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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冷门门派说变就变完本——by刀魂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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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练习完毕,脑门上出了一圈汗,回到房间扒着水壶咕噜咕噜往喉咙里灌水。
原醇玉端了早点和新筛的茶水过来,往燕容嘴里塞了个馒头。
“躲不过就乖乖站着,真不怕死。”
燕容咬了一口,捂着馒头口齿不清,原醇玉凭着从小到大的了解听懂了燕容夹着咀嚼声的话:“我见是你才站着的。”
“你就不怕我真想杀你?”
“不怕。”燕容答的理所应当,啃完馒头,抬眼问,“你昨晚给我吃的是什么?”
原来醒着。
原醇玉一瞬间有些窘迫。看燕容神情并无异样,似乎没觉得昨晚发生的事有任何难为情,反倒是原醇玉自己老脸一红 ,显得很不淡定。
燕容道:“我昨晚迷迷糊糊,感觉你给我吃了个什么东西。”
原醇玉松口气,半是安心半是惆怅道:“这花化妖前是一株灵草,我给你吃的它的花瓣,治愈效果比我们门派的丹药好。”
“就是这个”燕容瞅着燕容发间的花,“我现在能碰碰它了吧?”
原醇玉忙挡着头道:“不行!”
燕容这次铁了心要碰这花,原醇玉躲闪不及,被燕容扑在地上,就这么在地板上翻滚扑打成一团。
二人打闹时,扣门声响起。原来是花争弦受师父之命过来喊人去大厅,说有要事宣布。
花争弦说话时瞟了眼原醇玉,瞟了眼燕容。
燕容和原醇玉整理着衣服双双走出房间,随花争弦前去大厅。
到大厅时,厅里已站了一圈人,原醇玉一圈扫过去,十竹山庄的宾客中各门派势力全都到齐了,乔渊夫人面色凝重地站在其中。
“这是要做什么?”原醇玉在人群中瞧见槲生,拉了他询问。
槲生悄悄告诉他:“我娘此番邀请的人脉,本该昨日就全部到齐的。你们路程远,也一早赶到了,可缺了一个门派至今未到。今早收到那门派的传信,我也不知里面说了什么,不过我猜把我们都叫来应该和这事有关。”
“噢。”原醇玉点点头,站回朴山长老身后,发现燕容站在后面不自在地蹙着眉头。
燕容不习惯呆在人多的地方,人一多就冒汗,原醇玉塞了张帕子到燕容手上 ,燕容抓着帕子擦手,一边挪一步过来挨着原醇玉站。
“你和花师弟有什么小角角没”燕容忽然传声给他。
“我和他能有什么角角”原醇玉传声回道,“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
乔渊夫人的声音响起。
燕容的传声中止了。
乔渊夫人宴请的宾客中有个门派名扶叶阁,位置距十竹山庄不远,且与十竹山庄交好,是最早收到邀请函的。
扶叶阁的人原本早就该来了,可前些天传信致歉说在路上遇妖为非作歹或许会迟些,叫乔渊夫人不必等他们。此后,便再无音讯。
这日早上,十竹山庄终于收到扶叶阁的信件,却是封染血的信。
扶叶阁一行人杀妖不成反而落入陷阱,阁主连同随行高手音讯全无,原地待命的弟子也受到袭击,匆匆派了信件向位置最近的十竹山庄请求救援。
乔渊夫人将此事陈述完毕,宾客纷纷表示愿意前往扶叶阁遇难之地铲除妖邪,朴山长老亦表示愿携弟子前去。
“师父。”原醇玉轻声探道,“燕容也去?”
“有什么问题么?”
