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帝王攻的重要性完本——by双水li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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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异样是吧!”
“无打斗痕迹,更没有煦王的踪迹。”
“什么?!不可能!”宣榕凝着实是被他的后半句给吓到了。
“属下心中怀疑,所以先回来汇报。但是我等在进城之前曾被一人拦下,那个人好像就是一直跟在煦王身边的顾浅。”
“他做了什么?”顾浅?若真的是他的话,那他的话不就是闰旻的意思吗。
“他让我们传话给主子,一并给了我们这个。”说着,他拿出一份信函。
所以说,前面都是废话。
宣榕凝拿过信函,一边问道:“说了什么?”
“他说:‘替我家主子谢过娘娘好意。’”
宣榕凝点点头,随后打开信函。看见内容之后,她的瞳孔微微放大,眉头皱了起来。
突然之间,纸面燃起明火。宣榕凝一惊就将信纸一丢。
“主子,您没事吧?”
宣榕凝摇了摇头,最后叹了口气:“他这是在试探我啊!”
她转念又想到闰晗对闰旻奇怪的态度,便觉得她该愁白了头。
☆、第四章
“陛下。”
闰泽翰头也不抬一下,拿着朱笔继续改着奏疏,因为胳膊受伤了,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左手别在身后。要是这一幕被那些忠臣看见了肯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毕竟帝王都受伤了,还依然如此心系国家大事,实在是百姓之福啊。
“宫人来报,煦王求见。”
“谁?!”闰泽翰手一下就顿住了,抬头看向亓观。
“煦王殿下回来了。”亓观真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欢笑吗,为何他感到了帝王的隐隐怒气。
闰泽翰神情一敛,放下朱笔就要起身,一位宫人就匆匆进来跪下。
“陛下,煦王殿下说陛下忙就先告退了。”
前一秒还让人通报说要面见,后一秒却又派人说走了,玩弄之意太过明显。
“他去了何处?”
“觅箩殿的方向,怕是去拜见皇后了。”
他哪是为了皇后,分明是为了闰晗。晚不回来,早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这件事和宣榕凝脱不了干系。
……
“玘焱你终于回来了,快去看看晗儿的情况吧!”
宣榕凝是真得忘记了礼数,更不等闰旻客套地回一句,径自将人领到了内殿。
粉妆玉砌般的小人儿乖巧地躺在床上。比起三年前,个子长了不少。脸上也不再尽是稚气,只是眉宇间的痛苦之色,怎么也淡不下去。眉心一点血点,好似观音痣般。若他此时微笑面目,那必是神佛身边的灵童。
“这血点……?”
“那日本宫并不在近旁,不知到底生了什么事。御医说晗儿伤了左胸,头上这血点好像突然出现了一样。本宫怕他是中了什么奇毒,御医们看了都说没有中毒。但晗儿伤都要好了却一直昏迷不醒——本宫查了古典,也没有相似的记载。本宫也无法,只好请你回来。”
现在宣榕凝也没有刚刚那么慌了,似乎觉得只要闰旻看了闰晗就不会有太大的事。所以,她尽量把语速放慢,话却也多了些。
什么问题看一眼就知道了,但是要解决的话……
“我需要把晗儿带去无尘楼。”
“不行。”宣榕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那玘焱在此也无意义了。”说着,一副要告辞的样子。
“皇上驾到——”
宣榕凝神色一变就迎了上去。
“陛下,怎么来了?看晗儿吗?已经喂了药,但还是没有醒。”
“闰旻呢?”闰泽翰努力地把怒气隐藏,说话声音低沉而温柔。
“三年不见,劳烦皇兄挂念。”闰旻走出内殿,脸上出现了笑容,柔和得溺死人。
“你倒是知道回来,三年杳无音讯也不念家。”
“哪有不念家!这不,听闻皇兄受伤,玘焱就立刻赶了回来。只是后来又听说晗儿也受了伤,这才过来看看晗儿,没有先向皇兄请示之事还请皇兄莫要怪罪。”
“朕倒是想怪罪,可又怎么舍得。”
宣榕凝看着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没完没了:表面上看起来要多亲有多亲,但是私底下恨不得对方下一秒就死了。
“玘焱也是关心晗儿,陛下那么疼晗儿,怎么会怪罪?”
