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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无赖 番外篇完本——by蝴蝶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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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古道荒凉,鞭声与马蹄声惊起倦鸟无数。
沁凉的夜风呼啸着灌进怀里,却浇不灭他心中怒火,反而烧得越发炽盛。
裴懿蓦地想起来时,沈嘉禾坐在他身前,瘦削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将他的胸膛捂得热烘烘的。
又想起他们逛夜市,沈嘉禾仰着脸看烟花,他看沈嘉禾,心想沈嘉禾生得可真好看,怎么就百看不厌呢。
如果这回沈嘉禾真的成功逃脱了,他往后再也见不到沈嘉禾了,他该怎么办呢?
裴懿不敢想。
他一定会抓到沈嘉禾的,就像之前几次那样!然后往死里折磨他!
不知忽然想到什么,裴懿猛地勒住缰绳。
马儿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差点儿将裴懿掀下去。
裴懿打眼往腰间一看,果然不见沈嘉禾昨夜送他的那块玉佩。
一定是落在客栈了。
裴懿毫不犹豫,立即打马掉头回掖阳城。
守城士兵正在收拾同僚尸首,忽听得官道之上马蹄声急,刹然心惊,循声望去,就见先前杀出城去的那人去而复返,依旧是单枪匹马,依旧手执长剑,已然近在眼前了。
“快……快关门!关城门!”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当即便又几名士兵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关城门,然而已经来不及,一人一马如闪电般穿过即将闭合的城门,如入无人之境,未遭到任何实质性的阻挡,片刻不停,朝城中疾驰而去,迅疾得士兵们都没看清马上那人的脸。
裴懿一路狂奔回到之前留宿的客栈,翻身下马,快步往里走。
之前差点儿被马踢翻的店小二堆着笑迎上来,刚招呼一声“客官”,就被裴懿不耐烦地一掌推开,“哎哟”一声撞在了桌角上,疼得倒抽凉气。
裴懿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踢开房门,大踏步进去,却猛地愣住。
满腔的焦急、愤怒、失望与无措,在看到侧躺在床上睡着的人的一刹那,倏然如烟消云散,杳无踪影了,只剩了一团不知名的情愫,胀满他的胸腔,胀得他心跳紊乱,眼眶发酸。
沈嘉禾似是被踢门声惊醒,睁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裴懿,坐起身道:“你回来了。”
裴懿直直地看着他,不应声。
沈嘉禾穿鞋下床,走到裴懿跟前,道:“怎么不进来?傻站着干什么?”忽又纳罕道:“你怎么满头大汗的?”说着就要抬手替他拭汗。
裴懿猛地攥住他那只手,用力极大,几乎要将沈嘉禾的骨头捏碎一般。
“你怎么了?”沈嘉禾吃痛,皱眉道:“好痛,快放开我。”
裴懿恍若未闻,目光凶狠地看着他,冷声道:“我说了,让你站在原地等我,为什么不听话?”
沈嘉禾怯怯地看着裴懿,小声道:“你生气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刚走,周遭便乱作一团,人们你推我挤的,我根本站不住,只好随波逐流,最后到了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地方。我想着回落玉潭找你还不如回客栈等,好在我还记得客栈的名字,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回来。我等你很久了,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裴懿最受不了他用这种语气同自己说话,纵使他有再大的气,只消沈嘉禾软软糯糯地跟他撒两句娇,他便怎么也气不起来了。
但绝不能如此轻易地便原谅了他。
裴懿猛地把人扯进怀里,低头便咬在沈嘉禾颈后的软肉上。
“啊!”沈嘉禾痛得叫出声来。
咬完后又有些心疼,裴懿伸出舌头温柔舔舐。
沈嘉禾被他舔得浑身发软,紧着嗓子道:“门……”
裴懿抬脚把门踢上,然后抱起沈嘉禾走到房间正中的桌旁,把人放下,身子一转,沈嘉禾被脸朝下摁在桌子上。外裤连同亵裤不由分说被扒掉,一个坚硬滚烫的物事抵上来。
沈嘉禾伏在桌上,双手抓住桌沿,闭上眼睛,咬紧了牙关。
好痛,痛得他眼泪流个不停。
外面喧嚷不止,沈嘉禾分神去听,隐约听到“圣女”、“杀人”、“全城搜捕”几个字眼。
那个正被“全城搜捕”的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正在他身体里深入浅出,折磨得他几近崩溃。
沈嘉禾强忍下几声呻-吟,哑声道:“圣女应当生得很美吧?你把她安置在何处了?”