原醇玉犹疑道:“燕容根本没有经验,如何应对扶叶阁阁主也应付不来的妖邪,去了怕是连自保也难。”
花争弦站在朴山长老身边听着,冷不防道:“我赞成师兄的,燕师兄若毫无经验,去了也只会拖后腿罢了。”
朴山长老听得直皱眉头,拂尘一甩,止了花争弦的话头,闭上了原醇玉半张的嘴。
“唉呀,吟泊就罢了,怎么连你们两个都婆婆妈妈的。”朴山长老道:“所以才要积攒经验嘛。你看你们刚开始下山斩妖除魔的时候,不也是笨手笨脚的么。”
又对原醇玉道:“况且,你们两个昨日在禁地不是表现得很好嘛。争弦不信他就算了,你和他一块玩到大的,连你都不信他,还有谁能信他。”说着拿拂尘敲了把原醇玉的脑门,摇着头侧过身去。
“师父——”
原醇玉还想再说些什么,朴山长老摆了摆手,往乔渊夫人处走去了。
朴山长老个性散漫,钻起来又执拗得很,但一旦认认真真决定的事情,任人说破了嘴也一定要让它完成。
原醇玉心里叹了口气,本该在神游的燕容不知什么时候过来,在原醇玉耳边道:“你为何不让师父带我”
原醇玉心里一突,转过脸嬉笑道:“你不是一向不爱除妖魔只爱闭门修炼吗?”
“那是我的理由,我问的是你,你为何不让师父带我”
燕容淡淡地看着原醇玉,目光沉静如水。这样的神态表示问话者并没有动气,仅仅是简单询问原因。可常人的神态在燕容身上难以寻到,原醇玉一时分辨不出燕容这话是否含了别的意思。
“你别误会了。”原醇玉勾了燕容的脖颈,“我当然是因为担心你。”
燕容道:“我尽力不拖后腿。”
“不是。”原醇玉捏了捏燕容的脸,“你别逞能,能跑就跑了吧。这次的事……”
原醇玉吐了口气,喃喃道:“我总觉得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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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临行前槲生眼巴巴地跑到门口来送行。
据说这小子原本也想去的,找乔渊夫人求了许久,只因年纪小修为不足,被乔渊夫人拦回去了。
槲生往燕容手里塞装着符纸和丹药的锦囊,眼巴巴道:“保重。”
仿佛这是要一去不回似的。燕容心里觉得小题大做,又不好拂了人家庄主的意,收了锦囊跟人道别。
“多谢,你也保重。”
见槲生仍是一副可怜的神态,觉得该鼓励一下,便道:“你在山庄勤加修炼,下次就能一起去了。”
朴山长老在前边催,原醇玉过来拉人,搂过燕容的肩将他带了走,钻进一群身着云尾峰道袍的弟子中,云尾峰的弟子挤进其他门派的人群,不见了身影。
槲生一直对朴山长老和元英长老抱有敌意,连同对二人的门下弟子也没什么好感。二十多年前槲生的父亲从他们手里抢走了他娘亲,如今父亲骨灰已凉,娘亲重开门户,将他们宴请来。
槲生心里警铃大作。十竹山庄已经中落,这两人就算要从他们十竹山庄夺走什么,他又有什么力量保护?
槲生便没日没夜地修炼,战战兢兢等着宾客到来的日子。又不愿承认自己在害怕,跑到那两人的弟子面前虚张声势地挑衅。
燕容败在比试擂台上,朴山长老塌了笑脸,他总算得意,又忍不住有些失望。
小时候遇到的燕容看起来分明是那么的厉害,可如今遇到的燕容却毫无名气地隐在同门弟子中,差些让他认不出来。
从禁地出来后,槲生找到原醇玉。原醇玉告诉了他两个故事,一个关于禁地的过往,另一个则关于燕容道过往。
原醇玉说燕容那时确实是很强的,一度惊艳了宗派首座,师父师兄都看好他。后来却忽然有一天不愿再参与宗派内的比试,甚至故意输掉比试惹师父气得跳脚。
再后来,这个曾让师门十分得意的弟子越来越懒散,也越来越不愿与人接触,什么也不再争取,什么也不再参与,就成了如今的样子。
“我看得出燕容关心你。”
“他这人性子闷,从小没什么朋友。”
“你若是做他的朋友,我们师门也可松一口气。”
“不过,仅限朋友。与燕容朋友以上的关系,通通是我的。”
原醇玉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玩笑般的神情,让槲生辨不出真假。
路上。大太阳,光束嘈杂地铺了一路。
燕容将发汗的手收进袖中,陌生的脸在身边晃来晃去。
“你现在可是十竹山庄的恩人了。”那陌生的脸上一张嘴冲着他,嘴角带着莫名其妙的亲近。
燕容不太自在:“不敢。”
看衣着是同门。看脸压根不认识。这些天一同出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虽说没眼熟,也不好不理。
“禁地里面是怎样的?”
