抄没柳氏一门的当晚太子就声称见鬼,吓得几乎疯癫,登基大典上更是如被鬼缚从祭台上就跳了下去,险些摔成残废。
他一倒,其余那些□□们便涌向丞相肖乾林,以他马首是瞻,不料肖乾林像变了个人似的,不插手不过问,留下他亲手促成的一堆烂摊子就这么尥蹶子了。
令人意外的是,云昶这个平时最不济的皇子此时却肩负起了重任,以皇嫡子的身份稳住了朝局,与珩王和云钰会和,乱了小半年的江山眼看就这么安定下来了。
广陵是和广御一道回来的,几天了还在埋怨广御怎么不直接宰了那个太子,大卸八块五马分尸才好,广御起初还解释几句,后来就任他念叨,只当没听到。广岫默默在心里为太子烧了几摞纸。
不久之后肖乾林辞去相位,当朝一大奸臣就这么消失在了众人眼中。广岫也是后来才得知他在乡间买了小屋,与肖行之过起了隐居般的生活,这也是父子二人相处最为和睦的一段日子。卫峥偶尔会去看他,说是探望其实是找他吵架,吵着吵着,反倒是越吵心越开的样子。肖长离去了石郢当他的小县令,最后如何重登大位更官居丞相,这便是另一段故事了。
至于太子如何处置最后谁坐了皇位,广岫丝毫兴趣也没有,成日围着卫翊转悠,甘之如饴。看上去他们过起了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只是在某些方面,始终过不了那个坎。
他都过不了,更别提卫翊了。
广岫去找玄惪论道的次数多了,问他如何才能清心寡欲,眼看着一盘香味四溢的红烧肉却能忍住不把他吞下去。玄惪是实实在在的得道高人,却也有耐心耗尽的时候,在他第十次来找他开解时直接丢了本册子过去,让他抄写一百遍。
广岫一看,清心诀。
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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