这一下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引到了闰晗身上。闰泽翰一皱眉。
“玘焱看过了吗,可有什么发现?”
“外伤无恙,只是晗儿中了一种奇毒。若不是皇兄肯在晗儿身上花心思,晗儿怕是……可是我并不能解那毒,所以想让皇兄允许我带晗儿去煦王府。”
“这……朕不能允许。”
闰旻其实从一开始就明白,闰泽翰是如何都不会同意,就算闰晗马上就要死了。但是过程什么的在这场戏里还是得走一走的。
“哎,刚才问皇嫂,她也是这个答案,但是现在想想,也着实是我想不周到。晗儿是一国太子,怎么可以这样离开——但是晗儿的毒,我看看能否劝师父出山,毕竟这世上能救晗儿的,也只有他了。”
宣榕凝听了这话不由得神色一紧,刚要说什么,又突然止住了。
“你今晚就启程吗?你才刚回来。”闰泽翰皱着眉,好像不愿意闰旻走似的,也好像闰旻真的马上就要走一般。
逐客令下的这么不经意?
闰旻不由一笑,道:“没办法呀,晗儿的性命要紧。”
月色在灯光璀璨的宫闱,连点缀都算不上。
鹊泸趴在闰晗的床边睡觉,她今天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它预感闰晗今天会消失不见。
她是偷偷溜进来的,但是她本想着盯着闰晗,不让他逃走的,却是在不经意间呼呼大睡起来。
她的鼻翼微微动着,似乎是闻到什么熟悉的味道,脑袋晃了晃。
“她怎么在这儿?”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在空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慎人。
“无碍。”这是一个低浅而温和的声音。鹊泸咂了咂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你真的能救晗儿?”
“我如今还好好活着,难道不能证明我的话?”
“本宫不清楚你和泽翰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但是晗儿是本宫唯一的孩子,你若伤了他,就算是死,本宫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伤他于我无益。”闰旻微笑,坦然以对。
“最好是这样。”
“当初你帮了我,如今我帮你,只是多说一句,不知皇后娘娘愿不愿意听?”
“你说。”
“虎毒未必不食子。”闰旻走到床边,伸手去抱闰晗,鹊泸却好似睡死了一般,这样都没有醒来。
宣榕凝忽然一脸戒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日的戏,闰泽翰今日是看不破,明日呢?”
宣榕凝刚想说什么,只见眼前一花,哪里还有闰旻的影子,就连鹊泸也不见了。
被那股苦甜味熏的,鹊泸伸手揉了揉手眼,满足地咂了咂嘴,睁开眼时全然愣住。
“王……王爷?”结结巴巴已经不能表明鹊泸此刻的复杂心情了。
“你这丫头,竟然还记得我。”
“鹊泸拜见王爷。”
没有真让人跪下,闰旻就上前去拉住了她。
这是一间驿馆,里头床上睡着的人正是闰晗。
“你很担心他。”
“晗哥哥是宫里待鹊泸最好的人。”其实不止是闰晗,她曾经还有奶娘。只是她的奶娘如今已慢慢从她记忆里消失了。
“但是我需要带他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治病。你知道的,他生病了,你闻得出来的。”
闻?
鹊泸承认,自闰晗趟在床上无法醒来的那一天起,她就嗅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而那味道就是从闰晗身上发出来的。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股味道也越来越重。但是现在看着闰晗,鹊泸发现那股味道淡了不少。
“王爷能让晗哥哥醒来吗?”
“我能,但是我需要你告诉我一件事。”
“只要王爷能让晗哥哥醒来,我什么都会说的。”
“那天,你看到了什么?”