“你想进去”
“……咳,不想。”陌生的脸陌生的声音莫名其妙亲近的语气道,“你进去过了,觉得怎么样,吓不吓人”
燕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冷硬,回道:“白天还好,越到黄昏,周围越诡谲,妖灵扎堆。”
那陌生的同门道:“真不知道十竹山庄怎么千百年来守着这么个地方,自己把自己困死。”
燕容不知如何接话了。
对方又道:“昨日宴席你不在真是可惜,欸,你知道吗,昨日乔渊夫人宣布将庄内事务全权交给儿子,结果庄主刚掌了权就宣布撤出禁地周围的咒术和结界,开放禁地,简直胡来,结果嘛当然是遭到全山庄的人反对。这屁大点的小孩做什么庄主,还是乖乖呆在娘亲羽翼下安生。”
“抱歉。”燕容打断道,“我不觉得是这样。”
“啥?”
“槲生庄主会是一个好庄主,即便现在年纪尚小,但已有觉悟,解除禁地我也不认为是错误的决定。况且十竹山庄的事,我们外人并没有置喙的余地吧?”
说完见那同门面色尴尬,燕容颔首:“失礼。”但燕容自己并未觉得说错什么,这话题就此打住,身边散开的议论,燕容全当没听见。
燕容是忽然想起来的。
那禁地他曾经进去过一次。
当年随师父做客十竹山庄,结果在山庄中迷路,迷途中遇到个男子,站在一处林地前朝里瞧。
男子瞧得好奇怪,燕容好奇心起,走过去探了脑袋也跟着往里瞧,这林子却不知怎么进不去,脚向前一踩就被弹开,神奇得很。
那男子便蹲下来,伸出一只手,问他想不想进去。
这男子气质温润,不似外边人处处是棱角,燕容很高兴地抓住那手,手底下有着硬硬的茧子,与想象中不同。一个令人如沐春风的人,摸上去却是硬的。
男子拉了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竟没再被弹开。白天的林子里十分静谧,初看与外边景致并无不同,越往里走越多奇形怪状的植株,燕容看得入神,男子却拉了他说,该离开了。
燕容见前方仅是一片山庄外随处可见的竹林,便也不留恋。
那男子告诉他,这儿往日竹林悠悠,一大片一大片的竹,苍翠劲韧,山庄人以竹叶入茶,茶味清润,以竹制成乐器,奏瑟鸣笛。而现在,仅剩此一处竹林,只可远观,不可走近。
燕容便问,那些竹林怎么没有了呢?
男子道,全被这竹林中的兽毁去。这兽曾发过一场大怒,将周边竹林尽数毁去,仅留自己所在之处,从此沉睡于此。
男子道,竹是君子风度。人皆说这兽至凶,我却觉得,它留下周身的竹,必是心中对这竹仍存着无法割舍的感情,有如此意念,说是灵兽也不错。
男子道,这竹与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罢了。你救下小儿,我悄悄带你如我山庄禁地一游以作答谢,今日之事,切莫说与他人。你好友来寻你了,莫让他等急。
燕容站在禁地之外,看见原醇玉喊着他的名字四处翻找,燕容叫了声醇玉,被原醇玉扑过来抱了个满怀。原醇玉一边笑他一边拉着他的手往回走,燕容转头看向身后,男子已不见身影。
燕容不大理解感情之事,与原醇玉回到师父身边,十竹山庄之行抛头就忘。
男子说的话,不知怎么就这么记了下来。
抛开十竹山庄的话题,身旁的同门又说起别的,燕容勉强能搭话,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身边说话的人从一个变成两个,从两个变成三个。
前方暗暗观察着的朴山长老有些意外地摸摸下巴,又颇为满意地点点头:“那孩子身边竟也有人搭话了。”
原醇玉走在一旁,与朴山长老一道看着,插嘴道:“燕容已经不是孩子了。”
“什么不是孩子了,在为师面前,你也是个小娃娃。”朴山长老拿拂尘点了一点原醇玉道前额,故意板下脸来,并不严厉地教训着自己年纪轻轻就已十分世故的小徒弟。
原醇玉当然知道朴山长老的意思,捂住额头作乖巧状道:“是是。”
朴山长老便又满意地点头,充满慈爱地看着原醇玉:“吟泊说得不错,那孩子只跟着你的步子走。”
这话原醇玉不答是。
原醇玉道:“你们一个两个总让我推推他,难不成燕容一辈子就这么推着走么?”
