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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不离完本——by画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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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把握着控制着走进对方的步调。不敢太快怕过过犹不及,又怕太慢于人无用。太热了伤人,太寒了又会推着人越走越远。人生这一路一没有办法后退的,谁都不能退回最初的时候。
于是往前走,若隐若现若即若离中似乎有了那么一点默契。他们无法倒退,那就往前走,尽量走到两个人都觉得合适的位置。
可他们小心翼翼接近耗费心思斟酌着说每一句,战战兢兢的做每一件事。好不容易,可以平心静气的坐在一起,发自肺腑的笑上一声,却又在无常里一朝毁尽。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下面开始大虐了这章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甜的吧表示会有两个人结局哒~到时候小天使可以和着各自的口味挑着看哦~O(∩_∩)O~~
呀 这是忘了说的,明天要去亲戚家,更新无法确定 所以先请个假,明天可能更不上了
☆、第二十三章 十香软筋散

第二十三章十香软筋散
谢莫离又做了个梦,梦里闪现出无数个片段,如一幅又一副的水墨画。眨眼间就能闪过四五幅,他还来不及看清楚就已经从眼前划过消失了。
明明只是流行一般的画面,可谢莫离却觉得每一张他都看的清楚,记得刻骨。大概是因为,画面里的地方叫做冰火岛吧。
义父,其实,莫离总是在心疼你的孤单。你大概不晓得自己一个人坐在海边抱着屠龙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落寞。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懂得你复杂的神情中所刻画下的一生坎坷。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坐着的时候,很不开心。
所以,我舍不得你一个人。我舍不得,你一个人坐在海边,只抱着一把冰冷的屠龙刀,耳边只剩下风声来去潮起潮落。
黎离微笑着看着还没有一个灶台高的小莫离,“嗒嗒嗒”的迈着短短的腿,跑到谢逊的面前,故意止不住栽个跟头。恰好,栽进谢逊的怀里。
“义父。”奶声奶气的小娃娃,双手抱着高大男人的胳膊。
“义父,义父,你不要总是抱着屠龙刀,都不陪莫离了。”小小的孩子赖在男人的怀里肆意的撒娇。
男人立马将所谓的“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放在地上。抱着小小的奶娃子,双手托在孩子胳膊下头,高高的举过头顶。他笑了,高声的开怀大笑,深邃的如刀剑刻画裁剪的面貌竟立时柔和了下来。如同一缕阳光拨开云雾,照亮尘寰,驱散黑暗。
孩子“咯咯咯”的笑声与男人豪气干云的大笑相合,传去很远很远。开怀的好像可以一辈子就这样笑下去。
这样美好的画面,谢莫离想要停下脚步,深深的堕落下去。在回忆里,好好的那一个人不离不弃。可惜那一副欢笑的画面在他深陷回忆的时候早就消失无踪影。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是略昏暗的山洞里,已经高过桌子的孩子趴在桌子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金发的男人看。
“义父义父,你尝尝我做的鱼好不好吃?你可是第一个尝的哦。”一双点漆似的眼里,散落着无数繁星,如同无月的星空。口中是藏不住的期待与自豪,仔细品味可不就是个献宝的娃娃,渴望得到长辈的夸奖。
男人望着半焦的鱼,大笑着夹了一筷子子。不知道他口中是如何的味道,大概是说不上好的,因为某个孩子不好吝啬的顺着心情豪爽撒盐。但是生的十分硬朗的男人却笑。
那个男人说不上俊秀,因为他一身的血气,也因为风雨江湖手上杀孽蹉跎下刻满了沧桑的面容。但是这个男人你无法说他丑陋,因为他满腹的学识,也因为他的豪气干云,因为的爱恨情义。也因为这个男人的面容,是当真硬朗的好看,若是他年轻个几十岁,定是个俊朗的一笑便可惹便女儿相思的人。
那个男人放下筷子,点了点孩子的鼻尖,笑着说:“不错不错,再好好练练定能强过你干娘。”
于是孩子欢呼着,对着那张坚毅的脸就是一口。抱着男人的脖子,一副天荒地老打死都不放手的喜欢。
谢莫离瞧着,恍惚觉得痛了起来,四肢百骸无一不在叫嚣着痛苦。
可他不肯,还是要看。看着看着,就到了少年。那一年的风雪漫天,冰火岛的冬天,格外的冷却不会凉。因为少年总能窝在男人的怀里,远离所有寒冷风雪,好好的一夜安睡到天明。
那个时候,山洞的床上铺满了干草与各类野兽的皮毛。少年或是枕着男人的肩膀或是靠在男人的胸口。睡不着的时候便与那人说话,说了许多从春天的花,说道夏天的雨,从夏天的雨慢慢悠悠的念叨到了秋天的落叶。
“义父,明年我们多晒些鱼干吧。”
“义父,明年我弄些花来泡茶你看好不好?”