哪一天?鹊泸还没有说一句话,就感到眼前一黑——
“母后,晗儿要去看赛马。”
“那些都是大人们的事儿,你去凑什么热闹!”这就是不同意的意思了。
“母后,我就去看看,就看看。并且,鹊泸跟着呢,不会有事的。再说了,父皇也在呢,若是怕有危险,大不了我使劲往父皇那边凑呗。”
宣榕凝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转头看鹊泸时见她一脸拘谨,她就真的是不明白了,自家这个淘皮蛋儿身边是怎么养成的这么个性子的人,但是鹊泸的存在也着实让她安心不少。所以最后她还是点了头。
马场在淮园草场附近,因为是宫廷举办的赛马活动,如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闰泽翰眼尖,一瞅见自家的宝贝儿子就让亓观把他领了上来。
闰晗虽然愿意领着鹊泸过去,但是鹊泸什么身份,怎么有资格上九阶高台。所以闰晗就让她呆在了一个不近不远的地方,好让她能看得见他又不至于僭越。
鹊泸心里难免有些难过,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都说女孩子比男孩子早熟,如今八岁的鹊泸也该明白了一些事实:她不过是一个太子爷看重的宫女罢了。说多了,是看中;说少了,那便仅是宫女而已。
这本该是一场无聊又有趣的马赛,偏天生中途生了事端。
御前受赏的人忽然拔剑而起,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且不说闰泽翰的功夫,如何便是这始料未及的情况,也是让他们的胜算有了五成。再加上杀手的武艺……
人群乱成一团,鹊泸并不能看清到底如何了,只是刀剑入体的那一刻,她看到了。
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动不了了,看着闰晗晕倒在皇帝的怀中。左胸上插着一把剑,染红了他的明黄色衣袍。杀手被皇帝反手杀死,然后他二话不说地将闰晗抱走,让御医诊断。
有人从她身边经过,说了一些话:
“太子爷也真有孝心,也不亏皇上那么宠爱他。”
“太子殿下竟然为父以身挡剑,此情感人肺腑啊!”
……
其实鹊泸看到了,那一刻,她看到了:
闰晗是被人推了一把——但是,他的身后没有人。
☆、第五章
罗帐内人影翻滚,明黄袍子半退。
外头突然有了动静。
美人不是没有察觉,但身子还是一个劲地往男人身上蹭,还时不时发出两三声娇喘。
明月高悬,可正是血脉喷张的时刻。
“陛下,煦王已出宫门。”
闰泽翰搂着美人,温柔动情的脸上没有一点变化,有意捏了美人一把,引起美人连连求饶。
“随他去。”反正这么多次刺杀、暗杀、埋伏,这个人都死不了,那么就随着他吧,只要他不把心思放在这皇位上,他便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这个人一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
鹊泸翻了个身子,吸了吸鼻子,但是突然一顿,本来睡着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讲究的摆设,金玉配饰,夜灯昏暗,这不正是菡昙宫吗?她不是应该……
应该什么?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有什么不对的呢?
算了,去看看晗哥哥好点儿了没有吧。
鹊泸看了看窗子,透过窗纸可以大致猜出如今几时,这一看才发现天还没有全亮。
想了许久后,鹊泸又躺下了,她决定等天亮了再去看闰晗。虽然她真的很想去看他,但是她潜意识里却完全放心下来,甚至还不想去闰晗那儿了。
“主子,你怎么真把太子殿下带出宫了?”
“命人收拾一下炜明居,我们立刻回无尘楼。”
“那两位……无碍吗?”顾浅真的是没想到这人不仅要带,而且似乎还不止待上一两天,那么那两个人……
“他们会明白的。”闰旻说完却微微沉了眸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尘楼
“你听说了吗?师叔祖派人收拾了炜明居。”
“师叔祖不会又要带男人回来了吧!”
“不对不对,我今天轮班守山门的时候看见师叔祖了,他抱着一个小孩,我倒是怀疑师叔祖是要收徒了。”
“你确定那不是师叔祖的孩子?”
“哎?你这样一说,还真有点像。不行,我得去跟珊珊师姐说一声,师叔祖有孩子了!”
“呵,别了别了,就算没孩子啊,你那师姐也不见得有机会!”
