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怨完本——by梦中带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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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书奇长抒口气,说:“我父亲会直接把两百万打到邵先生账上。”
梅尧莫名其妙地朝邵明咧嘴笑了:“老板,你满意吗?”
邵明还停留在两百万的震惊里,过了好久,蓦地反应过来,一张脸立马笑成招财猫:“满意、满意!”
等杨书奇把简单的行李收拾好,三人就直接去了白象街一号。来到小区门口,梅尧突然停下,转而向守门的老大爷走去。
“大爷,请问您在这里呆多长时间了?”他说话的调调还是那么冷淡疏离,这老大爷一听,连个眼神都没甩他。
邵明见状,笑嘻嘻地迎上去,满嘴热乎劲:“老大爷,这天儿这么冷,您守这儿咋不搁个暖炉呢!”
这老大爷抱着茶杯,这才把身转过来,一看邵明的脸,眼神儿立马就亮起来。“咦,你不是那个、那个……八月、八月什么央里的林晓阳吗!”
“哎,大爷,是我!”邵明乖巧地回答。
“我孙女儿可喜欢你了!能劳驾给签个名吗?我好拿回去让孙女儿高兴高兴!”
“行啊!”邵明一边接过大爷递来的纸笔签上自己的名字,一边问,“看大爷的样子,在这儿干挺长时间了吧?”
“那是!这小区才建成的时候,可有三个守门的,到现在就剩我一个了。这里边儿住户不知道换了多少波了,老头子我还守这儿呢!”
邵明给杨书奇使了个眼色,杨书奇立马迎上来,问:“大爷,我是这儿的住户。”
“我知道!C栋13-4的对吧,姓杨,杨阡陌的儿子。前两天儿C栋电梯坏了,就是你上业委会报的修。”
杨书奇平时跟这大爷毫无交集,却没想到对方把自己摸得这么透了。“那大爷,我能跟您打听个事儿吗?”
“什么事儿?要是这院子里的事儿,只要别是谁在外边儿养了女人生了崽子,我都知道、都能说,毕竟,咱也得注重人家的隐私是吧!”
“那我就问了。”杨书奇看看梅尧,又看看邵明,“C栋17楼住的那名乞丐是什么来历?为什么我们小区会有这么号人?虽然咱白象街一号现在也不算顶尖的好住处,但光是房租,也不能是乞丐能负担的啊。”
老大爷一听,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第24章
邵明见大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赶紧上前,说:“大爷,刚给您签了名,但您孙女儿怕是不信那是我签的。要不,我再跟您个合影?”
“嘿,你这小子!”大爷笑叹道,“那我就跟你们说吧……”
老大爷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那乞丐的确就是住在C栋,C栋17-4。22年前,这C栋17-4出过一次火灾,那家的保姆趁主人不在,放火烧了房子,主人的小孩和几个小朋友在家,那几个小朋友逃出来捡了一条命,主人的孩子却活活给烧死了。事发之后,保姆畏罪自杀,那家人也再没回来过。过后几年,那小乞子就出现在这屋子里。那小子一出现,楼里就老丢东西,小孩的书、玩具、吃的,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但也不能放着不管。所以我们组织着赶了他几次,可每次一赶就出怪事,几次下来,便再也没人愿意管他了。”
“什么怪事?”梅尧问。
老大爷不太喜欢梅尧,看他的眼神都不怎么友善,不过还是回答道:“头一次,是咱另两个看门儿同事之一的老杨上去赶的那小乞子。老杨当过兵,当时那孩子也就六七岁,好话不听,说不走,老杨就直接把他扛出来扔到街上。谁料当晚上老杨就犯了凉,中风进医院,半边身子都瘫痪了。去看望他时,他一个劲地跟我们摇头,可嘴巴不停掉口水出来,连句囫囵话都说不了。当时我们也没跟那小乞子联系上,只当是他生病坏了事。
“这事儿之后没两个月,那小乞子又出现在楼里。楼里又开始丢东西。那天6-3的谢小姐逮住这小乞子时,这小贼手里还拎着只鸡!谢小姐当场就把他拖去警察局,让警察结结实实关了好几天。可没多久,就听说这谢小姐在家不知怎地,竟然自个儿量尺勒了自己的脖子,险些把命都丧了。再不久,这小乞子又回来了,我们心里都不踏实,但总不能让业主过得不安生呐!于是鼓足了劲儿,又行动了两次,果不其然,这两次又出了事。我剩下那个同事也不知道看见什么,被吓得得了癔症,不久过后就走了。那之后,我们就私下里跟业主打了招呼,让人别再管那小子了。但也就是这么一折腾,楼里倒没再丢过东西,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有忌讳的,自然早早搬了家,剩下的人住这儿,二十几年过去,倒也没什么大事。”
“这乞丐来历倒是颇为神秘。”
三人跟老大爷道谢之后,打算往C栋17-4走一趟。
走之前,老大爷喊住邵明:“大明星,合影啊!”
