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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依舅在完本——by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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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朗毓再次发问,他已经合上本子,下地熄灭灯,老模样地躺下睡觉了。
朗毓坐在黑暗里发了会儿呆,直觉告诉他小舅舅说的是正确的,但是他心里相当不爽,觉得小舅舅这话好像是嫌弃他似的。
他干脆扑到小舅舅身上,一条胳膊一条大腿压住他:“我非要贴着你!凭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就不听你的!”
不听我的你只能自讨苦吃了。胡愧槐闭眼假寐,他有预感朗毓是不会这么老老实实睡觉的,对朗毓接下来的举动心里明镜,非要熬一熬他。
果不其然,朗毓的老实维持不到五分钟,这五分钟的时间里他内心天人交战,一边觉得那事儿真肮脏,想想朗二和余春梅当时的丑态,非常之唾弃。可是小舅舅对他做的那回事儿,非但没有那种丑态,反而透着未知的神秘。可要做这个会长不高,个子矮很丢人的!尤其还有个小舅舅在一旁衬托。
既想长高还想舒服,朗毓都觉得自己犯贱得无药可救,不做就不做呗,十来年没做过那事儿不是也没啥么!但是……但是小舅舅真好摸啊!皮肤、肌肉、胸下的肋骨,结实的小腹,手感棒极了!不是他非要摸他,是小舅舅的皮肤自动粘着他的手,勾引,赤|裸|裸的勾引!真想咬一口,掐一把!
于悄无声息中,胡愧槐猝然攥住朗毓滑向身下的手腕。
朗毓的手脖子被小舅舅攥得不能动弹,少年发育期间都是骨头,硬邦邦的,可朗毓依然觉得这只修长的手触感美哉。
“嘁,小气包子,”他嘟囔道:“给我摸摸怎么了?在海边儿,还有上次,你可没少摸我,我都没说什么!”
瞧瞧这流氓的本色,长大了还了得?胡愧槐心里直摇头,干脆侧过身拄着脑袋看他,朗毓也在阴暗的光线里好奇地盯着他。
小舅舅在他胸口慢悠悠地写:我可以给你摸,不过你得负责。
朗毓说:“娶你吗?”话一出口就哧哧笑。
胡愧槐深感无奈,他觉得小浪儿还是不懂:你是不是很想对我动手动脚?
朗毓很诚实地说:“是的,我控制不住我自己,非常想对你动手动脚!”
胡愧槐:为什么?
朗毓霸气回答:“因为我想。”
小兔崽子!胡愧槐写:我看你是想挨揍。
朗毓一翻身,动作矫捷又利落地骑到小舅舅腰上,前后晃动着身体笑嘻嘻地说:“来呀来呀,我就喜欢你揍我!”


☆、第二十四章
胡愧槐不负他望,他腰上那层看似单薄的肌肉实则力量生猛,这边颠儿着朗毓的屁股向上一顶,那边伸手扣住朗毓的脖颈,一个电光火石立刻翻身做主,再一手攥住裤腰,眨眼之间朗毓连裤子都输没了,被他心狠手辣甩了六七个巴掌,皮肉巴掌的脆响声在黑夜里尤为突兀。
朗毓咬了一嘴的枕头皮儿才没痛呼出声,待巴掌一停,把身体舞出个翻江倒海,可劲儿地扭起来,又想把小舅舅甩下去又想倒出手来还击,结果两样一件也没成功,倒是闹腾得更加精神十足,拳脚摩擦间身下那一杆标枪盎然鼎立,小舅舅一手扣着他的脖子一手掐着他的腰,俯下身来时,另一管儿枪同样神气活现地抵住他的屁股。
朗毓登时笑了,“小舅舅,你顶得我难受,要么给我舒服舒服呗?”
人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这是半天不见脸比天高,变着法儿的不要脸。
胡愧槐瞪着朗毓的耳朵目露凶光,觉得不能说话实在太碍事儿了,他泄愤似的一口叼住朗毓的肩膀,在他手臂上言简意赅的写:赛脸?揍你!
朗毓的小屁股一撅一收,“来啊来啊,不怕你揍我,就怕你不揍我!”
这是一点儿不怕自己了?胡愧槐怒火中烧,手沿着火炕从朗毓的肚子下面挤过去,一把捞住那根不安份的玩意儿,正待使劲,朗毓一迭声喊:“错了错了!我错了,你别捏!”
胡愧槐在他的蛋蛋上面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意思是你再得瑟舅舅我指定掐你个卵|蛋开花儿!