“义父,等风雪停了你可要记得还要教我怎么造船呢。”
“义父,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义父义父,我不管哦。你会什么我也要会什么,你会的我都要学。”
少年的声音小小的,如同说着唯有两个人之间才能知道的悄悄话。那个时候男人其实是少年的心上人。不过,他不知道,他也不晓得。
于是他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便含笑答应着,好像不论小小的少年说得再多他都能认认真真的记得,便是他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答应,并将之取来。
当夜深的时候一个人睡着了,另一个人做着美丽的梦,醒来的时候梦里的那个人就出现在眼前。什么都不用做,他就在他的怀里,紧紧的被抱住,也紧紧的抱着他。似乎永生永世,便是渡过了三途川,望过了望乡台,喝下了孟婆汤,走过了奈何桥,最后轮回之时还能在三生石上刻下来世的相遇。最后,下辈子下下辈子,还能够遇见,还能够相拥到白头时。
真是,可笑。
来自四肢百骸的痛苦猛的冲入脑中。将所有笑容绞碎成碎片,疼得他终于不能自欺欺人下去,艰难的睁开了眼。
入目的还是简单到一览无遗的房间,可撕裂皮肉针扎般的痛苦还在继续。没有内力的温养与压制经年累月的暗伤一瞬间爆发,苦了他回过神来发生了什么却浑身无力,根本无法控制。
谢莫离惨白着脸,压抑下到口的痛呼,浑身颤抖着爬起来。脚下一滑还来不及站稳便如一条轻飘飘的丝绸般滑了下来,倒在地上。
“阿离。”一双眼睛此刻看什么都是重影,模模糊糊晃来摇去。唯有耳朵还算清楚,来的该是无忌。
张无忌紧张的扶起他安放回床上,口中问的又紧又急,“怎么样,没事吧。你的身体怎么会破败成这样,若非是十香软筋散使你无法使用内力我都不晓得你的身体已经......”
谢莫离稀里糊涂的听着,猛的抓住了重点:“别告诉义父。”
张无忌一愣,谢莫离已经捉住了他的手,躺在床上紧紧的盯着他,口中艰难的发不出声却还一遍遍的说着:“别告诉他。无忌,不要告诉他。”
他说着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一喘气便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张无忌怕他激动伤身,满口答应:“好好好,我还没有告诉义父,我帮你瞒着。只是你昏迷了这么久,我先要帮你祛毒才行啊。”
谢莫离昏迷了好几日,期间,赵敏在吃食中下药,偷了屠龙刀乘着木筏离开了灵蛇岛。蛛儿身亡,周芷若受伤,张无忌为了帮周芷若祛毒在谢逊做主下与她定下了婚约。
张无忌帮谢莫离化开十香软筋散的药性后,谢莫离清醒了不少立刻调息安抚乱窜的内力。最后又胡乱睡了过去。
混乱间,他似乎又做梦了。这一回梦见的是及冠了的他与谢逊。不是义父,而是谢逊。
他费力的将眼帘撑开一线,看着他端着药在床边坐下。轻叹着,摸了摸他的头,一向温暖的手,此刻按在他的额头上竟有些凉。却意外的让他觉得舒服。
动了动干渴的喉咙,却发不出什么声音。唯听得那个人对他说:“醒了就先把药喝了吧。”
他默然,撑着没有一丝力气的身体,倔强的想要靠近那个人。美梦美梦,自该是由着他来的。现实中他什么都做不得,在梦里他还不能越界一回么。
谢逊听着动静,一向聪明的义子犯起傻来,听到他刚将自己撑起一点点就又趴了回去,然后锲而不舍的继续挣扎想要靠到他身上去。大概是想起了同样倔强的小莫离,于是他单手扶起了他,使他可以靠到床头的枕头上。
“来,别闹,先把药喝了。”谢逊将药碗摸索着抵到谢莫离的面前。
谢莫离头一歪,靠到了谢逊的肩头,口中似有若无的嘟囔了一句:“苦。”