“诶!”邵明忙屁颠屁颠跑过去。拍完照还跟这位前卫的大爷交换了微信,把照片发了过去。
来到C栋17-4,却见这门锁得死死的。一个乞丐,又没什么家当,却还有财产保护意识,知道用锁防贼。
杨书奇敲了几下门,没人回应。
梅尧说:“待会儿下去再问问那看门大爷,联系联系当年住这屋的业主。这里的房价并不便宜,就算发生过命案,白白让个乞丐住几十年,不合常理。”
“好!”杨书奇点点头。
就在这时,邵明“咦”了一声,握着手机,抬起头来,一脸凝重地看着梅尧——
刚守门老大爷把与他的合影发给自己孙女,转头就发了语音跟邵明道谢。邵明回了消息后,回到微信主页,正好看到刚推送的新闻。他立刻将新闻点开,把手机竖给梅尧看,标题大喇喇地写着:下跪死状再现 男子自家门前跪死疑求生。底下图上,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跪在门口,面朝门外走道,头顶插着一根铁钎,碗口粗的木棍从脑后直接插穿整个头部,连脸都没法辨认了……
梅尧赶紧拿过手机,匆匆扫了遍新闻。这新闻可以说是什么具体内容都没讲,满篇的胡说八道。梅尧转头拨通蒋颖的电话,说了几句,他挂了电话,冷淡地对杨书奇说:“那个命案,到现在我就不再管了,钱按之前说好的一半算吧。”
邵明忙问:“怎么回事?这新闻才刚出来,刑警队那伙人就找到凶手了?”
“梅大师,是不是蒋颖不愿让您插手了?”
“你知道?”梅尧歪着脑袋看着杨书奇。
杨书奇没回答,反而说:“梅大师,我看您的表情,对这个案子应该还挺感兴趣的。这样让您中途退出,我觉得有失公平,我回头去跟她聊聊,劝劝她。”
邵明冷笑:“这件事还真是你上赶着让我们贴那臭脾气男人婆的冷屁股啊?”邵明一翻白眼,心道杨书奇果然是为了接近梅尧没事找事上门的,不过梅尧对这件事上心也是真的。但依梅尧的脾气,只要对方露出一点不愿意的情绪,他是甩手就要走的——当然自己例外。邵明想想还觉得挺骄傲。
谁知梅尧点点头:“有劳杨先生了。”
杨书奇叹了口气,说:“您叫我书奇就行。”
邵明下楼后再去找老大爷,要到了C栋17-4户主的联系方式。当时天色也不早了,两人决定隔日再去找这户主。
杨书奇出门之后就与他们分道扬镳,去了刑警大队。
两人刚到白桂园大门外,就见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朝他们扑来。那人胸前挂满了菩提、小叶紫檀、绿松、法器等等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发丝凌乱、脸色发青、神色慌张,见梅尧来了就跟见到救星似的,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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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鬼缠上了是吧?”梅尧笑眯眯地这个匍匐在地的男人。
“大师您真是神通广大!求求你,求求你把它赶走吧!”他当即开始对梅尧大拜起来。
梅尧蹲下,平视他,说:“别拜了,要我救你,那就告诉我,那鬼是哪儿来的,为什么缠着你?我相信,里面的原因,你和居丽心里都清楚。”
沈训宽听他这么一问,当下口涩,半天过后,又开始大拜起来:“大师!大师!我全城的高人都找遍了,我找了好多人,他们都说你是有真本事的!那鬼就是个恶鬼,它要杀了我,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梅尧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瞅着他:“你不说就算了。”说着回头就往小区里去。
沈训宽见梅尧走了,立马着急起来,赶忙冲上去:“大师!我说、我说,你别走啊!”