等他翻身平躺,脸上又恢复那种薄情寡义的神态,一见到他这神态朗毓就心痒,他现在纯属犯贱,就不乐意看到小舅舅舒坦,非想惹他生气。而且没来由地有股子自信,虽说两天前小舅舅还身体力行地要弄死他,但是自从那天开始,他认定小舅舅不敢把他怎样,充其量、顶天儿也就是个泄愤地掐几把,咬几口,顺带甩几个巴掌,痛极必爽嘛!
他的手又摸上小舅舅的腿,沿着大腿根儿来回摩挲,得意又欠扁地笑:“小舅舅,我很久以前就想说,我特讨厌你没表情的样子!所以不管你生气还是开心,我就特上瘾,特喜欢!你现在一定又想淹死我吧?不过你肯定舍不得,我知道的。多亏你上次呛得我死去活来,我现在开窍啦,你
后来之所以会那么愤怒,是因为你发现你没法儿看着我死,虽然你很想。”
他越说越豁然开朗,经过他自己这么一分析,他觉得自己实在太聪明啦,高兴起来便索性破罐子破摔,抛弃一切伪装,跟小舅舅闹个痛快。
“我再也不怕你了!再也不怕了!我现在一心一意地喜欢你,要么惹你生气,要么让你开心,你自己选一样嘛!”
小浪蹄子,胡愧槐简直被他气笑了,人不要脸果然天下无敌啊!
朗毓见他不说话,更加坐实心中的想法,又掀掉被子爬起来,流氓似的摸小舅舅的两条腿。
“你教我嘛,上次那样,别在我身上,你自己弄嘛,不然我真睡不着。”
好吧,不来套勾魂夺命杀煞煞他的得意劲儿,小浪儿还真把自己当软柿子了!
胡愧槐勾住平角内裤的裤边,利落地往下一扯,赤条条地挪到墙边儿坐好,冲朗毓勾勾手指,朗毓着魔地凑上前,想亲他又被他掐住两腮制止……全文见微博,刀刺NJ
小舅舅一向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眼睛里似有泪光一般剔透闪烁。
“小舅舅,”他哑着嗓子凑上脸,“你这样,迷死我了!”
小舅舅愉悦地笑了,在他胸口上转着圈儿写:小浪,你玩火自焚。
“嗯,”朗毓伏倒在他肩膀上,对此无力反驳,只能紧紧搂住他,“以前都是隐隐约约,现在,我必须跟你好!你变态、迷人,”他拉住小舅舅的手往身下放,想用一切词赞美他,又想用一切恶毒诋毁他,但不管赞美还是诋毁,小舅舅反差强烈的两种模样都撕扯着他的魂魄,一颗年少的心经不起这样馥郁的蛊惑,彻底疯了,“只想跟你好,一辈子跟你好。”
胡愧槐搂他入怀,手在他身下几个起伏,朗毓在他耳边难耐地哼吟着,随着他的呼吸堕落进温暖的地狱。
自这晚简单的水乳交融、剖心挖肺之后,俩人就像共穿一条裤子的铁哥们儿那么好,随时随地打闹嬉戏,无时无刻形影不离。当然嬉戏打闹多数都是朗毓主动,胡愧槐被动,实在被闹得心烦才出手教训朗毓一下,不过朗毓是典型的给点儿阳光就灿烂,越跟他闹他越起劲儿。
尤其晚上临睡觉,没有一天能消停,非得闹个五更半夜才能休息。后来胡愧槐丢给他一本《□□》和《生理知识讲解》,在看到西门庆精尽人亡,和学术性地讲解了男人的□□数量有限用完则止后,终于死心弃绝欲望。晚上不能折腾,那就在白天使劲折腾吧!
他跟小舅舅学潜泳,小舅舅跟他上山遛马,在海里小舅舅比他厉害,骑马时他比小舅舅技艺精湛,然后得空再占点儿便宜,每天的生活都是肆意张扬,快乐多彩。
可操蛋的是余春梅把孩子生在后山的小树林里,要不是朗毓和小舅舅骑马路过听到哭声,那孩子哭死都没人知道。
“这谁的娃儿呀?”朗毓扒开树枝,挥散蚊虫,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托起来,被满手的血和黏糊糊的液体搞得一脸嫌弃,下一秒就把软骨头的小孩儿往小舅舅怀里一推。
胡愧槐托着小孩儿的姿势活像托盛满水的芭蕉叶,既不敢用力也不敢松手,不能离太近也不能离太远,朗毓趁着这功夫把手上的脏东西一股脑地抹他衣服上,瞧见小舅舅瞪眼过来,立即得意洋洋地一吐舌头,随后才正色说:“这是余春梅的吧?”