裴懿不答,狠撞了他几下,然后把他翻过来,架起他的双腿搁在肩头,然后整个人压下来,几乎将他对折,这才喘着粗气道:“如果不是为了满足你毫无用处的善心,我才懒得管这闲事。”
沈嘉禾抬手抚上他满是细汗的俊脸,微微笑道:“你待我真好。”
裴懿低头亲他,腰动得愈发快了:“心肝儿,夹紧一点。”
沈嘉禾搂住他的脖子,乖乖照做,很快,裴懿便浑身颤抖着死死抱住了他。
与此同时,外面响起急躁的敲门声:“开门!官兵查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白莲花大战绿茶婊、惜惜果打赏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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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世子无赖06

裴懿无一丝惊慌,缓缓从沈嘉禾身体里退出来,还不忘帮他清理。
门外的叫嚣声越来越大,已经开始撞门了。
沈嘉禾也不见惊慌。他知道,门外那些官兵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去收拾东西罢,”裴懿系好腰带,道:“我们要走了。”
沈嘉禾点头,自去收拾。
“哐啷”两声,门被撞开,官兵们一拥而入,然后于顷刻间命绝于此。
裴懿收剑,走过去牵住沈嘉禾的手,道:“走罢。”
二人踏过鲜血和尸体,一齐离开客栈,围观者纷纷避让,不敢靠近。
“我们去哪儿?”沈嘉禾问,“回家么?”
裴懿把人抱上马,然后自己骑上去,自然而然地将人拥进怀里,策马缓行,这才道:“此时出城是不可能了,我们须得在此处多逗留一晚。”
沈嘉禾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便不再多言,因为他知道裴懿必定自有安排。
未几,二人停在一户高门前。
裴懿抱着沈嘉禾下马,让沈嘉禾等在阶前,他亲去扣门。
沈嘉禾抬眼看去,门额上金字镌着的是“魏府”。
许是裴懿的朋友罢,他想。
很快便有人前来应门,裴懿报上名姓,门房前去通报,又等了片刻,一位青年男子迎了出来,与裴懿甚是亲厚的模样。二人寒暄片刻,裴懿转身朝沈嘉禾招手,道:“过来。”
沈嘉禾拾阶而上,来到裴懿身边,躬身朝那位青年男子行了一礼。
男子虚虚一扶,笑道:“不必多礼。”他转身欲引客进门,身后忽传来一声唤:“大哥!”
男子回身,望向来人,蹙眉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沈嘉禾也看过去,与那人四目相对,蓦地一怔,来人竟是之前在落玉潭边有过一面之缘的魏凛。
魏凛也立时认出了他,喜出望外道:“沈公子!真没想到竟会在我家看到你!”
“凛儿。”男子沉声一唤,魏凛稍稍敛色,静立男子身后,视线却依旧落在沈嘉禾身上。沈嘉禾低眉敛目,无知无觉,裴懿却看在眼中,满面不豫,沉声道:“我也没想到,你竟是魏衍的弟弟。”
被称作魏衍的男子看了弟弟一眼,道:“咱们进去说罢。”
一行人进屋落座,魏衍命侍女奉茶。
魏凛将今夜在落玉潭的见闻同魏衍略略说了一遍,魏衍静静听完,只道:“时辰不早了,你回去歇息罢。”
魏凛虽不情愿,却也只能从命,起身离去。
待魏凛走后,裴懿直截了当道:“魏兄,劫掠圣女的人就是我。”
魏衍丝毫不觉惊讶,甚至微微笑起来,道:“子蒹何时成了怜香惜玉之人?我竟不知。”
裴懿瞧了一眼坐在身旁的人,道:“原本听闻北岚的圣火节热闹非常,我便想来凑个热闹,没成想竟是要火烧活人,忒没意思,我便自己找了点儿有意思的事做。”
魏衍摇头笑道:“你啊,总是这般肆意妄为。”
裴懿道:“人活一世,匆匆数十载,自是要放纵恣肆,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如此活着才有趣味。”
“言之有理,”魏衍微微一顿,又道:“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有放纵恣肆的资格和能力。”
沈嘉禾不禁抬眼看向魏衍,见他眉宇之间隐有戚然之色,心下亦有些惆怅起来。
一盏茶毕,各自安歇。
魏衍安排了上好的房间,裴懿和沈嘉禾一人一间,但在同一所院子里。
折腾了一晚上,沈嘉禾早已疲惫不堪,脱了鞋合衣上床,刚沾上枕头便睡着了。
刚睡着没多久,他感觉到有人在脱他的衣服,却睁不开眼,任由那人为所欲为。随后,他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鼻端萦绕着熟悉的味道,令人莫名安心。沈嘉禾无意识地抱住那人,很快便睡沉了。
一夜无梦。
醒来时,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醒神片刻,才想起这是何时何地。
身上异常惫懒,他不想起身,便侧卧在榻上,望着窗外的一树碧桃怔怔出神。
昨夜仓皇,今日沉静下来,只觉满心庆幸。
幸好昨夜没有冲动行事,中途折返回了客栈,否则怕是早已被裴懿擒住,生不如死了。
在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前,他绝不会再做出那般愚蠢的事来。
一个人影从窗前一闪而过。
少顷,敲门声响起,一把温润男声道:“沈公子,你起了吗?”