谢逊愣住了,脑海中永远的一片黑暗,可有一个声音委委屈屈的撒着娇,“义父,药好苦。莫离能不能不喝啊。”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孩子一定皱着一张包子脸,哼哼唧唧的抱着他的腰求饶。
“义父,哭,莫离不想喝。”清风拂过而的似有若无,却又真真切切存在的声音,让谢逊心下一酸。
沉默了许久才学着曾经的声音小声的哄着,“莫离乖,喝药。发烧了不喝药会变成小傻瓜的,莫离怎么聪明,变傻了怎么行。”
是了是了,当所有人都以为谢莫离耍赖撒娇就是不喝药的时候谢逊会生气。所有人都以为谢逊这样风里来雨里去手中沾满了血的男人不会温柔的安慰,轻声的哄着宠着小心翼翼的抱着。可事实上,他就是做了,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失去的太多,所以对难得得到的其实比任何人都要珍惜。
铁汉亦有柔情时,你看无忌,哪一次爹娘要大骂不是“刺溜”一声便躲到了义父的身后。当然,这样的温柔,谢莫离一生也没有享受到几次,不是他每一次撒娇都能恰好让谢逊心软,也不是他每一次生病都能对谢逊撒娇的。
可谢莫离笑:“变成傻瓜,就好了。”
☆、第二十四章 无所求
第二十四章 无所求
在谢逊蓦然一震中,谢莫离顺势一倒,偏头吻上谢逊的唇角。他靠在谢逊的怀里,像是小奶猫儿一样伸出一点舌尖说是舔不如说是蜻蜓点水。
“变成傻子就不会喜欢你了呀,而疯子却只会更加执拗的不肯罢休。”他喃喃的说着,在谢逊的颤抖中将自己缩进温暖的怀抱里,“义父,你说过的我们永远都不分离,那么有比我爱上你更好的方式么?”
这一次,谢逊没有一把推开谢莫离,也没有痛骂出声,更加没有狠狠的想要打醒这个人。他只是疲惫的闭上眼,一个瞎子明明什么也看到到,却还是觉得不忍直视。略沉的身影带着深深的疲倦与无力,“喝药吧。”
谢莫离笑了,在他模糊的近乎颠倒的天地之中。他费力的找到药碗边沿,谢逊便一手托着他的头,一手稳稳的端着药碗。当苦涩的药汁全数吞进肚中,口中泛起几欲作呕的苦涩时,谢莫离将脸颊贴上了谢逊的胸口。叹息的笑,“真好。”
谢逊默然,他将空空的药碗放到一边,心中想着无人知道的心事。待谢莫离再度清醒只是身边已然没有了那个人的温度。那转瞬的和睦好像只是谢莫离一个人的美梦。如果不是他从床边看到了那一口被人遗忘的药碗的话。
他当真,他竟当真抱过他,不是在梦里。一瞬间他这般待他,让他一边狂喜的近要疯了,一边又恐惧着不过自己的一场梦。一场美梦。
他此刻虽说浑身还没有什么力气,但到底眼前看东西看什么就是什么了。于是便怀揣着这样患得患失近乎不真实的美好里扶着床沿小心的下了床。不晓得他要去哪里,但就是想要往外走,想要......想要看一看那个人。他刚走到门口便听见无忌的声音,“义父,我知道我可能不该问,只是你与阿离之间到底该将矛盾解决了才好。阿离从小最是敬重义父,他若是做错了什么事,你便原谅他吧。”
谢莫离探过头去之间两人的背影,无忌伴着义父两个慢慢的走着。
他似乎听到了谢逊无奈的叹息,听到他心头的那个人欣慰的笑,“无忌,你真的是长大了,在义父看不到的地方已经长成了知是非明事理的一教之主了。
莫离这个孩子,在你们一家三口离开之后便与我两个人在冰火岛上生活了这么多年,养左了性子。是我的过失,后来他一个人出去又遇见他父母之事,只怕对他也有所影响。义父也像了很久啊。他现在这样定是与我后来对他不留情面的一顿驱赶少不了关系。
我是你义父,难道就不是他的义父?你小子我一顿打下来便晓得几分对错,可莫离呀打他再多也是没用的。他若知错,我又怎么会与他置气。只是现在还得软硬兼施,硬的不行你义父我也只好拿出给你们换尿布的......”