朴山长老叹口气,“可燕容这性子你也知道,油盐不进的,也只有你来了以后才有了干劲。”
原醇玉在燕容之后拜入朴山长老门下。
原醇玉拜师前,燕容和现在一般懒懒散散毫无追求。原醇玉拜师后,对燕容说了一句话。
此后燕容开始奋起,在比试中连连进阶,震惊了师父师兄——
原醇玉说,我要在比试场上把你打趴下。
燕容说,你试试。
对话时两人扭打在一起,鼻青眼肿分不出谁是谁。
此后朴山长老和朱吟泊便常将原醇玉与燕容扯到一块儿,想到这原醇玉有些憋气:“动不动那是燕容的事。我走我的,他走他的,我一个大活人,又不是他的跟宠,才不要被绑在他身上。况且……”
况且燕容早已不会因他动摇了。
起初燕容还会和原醇玉撕打,渐渐的原醇玉的挑衅再难以挑动燕容的情绪。
原醇玉任何话语和举动,燕容都完美地无视,偶尔瞟过一个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小丑。
原醇玉心里憋气却无可奈何。
燕容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直到有一天原醇玉想到一个主意,对燕容说:
玩个游戏吧。
那日原醇玉难得好言好语,燕容也难得的带着分好奇竖起耳朵听原醇玉说话。
然后燕容说:
行。
回忆停止。
朴山长老在耳边叨叨:“他那时候样子,你难道不期待么。”
“师父,那时候已经过去了。”原醇玉带着分决绝打断朴山长老的话,撇过头去。
燕容认真比试的样子,是很耀眼。
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原醇玉生出了与燕容一致的想法,变得和燕容一样安于现状,或者说……希望燕容安于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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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燕容身边的生面孔从三个变成四个的时候,原醇玉朝燕容招手,把燕容从人群中拐了走。
原醇玉道:“师父在前面,你倒好,撇下师父混进别峰弟子中。”
燕容听的无辜,他只是照例站在最后面,忽然就背了这锅。
“我也不知今日走在后头的人怎么忽然变多了。”
“那是他们亲近你了。”原醇玉又道:“他们亲近你,不过是因为你在禁地表现好,他们觉得你要混出头,就开始套近乎。”
“你怎知”
原醇玉操着朴山长老的调调,故作老道地敲燕容的前额:“我当然知道。我也是从一个无名小辈混到小有名气,这些小角角再清楚不过。”
“这才只是一个开始,越往后便有越多人和你亲近,但他们都只是套近乎,却难有一个真心对你之人在其中。”
原醇玉说得无奈,燕容却觉得原醇玉分明与那些套近乎的都混得熟络,这下两相矛盾。
燕容没趣道:“这样我还是不要往后了。”
随原醇玉走到前边,朴山长老果然一个人甩着拂尘解闷,身边无一名弟子随同,竟孤寂到偶尔与旁边的元英长老搭话。
燕容疑道:“花师弟去了何处”以往这花争弦总是亦步亦趋恭恭敬敬地跟在师父身边,像个影子似的。
“花师弟说要与玄月宗的人交流道法,师父就让他去了。”原醇玉拉着燕容上前,朝朴山长老道,“师父,我把燕容给您带来咯。”
朴山长老转头见燕容被原醇玉从后头拉到前面来,眉开眼笑地招呼燕容到身边去。
“头一次去除妖,可有些紧张”
“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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