胡愧槐点点头,是她没错。
“娃儿他爹谁呀?朗二?诶,咱把这孩子送俊婶儿那,保管有热闹看,”说完兴奋地去牵马,小舅舅却托着小孩儿没动地方,“干嘛不走,这小孩儿再这么哭下去就没救了,难不成你想把他抱回家?”
胡愧槐摇摇头,拿衣摆把小娃娃裹住,谨慎地翻上马背,率先向船坞的方向疾驰而去。
“哟,黑白双煞来啦,”凤把头瞧见是他俩就没动地方,照旧在电脑前忙活,过了两三秒听到婴儿啼哭才注意到胡愧槐抱着孩子,当即站起身。
一旁的余海也惊讶问:“你俩谁的呀?”
朗毓翻了个白眼儿,孩子越大,就会发现大人们才是老不正经的那个。“后山林子里捡的。”
“先送医务室,”凤把头使唤余海把孩子抱走,又拿眼在两个少年身上扫一圈,一脸亲切的微笑对向朗毓,“就数你们俩天天闲逛遛风,咱这岛上有什么事儿,你俩门儿清。知道这孩子谁的吗?”
朗毓刚想开口,被小舅舅扯了下手腕儿,立即闭口不言。
凤把头还想再努力套套话,胡愧槐却一闪身挡在他和朗毓中间,那一副用沉默来武装自己应对万变的模样实在欠扁。
“还挺护犊子,”凤把头揶揄到,“不想多嘴惹麻烦?行,你出去,朗毓留下。”
完,人家逐个击破。胡愧槐暗自叹气,只好转身出去。
他一走朗毓就对凤把头直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您别想套我话!”
“得了吧,”凤把头坐回椅子上,对他的满身防备不以为然,“这么相信你小舅舅?人家那脑袋玩儿你七八个都不是事儿!你天天赖皮狗似的跟着他,除了潜水没学到点儿别的本事?”
朗毓一见这阵势是要谈天交心,自发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啥本事?”
凤把头勾勾手指,神秘兮兮道:“你还想不想出海了?”
朗毓道:“当然想了!”
“再过两年,你小舅舅可十八了,他在船坞的成绩你是知道的,到时候你们俩一块儿出海,你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人家可两次了,照这么下去,你什么时候能超过他?”
朗毓心里打嗝儿,面上却不显:“我为啥非要超过他,他是我小舅舅,他比我强我乐意。”
“真乐意?”凤把头好笑地刺激他,“我可瞧见了,现在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甭管是拳脚功夫还是课本儿功夫,他要是不高兴,时刻给你甩脸子,你被他磋磨得跟孙子似的,你就不想什么时候出息一把,遇事儿不求他,没有他你一样处理得干净漂亮,让他对你刮目相看一下?”
“没您说的那么严重,”朗毓讪讪地思忖片刻,觉得也是,现在有啥事儿都跟小舅舅报备,这都成习惯了!小舅舅就是不能说话,要是能说话,指不定怎么损他呢!“那……您啥意思?”
凤把头端正神态:“你知道老秃鹰吧,他是个狠角色,海上不管黑白两道的规矩,还是各种流言传说,各个英雄好汉,他比谁都清楚,那就是在世的活诸葛,他现在身体不好,在咱们岛上又是个孤寡老人,你呀,每天去看看他,哄他开心,多伺候伺候他,他哪天一高兴,肯定就把一身本事传给你。”
朗毓迟疑地问:“真的?”