似乎是魏凛的声音。
沈嘉禾急忙答道:“请稍等!”
他起床穿衣,然后去开门,果然是魏凛,便微笑着道:“魏公子。”
魏凛依旧身着素衣,长发半束,俊眼飞眉,丰神如玉,较之昨日初见时更显风流。
他莞尔一笑,道:“我哥叫我过来好生招待你,他与裴公子有事要议。你一定饿了罢?早饭已备好了,你先梳洗吧。”话音方落,便有两名侍女端着一应梳洗用具过来。
梳洗罢,魏凛带着沈嘉禾去用早饭。
珍馐满桌,沈嘉禾却没什么胃口,但不好辜负他人好意,便迫着自己吃下去。他默然不语,魏凛便也不说话,只悄然看他,恍惚觉得眼前人犹如画中仙,一举一动皆不凡,只是看着便教人心生欢喜,又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作为才不招他讨厌。
寂然饭毕,沈嘉禾饮茶漱口,刚放下茶盅,裴懿便同魏衍一同走了进来。
“吃饱了么?”裴懿问道。
“嗯。”沈嘉禾点头。
裴懿道:“那我们便上路罢。”
沈嘉禾道:“好。”
裴懿同魏衍在前,沈嘉禾同魏凛在后,一齐向外走。
魏凛酝酿半晌,终于开口:“沈公子。”
沈嘉禾偏头看他。
魏凛道:“我过阵子要去丰泽城办事,不知到时可否叨扰,烦请沈公子介绍些好吃好玩的去处?”
沈嘉禾微怔,笑道:“魏公子客气了,义不容辞。”
魏凛喜上眉梢,尽力遮掩,道:“多谢。”
几人从魏府后门出去,来到一条窄巷,巷中停着两辆马车,一辆载人,一辆运货,货车上放着一口红漆木箱,箱盖大开着,可以看到箱底铺着床褥,一头放着两只软枕。
魏衍道:“得委屈你们暂时藏在箱子里了。”
裴懿笑道:“无妨。”
沈嘉禾和裴懿上车,进到箱子里并排躺好,箱门被盖上,霎时一片漆黑。
箱子虽大,但躺两个人仍略显逼仄,尤其裴懿身高腿长,实在憋屈得很,只能侧躺着,屈起长腿压在沈嘉禾身上。咫尺之间,发丝纠缠,呼吸相闻。马车晃动,身体碰撞又分开。沉默、黑暗以及密闭的空间让气氛变得愈发诡异,沈嘉禾觉得自己必须说点儿什么,正欲开口,嘴却蓦地被微凉的唇堵住,灵巧的舌毫不犹豫地长驱直入。空间狭小,连推拒都不能,除了逆来顺受没有别的选择。
马车停下来时,裴懿还没完事。
沈嘉禾僵硬如岩石,侧耳听着箱外的声音。裴懿一下又一下地亲他,想让他放松些,因为他夹疼他了。却没什么效果,裴懿只好强忍着,等马车动起来的时候,他立即跟着动起来,又快又急。沈嘉禾差点儿叫出声,一口咬住裴懿的肩膀堵住自己的嘴巴,直到裴懿停止动作他才松口。
“爷伺候得你舒不舒服?”裴懿哑着嗓子在他耳边问。
沈嘉禾在心里把裴懿的十八辈祖宗问候了个遍,才忍着羞耻吐出两个字来:“舒服。”
裴懿低笑一声,道:“真想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溺在你里面,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操-弄你,旁的什么都不干。”
又厮磨片刻,裴懿才退出来,稍作清理,穿好衣服,马车便停了。
箱门打开,日光照进来,晃得人睁不开眼。
裴懿拽着沈嘉禾从箱子里跳出来,站稳后,沈嘉禾暗暗打量自己身上,见没什么不妥,这才松了口气。
“多谢魏兄相助。”裴懿郑重道。
魏衍笑道:“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裴懿笑了笑,道:“二月二十四乃我婚期,请魏兄赏脸来吃杯喜酒。”
魏衍讶道:“你要成亲?”