梅尧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沈训宽踟蹰半天,正要开口,警车停到小区门口,下来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凶神恶煞地说:“沈训宽,跟我们走一趟。”说着抓起沈训宽的胳膊。
沈训宽使劲甩手,可人家警察可是专业的,他哪里甩得掉,只能一个劲大喊:“你们,你们凭什么抓我!”
其中一个稍微斯文点的,嘲讽说:“干了什么,你自己知道。”说着几下把人押上往车里塞。
沈训宽突然慌乱起来,立马朝梅尧大吼:“不要、不要!大师!救救我!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梅尧像是见惯了这种情形,从兜里摸出张符,向警察请求通融片刻。这几个警察之前也是见过他的,便依他靠近沈训宽。
走到沈训宽面前,梅尧这张折成小三角的黄符递给他,说:“吊命符,保你不死。”
人被押走后,邵明问:“刚你给他的那个符,值钱吗?吊命吊命,不就是可以让人不死?听起来很屌的样子啊。”
梅尧说:“不是什么好东西。毕竟,有时候,死了比活着舒坦。”
梅尧平静地往小区内走,邵明跟上去,嘴里还在嘀咕着:眼看那沈训宽就要招了,几个臭警察又跑出来碍事……
第25章
梅尧洗完澡出来,坐沙发上查二十二年前白象街一号的火灾资料。邵明闻见他一身香喷喷的,挨着坐下,又把鼻子凑到他耳朵后面去。
梅尧头一偏,避开,说:“痒。”
邵明嘿嘿一笑,轻轻地吹梅尧的耳朵,那看起来软软的耳朵立马变得通红。
“邵明。”
“嗯?”邵明觉得这耳朵可爱又好玩,伸出手指去捏,果然很软。
“你在干什么?”梅尧猛地偏头,正好嘴唇就触到邵明。他没及时推开,眼睛瞪得老大,邵明也愣了,心里出现一股诡异的冲动,嘴唇一张,含住了梅尧的下唇。就在他想要贴得近点,伸出舌头去探秘的时候,眉头一皱,猛地把梅尧推开。
“你,你刚才,给我下咒了 ?”邵明惊魂未定地盯着梅尧的下嘴唇。
梅尧被他这句话轰得脑子一片空白。半天才眯起眼睛,狠狠盯着邵明,说:“你摸着胸口问问自己,相信是我下咒吗?”
“那我怎么会主动亲你!我又不是臭基佬!”
“你要怕染上基佬病,大可以从这里搬出去。”梅尧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明显开始生气了。
“你威胁我?明知道我走投无路,还要那这个来戳我脊梁骨?你有没有良心?”
“哦,我明知道你怕被人发现自己卖了房子无家可归外表光鲜其实穷酸凄惨,明知道你不愿住修了几十年连个电梯都没有的老房子,也不敢住到六环以外怕被人嘲笑,明知道你就想在这里蹭吃蹭喝蹭住,让人每天给你伺候得妥妥的……我明知道说出来非得让你自尊心千疮百孔不可,还偏偏要把这些统统撕给你看。不仅如此,我骂了你还给你下咒,让你自己坐到我身边来,对我的耳朵又吹又捏,用那些你猎艳时常用的招数,完了还让你来亲我咬我嘴唇。幸好你及时醒悟,否则我真是罪无可恕了,对吧?”