凤把头煞是肯定地回:“我有必要骗你一个小孩儿么?不过你要是真想跟他学本事,可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得有点儿恒心。”
也不知道凤把头和小浪儿说了啥,这孩子一出来就打了鸡血似的,还一脸严肃。肯定又被凤把头给忽悠了,胡愧槐为小浪儿的智商忧心忡忡。
这当口凤把头又把所有村民都叫到校场集合,他站在主讲台上神情肃穆,目光刀锋一般扫过人群,估摸是气极了,张口就是脏话:
“太平日子过久了,饱暖思□□,管不住自己的狗|屌了?我今天在后山捡到个刚出生的小娃娃,是谁的种我就不说了,我清楚,你们自己也清楚。这孩子你们不要,我要。不过嘛,从今天起,我将在岛上全面覆盖监视网,你们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将受到监控,家里除外。我不要求你们好自为之,因为你们实在令我恶心,谁要是不服,尽管来找我。”
终于进入监控时代了,胡愧槐眺望着漫天飞舞的银色蝴蝶,这东西每支都装着个微型摄像头,随便藏在树叶或者花花草草里,轻易不能发现。
他总觉得这个小岛早晚有天要出事,太和平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压抑心里的渴望,不管是好的渴望还是坏念头,岛上的女人从来没出过海,自从余檬的特例出来后,女人们也隐约对现在的生活产生怨怼和反抗的情绪。而跟余春梅乱搞过的男人岂止一两个?应该说这种淫|乱关系不止一两个,后山那片地儿,不知道承载过多少男男女女苟合的印迹。
就像余春梅轻易变成疯子,就像朗毓轻易迈过心坎儿一头扎进他们奇怪的关系里,生活数十年如一日像平淡无奇的白开水,缺少刺激,可即使是白开水,也会有变质的一天。
朗毓没有小舅舅那般深谋远虑,他对于全岛陷入监控时代只有一点不满,那就是他再也没法儿随时随地占小舅舅便宜了,亲一口摸一把什么的,谁知道镜头背后的人用什么心思来揣度他俩。
他这边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家的小道上,小舅舅在那边还使劲儿刺激他,一会儿推他一下,一会儿凑上来跟他勾肩搭背,朗毓做贼心虚地挣脱他的手,又被小舅舅拉住,赶忙在他手背上拍了下,扭头巡视一圈儿,压低声音吼:“疯了?被人看到怎么办?”
胡愧槐忍不住轻笑一声,小浪儿这担惊受怕的模样还挺有趣儿,又扑过去一把搂住他,捏捏他的耳朵。
朗毓挣脱不开,干瞪眼,闹了一会儿觉得也是,反正他们俩男的,打打闹闹也正常,又精神奕奕地跟小舅舅撕把起来。


☆、第二十五章
隔天胡愧槐就猜到凤把头骗了小浪儿啥,原因是朗毓一大早便兴致高昂地跑去老秃鹰的小破屋,又是给人家端茶倒水又是陪聊□□的,咳,□□主要是老秃鹰躺在躺椅上,朗毓搁一边儿扇扇子。
好嘛,免费的劳动力,还又勤快又机灵,凤把头果真好算计呀!
可其实朗毓是很讨厌老秃鹰的,他还记得呢,上次他骑坏凤把头的马,这老头儿搁旁边煽风点火鼓动亲爹揍他和小舅舅。真正的长辈就该像姥爷那样,做到心怀天下却不多言。这老头儿碎嘴也就算了,还极其暴躁,这不,又把他端来的洗脸水一脚踹翻在地。
“你腆着脸来老子这儿献什么媚?老子用你照顾?还打洗脸水?我是手断了还是脚瘸了?用得着你伺候?”
在朗毓之前,已经被老秃鹰分别骂走了余海和朗太辉,并且骂哭一个奔福。朗毓才不会没出息地哭鼻子,也不会轻言放弃。他任劳任怨地捡起洗脸盆,发现铝盆摔坏出个小口子,就坐在房檐下拿工具修补。叮叮当当合着树林里的鸟鸣,虽喧哗却也清脆可爱。
老秃鹰出来发现朗毓竟然还没走,木桌上已经摆满豆包和清粥小菜,憋着一肚子火坐下来,狼吞虎咽塞了俩豆包,然后说:“做的这么甜,一看就是娘们儿的手笔。”
朗毓不忿他对亲娘的称呼,停下动作回嘴道:“娘们儿的手笔怎么啦?您老牛逼,您不也是从娘们儿肚子里出来的!”
“小兔崽子,你跟谁耍横呢?”老秃鹰回手就把筷子丢到朗毓脸上,“老子从娘们儿肚子里出来时,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卵蛋里憋着呢!”
朗毓闲闲道:“不是左边儿的蛋就是右边儿的蛋,左右逃不出我爹的蛋蛋,憋着就憋着呗,反正我战胜了千万军马,成功下生啦!无所谓!”
他自得其乐摇头晃脑的欢快样实在让老秃鹰生气,竟是挥手把桌子一掀,皮薄陷大的豆包和清脆可口的萝卜咸菜铺一地。朗毓心疼地扑过去捡,把几个豆包上的土扑噜扑噜,吹一吹,不乐意地说到:“喂,你个臭老头儿!浪费粮食可耻你知不知道,这豆包儿可是我娘辛苦做的,仨俩月才做一回呢!你不爱吃也别丢啊!老大不小个人了,真不懂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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