后面的话谢莫离便听不清楚了,只依稀晓得似乎有张无忌放下心轻轻的笑。
谢逊,原来,你还是在算计,你又骗我了。也对,我在算计,你也在算计,谁也骂不得谁的心机深沉,居心叵测。可原来我所有的欢喜与伤怀到底不过是你这位义父的一片心意。一步步的接近一步步的瓦解我心上的那簇火,然后早晚能让我心甘情愿的跪在你面前,求你一声原谅,哭一声“我错了。”
这般处心积虑,当真是辛苦。这般隐忍不发,当真是不愧一带英豪,大英雄大豪杰。我能成为你的义子,当真是三生有幸,几世福报。
可是谢逊,你怕是忘了。所有的爱恨靠的不是城府计算,此前种种有心方为情,无心的欺骗不过是更添仇恨罢了。你看看,大概死倒了八辈子的霉才遇见了我这么一个不识好人心的白眼狼。
孩子?我在你眼里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任由你捏扁搓圆的孩子。谢莫离,猛的喷出一口血来倚着门框滑坐在地。浑身,如坠冰窖。或许,是因为闭上眼睛之前的怀抱实在是太过于温暖,所以此刻他才觉得冷吧。
这世上最难得是糊涂,你看那些傻儿,纵然活的凄惨,但他们从生到死都笑的痛痛快快开开心心。他们不用揣测着对他笑的人是否真的对他怀有善意,也不用小心翼翼的讨好任何人。什么苦难他们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他们不懂,那些眼神他们也不看在眼里,因为他们不明白那代表着什么。当然,他们也不会因为一个求而不得,而硬生生将自己逼成一个疯子。
黎离,你真可怜。
你爱的人,连真实的厌恶都掩藏着,不肯施舍。
或许,如谢逊所说,他早左了性子。当真成了一个不明事理的偏执的疯子。可疯子之所以疯,大概就是他们自己无法去分辨对于错吧。
可谢莫离,他错了么?
或许吧,谢逊说,他错了。
又或许,会有人说,爱一个人并没有错,只是谢莫离看的太清楚,眼里太容不得沙子,也太过,偏执了。
离开灵蛇岛的时候,谢莫离倒在门边,昏昏沉沉一片黑暗。那些一幅幅美丽的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离他而去,而他好像已经没有了力气去追逐。
再一醒来便已是明教的凤阳分坛了。在昏迷之前,似乎是有听到有人上灵蛇岛来了,大概就是这群人将船只送到了他们手边。
这一醒,四周已经大变了模样,身体还是不堪用,但好歹内力不再受阻了。他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换上的,红艳艳的一身倒是有心人。
谢莫离垂着眼睫,神色淡漠的闪出房门,跃上屋顶,恰好瞧见传菜的侍女端着端盘走着。一路悄无声息的跟过去并不是难事,只是当谢莫离蹲在常春招待张无忌与谢逊的屋子顶上时,连谢莫离自己都迷茫了。要找人光明正大的寻人找来不好么?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做一个贼,躲在黑暗里偷听他们的真心话?
他听见谢逊开怀的大笑,畅快的喝酒,那声音当真是这些时日同他相处的谢逊?
这个谢逊当真像一头狮子,豪气干云。最最重要的,大概是他笑的真的很开心,望开了万里云霾,得见金乌光芒普照大地的奕奕欢喜。让他猛地想起,少时那个挥舞着屠龙刀仰天长笑威风凛凛如天神一般的人。
谢莫离脚下一颤,竟踩碎了一块瓦片。在屋内的都不是庸人,当即张无忌大喝一声:“谁在外面?”便要追,却被谢逊一手按住。
谢莫离连忙纵身离开,回转自己离开的房间。他反身合上房门,望着一室寂静,迷茫的问自己,谢逊,那个像是熊熊烈火般的男人为什么将自己罩进一团浑水里。明明,他不是那种温柔和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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