裴懿苦笑道:“父母之命,不得不遵。”
魏衍笑道:“谁家闺秀如此倒霉,竟要嫁给你?”
裴懿道:“公羊诚之女。”
“公羊素筠?”魏衍摇头,一脸惋惜道:“竟然是她,可惜可惜,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裴懿被比作牛粪,不但不气,反而笑得十分愉悦,揶揄道:“听说你去年曾去骠骑将军府求亲,却连门槛都没迈进去。”
魏衍道:“公羊家此时一定悔不当初,把女儿嫁给凛儿可比嫁给你强上千百倍。”
听他提起魏凛,裴懿脸色微沉,却也没说什么,又扯了几句别的,便拱手告辞,然后抱着沈嘉禾上了马,纵马而去。
来时的好心情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一身疲惫和满心怅惘,就连沿途风景都变得萧瑟。
裴懿瞧着他的脸色,道:“不开心?”
沈嘉禾轻轻摇头,微微笑着道:“没有。”
裴懿沉默片刻,道:“这回出来甚是扫兴,待去到浔阳,我天天带你出去玩。”
浔阳便是夏国都城,裴懿成亲之后逍遥王府便要举家前往。
沈嘉禾望着远方旷野,怅然若失道:“不知现在的浔阳是否还是旧时模样。”
家破人亡时,沈嘉禾只有六岁,十年风雨飘摇之后,幼时记忆几乎已被砥砺干净,早就所剩无几了。
突然很想回去看看,看看他曾经的家,看看那些不知是否还活着的人。
父亲的坟前,是否荒草枯芜?母亲……还活着吗?如果活着,她活得好吗?有没有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过他?
沈嘉禾不敢再想下去。
他总是不敢细想这些事情,因为心会如刀割般疼痛。
“对了,那个魏衍是什么人?”沈嘉禾转移话题,“你和他似乎十分熟稔。”
裴懿道:“你还记得我十五岁那年离家出走么?”
“记得,”沈嘉禾道:“你和王爷因为一件事大吵了一架,你负气出走,一走就是两个月,王爷为了找你连皇上都惊动了。”
回想起少不更事的自己,裴懿莞尔一笑,道:“那两个月,我便是住在魏家。”
十五岁那年,因为裴慕炎要纳侧妃的事,裴懿和他吵翻了天,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他漫无目的地乱走,一路走到了北岚都城鹿临。出走时带的银子早被他大手大脚挥霍没了,裴懿饿得前胸贴后背,打算厚着脸皮吃顿霸王餐。他寻了一家看起来很上档次的酒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大桌子菜,吃饱喝足之后,趁店小二不注意,纵身从窗户跳了下去,好巧不巧正好跳到了魏衍的马车上,更巧的是,他吃霸王餐的这家酒楼是魏衍开的。魏衍把他给逮了,瞧他身手不错,便把他收了当护卫,从鹿临带回了掖阳。过了两个月,裴懿气消了,觉得该回家了,便向魏衍表明身份,魏衍没说什么就放了行,从此两个人便成了莫逆之交。
裴懿道:“魏家世代经商,是北岚有名的巨贾,生意做得极大,富可敌国,但他们远离京城,远离皇权,避居边陲,实是明智之选。”
沈嘉禾点头赞同,道:“的确令人佩服。”他忽然想起什么,奇怪道:“既然你曾在魏府住过两个月,为何昨夜初遇魏凛之时,你却不认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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