邵明惊讶地看着梅尧,那个男人那么冷静,冷静得像是在说今晚吃的火腿炒黄瓜、加个芸豆炖排骨。
“你早就看不惯我住你的吃你的了?我现在拍不了戏、接不了好代言,最近的那厚厚一沓排队找我的广告商不是家具城就是色拉油,甚至连整容广告都有,全是lowB玩意儿,所以你嫌我没用是不是?上次我住过来时你就嫌我了!你早说不就好了,干嘛用这种方式来赶我?”邵明越说越气,越气越伤心,几下眼里就泪光闪烁起来。他现在可是把梅尧当最后一根稻草了,没想到人家根本就看不起他,一脚又把他踹回水里。
梅尧冷笑着,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偏偏一句多余的解释也没有。邵明只觉得肾上腺素飙升,把心一横,掉头冲进屋子里收拾东西,几分钟后拖着箱子砸门而出。
二月初,J市的气候还是那么干冷。花草树木也没见发什么新芽,惟独松树柏树还长青着。白桂园小路旁的柏树散发麻乎乎的香味儿,黑黢黢的天顶簌簌地往下小米粒儿一样的雪。
邵明的箱子咕噜噜地滑行在石板路上。他跑出来时太匆忙,衣服都忘了换,一件儿单薄的睡衣裹着,冷得直哆嗦,头发上很快就沾满雪粒。
走到小区门口,他站了半天,愣是没勇气出去,掉头往回走,梅尧那张冷淡伤人的脸立马浮现眼前。他竟然傻在路中央不知道怎么办了。一咬牙,干脆蹲到池塘边儿去。
半个小时后,一件薄棉衣披到他身上,头顶上的雪也停了。他抬头一看,梅尧正打着把伞站在他身后。
“回去吧。”
“不!”邵明嘴巴一嘟,扭头盯着水面仿佛要把水面盯穿。
“热了葫芦酥,再不回去就凉了。”
“……你太过分了!”
“还有萝卜糕。”
“你不准再那样说我了!虽然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可是、可是我会难受啊!”
梅尧歪着头笑看他,问:“那你要是再亲我,完了又来说是我给你下咒,我就受着?”
“那不怪你?”
“邵明,我就说一句。你住在我这里,说什么做什么,都随你,但不要把我当你的炮友。”梅尧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
邵明忽然莫名有点心虚,眼珠子四处乱转。“我没有……”
“你的衣服沾了雪,待会儿化了就湿了,回去洗个热水澡吧。”梅尧伸出手,邵明握住他的手,正要起来,腿一麻,反倒把人连带着一块儿摔地上,身子贴着身子,伞掉进水里,脸和脸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对方的呼吸。
这一瞬间,邵明只觉得自己心跳快极了,却一点都不敢动。正僵持着,一个讨厌的声音传来:“你们怎么了?”
杨书奇惊讶地看着两人。
回去收拾完已经接近十点,杨书奇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彬彬有礼地坐在梅尧对面,跟他说之前蒋颖让他们退出的事。
“他们在这个案子上确实有了突破性进展,加上最近媒体报道变本加厉,上级施压,表示不能接受封建迷信,还特别开会进行了思想教育,她不好再坚持,只好让你们退出了。吃饭的时候,她还特地让我替她跟你们道歉。”
梅尧没说话。蒋颖打电话时的口气非常不友善。他当然不信这样的人会想道歉。
杨书奇大约能猜到梅尧在想什么。他瞄了眼邵明,继续说:“另外,我偷偷打听了下他们新的调查结果,不知道对梅大师有没有用。”他喝了口水,说,“12月1号,沈训宽、谢志豪、居丽、鲁雪峰、陈开、林文星六个人同时回到水利局家属院办理拆迁事宜。六个人因为是童年玩伴,难得相见,所以沈训宽提出要一起喝酒。为了照顾不同层次的消费需求,几个人跑到河边烧烤。到晚上八点过,大家喝多了,陈开不小心掉进水里溺死,林文星当场吓坏了,非说剩下四个是凶手。沈训宽、谢志豪、居丽、鲁雪峰害怕惹上事,就合伙把他也按进水里。本来这件事是没人知道的,却不料正好有对小情侣在附近自拍,把他们杀林文星的过程拍了下来。”
“所以刑警队的朝着这个方向,查上了这两个人的家属。”梅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