“怎么说话的你?师姐明明貌比天仙,而且还那么温柔善良。难道还配不上师叔祖吗?”
“傻啊你,师叔祖喜欢的是男人!你看看——你那师姐不是男的,再好看有什么用,再温柔善良又顶个什么用?”
“怎么可能!”
“不相信?那……那你说师叔祖之前为何带两个不是门派中人的人上山?门规中可写的明明白白,非本派中人不可长久停留无尘山上。这都无视门规非要留下他们了,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是哦,等等,那两个人不是……”
“弟子拜见莳琦大师兄。”一看到某人,两个嚼舌根的小弟子一下子就惊悚了。
“怎么不继续说了?”莳琦本来听得有滋有味的,这会儿忽然停了,还真是不过瘾。
“师兄……听了很久吗?”小弟子讪讪地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恩——大概就是从第一句一直听到最后吧!”莳琦微微一笑,很是阳光暖人,但是下一刻,“背后私议清渊真人和长老,自己去认罚吧。”
“师兄师兄,我们知错啦,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哦?刑堂的路不会走?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带你们去吗?”莳琦依然笑得很好看。
“额——不麻烦师兄了,我们这就去。”
等到两人匆匆跑走,莳琦却是摆出了一张臭脸。“本公子倒要看看,这次又是什么货色?竟然敢抢我莳琦的师父。”
“闰晗呢?”闰泽翰觉得这是继三年前他被闰旻耍了的那一次后最恼火的一次。
“一定是被人闰旻带走了,我就想不通了,晗儿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让闰旻那么在乎?”
闰泽翰沉默了片刻,说道:“凝儿,你还记得朕问你闰肆是不是你害的,你的反应吗?”
“……”那些往事闰泽翰一直没提,她以为他就此揭过了。宣榕凝根本没想到他一直记着,更没想到他在这里等着她呢。
“那时你理直气壮地告诉朕,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平静的语气,闰泽翰则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宣榕凝,“那么现在,你为什么要说谎呢?”
“是又如何!”被闰泽翰眸中的冰冷一刺,宣榕凝就这样说出了口。
“你是要帮他对付朕。”
“我没有!闰泽翰,你要知道,是你当初先违背了对我的誓言。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杀了闰肆?如今我不过是想救自己的儿子,你又凭什么拦着我。为了你那点可笑的尊严,你连自己亲生儿子的命都不要了,是吗?现在我倒是明白为什么当初先皇选的人是……”
“够了!”闰泽翰一手挥过去就要给宣榕凝一巴掌,但是宣榕凝怎么会让他打,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还想打我?”
宣榕凝挡住的那一刻,闰泽翰眼眸中的怒火已经迅速冷却,他忽然冷静了下来。
“朕知道不该拿晗儿的命开玩笑,但是朕也是担心闰旻会拿晗儿当人质反过来操纵你。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手段。”
闰泽翰一旦示弱,宣榕凝便也强不起来,她毕竟是个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人,如今便也冷静下来。
“我知道你心念晗儿,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有事的。”
这话一说出,两个人便没有继续谈的必要了,闰泽翰讨好地笑笑,“凝儿,刚刚是朕不好,不该把对闰旻的气撒在你身上。”
宣榕凝见他眉目变柔,眸中含情,虽早已没有了年少时的心跳加速,但毕竟曾经爱过,便叹了口气。“臣妾也知错了,陛下不怪臣妾的为好。”
话是这样说,但是宣榕凝低垂的视线中没有闰泽翰。
“我……我……”床上的人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但是仔细一听又好像梦呓一般。
边上的人一听动静就钻过去查看情况,挺焦急的样子,然后给他探了探脉,最后轻呼出一口气,好像是放下心来。
“顾浅,快去叫玘焱,晗儿好像要醒了。”
“是,四公子。”
闰晗感觉自己好累好累,累得抬不起眼皮。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陌生却温柔的声音。是闰旻吗?不会,他的声音怎么会陌生。那这个人是谁?是谁在说话?我又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